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了臉皮,大家也沒啥好說的,一上來就是打算分出死活。
鐵牛瞧了我一眼。平靜的說道:“你還不夠狠,今日便由你來斬了他們。”
龍掌櫃顧忌曾經的情誼,之前讓我們不要傷大背頭,放他離去就行。然而他卻不這樣想,手上全是殺人的招式。
這人能耐不小。招式如雨點似的往我砸下來,我依仗着皮糙肉厚,不躲不閃的跟他硬扛起來。你砸我一拳。那我就踹你一腳。
鐵牛開着丈二魔身,猶如一個小巨人衝撞過來:“斬了他們。這人我來拖住。”
除開大背頭,一共還有四人。我搓緊牙花子。立馬就衝了上去,點倉劍法被使到了極致。鐵牛想要讓我鍛煉出一個無情的心來。我緊緊攥着黎天古匕,不要命的砍殺。
大背頭被拖住,分不出身來。當下是急得哇哇叫。
他心裡曉得時間久了,這些人肯定都會被我斬殺在了這裡。他們都是被家裡的人送來流雲殿鍛鍊的,如果被人斬殺了,到時候開罪下來,流雲殿也招架不住。
“老龍,你個狗日的。”
大背頭咆哮出來,赤紅着眼睛要跟鐵牛分出生死,身上的能耐紛紛使了出來。鐵牛被丈二金身困了十多載時間,在執法場傷心欲絕之下,自廢了金身。後來拜白家老鬼爲師父,重修丈二魔身。
沒想到居然在魔身上面突破了禁錮,如今魔身大乘,大背頭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龍掌管交代過,恐怕鐵牛會在五分鐘內取走大背頭的性命。
二組組長想要從身後抱住我,沒想到我手裡的古匕像是生了眼睛,直接斬掉了他的膀子。血液立馬噴了出來,我全身都是,一股腥味兒立馬在周圍瀰漫開。
“許老魔,你會遭報應的。”二組組長眼珠子上面全是血絲,被斬掉了膀子,那種折騰勁兒尋常人可是受不住。
我趁着這個機會,手裡的古匕衝他胸腔子上面搗去,將後背心留給了其他人。眨眼的時間,上面就被錘了好幾拳。
二組組長膽子都嚇得炸開了,扯着嗓子尖叫起來:“張哥,救我,我不想死啊。”
奈何大背頭被鐵牛死死拖住,進退不得,他也是個性子燥的人,看見這種情況,氣得直哆嗦。嘴裡也是大罵起來:“今天你們如果斬了他們,開罪了那些山門勢力,到時候整個江湖都會追殺你們。”
我動作並沒有停頓一下,手裡的古匕直接戳到了二組組長的胸腔子裡面,我用勁兒的攪動起來,將他那些肺臟攪得稀巴爛。
身負千重罪,練就不死心。
二組組長眼睛瞪得銅鈴大小,臨死之前惡毒的瞧着我。
這一瞬,我後背心重重的捱了一下,始終不是鐵打的身子,一口血沫子直接從我嘴裡面噴了出來。
“越子,要麼他們死,要麼你死。今日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不會出手。”
鐵牛那張臉,平靜的叫人害怕。
我嚥下嗓子眼那口血漿,胸腔子裡面憋足了氣,一躍而起,蠻橫的往頭劈去。這般架勢,要是被劈個實在,定是會被從頭劈成兩半。
這年輕人嚇得一身冷汗,臉色都白了,這話說得也夠明白,都是那些山門勢力將弟子送來鍛鍊的。平日裡流雲殿怕是把他們當做寶貝疙瘩供着,哪兒見過這種分生死的場面?
有個孬貨,兩條腿一抖就直接尿了。
大背頭瞪圓了眼睛:“不許孬,要不然死的就是你們。”
面對這種情況,唯有狠下心來殺出一條血路,大背頭當年與龍掌櫃經歷無數的生死,他懂,我們也懂。但是那幾人卻不懂,方有經歷生死,纔會明白這個道理。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餘下三人抖的更厲害。先前我斬殺二組組長的手段,自然被他們瞧在眼睛裡面,見我一臉的血,其中一人嘴裡怪叫一聲就跑。
大背頭突然冷靜下來,他悽慘的笑了出來:“流雲殿越來越不如當年之勇了,這種草包都能被送進來。”
他恨這些人爛泥扶不上牆,只瞧見那張臉猛的一紅,氣得吐血。
鐵牛逮住機會,一拳搗在他的胸腔子上面,那身子就像風箏似的飛了出去。他砸在地上,頭一扭就昏死過去,也不曉得是被氣暈的還是被鐵牛砸暈的。
我腳下生風,動作那叫一個乾脆,匕首斬出去,一顆腦袋高高的飛了起來。
屍體直挺挺的搗在地上,沒有任何的猶豫,我轉過身去,瞧向被嚇破膽子的兩人。他們嘴脣不停的哆嗦,幾乎瞬間就跪在了地上。
鐵牛感慨了句:“流雲殿當真是沒落了,曾經最核心的力量,現在居然招收了一些土雞瓦狗。”
這兩人眼淚鼻涕一把,莫要說誇張,越是害怕生死的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啥事都做得出來。若是我讓他們磕頭喊爹,這兩人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吧?
鐵牛瞧了我一眼,說道:“你心軟了?”
我抿着嘴,的確軟了。
“越子,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練一顆無情的心,會狠辣的手段。你信還是不信,如果現在跪在地上的是你,他們會一刀斬殺了你,然後提着你的腦袋回去論功行賞。”
這兩人與我也沒什麼仇怨,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鐵牛也不忙着催促,他站在原地等着我,足足過了好幾分鐘後,這才說道:“既然你狠不下心,就讓兄弟幫你一把。”
他抓住我的膀子,往這兩人的脖子上送去,噗的聲,血液噴灑在了我的臉上。這人張了張嘴,頭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臨死前的恐懼,徹底凝固在了眼瞳子上面。
“還剩這最後一個人。”
鐵牛鬆開我了的手,深吸一口氣,我轉過身去,與此同時手裡的古匕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紅的口子。
反正都是要死,倒不如我給他們一個痛快,要是鐵牛出手的話,其中的過程少不了一頓折騰。
血水將泥土染紅,這幾人死不瞑目,瞪大了眼睛。
鐵牛沒有忙着離開,而是把視線停在了大背頭身上,我曉得他想要幹什麼,一把按住他說:“鐵牛,莫要做的過分了。”
鐵牛吸了口氣:“要斬就斬個乾淨,留下一個人遲早會生出事端。”
我沒有放手,反而死死的按住他,鐵牛力氣很大,即便是我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能將他死死的按住。
“他是龍掌櫃的生死之交,你斬了他如何去交代?”
我小心的打量着鐵牛,生怕他會出手,這個大背頭絕對不能死。
最後鐵牛轉身就走,嘴裡平靜的說了句:“如果換做別人,今天誰也擋不了我。”
今日將這些人斬殺個乾淨,開罪的不但是流雲殿,還有那些山門勢力。接下來的路,怕是更不好走。
不過這個結局我早已經料到了,心中自然有了準備。
斬了這些人,鐵牛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心窩子裡面緊緊揪了起來,究竟需要殺多少人才能做到這種模樣?
鐵牛的路,越來越短了,沒有意外的話,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我心裡敲定注意,必要的時候就廢了鐵牛這一具魔身,保他一條性命。白家老鬼好算計,之前沒想到他還留了這一手。
白尊他們動作也是不滿,手段更加狠辣,沒有留下一人。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們早已經在住處等着。
“怎麼樣?”
鐵牛看了眼白尊。
白尊點點頭:“都斬完了,沒有留下一人。這一次算是把白家折騰進去了,到時候整個江湖都會來追殺我們。”
鐵牛沉默了下,從容的說道:“出事情了,我來給你們扛着。”
每個人都被染成了血人兒,站在鏡子面前,瞧着那一臉的血,我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龍掌櫃找到我,目的便是詢問大背頭的情況。
“放心吧,我曉得你不忍心下手,留了他的性命。”
龍掌櫃鬆了口氣,隨後苦笑着警告我說:“當心了,接下來就是流雲殿的報復了,特殊小組最是神秘,倘若他們出手了,誰都跑不掉。”
我擰起了眉頭,問道:“那特殊小組到底有些啥能耐?”
“因爲逍遙老道就是流雲殿特殊小組中的一員,知道茅山小聖地開山大典,流雲殿爲何這麼重視麼?”
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頓了一下,我張口說道:“因爲太乙真人也是特殊小組中的一員,對吧?還你那個老師也是。”
龍掌櫃笑着點點頭,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這些可都是絕世大拿,莫要說全部出來了,就連一個我們都招架不住。
“嘿嘿,白家老鬼好算計,那我們就來一招禍水東流,把流雲殿的注意力全部引到白家老鬼頭上去。”
我嘿嘿一笑,瞬間來了法子。
龍掌櫃擰起眉頭問我:“怎麼個引法?”
“加入白家,那時候無論白老鬼願不願意,流雲殿都會把目標轉向白老鬼。被斬殺了這麼多人,流雲殿肯定會亂了陣腳。”
的確,對外加入白家,引得流雲殿衝白家老鬼出手,到時候尋個機會斬殺了白家主子與白老鬼,接掌白家。
龍掌櫃尋思了一會兒,點點頭。
從今以後,我就是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