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仙縹緲往事過 破天拜師神功傳

“相傳秦末漢初年間,有位被稱做‘劍仙’的人,天生一位武學奇才,無門無派,武功完全是自創自學。有人曾說他在生下來的時候手裡就攥着一把奇小無比的寶劍,而這把寶劍他則一生掛在胸前,從未分開過。很多人都認爲他之所以能夠最終獨步武林,與他胸前那把寶劍有脫不開的關係。更有人說他便是天上的神仙轉世,而那寶劍則是天宮中的一把神劍,有着超凡的法力。”

說到這裡,何義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但我相信這只不過是那些無知之徒營造出的無稽之談。但凡世間有什麼超常的事物,總會有一批人將其神化。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分不清何爲真,何爲假了。江湖中如此,人世間亦如此。”

沉默半響過後,何義接着道:“不過‘劍仙’一向行跡隱秘,更不善與人結交,所以也纔會有很多人奇想翩翩。據說‘劍仙’從小除了對寶劍情有獨鍾,對其他一切事物都沒有興趣。更兼他年輕時爭強好勝,好打抱不平,又喜歡走南闖北與人比武爭鬥,所以年僅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憑藉一把長劍在手,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但自從他稱霸武林之後,有一天便突然銷聲匿跡,退隱江湖。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消失,但據說他在退隱之後便將所有精力投入到了鑄劍上面,苦心鑽研,花了四十年的功夫用從各地收集到的十二種天然形成的奇石異金打造出了十二把神奇的寶劍,其技藝之精湛,匠心之獨具,無人可及。 這十二把寶劍分別就是‘紫雲劍’, ‘金剛劍’, ‘青石劍’,‘浮水劍’,‘鴛鴦雙劍’,‘辟邪劍’,‘仙女劍’, ‘太極劍’,‘夜明劍’, ‘神靈劍’,和‘鬼冥劍’。因爲‘鴛鴦雙劍’是兩把劍,所以總共是十二把。從造型和功能上來說這十二把寶劍都各有千秋,特性也都不同。

據說寶劍鑄成之後,突然一天‘劍仙’又重出江湖,並且開門授徒。當時習武之人無不登門求學。各大門派掌門和武林高手也都前來切磋,但都被‘劍仙’拒之門外。當時‘劍仙’曾說過他開門授徒只是希望能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揚下去,並且振興武林中的劍文化,至於比武決鬥他早已無心。據說他挑選弟子只是單單與那人面談一次,便決定要或是不要。最終,‘劍仙’在衆多人中選出了十一個人收爲弟子。十一個人不但年齡不一,更是性格脾氣各不相同。而‘劍仙’看重的就是他們的秉性不一,並根據十一個人不同的性格將十二把寶劍分別送給了他們並且傳授他們劍法和相應的內功心法。

其實最初的‘鴛鴦雙劍’並非是爲兩個人所設計的,而那套‘天對情繫劍法’也應該是由一人單獨習練的。如今那荷花山水莊的傳人一代不如一代,到後來已經無人能夠領悟和掌握劍法的精髓,所以沒有辦法這纔將劍法一分爲二,由兩個人分別習練,而後組合搭配。但如此一來劍法威力已經大打折扣了。”

聽到這裡,程破天心想:“這麼說,韓兄和方姑娘也是因爲無法真正參透和領會那‘天對情繫劍法’,這纔會不敵西天虎和那三魔。”緊接着,程破天又想道:“莫非柳兄家的‘五劍劍法’和惜月的‘飛沙劍法’也都是那位‘劍仙’所創?那我程家的‘九陽劍法’和‘破天劍法’難倒也是...”

何義彷彿猜到了程破天的心思,只聽他接着道:“你如今所知道的‘五劍劍法’,‘飛沙劍法’,還有包括你程家的‘九陽劍法’和那‘九陰劍法’也都是那位‘劍仙’當年所創並且傳授給他弟子的。至於那其餘的六套劍法有些如今早已失傳,有些卻不知被何人習練,無從考究。”

聽到這裡,程破天只覺當頭一棒。他從小就聽程九陽告訴自己說‘九陽劍法’是父親親手所創。而如今何義卻說這‘九陽劍法’是百年前的一位名叫‘劍仙’的人所創。那到底是誰對誰錯?這位救了自己性命的老前輩如果真的是編造了這謊言,爲了騙自己,那他的企圖又是什麼呢?既然兄長和他關係非常,那他們兩個人所說的爲何又如此大相徑庭?難倒是兄長欺騙我不成?可這又是爲了什麼?”程破天一時只感暈頭轉向。

卻聽何義道:“我知道你此時一定不太相信我的話。”

程破天忙道:“晚輩不敢。”

何義道:“沒有敢不敢,不相信就說不相信。”

程破天一時不語。

何義想了想,道:“不過現在你也親眼目睹過‘九陰劍法’了。你難倒不覺得這‘九陰劍法’和你程家的‘九陽劍法’有着出奇的相似之處嗎?”

程破天頓然眼前一亮,心想:“是啊!當時我和克天陽交手之時便感覺到他那‘九陰劍法’和兄長的‘九陽劍法’似乎有着莫大的關聯,就連名字都如此相似。”

何義接着道:“如果‘九陽劍法’真的是你程家獨創,那‘九陰劍法’又作何解釋呢?”

程破天雖然無法立刻完全接受何義剛纔的話,但他此時越想越覺得那‘九陰劍法’和自己家的‘九陽劍法’有着不解的淵源。

何義繼續道:“其實當時‘劍仙’傳授給每個弟子的劍法心得和內功心法都截然不同,完全根據那個人的性格和他手中所使寶劍的特點。而‘九陰劍法’和‘九陽劍法’雖然從招數套路上都很相似,但是一個是至陰的劍法,而另一個則是至陽的,所以兩者所需要使用者具備的條件完全不一樣,對支配劍氣的方式和法則也是截然不同。‘九陰劍法’所需的內功是純陰的‘地陰功’而‘九陽劍法’所需的則是純陽的‘天陽功’。這一點,我沒有說錯吧?”

程破天心想:“他對‘九陽劍法’竟然如此瞭解。或許這‘九陽劍法’真的是那位‘劍仙’所創?”

何義又道:“這也正是爲什麼你那‘神靈劍’和那‘鬼冥劍’雖然屬性完全不同,但從其它各個方面來說都是格外的相似。”

程破天聽到此,已經無法再質疑何義所說的話了。

何義也注意到了程破天臉上表情的變化,道:“你終於相信我了?”

程破天點了點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何義又道:“總之,最後那十一個人每一個人都練就了一套獨特的劍法。但‘劍仙’在傳授劍法的時候曾一度告誡他的弟子們說這十一套劍法不分高低,各有所長,並警告衆人不可自以爲自己的劍法比別人的強。因爲每套劍法都有其獨到之處,若想把劍法修煉到最高境界,光靠生練是不行的,還要看一個人是否有天生的資質,是否與寶劍和劍法有緣。

而‘劍仙’在傳授完了衆弟子劍法之後便又一次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有人說他隱蔽了起來,已經修道成仙。自那以後,十一個人就散了,各走各的路,有些創立了門派,有些則選擇獨自行走江湖,也有些憑藉自己高超的劍法做了領軍的將領。十一人各顯神通,都將自己的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十一套劍法也因此名震江湖,一時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更出名的則是那十二把寶劍。據說它們不光從取材和做工上與一般寶劍不一樣,自身好像也具備一種特殊的靈氣,不是一般人所能駕馭得了的,卻能讓使用它們的人的武功大增。當時有傳言道它們之所以如此厲害是因爲‘劍仙’在打造每一把劍的時候曾將自己一部分的功力注入到了寶劍上面。”

程破天心想:“世間難倒還真有此等奇特之事?只怕又是後人臆造杜撰的。”但他轉念又一想,彷彿有幾次自己也曾隱隱感覺到自身與‘神靈劍’之間似乎存在着一種奇妙的默契。“雖說如此,但豈能真的有人將體內的功力存留在寶劍之上。人是活的,而劍是死的。正所謂生死有別,人與物亦豈非如此。”想到這裡,程破天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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