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是劍魂的特有技能。藉助劍魂王座,將魂力灌透劍體,同時從儲能靈路釋放靈力,瞬間就能凝成劍氣,朝着劍主揮劍的方向爆射出去。
這是劍修最快最方便,消耗最低的的中等威力攻擊方式。
在不持劍狀態下,劍修用劍指施展“劍訣”凝成的勁氣,其實是僞劍氣。它的本質,仍然是靈力流衝擊。僞劍氣沒有劍魂的魂力引導,渙散無力,猶如沙團一般,一擊即散。這樣的勁氣,威力低,而且沒有後續破壞力。
而劍氣,由於有劍魂的魂力引導,將靈力凝結在一起,如同凝水爲冰,猶如石頭一般。不但爆發力更強,而且後勁綿綿,一旦侵入人體,筋骨內臟都無一倖免的會被創傷。
千信身爲劍魂,空手凝聚劍氣雖然耗時較長,但劍氣的質量卻不減。
當指尖靈芒已成的時候,他就急忙朝鄒婉瀅發射而去。看都沒看對方位置,更沒刻意瞄準。
不是他不能瞄準,主要是劍氣凝結在指尖的光芒實在太顯眼。他是四級綠色魂體,劍氣也是綠色的。
那綠芒在指尖猶如跳蚤在和尚頭上,不快點發射出去,肯定會被人揣摩出問題來。
人家修煉爆焰拳,百般自虐才一點點靈力拳勁。
你連爆焰拳都沒練過,靠兩根指頭就凝出比拳勁還牛的東西,這也太誇張了。
不用解剖,大家知道你的手指有問題,身體有問題!
千信做賊心虛,茫然發射的劍氣並沒有打中鄒婉瀅,甚至都沒引起她注意。
然而,當劍氣落在演武臺的木質地板上,頓時就讓人炸毛了。
嘭的一聲烈響,那用靈力加硬過的地板,居然炸成了一堆木屑,形成了臉盆大的一個洞。
別說見識淺薄的年輕男女們,就算是上方的四個長老,以及顧懷安,都臉色大變。
這演武臺,顧家數代子弟在此演武,從來沒有人打壞過。
這千信隨手一擊,居然就破壞了一個大洞……
顧懷安突然覺得,要是他真的不出手,可能就要變成鰥夫了。這道勁氣要是用身體硬接,沒煉出武戰金體的人,都得皮開肉綻啊!
但他真不能出手,不然夫妻兩人的臉就丟大了。顧懷安嘴脣翕動,悄悄的朝鄒婉瀅傳音:“當心他發出的勁氣,有古怪!”
鄒婉瀅經他一提醒,才發現演武臺上的大洞,看千信的表情頓時就警惕了許多。
“嘿嘿,要的就是你害怕!”
千信沒有驚詫,反而暗喜。
鄒婉瀅修爲比魚弘琛高出一倍不止,戰鬥力更是不在一個數量級。他要幹掉鄒婉瀅,就算她現在沒拿劍,他的血魂之體可能也會被她打成變形金剛。那種痛可不是他想面對的。
況且,殺了鄒婉瀅,顧懷安就會找他拼命,很可能還是不死不休。幹掉顧懷安,四大長老就算不殺他,他也不能再在顧家逍遙了。
捲鋪蓋跑路?哥在這裡有兩個,哦不,三個女人要帶走,在老寒齋山洞還有不少細軟沒收拾呢。
所以幹掉鄒婉瀅是絕對不可以的。就算用淬魂術將她弄暈都不行。先不說他很難逮着機會近身釋放淬魂術,就算僥倖成功了,他這麼一招就把人放倒,也會引起太大的轟動。
千信始終用劍氣干擾鄒婉瀅,使其不敢太過放肆。
這麼一來,很快就到了八招之數!
“還有兩招!”
他故意大聲喊着,爲鄒婉瀅增加壓力。
鄒婉瀅氣急敗壞,雙手同時比出劍指,兩道勁氣呈乂字形同時發出。
兩道豎着橫掃的勁氣,幾乎將千信的退路堵死。正好他手中有一道劍氣,他也就不躲了,對着兩道勁氣交叉的地方擊出。
這是他第一次瞄準了施放劍氣。
嘭!
綠光爆閃,一道空氣爆鳴聲傳來。
鄒婉瀅的兩道勁氣被炸散,而千信的劍氣還有過半能量朝她疾射而去。
鄒婉瀅大驚,連忙運起靈力和血氣抵禦。
又是噗的一聲悶響。劍氣在她胸口炸開。
紅色長袍爆成一堆布渣,露出她大半個胸脯。
她比魚弘琛幸運,靈力足夠充沛,及時抵消了爆炸能量,皮肉未受傷。
但受衝擊波影響,那雪白的胸脯還是給震紅了。想必也是蠻痛的。
千信瞥了一眼她胸前那團酥嫩,撇撇嘴暗道:“人家說氣量小的人胸也小,果然是真的。”
心理猥瑣的想着,他卻只瞥了一眼鄒婉瀅就傲然側身背對她,酷到掉渣的仰頭說道:“你輸了,請遵守諾言!”
說完話,他就步履輕盈的走下演武臺。
顧懷安一掌拍在桌子上,想跳下場來,然而四個長老已經跳到演武臺上,等着顧懷安了。
“千信說的話,也是我們想說的。鄒婉瀅,你管理家族事務的確勞苦功高,但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如果再胡攪蠻纏,就算你是鄒盛林的女兒,老夫也會逼着顧懷安將你休了,逐出家門!”
四個長老同時堵住了鄒婉瀅和顧懷安,厲聲說道。
鄒婉瀅雙手抱胸,皮肉火辣辣的痛。但讓她怒得雙目噴火的不是疼痛,而是巨大的羞辱。教訓一個小輩,居然十招都未建功,反而被爆掉衣服出了大丑。羞惱的她滿臉漲紅,細汗滿額,唯有自尊讓她咬着牙不發一聲。
也許是爲了維持驕傲的姿勢,她根本沒有看千信,昂着頭朝顧懷安走去。
兩人如來時一樣,又一道離去。
所謂相親酒宴,就這樣不歡而散。不過對許多人來說,心裡卻頗多暗爽。如果鄒婉瀅真的不再幹涉家族事務,他們的日子就要好過多了。
千信正要離去,卻被最年長的長老叫住。老頭子笑着說道:“老夫顧林,忝爲顧家大長老,掌管顧家傳功授法的天心樓。你身法很好,可惜沒有什麼好的戰技。我那裡正好有一些功法,你或可選擇一二修習!你若有意,來天心樓找我!”
今天顧林幾次解圍,千信對這個老頭很感激,當即應道:“前輩垂愛,小子感激不盡!明日就來請教!”
“呵呵,今天旅途勞累,回去好好休息!記得明日要來!”
顧林看到千信朝顧婷走去,他又得意的笑了。好似看到馬駒入欄一般。若他得知千信其實是一個劍魂,還會不會這樣高興就說不定了。
大廳裡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走得差不多了。但女席這邊,當看到千信朝顧婷走來,許多女子八卦天性發作,又都停了下來,偷聽他們怎麼說。
兩人走到咫尺,卻只是笑着點了點,然後各自離去。
八卦衆紛紛抱怨。
“怎麼不說話就走了?”
“不會是怕了吧?”
“肯定是悄悄的傳音了,顧婷,他對你說什麼了?”
顧婷恬然微笑:“真沒說什麼。”
但她的笑容着帶着那一絲猶豫,還是將她出賣了。兩人肯定是暗中傳音了的。
千信最終跟着趙嬋琳坐馬車回去。
趙嬋琳沉默着走到半路,突然說道:“你這樣得罪顧懷安夫妻兩人,真的沒問題嗎?鄒婉瀅走的時候,已經動了殺意。這些天你還是不要單獨出行吧。”
千信回想鄒婉瀅離開時候的樣子,的確發現她很不對勁,但還是灑然笑道:“好,我這些天小心點就是了。”
在心裡,他卻想着一定要獨自出行。鄒婉瀅若真要幹掉他,他一個人應對反而還自在些。
想到顧湄還住在趙嬋琳的地方,也就是和自己一個院子,千信覺得不能牽累她。現在自己好不容易纔拉住鄒婉瀅的仇恨,要是她發現顧湄和自己住在一起,恐怕會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情來。
千信於是對趙嬋琳說道:“你明天早上就把顧湄送走。她離家多日,應該想回去見她的母親。你派兩個人去她家保護她。你這次應該帶了幾個修爲高的人吧?”
趙嬋琳靠着千信的雷霆手段震懾了老寒齋的衆人,現在又有顧家的認可和支持,老寒齋的人基本上已經對她歸心。
她笑道:“好,我就安排魯樂宏和柳春如一起去。魯樂宏是四星武者,柳春如是八星力士,他們又正好是道侶,想必也願意相攜執行任務。”
千信聞言暗笑。趙嬋琳這個大師姐,御人手腕真不是蓋的。手下的幾個忠心的姐妹,都安排給了修爲高的老寒齋男修士結爲道侶。靠着這種道侶紐帶,就收服了老寒齋剩下的人裡修爲最高的六名男修。有這些高手鎮着,再加上比以前寬容得多的生活環境,老寒齋的人心,該不會怎麼動盪了。
看來當初留下這個“舊勢力”的最大幫兇,還是有價值的。
想到這裡,千信突然心中一動:“趙嬋琳今天借酒宴對我表白,會不會也是借美色來穩住我的心呢?她現在的地位,看上去在老寒齋說一不二,其實岌岌可危,我只要一句話,就可能把她換下去。而且顧家如果非要安排她嫁給某個顧氏子弟,她的老寒齋可就真的做了嫁衣。”
千信意味深長的望着旁邊的趙嬋琳。
此時的她,坐在千信身邊,看似正襟危坐,膝蓋卻輕輕的和千信靠在一起。像是懷春女子與情郎暗送秋波。
發現千信在看她,趙嬋琳莞爾笑道:“你走的時候,和顧婷說了什麼呢?”
千信收拾心思,陶醉在和顧婷眼神相觸的那一瞬,微微笑道:“她約我明天同遊,我告訴她我會去天心樓見顧林長老。她決定和我一起去天心樓。”
趙嬋琳聞言,笑罵道:“你這個壞蛋,真的要一下子娶兩個顧氏女子啊!”
說着,她的眼神望着別處,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