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我從腳底板冒出一股寒意,今晚的詭異事情咋這麼多?一路上我們已經碰到了兩輛鬼車,開車的獄警匆忙離開這裡。
車子剛開出一段距離,我身上的不安感覺慢慢消失了,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那種不安感很快又要回來。
這兩名獄警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裡面看出了害怕:“邪門兒,忒邪門兒。”
然後我看見兩人點了點頭,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看得我雲裡霧裡的。可以肯定這兩人不管達成什麼共識,但不會告訴我和安瑩。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我們安全的來到這座監獄,高牆電網外加真槍實彈巡邏的獄警,然而這座監獄有一個更加詭異的地方,那就是在這裡工作的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基本看不見一個年輕人。
這點肯定有什麼隱情?
按理來說人一旦上了年紀,身體各方面的協調能力會慢慢的降低,獄警是一份需要高靈敏度和體力的工作,這些往往是小年輕才能具備的。我們這些外行人都知道,監獄方面肯定更清楚,但他們卻選擇了這些老頭來做獄警。
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
而且先前這名獄警曾經說過,我師父接這趟活計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活計不會太輕鬆,他最後還是來了,結果碰到孕婦的屍體,莫名其妙丟掉了小命。
他或許知道什麼隱情。
最後一點是最重要的,我不相信我師父他們就這樣死了,雖然說安瑩帶着我去看師父他們的屍體,但當時天色太,我只能從戒指上辨認師父的身份,至於真的是不是我師父的屍體,那就另說了。
咱就不信,一個從事幾十年這種工作的人,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會丟了小命?
我和安瑩被獄警帶進了監獄,他們說:“我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不是要個說法麼?他會給你說法。”
這監獄就像迷宮,腳臭味和汗臭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獨特的臭氣熏天的臭氣。這裡的獄警貌似習慣了,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皺緊了眉頭,這玩意兒太他孃的臭了。
接見我們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個小平頭,國字臉,兩條不怒自威的大濃眉,身上一套西裝,腳下一雙鋥亮的皮鞋。
我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手裡面拿着的槍桿兒,這就是我師父的,之前師父告訴我這槍桿兒送人了,沒想到會在這個人的手裡。
“咦?”
他看了一眼安瑩和我,隨後輕咦了一聲。
現場就只剩下我們三人,中年男子自我介紹說:“你們可以叫我尚三千,我是你師父的朋友。”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師父現在丟了小命,你總得給他老人家一個交代吧?”
尚三千招呼我們坐下,說道:“你看看這座監獄有什麼不同?”
我尋思了下說:“臭,很臭,除了臭味之外就是這座監獄很陰森,彷彿關的不止活人一樣。我還知道這是一座死囚監獄,來到這裡的人基本上活不了了,也都是一些罪惡滔天的壞人。”
尚三千點點頭:“那孕婦我們不得不槍斃,因爲她懷了一個人的孩子,絕對不能讓那個孩子出生,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有些難整。我之前隱瞞了這件事情,就是想把你們拖下水,不然光我一個人根本弄不過那個人。”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把我們拖下水?我除了吃喝玩樂,基本沒啥能耐,拖了也是白拖,而且現在我師父在林子裡被野豬拱了,現在你怎麼辦?”
尚三千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是問我:“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很多邪門事情?”
我點點頭,把看到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尚三千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安瑩,隨後不再說話。
安瑩被這麼一看,頓時有些虛,趕緊點下頭躲在我身後。
不等我說話,尚三千接着說道:“我欠你師父一個人情,足夠用命來抵,憑物就是這槍桿兒,你師父出發之前讓人把這槍送來給我,就是想讓我報這個人情 保住你一條小命。”
我一愣,當即有些負罪感,我和師父感情談不上太深,他死了還想着保住我的小命,而我除了有一丁點的傷心之外,再也沒有其它感覺。
深吸一口氣,我擡頭看着這個所謂的尚三千說:“我不管你們對付什麼人,爲啥殺了那個孕婦,但因爲這件事情我們差點丟掉小命,明天天亮我就會離開,這輩子不會在踏足這一行。”
是時候攤牌了,我一個小屁娃子,沒啥能耐,你把我拖下水能幹啥?
我幹這一行不過是爲了錢,既然這一行會丟掉小命,那我就換工作。
誰知道尚三千笑了笑說:“從看見那具孕婦的屍體後你就已經跑不掉了,想要活命就得徹底毀掉那具屍體,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孕婦已經把嬰兒生下來了吧,我有個顧慮,如果那孩子真是我猜的那種身份,到時候監獄裡面的所有人都得死。”
聽見他這麼說,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難不成孕婦會變成鬼了?有這個想法時,我本能想到了那一系列的詭異事情,當下有點底氣不足。
其實,我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我師父到底死了沒有。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尚三千笑了笑說:“放心吧,你師父用了一招瞞天過海,用那三名金剛的命抵了你們三人的命,所以說你師父現在還活着,他在幫我們擦屁股。”
我一下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那三名金剛死了?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尚三千臉色忽然凝重起來,他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人性就是這樣,如果換做那三名金剛,他們也會選擇這麼做。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三名金剛不死,你們就要死。”
這幾句話噎得我臉紅脖子粗,說實話,金剛和我誰死誰活的話,我會選擇自己活,讓金剛去死。這就是人性,尚三千這話難聽了點,但道理槓槓的。
我發現尚三千老盯着我女朋友安瑩看,那種眼睛很冷,在聽到我師父沒死的時候,安瑩明顯非常恐懼,眼睛裡面全是戾氣。
先前在林子的時候,我發現安瑩還活着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兒,因此還試探過她,她的回答也沒有讓我有啥懷疑的。不過現在我徹底反應過來了,安瑩獨自一人去了林子,爲啥一點事情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瞬間和安瑩拉開距離。
安瑩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說:“越子,我是你女朋友,你不相信我麼?”
這話說的很平靜,讓我張開嘴沒臉說一句話,這話就跟刺兒一樣戳到我心窩子裡面了,她是我女朋友,我不相信她麼?那爲啥還讓她做我女朋友?
尚三千也是看着安瑩冷笑說:“放心吧,這女人沒啥事。”
我深吸一口氣,拉住安瑩的說跟她道了一句歉。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帶安瑩來這裡。
跟尚三千談了半天,我這才發現他穿的衣服居然是典獄長的衣服,典獄長也叫監獄長,專門管理一座監獄的。
不過想到我師父原本就是負責來刑場搬囚犯屍體的,認識一名監獄長也不足爲奇,不過這座監獄太奇怪了。
處處透發着一股子陰森勁兒,一進來就讓人渾身的不舒服。
看了我幾眼,尚三千冷不丁的說了句:“這座監獄,關的不止活人,還關着屍體。這次我們就是要把那具屍體請出去,只不過得先解決這那具屍體的孕婦老婆,現在就等你師父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