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施煙開學了,她和姜澈也徹底把家搬到了學校附近的小別墅。
這段時間裡,施煙再沒有見過木星星。
木星星分明是連她都有點懷疑的人,竟就這麼消失了,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倒讓她有些不確定木星星有問題這事是不是她多想了。
不過木星星在她這裡佔的分量不重,她倒是沒有刻意去深究木星星突然消失的原因。
蘇暮和景海瀾的訂婚典禮是在蘇家老宅舉辦。
這是蘇暮的要求。
蘇家老宅冷清了多年,是該熱鬧熱鬧了。
這天,蘇家賓客雲集。
作爲準新娘的哥哥,景玄自然要到場,宋美蓮陪同。兩人幫忙招待賓客有一會兒,施煙和姜澈纔到。
“施煙,這邊!”
施煙一進門,正陪同景玄與某個賓客寒暄的宋美蓮就看到了她。
這時玉溪和雲簡也朝姜澈走來,施煙小聲和姜澈打過招呼就舉步朝宋美蓮走去。
“你可算來了,這裡沒幾個人是我熟悉的,話都找不着人說。”宋美蓮挽上施煙的手。
施煙其實很想提醒宋美蓮別忘了自己的高冷人設。
誠然,宋美蓮在外人面前還是高冷的,只是在景玄和她們這些關係不錯的朋友面前慢慢變了。
“蕊兒沒到嗎?”
今天星期六,昨天還在上課,她和姜澈住在別墅小院,是直接從那邊過來,沒有和姜蕊同路。
“沒呢,剛剛我給她發信息了,說是還有一會兒纔到。”
宴會場上都是人,一眼看過去,沒幾個不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種場合少不得要各種寒暄。
施煙不太喜歡,和海城這個地方淵源頗深的宋美蓮更不喜歡,於是她說:“施煙,距離典禮正式開始還有幾個小時,我們找個安靜地方坐會兒說說話吧。”
“我媽在這邊有個院子,平時都沒什麼人,我們去那邊吧。”
確實沒什麼人,蘇挽和施臨在幫忙招待賓客。
說來,自回月牙灣過年,施煙還沒和父母見過面,都是電話聯繫,偶爾蘇挽也會和施煙開開視頻。
蘇挽和施臨又是昨天半夜纔到海城,施煙和姜澈一過來就直接去的宴會場,還是沒能正式打照面。
然而,恰恰是這種自然不刻意的相處模式,才更像家人。
兩人往蘇挽的院子去的路上,被準備返回院子拿東西的蘇挽和施臨遠遠看到了。
兩人眼底皆是一喜,正要上前去叫施煙,就見一人先他們一步竄到了施煙面前。
瞧着有些來者不善,蘇挽準備上前去,被施臨拉住了。
施臨衝她搖搖頭:“先看看再說,萬一只是和煙煙有點矛盾的朋友,我們就這麼過去反而不好。她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鬧點小矛盾,應該都不喜歡家長插手。”
來人是個女孩子,和施煙的年紀相差不大,只是離得有點遠,他們都沒有看清那個女孩子的長相。
“施大小姐,好久不見。”
攔住施煙和宋美蓮去路的是有段時間沒見的姜家二小姐,姜莎莎。
和上次見面相比,姜莎莎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唯獨摘下眼鏡後的她身上帶着的那一股子桀驁勁沒怎麼變。
施煙微笑回:“姜二小姐,好久不見。”
“我原以爲在這裡看到我,你多少會有點驚訝。真不愧是從容淡雅的施家大小姐,永遠這麼處變不驚。”
姜莎莎是笑着說的這個話,好似很欣賞施煙的處變不驚。
“多謝誇獎。”
目光落在姜莎莎身上。
蘇家繼承人的訂婚宴自然不會是普通宴會,所有來賓都需得着正式服飾,姜莎莎身上是一件黑色晚禮服。
倒是和她一貫的文雅恬靜風不太相符。
不過看姜莎莎的樣子,似乎也不打算繼續僞裝了。
“據我所知,蘇家和姜二小姐沒什麼交集,姜二小姐出現在這裡,想來也不是應蘇家的邀前來。”
“我確實和蘇家沒什麼交集,也確實不是應蘇家的邀前來,我是聽說蘇家有場宴會就跟着朋友來湊個熱鬧,順便見施大小姐一面。”
“哦,我那朋友施大小姐也認識,叫顧亦,和蘇家大少有些交情。”
蘇暮和顧亦早已鬧翻,但幾年相交下來,兩人也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想要徹底斷絕來往段時間內是做不到的,所以蘇家今天的訂婚宴也邀請了顧亦。
顧亦會帶女伴很正常,只是顧亦帶的女伴居然是姜莎莎,這就有點讓人意想不到了。不過施煙並不打算深究顧亦爲什麼會帶姜莎莎,以及他和姜莎莎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聯繫。
直接看着姜莎莎說:“這麼說,姜二小姐是來找我的?”
姜莎莎挑眉一笑:“對啊,我是來找你的,找你算些賬。”
宋美蓮下意識要站到施煙面前護住她,不遠處的蘇挽和施臨也冷了臉準備上前,但三人又默契地忍住了,沒有下一步動作,安靜看着。
“找我算賬?”
施煙微笑看她:“如果我沒有記錯,上一次見面是姜二小姐主動開罪我,並非我得罪了你。要算賬,不該是我找你算嗎?”
之前白雪和姜莎莎找上門,姜澈就相繼出手打壓了白家和雲家,不用想她也知道姜澈一定不會就那麼放過姜莎莎。
至於姜澈打壓姜莎莎到何種地步,施煙沒有過問。
不難猜姜莎莎所謂的找她算些賬和這事應該有關係。
“好吧,是我表達有誤。”姜莎莎聳了聳肩。
“我確實是來找你算賬,但我所謂的算賬並非找茬,相反,我是來向你表達感謝的。”
“……”
自來淡然的施煙,難得地給了她一個“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
姜莎莎顯然看出了她眼裡表達的東西,卻不見生氣,依舊笑着:“雖然上次登門打擾惹得五叔不快,讓我這些年攢下的產業在這一個月裡幾乎被打壓了個完全,我還是要感謝五叔,感謝你。”
被打壓還要感謝,神經病吧?
宋美蓮看姜莎莎也覺得她有病。
“你們一定都覺得我有病,事實上我確實有病,還病得不輕。”
看着施煙,姜莎莎笑說:“這病都讓我明知你是五叔心尖上的人,卻仍冒着得罪五叔的風險來找你的麻煩了,可不就是病得不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