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節 重重殺機

一六四節 重重殺機

子有肉不在褶上,人有殺心當然也不見得表現在臉上

蕭布衣三人走進賭場的時候,只覺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難以名狀的興奮和貪婪,當然,他們每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三人的身上,而是被賭桌上的銅錢,金銀,賭具和賭局所吸引,呼三喝四,大汗淋漓,不亦樂乎。

廟雖然看起來很破,可裡面的女人個個都是很新。每人都是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紅衣綠衫,蝴蝶般的飄來蕩去,碰到心情好賭運也好的男人,隨手一把銅錢撒下來,裝到抹胸之內雙峰之間,順手的捏把揩油,郎情妾意;碰到賭運差心情也差的男人,揮手厲聲讓滾,郎心似鐵;當然也有的男人適時的收手,隨手拉過個女人,低聲嘀咕兩句,依偎着走出了賭場,去做姦夫淫婦才做的事情。

賭坊中的賭桌賭具傢俱擺設也很不錯,雖然說不上規模,可從哪裡來看,這都是個標準的賭場,這個賭場顯然是抓住了賭客的心理,知道只要一上了賭桌後,真正的賭徒在茅坑裡都能賭的津津有味。只是嫖賭不分家,眼前到處的玉臂白腿,乳波臀浪,見到又進來三個新賭客,幾個找不到主顧的女人早早的迎上來,婀娜搖曳,頓時香風一陣,讓人銷魂。

“大爺,要不要找個樂子?”一個女人開門見山的問。

“這位大哥好壯的身板,今晚不如和我吹蕭弄玉如何……”另外一個女人暗通心曲。欲語還羞,一隻手卻已經摸到了蕭布衣的胸口。

蕭布衣不動,卻是留心觀察周圍地動靜,心下謹慎。

孫少方用力一拍周定邦的肩頭,“下次出來賭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周定邦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孫少方摸着一個女人的小手,伸手在她肥碩的臀部捏了下。低聲道:“你放心。今夜我要是不死。肯定會找你好好的樂樂。”

女人強笑道:“好好的人,怎麼會死?”

孫少方淡淡道:“殺人如果殺不死,就只有自己死了。”

兩個女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互望一眼,又瞥見孫少方腰間地單刀,都是主動地退了下去。二人在這賭場做地也很有段時間,她們當然知道哪些是爛賭鬼。哪些是來找茬的。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似氣宇軒昂,白白淨淨的,可一雙眸子卻是寒光閃動,絲毫沒有情慾。

蕭布衣嘆息一聲,“好好的溫柔鄉就這麼沒了,實在可惜。”

孫少方笑道:“我知道蕭大人向來是別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對於這種千人騎的女人也是不忍訓斥。既然如此。不如我來幫你打發了。”

他雖是京官。久在東都,可是經驗着實老道,蕭布衣暗自佩服。覺得這個孫少方武功或許還算不上什麼,可做事幹淨利索,可堪大用。周定邦多少有些尷尬,“孫大哥,他們在那面。”

周定邦伸手一指,蕭布衣孫少方順着他的手勢望過去,只見到破廟的盡頭擺着一張賭桌,坐着三男一女,靜靜地向這個方向望過來。張慶整個人卻是放在桌子上,被捆住了手腳,破布塞了口,見到孫少方蕭布衣到了,眼中說不出的尷尬。

衆賭鬼都是離那桌遠遠的,顯然知道不好惹,可卻都不捨得離去,顯然是覺得鬧事也不如幾個小小的骰子吸引自己。

“賭場的老闆是誰?”孫少方舉步過去的時候,隨口問道。

“就是那個女的。”周定邦苦笑道。

“哦。”孫少方詢問間,已經和蕭布衣到了賭桌前,四下看了眼,一個男人人在中年,態度沉穩,默默的望着三人,嘴角微笑。另外一個男人半邊臉青色地胎記,看起來有着說不出地醜惡,可他自己似乎並不覺得,反倒是風流自賞的樣子,第三個男人尖嘴猴腮,眼珠子亂轉,一看就知道善動心眼之輩。

唯一的那個女人身上穿地不多,低低的白色抹胸,誘人的紅色肚兜,粉白的手臂和修長的大腿都是露在了外邊。如今早春,這裡實在不算熱,她卻很熱的樣子,櫻桃小嘴微微張開,輕輕的吐氣。她長的或許算不上絕色,只是透過那抹白色的胸圍,可以見到半邊玉乳,還有深深的乳溝,讓男人一眼望上去,色授魂與。

周定邦到了賭桌旁,底氣已經壯了很多,冷笑道:“幾位,孫大哥來了,我勸你們還是放人吧。”

尖嘴猴腮那人四下張望道:“孫大哥,哪個孫大哥?灰孫子大哥嗎?”

孫少方皺眉,蕭布衣卻是笑了起來,“這位兄臺很是有趣,不知道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嘛,當然比灰孫子要有趣的多。”尖嘴猴腮那人肆無忌憚道:“周定邦,你說找人,難道就找了這兩個鱉過來?”

見到孫少方雙眉豎起,那人大聲道:“你不滿意我也要這麼說,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滿意,你打我呀?”

那人話一落地,就見到一個手影過來,迅即變大,那人既然敢挑釁,當然手頭有兩下子,倒沒有想到對方說動手的時候就動手,慌忙伸手去格,卻聽到‘啪’的一聲大響,然後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聽到那人挑釁的時候,賭場就有很多人都已經轉過頭來,見到那人凌空飛起,蒼鷹一般,然後咕咚摔在一張賭桌上,稀里嘩啦,人未散,桌子卻是散了。等到他起來的時候,本來的猴腮變成了豬頭,半邊臉高高的腫起,搖搖晃晃的哇的一口血吐出來,帶了五六顆牙齒。只是態度再不囂張,驚懼的望着打他之人,滿是惶恐。

蕭布衣一耳光打飛了猴腮那人,緩緩的收回手來。揉了下手掌,扭頭對孫少方道:“這人臉皮太厚,打地手痛。只是大家想必都聽到了,他要求我們打的,這種要求很難碰到,我只好滿足了他一把。”

孫少方卻是想笑,精神大振,“蕭兄說的一點不錯。蕭兄助人爲樂很讓我等佩服。”衆人大驚。都是想不到這個年輕人諾大的手勁。居然和錘子一般。

蕭布衣打完人後,若無其事的去抓桌子上的張慶,被打的那個男人怒而不敢上前,其餘兩人都是大皺眉

然不敢伸手去攔。“且慢。”女人霍然站起,膩聲大哥好大的力氣。”

蕭布衣一隻手就把桌子上地張慶拎了起來,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爲。”他話音一落。已經伸手扯斷了張慶身上地繩子,摧朽拉枯般。本來很沉穩地男人也有點不算沉穩,誰都看出來這個蕭布衣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這種人的手勁,他們真的很少見過。

“孫兄,我們可以走了吧。”蕭布衣拍拍手,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理也不理那個風騷的女人。

女人卻是腰身一轉,已經到了蕭布衣的面前。靠着他不到半臂的距離。揚起俏臉,媚眼如絲道:“這位大哥好大地架子。”

她說了聲大哥,嗲裡嗲氣。叫情郎一般,揚起頭來,挺着胸,幾乎要碰到蕭布衣的胸口。從她的眼中望過去,滿是慾望,蕭布衣卻微笑道:“我這架子不算大,聽到同伴被人扣下,我們從幾裡外趕過來領算什麼有架子!要說是有架子,也要同伴被打,還能坐在那安之若素的纔算有架子。”

坐着那兩個聽到譏諷,臉都有些綠,女人卻是嗲聲道:“大哥真的會開玩笑,小妹不才,是爲這裡賭場的主人……”

“哦,那又如何?”蕭布衣笑問道。

孫少方一旁又驚又佩,感覺蕭布衣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實在是大快人心。他雖然是東都的親衛,可是畢竟不想用官威來逼迫賭場,首先是不想給蕭布衣惹麻煩,再說說出去也不見得是什麼露臉地時候。那個尖嘴猴腮之人看起來就是想找茬,他卻在猶豫如何處理,能夠無形化解地當然最好,化解不了的纔會動拳頭,可是蕭布衣既然動了拳頭,他當然只能跟上,卻也無所畏懼。只是見到蕭布衣一記耳光將一個漢子煽飛,舉重若輕,那可是極爲高明的功夫,心下佩服。暗道人家這功夫比起自己可高明太多,但和蕭布衣交往地時候卻從不見他恃技凌人,那纔是真正的俠義風範。

“做什麼事情都得有個規矩,”女人嬌聲道:“我叫桑月嬌。”她伸手指着旁邊那個沉穩的男人道:“這位先生叫做張金,那位叫做魏五,被大哥打的那個客人叫做胡驢……”

“哦,那又如何?”蕭布衣又問。

“這些都是我賭場的客人,”桑月嬌脆聲說道:“既然在賭場,也要遵循賭場的規矩。”

蕭布衣總算聽明白點,“所以這個胡驢被打,老闆娘準備爲他出頭?”

桑月嬌笑的前仰後合,“大哥真的說笑了,胡驢說話有點直,你打他是你們的私人恩怨,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大哥這麼有力,我怎麼敢出頭,我只怕被你壓的。”

“哦?”蕭布衣聽到她一語雙關,不動聲色,“這裡是老闆娘的地盤,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我又怎麼敢壓你?”

桑月嬌又是笑,很開心的樣子,“大哥真的開小妹的玩笑,大哥這麼強,還不是想怎麼壓我,就怎麼壓我?大哥要壓小妹的話,小妹哪裡會反抗,也反抗不了的。”

衆人都不是什麼好路數,聽到桑月嬌一口一個壓字,眉梢眼角都是春意,顯然是別有意味,心中都是暗罵了一句,騷貨。

孫少方咳嗽一聲,“老闆娘如果想讓這位兄臺壓的話,機會多的很。不過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個規矩,這句話老闆娘說的很對,我走南闖北也有多年,還不知道哪家賭場有扣人的規矩?”

桑月嬌漫聲道:“扣人的規矩的確沒有,不過這位爺,無論賭場還是什麼場,欠債還錢的規矩總還是有地吧?”

孫少方冷笑道:“張慶。你欠他多少錢,讓人家把你當豬一樣的捆在桌子上。我只知道官府有這綁人的權利,還不知道賭場也是有的。”

張慶卻是連羞帶愧道:“孫大哥,我……”

桑月嬌笑了起來,“他只是把整個人輸在了這裡,所以纔會讓同夥回去取錢贖人。不過我想既然他整個人都是人家張爺的,這位大哥出手就搶了張爺的人,這恐怕也是不合規矩的。”

蕭布衣皺眉。孫少方這才愣住。沒想到這裡有這種波折。冷聲問道,“張慶,她說的可是真地?”張慶支支吾吾,孫少方一見,不用他回答,已經知道桑月嬌說地不錯,“他娘地。你把自己押了多少錢?”

“這位覺得自己身價不菲,押了足足十兩金子。”桑月嬌笑道:“這位張金張爺接下了賭注,恰巧贏了這位,所以現在這位應該是歸張金所有,我是老闆娘,不敢壓誰的,但總是賭場的主人,所以還是要說句公道話。”

孫少方冷哼一聲。“十兩金子。張慶,你還蠻值錢的嘛。”

“大哥……”張慶羞愧交加,“我。他們耍詐的!”

孫少方心道,你明知他們耍詐還和他們賭,不是一般的蠢貨。他腦筋飛轉,只是想着要怎麼應對這場是非,十兩金子絕對不是小數目,他孫少方一時倒還真的拿不出來,可就算能拿地出來,這些人看起來就是詐你,交出去也是讓人鬱悶的事情。

“你們賭什麼?”蕭布衣問。

“賭骰子。”周定邦應了一句。

蕭布衣微笑望着張金道:“這位兄臺,你既然贏了整個人過去,不知道我可否把他贖回來?”

張金哼了一聲,桑月嬌卻是嬌聲笑道:“這位大哥不知道渾身上下稱一稱,能否值十兩金子?”張金眼前一亮,沉聲道:“不錯,你拿出十兩金子,我就可以放人。”

誰都不信蕭布衣會拿出十兩金子,因爲他實在不像是個有錢人,再說十兩金子就算十數戶農家十年都不見得攢的起,可蕭布衣偏偏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子,輕輕的放在桌面上,淡淡道:“現在我可以把人領走了吧?”

桑月嬌大爲驚愕,實在想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什麼門道,可以輕易的拿出十兩金子來!她開這個賭場,只能說是按人家的吩咐行事,可見到蕭布衣打倒胡驢舉輕若重,孫少方雙眉一豎不怒自威,這會兒蕭布衣又輕易拿出十兩金子來贖人,

天大的手筆,知道他們絕對來頭不小,倒有些心中惴承下來留難,只怕這些人不好得罪,那她以後就不用在這兒混了。

可張金這幫人也絕對不是她這種人能夠得罪地起,當初應承下來也是迫不得已,現在倒處於兩難地地步。見到蕭布衣放下了金子,桑月嬌口氣軟了下來,“張爺,既然人家來贖,不如我們就放人吧?”

“你說放就放?你以爲自己是誰,你不過是個騷貨!”魏五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張大哥,你這場賭注我可也有的一份,你說贖人可曾問過我了?”

張金正在爲難,不知道找什麼話茬,聽到魏五站起,微笑道:“的確如此,這位公子,真地抱歉,要想贖人,還要經過我的這位兄弟同意。”

蕭布衣已經心中雪亮,他開始不過是懷疑,現在卻知道這些人爲難的不是張慶,而多半是針對自己了。自己出了十兩金子他們都是不要,那就可能要的就是性命。他用金子試探出對方的意圖,心中已經起了殺機,暗想江面有人攔截,想必是爲了將他們留在雍丘,緊接着就是同伴被扣,要求贖人,引自己前來。自己來到這裡倒是不懼,只是不知道阿鏽周慕儒和貝培能否應付了那面的局面。貝培要是無病,也輪不到蕭布衣爲她擔心,可是想到她的搖搖晃晃,不能動武,倒是有些心焦。

“怎麼要經過你的同意?”蕭布衣沉聲問道。

“你要想帶人走,和我賭一把。”魏五伸手一指桌面上的骰盅,“賭場當然也有賭場的規矩。”

蕭布衣斜睨之下,見到胡驢已經退了出去。估計多半去找幫手,心中冷笑,“怎麼賭?”

“你我各擲一把,比骰子大小如何?”魏五見到蕭布衣上鉤,心中大喜。

“哦。”蕭布衣笑笑,“那也不錯,我贏了如何?”

魏五伸手緩緩抄起了三粒骰子,心道老子要讓你贏了。這輩子也不用混了。他賭術極高。張慶說他作弊。可他這種作弊實在讓人找不到毛病,因爲他骰子沒有摻假,卻是憑藉苦練,閉着眼睛都能投出想要的大小,張慶不信邪,倒是輸地鳥蛋精光,又把人壓了進去。

“你贏了自然可以把人領回去。”魏五笑道。

“我若是輸了呢?”蕭布衣問。

“你若是輸了。人當然帶不走,還要留下來一隻手。”魏五放肆的笑。

“我的手這麼值錢,你們不要十兩金子也想要我的手?”蕭布衣喃喃問道。

魏五目光閃動,“我這人賭人賭手賭腳都可,可就是從來不賭錢的。”

“這倒是個好習慣。”蕭布衣笑道:“我也很喜歡這種賭法,不如我們加大點賭注如何?”

魏五一怔,“如何加註?”

“我若輸了,不妨留下來兩隻手。可你要輸了。留下你的鼻子如何?我比較喜歡你的鼻子,也想看看一個人沒有鼻子後,是否還會想着和別人賭手賭腳。”蕭布衣微笑問道。

賭場中靜寂一片。爛賭鬼們終於開始注意到這個賭局,驚心動魄。他們賭了一輩子,還不知道賭注有這種下法,魏五看起來還是個亡命之徒,可是這個翩翩公子居然也是如此狠,倒是少見。

“莫非你這輩子只是賭別人的手腳嗎?”蕭布衣見到魏五不答,譏誚問道。

魏五摸不清蕭布衣地底細,本還是猶豫,見到蕭布衣嘲弄地表情,霍然火起,一拍桌子道:“好,那老子和你賭了!”

“不知道如何定下輸贏?”蕭布衣緊問道。

“當然是你我各投一把,點大地算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魏五沉吟道。

“若都是十八點呢?”蕭布衣問。

“那當然是莊家贏。”

“誰是莊?”

魏五笑着一指自己的鼻子,“兄臺如此聰明,不會看不出莊是哪個吧?”

孫少方知道魏五大佔便宜,纔要上前,卻被蕭布衣揮手止住,“那好,你先擲好了。”

孫少方大急,“蕭兄,不能如此。”

蕭布衣卻是微笑道:“不礙事,有人想要佔便宜,我會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孫少方大惑不解,心道魏五既然說出來投骰子,自然是有極大的把握,你讓他坐莊,讓他先投,若是他投出了十八點,蕭布衣不是有輸無贏的局面!可認識蕭布衣這麼久,知道蕭布衣素來大智若愚,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但自己卻是打破頭也想不出蕭布衣到底有什麼打算。

魏五聽到蕭布衣言語中帶有寒意,心中打個突,伸手抄起骰子,猶豫片刻,一咬牙扔了下去,厲聲喝道:“豹子!通殺!”

豹子當然就是三個六,只要他擲出來之後,蕭布衣連趕的機會都沒有,他緊緊的盯着碗中地骰子,張金放在桌子上的雙拳卻是握緊,只怕蕭布衣對骰子搞鬼。他用力之下,全身豹子般的危險,顯然也是個高手,孫少方見了心驚,卻也被團團轉的骰子吸引。

骰子停下,蕭布衣動也不動,孫少方和張慶都是臉色大變,桑月嬌有了惋惜,蕭布衣這會兒的功夫已經看清楚了衆人的表情,嘴角帶着冷笑。碗中赫然是三個六,也是骰子中最大的豹子!

魏五擲出了豹子,雖然是意料之中,卻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微笑道:“好像你輸了。”

“哦?”蕭布衣也在笑,“我還沒有擲,你怎麼知道我輸,難道你是神仙?”

魏五微愕然,轉瞬捧腹大笑,所有的賭徒也是忍不住地笑,覺得這傢伙實在是蠢。

“我最多隻能擲出十八點地,難道你還能擲出更多的點數?你莫要忘了,就算你擲出和我一樣的點數,我是莊家,也算你輸地。”

蕭布衣淡淡道:“你一把最多可以擲出十八點,我卻是可以擲出二十一點的。”

魏五一怔。就見到蕭布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三個骰子活了般跳了起來,蕭布衣朗聲道:“孫兄,借刀一用。”

他話一說完,長刀已經到了手上,孫少方雖是愕然,卻沒有慌亂,只是見到蕭布衣在他身

。一伸手就取了他地刀去。不由驚詫世上還有這等

蕭布衣一刀在手。睥睨四方,霍然間刀光一閃,張金霍然站起,退後幾步,魏五也是忍不住的倒退,只以爲蕭布衣惱羞成怒要向衆人下手,驀然間覺得鼻子一涼。伸手抹去,才發現滿手的鮮血,不由慘叫一聲。

他不是痛,而是驚懼,實在難以想象蕭布衣一刀之下就削了他的鼻子,他捂着鼻子倒退,卻見到空中的骰子落了下來,在骰盅中清脆作響。蕭布衣淡淡道:“你輸了。”

張金雙拳一握。怒聲道:“蕭布衣,你實在欺人太甚,你這是什麼賭法?”

“原來你們知道我叫蕭布衣的。我只以爲你們不知。”蕭布衣雖是微笑,卻有着說不出的寒意,“我這是正宗的賭法,我既然贏了,只怕他下不了手,順手取了他地鼻子而已。”

張金見到衆人都是驚奇地目光,忍不住上前一步向碗裡望過去,只見到骰盅中竟然有了六個骰子,赫然就是二十一點。

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突然發現了骰子都是一半,張金猶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他已經明白怎麼回事。

蕭布衣一刀不但削下了魏五地鼻子,還把三個骰子劈成六半。骰子對面點數相加是爲七點,蕭布衣一刀下去,無論怎麼劈下去,只要六半六面朝上,都是二十一點!

明白蕭布衣算計的時候,張金恍然大悟,只是更驚凜蕭布衣的刀法如神,一刀下去精準如此,不但劈開了骰子,還順手削了魏五的鼻子,這種人物,自己怎麼殺的得了?

蕭布衣長刀一送,已經歸刀入鞘,卻是孫少方的刀鞘,這一手看也不看,很是乾淨利索,衆賭徒都是輕輕的退後,心道這傢伙把刀扔到刀鞘中如此輕易,要扔在別人地胸口上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這裡今天殺氣很重,莫要被波及纔好。

“你想要我的手,我這次要的是你的鼻子,下次要的就是你的腦袋。”蕭布衣冷冷望了眼魏五,扭頭望向了張金道:“這次我要把人帶走,不知道還有哪個想攔?”

魏五捂着鼻子無法說話,張金人是沉穩,卻已經心驚膽寒,桑月嬌咳嗽聲,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嗓子已經嘶啞,發不出聲來。

蕭布衣拍拍雙手,轉身已經向賭坊外走去,嘩的一聲,所有的賭徒顧不得再賭,都是潮水般地退到兩旁,敬畏地望着眼前的賭神,豔羨的尋思着人家地威風。

蕭布衣沒到賭坊門前,胡驢已經衝了過來,身後跟着十數個大漢,見到蕭布衣來到,搞不懂張金爲什麼要放他出來,揮手一指,“就是他,打死他!”

衆人呼啦啦的圍上來,張金臉色大變,魏五卻是嘶聲道:“小子,我要你的命!”

他被割鼻,恐懼片刻,轉瞬覺得奇恥大辱,見到己方人多勢衆,顧不得多想,拔出長刀,當先衝了過來。

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他鼻子沒有了,喘氣當然不舒服,那是死也要爭回這口氣的。他才衝到蕭布衣面前,就見到大漢已經倒了三人,居然沒有看清楚如何倒下。孫少方已經出刀護住了蕭布衣,張慶和周定邦卻是竭力抵擋衆人的圍毆。

大漢們手上都是砍刀鐵鏈,還有個居然拿口寶劍,明晃晃的晃人二目,拿寶劍的惡狠狠的刺來,蕭布衣動也不動,手臂前探,拿住那人的手腕,只是一扭,已經奪下了他的寶劍,毫不猶豫的脫手飛出寶劍,賭坊內驚鴻般一閃。魏五長刀才遞過來,只覺得胸口一涼,怔怔的立在那裡,手持長刀姿勢有着說不出的好笑。

只是全身的精力轉瞬般如潮水般的退去,聽到身後傳來‘噗’的一聲響,寶劍透過魏五的胸口,顫巍巍插到他身後幾丈的牆上,帶着一抹豔紅。魏五想要轉頭,卻沒有了力氣。想要低頭,晃了幾晃,緩緩的向地上倒去。

蕭布衣寒聲道:“你想要我地命,我也想要你的!”

衆大漢都是難以抑制內心的恐懼,他們街頭巷尾鬥毆,打架流血也是常有,卻哪裡見到過這種殺人如麻的手段,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一個賭徒卻是大叫了聲。“殺人了。”

緊接着喊叫的是難以控制的騷動。所有的人都是無頭蒼蠅般地亂竄,可卻沒有人再敢竄到蕭布衣地身邊,蕭布衣卻已經伸手拎住了胡驢地脖子,正正反反的抽了他十來個耳光。

賭坊內嘈雜一片,卻聽到耳光聲清脆作響,蕭布衣只是煽着耳光,胡驢殺豬般的叫。他的臉頰本來就被蕭布衣先前打的紅腫。這會兒被打,片刻已經被煽破了臉皮,鮮血流淌!

桑月嬌見到血腥,已經早早的暈了過去,好在她是躲在一個角落,倒是不虞被人踐踏。

“大俠饒命,大人饒命。”胡驢舌頭都有些大了,吐字含糊不輕。

蕭布衣拎着他的衣襟。沉聲問。“誰讓你來殺我?”

“我不想殺你!”見到蕭布衣眼中地寒光和手掌高舉,胡驢慌忙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張金的安排。”

蕭布衣甩手扔下胡驢,望向了張金。張金拳頭緊握,指節都有些發白,卻還是一言不發。

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斷喝,“何事慌亂,副都尉沐威在此,都給我拿下!”

那聲低吼有力,賭徒們雖是慌亂,卻一下子靜了下來,齊向門口望過去,只見到門口站着幾人,爲首一人身材魁梧,威風凜然,身着官服,帶着腰刀。身邊護衛都是鐵尺鋼刀,鎖鏈寶劍的在手,威嚴的望着賭坊之內衆人。

胡驢被蕭布衣扔下來,早就連滾帶爬的向門口方向爬去,見到沐威到來,驚喜道:“沐大人,你可要爲草民做主。”

沐威擰着眉頭,“胡驢,什麼事?”

胡驢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望着沐威,哭訴道:“沐大人,你不知道,今日賭坊不知道爲什麼來了個煞星,賭輸了不給錢也就算了,還搶別人的錢,別人反抗,他就要打要殺,小人就是被他打成了這樣,還請大人給小地做主。”

沐威冷哼一聲,一記耳光打了過去,胡驢翻身

賭坊倏然沉寂下來。

“大人,你怎麼打我?”胡驢捂着臉,難以置信地問。

沐威仰天長笑道:“可笑你這小人顛倒是非黑白,還以爲可以瞞得過我嗎?”

胡驢急聲道:“大人,小人不敢欺騙。”

沐威一腳踢了過去,把胡驢踢了個滾地葫蘆,“你以爲老子是瞎的還是盲的,這是東都來地太僕少卿蕭布衣蕭大人,官到四品,會爲你的幾個小錢賴賬?”

胡驢長大了嘴巴,滿是不信,衆賭徒一陣譁然,見到沐威凜然目光掃過來,都是垂下頭來。

“蕭大人,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沐威緩步走過來,抱拳施禮道:“曹縣令知道大人駕到後,就快馬讓人去找沐威來保護,沐威纔是趕到,曹縣令說大人竟然向賭場方向過來,下官只怕有了閃失,帶人過來,天幸大人無事。”

蕭布衣輕輕嘆息口氣,“好在副都尉來的及時,不然這種場面我真的無法收拾!”

沐威哈哈大笑,目光在賭坊內掃了眼,突然凝在一人身上,寒聲道:“張金稱,你居然在此?!”

一直沉默的張金停止了腰板,冷冷道:“沐威,想不到我們今日在此又見,真可謂不是冤家不碰頭的。”

衆賭徒譁然一片,難以置信眼前這個沉穩的中年男人居然就是官府通緝不得的悍匪張金稱!張金稱本來在清河起義,聲勢當時也是威震一時,後來還擊斃了隋軍將領馮孝慈,被官府通緝,後來下落不明,誰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雍丘一個不起眼的賭坊。

張金稱望着沐威,眼中露出警覺,雙拳緊握,沐威卻是上前一步,手按刀柄,沉聲喝道:“不相關的賭徒統統滾出去,今日官府捉拿匪盜張金稱,莫要傷及無辜。蕭大人,你爲我壓陣,看我擒拿這個匪類。”

衆賭徒嘩的向門口涌過去。幾個護衛都被衝到一旁,張金稱見到機會難得,怎肯放過,長嘯一聲,霍然竄起,居然想從沐威地頭頂越過。

沐威冷哼一聲,霍然拔刀,平地拔起。厲喝一聲。半空中刀光閃爍。硬生生的將張金稱逼落到地上。張金稱人也狡猾,並不硬拼,滾身到了一張賭桌的下面,微一用力,桌子‘呼’的飛出,帶着各樣的賭具銅錢,劈頭蓋臉的向衆人打到。

沐威怒聲揮刀。一刀已經將桌子劈成兩半,張金稱卻是手握短劍,遽然刺來。沐威縱是武功高強,也是不能不躲,只是剎那的功夫,就被張金稱躍到了身後,向門口衝去。

沐威長身而起,追趕不及。怒聲喝道:“攔住他。莫要讓他逃出屋子。”門口的護衛齊聲稱是,不等上前,蕭布衣已經霍然閃出。立掌成刀,斜斬張金稱肋下。

張金稱只能止步,短劍下劃,急斬蕭布衣手臂,厲喝一聲,彈腿踢向蕭布衣地小腹,孫少方舉步上前,一刀猛斬張金稱地脖頸,沐威也是恰時趕到,早早地揮刀砍向張金稱的後背。

剎那間三大高手圍攻張金稱,旁人知道這個高手再難活命!

沒想到變成俄頃,孫少方一刀猛斬,卻覺得身後生風,顧不得來殺張金稱,閃身錯過,只見一劍堪堪的刺過肋下,回頭望過去,聽到張慶失聲道:“定邦,你瘋了嗎?”

張慶武功不高,來不及上前,只見到周定邦見孫少方上前,一劍已經刺了出去,刺的正是孫大哥的後心!

孫少方卻像有了防備,終於還是躲開,只是張金稱不顧身後的沐威來襲,全力殺向蕭布衣,勢若瘋虎般。蕭布衣頓時手忙腳亂,閃身向沐威一側躲去。沐威眼中厲芒一現,手腕急翻,長刀輕若鴻毛般離開張金稱的背心,重如泰山般地向蕭布衣兜頭砍去。

二人這一次變化極爲突然,轉瞬由張金稱腹背受敵變成蕭布衣被左右夾擊!

蕭布衣冷哼一聲,不退反進,硬抗了張金稱的一腿,居然衝到張金稱的懷中,他手疾眼快,一隻手卻是夾住了張金稱的短劍,微一用力,扼斷張金稱的短劍,翻掌擊的張金稱後退。手指一彈,半截短劍怒射一旁襲來的沐威。

沐威沒有想到蕭布衣應變如此突然,不想錯過殺了蕭布衣千載難逢的機會,微微閃避,揮刀再砍,陡然間眼前金光連閃,沐威只覺得手上一輕,知道不好,倏然後退,半空中發現長刀一截落了下來,胸口頗有涼意,只見衣襟劃開,不由心驚。

蕭布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短劍在手,精光閃爍,削斷了沐威地長刀,還差點讓沐威開膛破肚。蕭布衣手持短劍,瞳孔微縮道:“你不是什麼副都尉,你是何人?”

張金稱和沐威一左一右地成角之勢鉗住蕭布衣,只是二人都是臉色凝重,沐威嘴角露出無奈的笑,搖頭道:“蕭布衣,這都殺不了你,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你怎麼看出我的破綻?”

蕭布衣淡淡道:“副都尉經驗老道,你要是奉縣令之命保護我,早該讓我先走,怎會留我在此?就算你擒賊心切,對張金稱怎麼會出手留有餘力?你既然留手不是想擒賊,目地當然就是爲了我的,我就算不過是懷疑,可是爲了自己的性命,還是要小心從事,不知道這些解釋你可滿意嗎?”

沐威長吸一口氣,沉聲道:“都說蕭布衣聰穎過人,李子通今日一見,倒是佩服,只是你就算千算萬算,只怕也算不到你的同伴早被我抓住,送往賭場的途中。蕭布衣,你要是漢子,爲了朋友,束手就擒,我李子通對你絕不爲難。”

蕭布衣握緊手中的短劍,不急不緩道:“李子通,我記得你的樣子,我想對你說的是,誰的性命都不如自己的重要,我不會蠢到自縛手臂!可我的朋友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管你是李子通王子通張子通,蕭布衣若是不把你斬個十段八段,此生誓不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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