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瞧太乙真人執掌茅山小聖地,礙於諸多規矩,有些事情他也無能爲力。當初茅山逼他親手廢掉鐵牛的丈二金身。即便心中不忍,爲了顧全大局,也只有忍痛下手。
那次立法。倒是震懾到了江湖上那些山門勢力,卻讓山中弟子自視甚高,做事情全由喜好,不顧茅山立下的規矩。所以纔會闖下這種禍事。將茅山弄得烏煙瘴氣。元氣大傷。
今夜瞧見茅山屍體遍地。死傷無數山門弟子,太乙真人曉得是時候拿出掌門的威嚴了。而且有茅山大拿步步相逼,以脫離茅山小聖地爲威脅。逼他對山門中的大拿立法。
如果那些大拿負氣離開,茅山小聖地也就真的沒落了。
龍掌櫃他們安全離開,我心中沒有了顧忌。無論有什麼後果都認了。死一人。總比全部被斬殺划算,何況我們斬了這麼多的茅山的弟子。
“掌門師兄。瘋道人他們這麼做。也是爲了斬殺許老魔與他那些邪門歪道,重立茅山威嚴。雖說犯下滔天大錯,但初衷是好的,無論如何都不能用他們立法。”
有茅山大拿爲瘋道人求情,有些眼勁兒的人都能瞧出來,現在茅山已經分出兩派。瘋道人爲一派,太乙真人爲一派,茅山家大業大,其中的爭鬥自然不少。
“住嘴,闖下這種大禍,如果任他逍遙法外,我看茅山小聖地也甭開山招徒了。你們嫌丟的臉還不夠麼?法!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立,瘋道人觸犯茅山小聖地所有清規戒律,應當抽出三魂六魄,鎮壓五百年,直到魂飛魄散。”
太乙真人沒有說話,大拿就開始爭辯起來,人人面紅耳赤,差點打了起來。
現在的執法場,滿目瘡痍,到處是大拿的屍體。
對於茅山來說,這種結局相當於滅頂之災,傳承千百年來,積攢起來的底子一朝散去,太乙真人踉蹌的退了幾步,若不是有人扶着,就做攤在了地上。
“茅山上到長老,下到尋常弟子,凡是還活着的,都到執法場內。今日我要對內立法,凡是身負罪孽之人,按法處置!”
太乙真人悲慟的大喊一聲,老淚長流。
我被茅山弟子架了起來,綁在還未坍塌的執法柱上面,與我一起的還有瘋道人,以及幾名倖存下來的茅山大拿。
執法堂所有長老到齊,抽魂鞭,道劍,符篆,各種用來懲罰犯錯弟子的道器,一一擺放在了面前。
蘇清風這小子臉上全是鼻涕眼淚,哭喊着衝太乙真人求情,這次連他都沒有跑掉。太乙真人動怒了,凡是觸犯過清規戒律的弟子全被架到執法場。
太乙真人眼睛怒瞪,兩束鋒利的視線往蘇清風身上射去,這小子嚇得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了。
“蘇清風,你是茅山小聖地首席大弟子,以往犯些小錯,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不與你計較。這次你夥同瘋道人一派,肆意屠殺尋常人,燒殺奪掠,犯下一千零八清規,三百六十戒律。”
說到這裡,太乙真人提高聲音,大問:“按法處置,應該廢掉一身道家修爲,廢去茅山小聖地首席大弟子身份,逐出茅山小聖地,你可願意?”
蘇清風臉上的血色立馬退了,聲音都嘶啞了一些:“掌門,我何錯之有?我不承認,也不願意。”
太乙真人瞧了一眼蘇清風,失望的閉上眼睛,嘴裡念出他以往犯下的罪過:“你勾結外人,禍害山門中的弟子。清規曾立,茅山弟子不可勾結外人,做出禍害山門之事,此乃一罪。你與瘋道人自成一派,蔑視清規戒律,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清規曾立,任何蔑視清規戒律之人,當受十八抽魂鞭子,此乃第二罪。”
每念出一罪,蘇清風的臉色就煞白一分。
到了最後,蘇清風低下頭去,一副任命的模樣,他沒想到自己犯下的這些罪孽,太乙真人居然一清二楚。
太乙真人問:“再問你一遍,可否知罪?要是不認,那就再加一罪,罪上加罪,應當着茅山所有弟子面,斬殺立威。”
蘇清風哭喊着點頭,說是認,認!
“執法堂長何在?執行。”
我扭頭瞧着蘇清風,開懷大笑:“哈哈,蘇清風你狗日的也有今天,沒有親手斬了你,當真遺憾。”
所有被綁在執法柱上的人,就數我最是坦蕩,一點懼怕的模樣都沒有。
在蘇清風的慘叫聲中,一身道家修爲全被廢去,還有那茅山首席大弟子的名頭。瞧着他這種模樣,不少茅山大拿大搖其頭,嘴裡嘆氣,這些疼痛都忍不了,立他做茅山首席大弟子完全就是瞎了眼。
當初鐵牛鐵骨錚錚,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被敲碎,愣是沒有吭聲。
兩者一比,茅山大拿更加懊悔。
接下來,太乙真人瞧向披頭散髮的大拿,臉上的怒氣又多了幾分:“瘋道人,你是我茅山小聖地傳功長老,一身道家修爲數一數二,按理來說你應該傳功授業,不料手掌權利,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該斬!”
瘋道人擡起頭來,說道:“我有達摩祖師爺金劍在手,就算是掌門也沒有資格衝我立法。”
不提這茬兒還好,他這麼一說,太乙真人手持抽魂鞭,一步踏到他的近前,幾鞭甩去,瘋道人血肉上面炸響不斷。
“將金劍贈你,是想讓你一心傳功授業,而不是用來做護身符。憑這句話,再加一罪,執行三十六抽魂鞭。”
我咧嘴笑了出來,恨不得拍手叫好。
執法場的道士橫眉怒瞪,罵我說:“許老魔,你莫要猖狂,今日一定不饒你。”
我笑着說:“狗日的,有啥能耐,儘管使出來就是,小爺都接着,你能如何?”
三十六鞭過後,瘋道人重傷垂死,太乙真人說道:“今日將你鎮壓茅山禁地百年時間,你可願意?”
瘋道人緊緊捏着拳頭,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這種局面,由不得他來做主了,眨眼時間,瘋道人被執法堂帶走。他忽然大喊出來:“太乙,有種斬了我,你好狠的心,居然想要鎮壓我百年時間?”
聽見被鎮壓百年,瘋道人一臉的懼怕模樣,他心裡知曉被鎮壓代表着什麼?寧願魂飛魄散也不願意被丟到禁地鎮壓。
那幾名活下來的茅山大拿,一身血漿,眸子裡面黯淡不少。
聽見太乙真人念出自己的罪孽,皆是點頭承認,連傳功長老瘋道人與茅山首席大弟子蘇風情都沒有逃掉,他們更不用說了。
與其爭辯,倒不如安靜的接受,做出這件事情時,他們心裡面就應該曉得這種結局。
太陽升起,照在身子上面,暖洋洋的,渾身說不出來的舒坦。
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很多茅山弟子,其中執法堂也有幾名執法長老被牽扯到,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被太乙真人當着衆多弟子的面斬殺,留下三魂六魄轉世投胎。
今日立法,深入茅山弟子心中,恐怕茅山自從創建山門以來,還沒有出現過這種大規模的立法。就連傳功長老都被鎮壓了百年,這種果斷狠辣的手段,讓其餘的茅山大拿變了臉色。
最慘的一人,是執法堂執法大長老,掌管一千零八清規,三百六十戒律,以前犯下的罪行全被太乙真人一一念了出來,足足持續了兩個鐘頭。
所有的清規戒律都被他全部觸犯了,念出那種罪行時,衆人心驚肉跳,斬殺之後,抽出三魂六魄鎮壓兩百年,每天被業火烘烤,直至魂飛魄散。
這名執法堂大長老顧不得臉面,直接跪在太乙真人目前,寧願一死,也不願被鎮壓。
太乙真人抽出執法的道劍,動作利索的斬了下去,血漿四濺,長老軟軟的倒在地上。
還沒有完,死後還要被抽出三魂六魄,這種結局,還不如魂飛魄散。
我平靜的瞧着這名老道,心裡曉得他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太乙真人之所以留着我最後一個立法,怕身上已經揹負了無數的罪孽。
立法持續了一整天時間,傍晚,太乙真人的視線瞧向我。
我慢慢擡起頭來,心裡有些好奇,我身負千重罪,太乙真人會如何處理我?
他瞧着我的眼睛,嘴裡問:“你不怕?”
我從容一笑,說道:“如果我怕,就不會來茅山小聖地了,動作快些,莫要耽擱時間,我還要去追老趙呢。”
太乙真人臉上的表情複雜,沉默了幾秒後,擡起頭來:“你這許老魔,身上犯下的罪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與你一起的還有流雲殿三組吧?”
我搖搖頭,說:“茅山所有道士都是我斬殺的,與他們無關,他們所有人的罪孽,我一個人來背就可以了。”
太乙真人表情嚴肅的問我:“這些罪孽加起來,足夠鎮壓你一千年,想清楚了麼?”
我點點頭,說:“想清楚了。”
這些罪行,整整念五六個鐘頭,期間太乙真人拿出一本書薄,厚厚一摞,上面全是我一個人犯下的罪孽。
連上鐵牛龍掌櫃他們的,足有七八摞,持續了一夜時間,罪行僅僅唸完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