紫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小的時候。看着只有十來歲大的香梨,她判斷出,她自己也是十來歲。
正是在她十歲那一年,母親莫名病逝,弟弟胎死腹中。
紫蘇緊緊的咬着嘴脣,眼睛起了霧水。
如今,一切還來得及阻止麼?
心口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疼痛: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她猛然坐了起來:“香梨,今天是什麼日子?幾月初幾?”
香梨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小姐,今天是五月初一。”
小姐今天怎麼啦?怎麼會連幾月份都不知道?
五月初一?!這就是說,她還有四天的時間準備!
記得她十歲那年的五月初五,正是母親被迫離家的日子。那一天,她聽信大伯母和堂姐的蠱惑,選擇了留在雲家,沒有陪伴在母親的身邊。後來,母親孤苦無依,無人照顧,莫名病逝了。母親腹中五個月大的弟弟,也跟隨着母親的離去,而胎死腹中。
一切的悲劇,都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又或者說,從父親戰死的消息傳來,悲劇就拉開了序幕。
一念及此,紫蘇不禁悲從心起。
她飛快的換下睡衣,隨意套上一雙鞋子,就飛奔出來臥室,往母親住的園子跑去。
香梨目瞪口呆,愣了一下,連忙追了上去:“小姐,您去哪裡?昨天才下過雨,地上路滑,跑慢一點啊!”
紫蘇一心想着要去見娘,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喊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跑啊跑。
上一輩子,是她對不起娘。如果她不那麼愚蠢任性,肯陪娘去莊子上的話,或許娘和弟弟都不會死!
紫蘇一邊想着心事,一邊飛快的往前跑去。
一個身體瘦弱的女子在幾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迎面走來。
“囡囡,小心路滑!”
聽到那熟悉而焦急的聲音,紫蘇下意識的就停下了腳步,淚眼朦朧的看着來者。
這就是她的母親,三十歲還不到,看上去卻彷彿有四十來歲了。
這些日子,母親一定過得很煎熬吧?
父親殉國的消息突然傳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祖母和大伯一家又咄咄逼人,逼迫母親住進庵堂爲父親守節祈福。
囡囡?會這樣叫她的人,除了父親之外,也就只有母親了!
這是她的小名,母親總是喜歡這樣叫她。
淚水決堤一般,一下就涌了出來。
她猛地跪在了母親的面前,悽然喊道:“孃親,孃親,我是囡囡!囡囡想孃親了!”
不過是瞬間,她就哭成了淚人兒,像個無助的孩童一般。也只有她知道,她這是悔恨的淚水,也是思念的淚水。
算起來,她已經十多年沒有見到母親了!
“好孩子,我的小囡囡,別哭,別哭!你這一哭,孃的心都碎了!別哭啊,你爹爹不在了,還有孃親呢!”母親嘶啞着聲音,連忙安慰道。
可是,孃親啊,你不知道,咱們娘倆危機四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