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惡魔
盧比鄰警官坐在毛衛兵老人身邊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老人家,旁邊這位這是您兒媳婦?”
“是啊”老人也看出了盧比鄰面色不正常,警惕地說。
“哦”盧比鄰的嘴變成一個誇張的o形,又換了微笑地表情問道:“那麼請問她是怎麼趕到的呢?因爲事發地距離你們家有五六公里呢!按理來說,她那會兒是聽不到風聲的!”
“我是碰巧路過!”旁邊的中年婦女眨着鬼眼睛搶答。
“哦”盧比鄰還是誇張地應了一聲,稍微沉默了一下,又興致勃勃地轉向老人:“哈,老人家,你最近看新聞嗎?”
“不怎麼看,在電視上看一點!”老人沒什麼表情,旁邊的中年婦女看不慣了:“盧警官,你什麼意思啊?”
盧比鄰也不搭理她,自顧自地說:“有條新聞不知道你看過沒有,有個加拿大的女子,在自己後院洗澡,被間諜衛星給拍下來了?”
“沒有,我不看這種新聞!”
“啊”盧比鄰一驚一乍的搞的老人很不適應。“我經常看這種新聞啊,其實我們國家也有這種技術,我們的軍用衛星也能從天上把地面發生的一切拍的一清二楚!”
“你什麼意思?”老人愈加警惕起來。
“啊,沒什麼意思,我是說車禍發生的時候,正好有個衛星從事故現場的上空飛過去,當時剛下過雨,空氣質量非常好,霧霾都沒有,所以被軍用衛星拍了個正着!現在我們的上司,就剛纔那個王局長,他已經向軍方申請調取衛星錄像了!不過這個比較費事,如果真的調出來,那責任全部由車禍肇事者承擔!老人家,你好好想想,你今天跟我們說的有說漏的沒有?”盧比鄰各種敲打。
“應該沒有吧!”老人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
“要不你再回去想想?”盧比鄰趁熱打鐵。
“嗯,也行!”老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起身了,中年婦女在一旁聽着也慌了神:“那好吧,盧警官,我們回去再想想!”
“嗯”盧比鄰點頭答應着送二人出了警察局,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搖頭嘆息道:“我今天應該是做了一件錯事!”
第二天盧比鄰正在擔心那個老人會不會回來找後賬,馮文靜帶着那個研究生韓猛又過來了:“昨天我讓你通知另外一位當事人過來測一下腦電波,你通知了吧?”
“這個…”盧比鄰比看到老人過來找後賬更撓頭,因爲昨晚忙了一天總算把老人打發走了,他以爲就沒事兒了呢。“馮教授,實在不好意思,昨天你就那麼一說,末了我,我就給忘了!”
“怎麼,沒把我當回事兒,是吧?”馮文靜雖然還看不出生氣的樣子,已經表現出相當不滿了。
“不是”
“給你們幫忙的時候隨叫隨到,看看你們這個效率!”
“馮教授,不是這個意思!”盧比鄰趕忙解釋,這時候鄭遠芳警官走了過來:“盧警官,昨天那個叫藍星怡的女孩過來了,說是找你!”
“她過來幹什麼?”盧比鄰自言自語地說。
“彌補你智商不足唄!”馮文靜教授笑着說,聽說藍星怡過來了,自己這一趟也不算白來,自然又心平氣和了。
“嗯,那就讓她過來吧!”盧比鄰對鄭遠芳說,自己內心裡還有點兒疑惑。
很快藍星怡跟着鄭遠芳走進了警察局:“盧警官,昨天那事兒處理完了嗎?”
“啊,差不多了!”
“那我的u盤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噢,噢,這個沒問題,你不說我都忘了,真是感謝你給我們提供這麼重要的證據才使案情真相大白!不過還有點兒問題得麻煩你幫忙!”
“哈,麻煩我幫忙?”藍星怡爽朗地笑了,全不見昨日的陰霾,姿色也比前一天上升了一大截。
“是啊,因爲畢竟是你報的警,我們得結案,所以麻煩你配合馮教授做一個記錄!”盧比鄰指了指旁邊的馮文靜。
藍星怡看到馮教授舉止優雅、面色和善,便爽快地答應了。很快馮文靜和韓猛調好了設備,還是韓猛負責盯着主機顯示屏,馮文靜負責提問,盧比鄰在一邊旁聽。看到韓猛在控制室做了一個可以開始的手勢後,馮文靜開口了:“我們這次談話將會錄音,所以請您把椅子背上的耳麥戴上!”
“好的!”藍星怡爽快地戴上了耳麥。馮文靜本來還準備再費口舌,看到藍星怡這麼配合反倒是有些無所適從,她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控制室,這一眼讓這個波瀾不驚的心理學大師不淡定了,因爲她看到她帶來的那個研究生韓猛正在表情誇張地向她招手,馮文靜氣不打一處來,她飛快地走進控制室,對着韓猛厲聲說到:“怎麼了,你這一驚一乍的,我們可是學心理學的,還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你一個大男生有什麼驚慌的?”
這時候盧比鄰也跟了進來:“怎麼了?馮教授,先把事情問明白再責怪不遲啊!”
“馮老師,不是我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是這個現象太異常了,她的腦電波信號強度遠遠超越了我們的機器的測試範圍!”
“什麼?”馮文靜趕緊走過去看了看那臺腦電波測量儀,各個測量範圍都調到了最大值,還是隻能看到腦電波的局部,這還是在當事人心緒平靜的情況下,馮文靜也出了一驚。
“怎麼了,馮教授?”盧比鄰緊張地問道。
“太詭異了!”
“什麼太詭異了?”
“這個女孩的腦電波信號實在是太強了!”
“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她以後可以不用電話了,完全可以靠心靈感應!”
“啊?這太不可思議了吧!”盧比鄰驚歎道。
“你這樣,告訴那個女孩,錄音的設備出了嚴重的故障,讓她明天再來做調查記錄!”馮文靜儘量平復着自己的情緒說。
“嗯,好的!”盧比鄰答應着,他剛要出門馮文靜又把他攔住叮囑說:“保持正常情緒!”
“嗯”盧比鄰點點頭,又進了詢問室。“藍同學,非常不好意思,我們的錄音設備出了嚴重的故障,你看你可不可以明天再過來做完這個調查記錄?”盧比鄰儘量用了商量的口氣。
“明天?”藍星怡想了一下。“明天也可以!”
“嗯,那今天你先回去吧!”盧比鄰一臉輕鬆,慶幸自己沒有被識破。送走藍星怡之後,盧比鄰又回到了控制室,馮文靜的心情還是很不平靜,她在控制室裡面踱着步子,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猶豫。
“馮教授,接下來怎麼辦?”
“啊,我想想!”聽到盧比鄰問她,馮文靜纔回過神來,很快她拿起電話打給王龍潛:“喂,王局長,你們昨天處理那個碰瓷兒事件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沒有啊!就是案發之後藍星怡給我提供了一段高清錄像,那個影視製作人居然神神叨叨地說那段視頻是用人的眼睛錄的,我沒有采納!”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馮文靜埋怨道。
“因爲真相已經大白了,我覺得這點兒小事無關緊要!”
“王局長啊,細節決定成敗,你你不知道啊!我跟你說,那個影視製作人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會吧”
“什麼不會,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不一會兒王龍潛又一次趕到了警局,馮文靜正坐在沙發上想問題。“怎麼了,馮教授?”王龍潛坐在旁邊問。
“那個藍星怡有點兒不正常!”
“她,不正常?”
“是啊,昨天她提供了一個用眼睛拍攝的高清視頻,今天她的腦電波讓我們的儀器爆表了!”馮文靜儘量平靜地說。
“我原本以爲是一件普通的碰瓷兒時間,沒想到接連發生的詭異事件讓我們的專家都瞠目結舌。昨天那個影視製作人看了藍星怡提供的視頻資料也是情緒波動很大,我並沒當回事兒!”
“哼,你們這些獨裁者會把誰當回事兒啊?”馮文靜不忿地反問,王龍潛也意識到自己工作確實出了紕漏不好再反駁,單是問:“你打算怎麼辦啊?”
“我們測得詭異腦電波信號太強,這些儀器怕是很難起作用,臨時發明儀器也來不及了,我打算從源頭出發,掃描一下那個女孩的大腦結構!”
“這不會引起她懷疑吧?”王龍潛擔心地問。
“操作好了應該沒問題!”馮文靜信心滿滿地說。
“嗯,那好吧,明天我一起過來!”說完幾個人散去了。
警察局裡幾個人的異常舉動已經引起了藍星怡的懷疑,她在想下一步的對策,當天晚上她並沒有回租住的小區,而是去了西山腳下的自己租下的一個農家院。這個農家院非常偏僻,周圍沒有幾戶人家,房屋和院牆年久失修,看起來非常破敗,她和房主說自己是租下了存放東西的。
房屋是舊了一點兒,各項設備還算完善,藍星怡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農村的平房面積一般都比較大,甚至兩間或是三間連在一起,藍星怡租下的這個農家院就是這樣,中間的三間房子是連在一起的,窗口都不大,屋裡黑洞洞的,藍星怡藉着幽暗的光線打開了室內的吊燈,昏黃的光充滿了整個屋子。在房屋的右手邊放着一張牀和兩個沙發,上面佔滿了塵土;左側空曠的地面上坐落着一個小型的金字塔,塔身是透明的,塔頂放着一個金黃色透明的聖盃,聖盃周圍鑲嵌着三顆寶石,寶石發出熒熒的紅光。藍星怡看都沒看一眼,看樣子她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爲常了,她只是用一塊兒乾淨的布把其中一個沙發擦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坐在上面閉目養神。
等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藍星怡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關了燈在屋裡踱着步子。不一會兒金字塔頂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再後來聲音變成嘎吱嘎吱聲,好像什麼東西在膨脹,又像是在舒鬆脛骨。突然聖盃亮了,砰地一聲從裡面彈出一個水晶球,直接飛到了藍星怡的手裡。藍星怡把水晶球託在手裡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水晶球慢慢地發亮,再後來幽藍的光充滿了整個房間,周圍的景物也漸漸清晰,好像是一座很小的環形山,山上長着濃密的樹木和雜草,顏色不是很分明,一切都沐浴在幽藍夜色中。藍星怡還是安詳地閉着眼睛,好像在等待什麼。
過來一會兒,光線越來越亮了,環形山的後面竟然升起了一輪小太陽,小太陽發着幽藍的光,雖然不比白天,但是環形山上的草木的顏色已經可以分辨的清清楚楚了,好像是一個萬紫千紅的大花園。就在這時候,環形山的中心冒出來兩個怪物,個頭都不小,足有兩米多高,長着兩個雞蛋大小亮紅色的眼睛,體型很像澳洲的袋鼠,卻有一個馬頭,頭上好像還有像天線一樣的觸角;前腳是舉起來的,擎着兩個爪子;後肢十分發達,有兩隻動物的蹄子,背上有類似蝙蝠的翅膀,後面拖着一條尾巴,全身覆蓋着黑紅色的毛。看那個馬頭而言,這兩個怪物應該是一老一少,因爲其中一個馬頭皺紋深陷,另外一個則比較平滑。這時候那個年長的馬頭說話了:“藍星怡,三年多不見了,你過得怎麼樣?”
“星主,你能用這個星球的語音和我交流了?”藍星怡睜開雙眼,興奮地說。
“是啊,自從收到地球上的無線電信號之後我們的科學家就夜以繼日的工作,剛開始沒什麼進展,那些無線電信號都沒什麼規律,後來地球紀元1946年之後,他們發射的無線電信號慢慢變得規律了,再後來又出現了視頻和圖文,我們的科學家已經破解了這個星球的全部語言!”
“嗯,是的,這個星球在地球紀元1946年的時候發明了計算機,信息都是採取二進制存儲的,而且全球通用!”
“嗯,爲了避免語言轉換影響工作效率,以後我們就用地球語言交流,我給自己取了個地球名字,叫星天!”
“我也給自己取了個地球名字,叫蒙空!”另外一個一直沒說話的馬頭笑着說,馬嘴裡露出幾顆槽牙。
“對了,星怡,你這三年怎麼過得?”那個滿臉皺紋的馬頭關切地問。
“星主,我今天可能沒時間談這個,我可能暴露了!”藍星怡急切地說。
“什麼?暴露了?”滿臉皺紋的馬頭吃驚地說,又和那個年輕的馬頭對視了一下。
“是的,我碰上了一起碰瓷事件,沒想到那個馮文靜教授爲了整肅民風、匡扶正義,無所不用其極,居然把測謊儀都搬來了,結果就測到了我的腦電波異常!他們推說是錄音設備壞了,明天讓我再去測一次!”
“孩子,你做事兒還是不老道啊,遇上這樣的事兒就應該破財消災!”滿臉皺紋的馬頭教導藍星怡說。
“星主,其實,其實我更願意相信這個星球文明的力量!”藍星怡固執地說。
“是,沒錯,我們也的確是到這個星球來學習文明的力量來了,不過既然暴露了,還是你的安全重要,要不先回來吧!”滿臉皺紋的馬頭和藹的建議道。
“不行,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到了這個星球,怎麼能說走就走,半途而廢呢!”
“可是你的安全重要!”滿臉皺紋的馬頭放高音量提醒說。
“我能應付!”
“你這孩子,還是那麼固執!那好吧,明天你測量腦電波的時候,除了事故當天的那點兒腦細胞值班,其它的部位,今晚全部催眠了,應該能達到人類正常腦電波的強度!”
“嗯,好的,謝謝星主指點!”藍星怡一聽有解決方法,高興地笑了。
“孩子,你一個人遠涉地球,隻身犯險,有什麼事兒不要自己一個人承擔,記得多和我們商量!”老馬頭叮囑道。
“星怡,有什麼事兒跟我麼說啊!”另外一個馬頭也說。
“嗯,我知道了!”藍星怡爽快地說。“我明天還要測腦電波,我得先準備了!”
“嗯,那你保重!”兩個怪物的影像慢慢模糊,光線也越來越暗,最後屋子裡面全黑了,水晶球裡面也暗了下來。藍星怡打開弔燈,把水晶球一下子拋到金字塔上面的聖盃裡面去,然後自己回到剛纔的沙發上唸唸有詞。
天亮之後,藍星怡離開農家院,直奔警察局。馮文靜教授已經等在那兒了,王龍潛也在,藍星怡過去打招呼:“王局長,你怎麼過來了?”
“啊,今天這個案子結案,我過來看看,有始有終嘛!”王龍潛的臉上並無異常。
“藍同學,請!”盧比鄰和客氣地說。
“好”藍星怡答應着和盧比鄰、馮文靜、王龍潛進了詢問室,韓猛在控制室盯着。其實馮文靜也沒什麼好問的,只是粗略地問了一下案發的全過程,然後就讓藍星怡出來了。
“藍同學,實不相瞞啊,剛纔我們並非在做車禍的調查記錄!”馮文靜坦白地說。
“哦?那是在幹什麼?”
“測謊!哈哈,你說的都是實情!終於能夠還你清白了,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哈哈,不客氣!”說完藍星怡出了警局,馮文靜和王龍潛趕緊鑽進了控制室,那個研究生面無表情地坐在顯示屏前,馮文靜急切地問道:“結果怎麼樣?”
“你自己看吧!”韓猛把顯示屏轉了個角度,馮文靜一看差點兒昏厥了,王龍潛也趕緊把頭湊過去,不過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不解地問:“馮教授,這是什麼意思啊?昨天那個腦電波曲線怎麼沒有了?”
“今天這個不是測謊儀,是大腦掃描儀,你看看,這一部分就是藍星怡的腦容量!”馮文靜指着屏幕上一塊綠色的區域說。
“腦容量,腦容量怎麼了?”
“按照屏幕的顯示,藍星怡的腦容量最多不會超過七百毫升!”馮文靜誇張地說。
“那又怎麼樣呢?”王龍潛還是什麼也不知道。
“怎麼樣呢?也就是說,藍星怡的智力,比一個猩猩強不了多少!”
“啊?”這次輪到王龍潛吃驚了。“這怎麼可能呢?我看着小丫頭挺伶俐的嘛!”
“你打電話給她的導師安廣廈,問問她的成績怎麼樣?”
“好”王龍潛拿着電話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安教授說,藍星怡非常聰明,各科成績全優!”
“也許,也許她根本就不屬於我們這個星球!”馮文靜自言自語地說。
“你是說,藍星怡是外星人???”王龍潛驚叫道。
“腦容量不足700毫升,非常聰明,各科全優,昨天她的腦電波還超出了我的測量儀的測量範圍,照這麼推測,她的大腦至少開發了50%以上!而對人類來講,傳說愛因斯坦的大腦是開發的最多的,只有18%,除了來自別的星球我真的很難想到更好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