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施煙是個寵辱不驚的人,換個人怕是得被這個陣勢嚇住。
沒有多言,只微笑說了四個字:“不必多禮。”
但就是她這不輕不重地四個字,讓底下的人更加不敢小瞧她,打心底裡承認了她這個女主人。
這份威懾力別人可沒有。
緊接着他們逐一介紹自己的名字職位及大概負責的工作內容。
施煙並沒有草率以對,很認真地聽完了將近五十個人的介紹。
這些都是姜澈手底下的人,既然姜澈費這個心安排了這一場見面,她得讓其變得有價值。
她記憶力不錯,這些人逐一介紹完,她差不多都記住了。
記住了,偶爾盯着些,絕不會再讓姜澈面臨一次被親信背叛。
不過也只是偶爾盯着。
她不會過多插手姜澈的事,特別是生意場上的事。
等他們介紹完,姜澈囑咐了幾句,又吩咐了幾個人一些事就將他們都打發走了。
等人都離開,施煙才感嘆:“姜先生,你這陣仗弄得也太嚇人了。”笑得略顯無奈,“我就沒有讓我手底下的人這樣集結到一起鄭重其事地見過你。”
“這不一樣。”姜澈笑說。
怎麼不一樣他卻沒有再說。
*
又一天過去,姜澈帶施煙去參觀了H·G總部,又相繼帶她去了幾個暗處的總部。
等該參觀的都參觀完,又過去了兩天。
這天晚上,姜澈帶施煙出現在一家酒吧。
一進門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色,到處是衣着誇張瘋玩的男男女女。這樣的環境,姜澈一身白襯衫,施煙一身白色長裙出現在這裡,又有着那樣出衆的外表,委實太過矚目。
儘管兩人明顯是一對,卻仍不乏想上前搭訕的人。
只是許是在這樣的場子裡見得多了,沒人會真的覺得這樣乾淨出衆的一對男女就當真無害,所以即使有很多人想上前搭訕,卻沒什麼誰敢立刻去做試水的那個人。
有很多雙眼睛盯着兩人。
躍躍欲試。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一個火辣的銀髮美女。
她舉着酒杯踩着高跟鞋朝兩人走去。
這樣的場合,遇到的又是這樣兩個乾淨亮眼的人,其中女孩年紀又不大,總會給人一種勾搭兩人中的男人比勾搭女人更容易的錯覺。
不遠處的座位上坐着兩個人,正在喝酒。
也注視着施煙和姜澈的方向。
其中一人一邊喝酒,一邊饒有興致道:“要不要賭賭看這位美女能不能搭訕成功?”
另一人淡淡瞥他:“你怎麼不賭真的走到那兩人跟前,這位銀髮美女會是什麼下場?”
“別說得那麼嚇人,阿澈和施大小姐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兩人顯然就是玉溪和雲簡。
他們今晚會出現在這裡可不是和姜澈約好的,只能說,巧了。
施煙和姜澈確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因爲有人上前搭訕就對人不客氣。畢竟在這樣的場合,搭訕是很正常的現象。
但那前提是,兩人此來不是爲正事。
他們爲正事來,在不能確保來人是不是需要防着的時候,對方會遭受到什麼,確實很難確定。
“不過,不得不說真不愧是姜五爺,你廢寢忘食幾天幾夜才查到這裡,姜五爺帶着未婚妻到處放鬆遊玩,都和你差不多的時間查到了這裡。”
玉溪掀起眼皮睨他:“並沒有廢寢忘食幾天幾夜,謝謝。”
雲簡聞言驚道:“咦,玉三少都學會冷幽默了,稀奇啊!”
玉溪沒理他。
雲簡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再次盯着不遠處出衆的兩人恢復了認真的語氣:“我們現在要過去嗎?”
“不用。我們的飛機剛落地對方就知道了,這幾天無論是我們還是阿澈的行蹤都不算隱秘,對方不可能不知道。”
玉溪話音剛落,就見銀髮的火辣美女在距離施煙和姜澈約莫只有三步距離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是酒吧的兩個安保。
“抱歉小姐,這兩位……勸您還是不要近身爲好。”
女人明顯是酒吧的常客,聽罷安保的話挑眉笑:“原來是酒吧老闆的客人啊,失敬。”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衝兩人,準確地說是衝姜澈舉了下杯,還眨了眨眼,勾/引意味不要太明顯。
姜澈通通無視,施煙倒是掃了女人一眼。
僅一眼,女人就愣在了當場。
隨即笑着扭腰離開了。
還以爲是朵無害的小白花呢,原來是朵藏在小白花之下的護食荊棘花啊!那她還是不去招惹了,以免惹禍上身。
安保出現之後就再沒有人敢靠近兩人了,包括安保本人。
他們只敢距離兩人不遠不近地跟着,不敢靠太近也不敢上前搭話。
姜澈牽着施煙,徑直來到調酒師調酒的吧檯處。
一個棕發帥哥正在調酒,動作行雲流水,非常賞心悅目。
等施煙兩人走近,他將調好的兩杯酒推到兩人面前:“姜五爺和施大小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來之前,施煙猜到了姜澈可能是要帶她來會會製造這一場麻煩的幕後人,卻沒猜到這幕後人竟還是個熟人。
不過有姜澈在,也輪不到她與對方寒暄。
有姜澈在的時候,她就是很樂意躲在他身後做個無害的花瓶。
“原來是溫爺,失敬。”
鬱溫調酒的動作一頓,笑笑:“惶恐,當不得姜五爺這聲溫爺,姜五爺直接叫我名字吧。”
就姜澈和玉溪查到的,搶了H·G及玉溪手底下不少生意的人確實是鬱溫。鬱溫還不止對他們兩人出手,不少大企業都受到了影響。
當初鬱溫在青城被多方針對,又得罪了謝衡,還以爲他那時能撿回一條命都是僥倖,沒想到他才從青城灰溜溜地離開沒多久就能在M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份能耐不可謂不大,看來他手上很早就不止有青城原勢一方了。
也很識時務。
這不,都不等姜澈質問,他就先承認了。
他說:“我並非有意得罪姜五爺和玉三少,我是受人之託。欠着別人的恩情,不好推拒。這段時間給姜五爺和玉三少造成的損失,我會照價賠償。”
說着,他笑着補充:“準確地說,給姜五爺和玉三少的賠償都由委託我行事之人出。我才從青城脫身不久,還要躲着謝家主找我尋仇,在這裡我連站穩腳跟都難,根本沒有那麼多錢賠償給二位。”
這話無疑是謙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