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果然沒有說大話,他成功的請來了二人,一個身着青灰色唐裝,身形較瘦;一個卻是身着華麗錦服,挺着圓滾滾的肚子。
岳雲主動伸出右手和二人握了一下,卻是讓二人頗爲高興,在蕭何介紹下,岳雲對二人有了比較直觀的瞭解。瘦瘦的漢子乃是白玉府的範家家主—範傑;胖子是白玉府潘家家主—潘恆泰;這二個氏家是岳雲到了白玉府後耳熟能詳的家族,範家世代經營傳統的皮革製品買賣,經常和騰格爾草原的一些部落進行一般日常用品的交易,規模也算可以;潘家是巴郡最大的運輸氏家,世代經營着運輸行業,主要範圍還是集中在漢中三郡以及周圍一些郡。
潘恆泰一臉笑容,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典型的商人,不過他此時的內心卻是頗爲忐忑。他認識蕭何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也對蕭何的情況多少有了些瞭解,他知道蕭何是孤身一人到漢中三郡打拼,在漢中郡,蜀郡很是有點名氣,爲**方豪爽,喜好結交一些有才華的人士,在上層也比較吃得開。昨天晚上,蕭何來到他的府邸,說是有要事商談,他很高興的將蕭何迎了進去,在雙方的恭維中,蕭何提出明天帶他去見一個貴人,本來他不想去的,因爲畢竟蕭何和漢中三郡的一些官員打交道比較多,對於商人,他也沒有聽說過蕭何和哪個商人一起過。不過蕭何卻是說,明天還有範家家主範傑也會前去,鬼使神差之下,潘恆泰就答應了蕭何,他下意識的也有着一絲好奇,究竟是誰能請得動蕭何作爲說客?他想到了帝國遠征軍的一些主要軍官,不過隨即他就否認了,那些人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派人來邀請自己呢?在他們眼裡,自己和一隻螻蟻也差不到哪裡去,究竟是誰呢?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裡盤算了很久,害得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得着。
範傑此時內心卻也是有點上當的感覺,剛剛見面的這個傢伙一看還是個很年輕的人,他是什麼貴人?他也想過是否是帝國遠征軍的高層找自己,但是他也否決這個猜測,畢竟帝國遠征軍的官員都是漢唐帝國的貴族,他們肯定是不會邀請自己這種平頭百姓的,這個在身份和地位上就根本不符合邏輯。當他聽說潘家的潘恆泰也會前往時,他也覺得很好奇,於是便答應了蕭何的邀請,哪知道今天一看,根本就和自己昨晚的猜想相差甚遠,要不是岳雲主動上前來握手,他甚至想立即轉身而去。
岳雲看得出二人那種比較尷尬的神情,卻是笑眯眯的請二人坐下,親自爲他們斟滿酒,隨即也示意蕭何坐下,在岳雲爲自己的酒杯斟滿酒後,他舉起酒杯道:“二位家主,既然來了,不妨喝杯水酒。”
範傑和潘恆泰臉上一紅,不過很快就被他們笑哈哈的掩飾過去了,他們很是詫異,爲什麼岳雲知道自己的不滿呢?不就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年輕人麼?怎麼城府好像比自己還要深呢!
岳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笑呵呵的問道:“這酒還入得了二位的口吧?”
潘恆泰是個比較好酒的人,當然知道這個酒非同凡響,他不太確定的問道:“小兄弟,這酒是中州的‘藍色經典’?”
岳雲笑了笑,點點頭道:“潘家家住果然好眼力,不錯,正在在下從中州帶來的‘藍色經典’貴賓版。來來來,在喝幾杯,大家相見即是有緣麼!”岳雲笑眯眯的拿起酒壺給二人倒酒,蕭何卻是笑着,也不出聲。
範傑卻是不敢繼續託大,還是站了起來,因爲他知道這酒不是一般人能夠買的,就算你再有錢,也不能買到,因爲這個酒是給帝國貴族階層喝的,這是身份和地位的問題,根本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也就是說,能夠喝‘藍色經典’貴賓版的酒的人必然是帝國貴族,至於是哪個階層,他就不知道了。
看着範傑那疑惑的神情,岳雲心裡卻是樂壞了,看來這個‘藍色經典’的貴賓版本真的將二人震住了。這李利劍還真的會想辦法,一招舉一反三被他用得爐火純青,居然想到一招用身份來區分酒的類別,不過岳雲卻是知道,這‘藍色經典’貴賓版的價格卻是精裝版的五倍,每天的數量還是供不應求,可見帝國貴族是多麼在意這個貴族頭銜了。眼前的二人根本不知道,給他們斟酒的就是‘藍色經典’的創始人,更不知道岳雲其實就是帝國最底層的貴族,他僅僅只有勳爵的頭銜。
潘恆泰在岳雲斟酒的時候,更是慌亂,捂住酒杯,根本不讓岳雲給自己斟酒,後來岳雲沒有辦法,只得將酒壺交給蕭何,不過潘恆泰還是沒有讓蕭何倒酒,而是自己倒了一杯,隨即道:“大人,草民潘恆泰和範傑並不知曉大人的真正身份,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在潘恆泰說話的時候,範傑也站了起來,岳雲卻是笑眯眯的端着酒杯,口中卻是道:“不用客氣,我也不是什麼貴人,今天大家就當是朋友出來喝杯酒,沒那麼多禮節!”
潘恆泰和範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岳雲也同樣如此,這才坐了下來,在岳雲的招呼下,衆人紛紛動起筷子,畢竟‘藍色經典’不是一般的帝國所出產的酒,它的度數要比帝國原來的酒高出許多倍,讓沒有怎麼接觸過‘藍色經典’的二人卻是有點壓不住的感覺。
席間大家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在潘恆泰和範傑的多次試探下,岳雲就是閉口不談自己的身份,以及邀請二人此次前來的目的,這個倒是讓二人很是忐忑。
酒席過後,岳雲提議大家看看風景,雖然不知道岳雲的用意,不過範傑和潘恆泰根本沒有拒絕的意思。因爲在席間,他們早已經看出,岳雲肯定是出自大的世家,那種氣質和修養不是他們能接觸的層面。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岳雲的心理年齡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幾十年,曾經更是受過特訓,無論是禮儀還是其他,只要有關社交方面的,他都系統的學習過,所以動作優雅那是肯定的。
岳雲率先站到‘潯陽樓’最高層的圍欄邊,看着腳下的白玉府,感慨的說道:“漢中三郡一直飽受騰格爾草原遊牧民族的折騰,你們看看,這白玉府現在的樣子可比不上從前了!”
潘恆泰也是自我解嘲的笑笑道:“大人,這白玉府就是這樣了,常年戰亂,讓它根本沒有修身養息的機會,現在留在白玉府的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我記得前些年的時候,白玉府還有五十萬人,現在這幾年卻是急速萎縮,現在能有三十萬就不錯了。”
範傑接着感慨道:“大人,其他的我們就不說了,您也知道,我家是搞運輸的,現在戰亂期間,基本都不跑了,可這家大業大啊,長此以往,我範家也扛不住啊,現在只能指望帝國遠征軍能夠擊敗哈薩族的那些傢伙,這樣說不定我們的生意還有轉機,要不然,我們就只有坐以待斃了。”
岳雲也低沉的說:“這次帝國遠征軍想要擊敗哈薩族的入侵者恐怕很是困難啊。”
“大人,此話怎講?”範傑和潘恆泰都是神色大變,驚呼的問道。
岳雲低聲的說道:“此處也無外人在,我就和二位說說心裡話吧。關於這次帝國遠征軍的指揮官,二位有什麼看法?”
範傑和潘恆泰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出相互眼中都有些不解。岳雲也看出二人似乎很是不解,又悠悠的開口道:“這次帝國遠征軍的指揮官是帝國皇帝的親弟弟,秦胡親王殿下,至於他是什麼樣一個人,我想你們也應該有所耳聞。秦胡親王殿下在中州的名聲跟他指揮作戰的水平可不是一個層次上面,他從沒有參加過正規的軍事培訓,更沒有指揮過軍隊獨立作戰,甚至根本都沒有上過戰場,你們覺得這次帝國遠征軍能擊敗哈薩族的入侵麼?“潘恆泰和範傑的背心都已經溼透了,他們也顧不上什麼不雅,都用袖子抹抹額頭的冷汗。範傑的臉色已經蒼白,他顫抖的問道:“大人,帝國遠征軍就算沒了秦胡親王殿下指揮,也不至於會落敗吧?“岳雲沉靜的說道:“二位,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帝國東南四郡已經判出帝國了,四郡的暴民在他們的首領陳勝帶領下居然自建了‘楚’國,這個讓帝國的民衆都無法接受,我敢肯定,現在帝國民衆的眼光的確是放在這場暴亂上,但是你們不知道,關於這次暴亂的內幕,帝國正規軍居然會向暴民投降,這讓帝國的民衆很是憤怒,我想,現在帝國民衆的眼光已經在懷疑帝國正規軍的作戰能力了,所以這次帝國遠征軍所揹負的責任和壓力太大了,加上一個根本對戰爭沒有概念的總指揮官,你們還覺得這次帝國遠征軍能成功擊敗哈薩族的入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