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第一時間就命令號兵吹響了牛角號,不過哈薩族的騎士們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卻是跌破了衆人的眼球。他們慢吞吞的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四周那雜亂無章的衆人,聽着他們的喊叫和怒喝,卻又是一頭倒下,繼續做夢。
尼克的親衛隊在第一時間就集合完畢,他們有一千多人,個個已經騎上了戰馬,繫好了皮甲,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默默的在營地的最外面分散巡邏。尼克看着那亂成一團的營地,心裡滿是怒火,想自己當初作爲赫爾冬酋長手下的千人隊長時,什麼時候出現過如此狀況?雖然這次赫爾冬酋長提拔自己爲萬人隊隊長,但是自己還是懷念跟着赫爾冬酋長的日子,那樣才叫軍隊,現在這幫人給那些人提鞋都不配。
尼克的目光陰沉的掃過附近那亂成一團的人羣,卻是瞧見一個牧民居然還躺在地上睡覺,他身邊的馬匹卻是不停的打着響鼻,更是不耐煩的踢着後蹄,不過他渾然不覺,竟然還發出鼾聲。尼克抽出自己的馬鞭,一鞭就準確的抽着在那個人的胸口,只聽得那人慘叫一聲,立即從地上一蹦而起,那剛剛睡醒的眼睛卻是努力的睜得大大的,直盯着尼克手中的馬鞭。突然,他好像清醒了過來,卻是立即拔出腰間的長刀,向尼克衝了過來,尼克冷冷一笑,揮出馬鞭,卻是準確的抽在那個人的腿上,更是有親兵上前一刀就剁下了那個中年牧民的腦袋。
尼克接過那血淋淋的腦袋,將它丟在人羣中,原本還亂糟糟的嘈雜不堪的營地卻是迅速的平靜下來,說話聲也變得越來越小,尼克冷哼一聲,道:“我數十下,如果你們還想回到騰格爾草原見到你們的親人,就給我立即穿好戰甲,騎上駿馬,在外圍集中。”
隨着尼克的倒數聲,剛剛平靜下來的牧民有的迅速穿好自己的戰甲,跳上馬背,頭也不回的向着營地外圍奔去,彷彿自己身後有什麼猛獸追着一樣;有的牧民還是那樣不急不慢的穿着戰甲,默默的跨上馬背,平靜的走向營地外圍;還有少部分的人卻還是在那裡怒罵着,嬉鬧着,絲毫沒有將尼克的話放在心上。
尼克倒數完畢後,立即轉身上馬,出了營地,那些原本怒罵或者嬉笑的牧民都不約而同的暴發出一陣陣嘲笑聲。尼克並沒有回頭去看他們,而是到營地外面叫過自己的千人親衛大隊,平靜的說了一句:“那些還在營地無動於衷的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尼克周圍那些牧民卻是發出一陣驚呼,顯然他們已經明白了尼克將要做什麼,更有一個千人隊長上前意圖勸說尼克,不過卻是被尼克那憤怒充滿着怒火的眼光給嚇退了。
當尼克親衛隊的成員揚起手中的長刀和狼牙棒等武器時,原本在營地嘲笑尼克的那些牧民卻是驚呆了,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要十幾個離親衛隊最近的牧民,被武器劈成二半,或是被狼牙棒砸碎了腦袋。看着尼克親衛隊行兇的衆人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尼克不是跟他們開玩笑,他們這個時候紛紛準備上馬,不過親衛隊卻是再沒有給他們機會,一千多親衛隊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將那些人緊緊的圍在圈中,手中的武器更是劈頭蓋臉的向他們的身體招呼,只聽得一陣長短不一的慘叫,親衛隊卻是收好了武器,頭也不回的向營地外圍而去。留在那裡的是一具具已經殘缺不全的身軀,有掉胳膊的,有缺腦袋的,有整個胸腔都凹進去的,那些無主的馬匹卻也被親衛隊牽着朝營地外圍而去。
尼克的萬人隊已經集合完畢,除了那些死去的牧民,其他人都用一種敬畏混合着害怕的眼光打量着尼克,不過尼克並沒有在意這些目光,他的目光卻是緊緊盯着那不遠處的廢墟關卡。
除了尼克的萬人隊外,哈薩族徵東部這次還有另外三支萬人隊,他們的表現比起尼克部的萬人隊也根本好不到哪裡去,尼克並沒有等他們,而是下達了攻擊‘平型關’的命令。
尼克的萬人隊終於開動了,馬上的騎士紛紛拿出自己的弓箭,一邊任由馬匹疾馳,一邊迅速的上箭,在距離‘平型關’廢墟還有大約一百二十步的時候,他們已經拉開了長弓,待到差不多一百步的時候,衆騎士手中的箭都已經射了出去。
唐和在第二師團和第三師團整備完畢後,便叫來了二隻師團的高層領導,在現場開了一個短會,佈置了下各自的任務。唐和師團長命令第二師團和第三師團的重步兵聯隊堅守在第一層,輕步兵隨後,最後纔是弓箭手部隊。
在聽到那呼嘯的聲音時,站在最前端的重步兵已經紛紛將盾牌舉過頭頂,衆多點着火把的軍士也紛紛熄滅了自己手中的火把,免得成爲敵人弓箭招呼的對象,整個陣地一片沉寂,在皎潔的月光,一邊是奔騰不息的哈薩族徵東部騎兵,一邊是靜止不動的帝國遠征軍,二隻軍隊在‘平型關’的廢墟上相互注視對方。
尼克的萬人隊在射完第一輪箭矢後,紛紛調整好了角度,隨即又立即釋放出手中的箭矢,這次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嘯着飛過半空,如同冰雹般的向帝國遠征軍的陣地砸來。
帝國遠征軍的重步兵聯隊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再聽到呼嘯聲後便立即收縮陣型,將盾牌舉過頭頂,等待着那奪人性命的箭雨到來。
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圓弧後終於如同冰雹般的落在了帝國遠征軍的陣地上。
盾牌和箭矢所交集發出的叮叮噹噹的響聲,混合着倒黴的軍士被箭雨射中所發出的慘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箭矢的密集程度超出了帝國遠征軍的想象,重步兵聯隊的情況還好,畢竟有半人多高的盾牌可以抵擋,再加上身穿的鐵甲也能有效的防禦一些射中軀幹的箭矢。只有少數比較倒黴的重步兵被箭矢射中了腳背,或者被一些闖過那密密麻麻防禦網的箭矢所射中。
那些沒有大盾牌可以掩護的輕步兵只得儘量的將自己的身形縮着,舉着手中的小盾牌儘量的掩護着自己的頭部和胸腹等重要部位。不過效果卻是不甚理想,皮甲根本無法防禦住箭矢的鋒利,更不用說那些沒有皮甲防護的大腿和手臂了。那些被箭矢直接貫穿胸膛或者頭顱的輕步兵是幸運的,因爲他們至少不用承受長時間的感到劇烈疼痛。而那些被箭矢貫穿大腿,手臂,或者小腹等沒有致命傷害的軍士卻是倒了大黴。箭矢有倒鉤,一旦射入人體,就會緊緊的勾住,想要拔出來是不太可能的,因爲一旦拔出來就會引起傷口大面積的崩潰,血液根本止都止不住,雖然帝國目前已經開發出一種名叫‘金瘡藥’的快速止血藥,但是畢竟還沒有全部推廣,現在只在少部分貴族手中流傳。
那些被箭矢射傷的輕步兵都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哀號着,似乎這樣可以減少他們的疼痛感,爲了不讓這些傷兵破壞軍隊的陣型,後方的弓箭手和輜重兵以及近衛部隊卻是趕緊上前,將這些傷者擡至後方,簡單的在傷口上面敷點草藥,用布條勒住傷口,儘量減少血液的流失。
帝國遠征軍的弓箭手卻是怒火中燒,不過他們根本沒有絲毫辦法去貢獻自己的力量,首先這是在平地交戰,自己根本沒有地形可以利用,第二卻是由於射程的原因,他們根本夠不到哈薩族的軍士,射了也是白射,不但Lang費箭矢,更是嚴重的Lang費自己的體力。射箭是一個很費體力的運動,但凡弓箭手都有着比一般軍士要大的手臂力量,只有這樣才能拉起更強的工,也才能射得更遠。
帝國遠征軍的弓箭手們沒有辦法,作爲漢唐帝國諸多部隊中的雞肋所在,他們深知自己的優勢和弱點。如果說在守城戰中,弓箭手居高臨下,那殺傷力簡直是高得下人,一旦弓箭手落入和對方平等的境地,或者比對方地勢矮的境地,那麼他們就是跟麼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由於長期的拉弓,他們的手指比一般人都來得粗壯,單單是用麻布剪成長條裹着拉弓的手指根本沒有什麼多大的防護作用,他們的手指經常被鋒利的弓弦所割傷,如果不用布條包裹,就是再厲害的弓手也吃不消連射幾箭,因爲鋒利的弓弦會毫不留情的割入手指的皮肉,那種十指連心的疼痛根本不是一般人多能承受的。也是因爲這點,弓箭手不能長時間的進行射擊,加上體力上巨大的耗費,所以弓箭手的地位十分尷尬。他們看着哈薩族那些馬背上的騎士在帝國遠征軍面前肆無忌憚,臉上都是不甘的神情,不過他們深深知道遊牧民族的特點,所以也並沒有十分的激動。
哈薩族是典型的遊牧民族,對於在馬背上用弓箭的更是有着絕對的優勢,帝國騎兵就是吃虧在這一點,畢竟只有馬繮可以控制馬匹的行動,一旦雙手離開繮繩,帝國騎兵根本不能像遊牧民族那樣自如行動,一個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一個卻是後天的訓練,這上面有着本質的區別。帝國步兵的弓箭手最強可以射到一百二十步距離,普通的只能在七十步到八十步左右徘徊,而騎着馬匹的遊牧名族憑藉馬匹的優勢,卻是可以達到一百六十步的距離,普通牧民也可以做到一百一十步的距離,這個就是天生的優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