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三爺等我三個月的時間,就是爲了將寒曲通幽交給我,我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這條路會是所有絕世大拿的不歸路。
倘若不詳的預感真被應徵,從此以後江湖上再無絕世大拿。整個江湖都會因此徹底沉寂下去,甚至是窮途末路,其中太過複雜,三言兩語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我與鐵牛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瘋三爺明顯知曉很多隱秘的事情,我們來通風報信有些多此一舉。回想他彷彿交代遺言的口氣,心裡空落落的。經歷這麼多的生死,便是不懂事也懂事了,現在可又不得我憑着喜好去做事情。
而且江湖上再也沒有誰能逼得我走投無路。做出那些瘋狂事情。
我們離開時,那幾名打雜童子眼巴巴的瞧着。想要跟着我們離開。瘋三爺說過,龍虎山命不該亡,還是把他們安置在山上才。遲早會有人來安頓他們。
我揹着那柄兇兵。渾身的不對勁兒。脊背骨都快被凍成一截冰塊子,說不出來的難受。這還是有劍鞘鎮壓的基礎上,若是把兇兵拔了出來,那森人的氣勢,只怕會讓人變色。
想想,要是這柄兇兵沒點能耐之處,身爲絕世大拿的瘋三爺怎會交待的這麼凝重?
辦完了手頭上的事情,我開始尋思起與十三之間的約定,真要說起來,也算不得約定,尚韻在他手裡面,我不能不去。十三曉得我的本事,敢讓我去,要麼早已經佈下的天羅地網,要麼一身的到家境界突飛猛進。這孩童倒也了得,到現在不過是七八歲的年齡。
尋常人在這個年紀,就曉得到處闖禍,說難聽點,奶都還沒有斷。
要是放任個三五十年,我這許老魔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次他叫我去,無非就是想要分出生死。該來的都要來,跑不掉的,我心裡看得開,不會爲這些糟心事煩惱。
下了龍虎山,我心裡拿捏不定注意,想着該不該跟龍掌櫃他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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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清楚龍掌櫃的性子,要是與他說出了事情的緣由,他一定會跟着我去。一頭扎入十三的天羅地網中,不說幫忙了,到時候還會成了我的累贅,到時候害了大家的性命。
鐵牛看出來我心理在想着什麼,問我說:“你是不是又想不告而別?”
我嘴腔裡面一陣苦澀,心裡的確這樣想的,不過鐵牛肯定不依我,從現在起,他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我根本沒有機會悄悄離開。反正這件事情我不會帶任何人去,已經鐵了心,誰來了都不好使。
“越子,這件事情我看還是商量一下,不要莽撞行事,免得丟掉自己小命。到時候龍掌櫃肯定要獨自殺上無象臺上,以他的本事,結局必定是被十三斬殺。你帶與不帶,都是一樣的結局。”
鐵牛說這點,我之前也沒有細想,聽完後,張了張嘴,不曉得該說什麼?
“先回去再說,有我看着你,倒要瞧瞧你走的掉麼?”
鐵牛眼色古怪的瞧了我一眼,他外表大咧咧的,做起事情來比小娘們還要欣喜,既然從嘴裡說出這種話來,我是走不掉了。無耐之下,只能告訴龍掌櫃這件事情,等大家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再去不遲。
當初收十三爲弟子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這點。白白爲奇門大聖栽培了十三不說,到頭來還要爲這件事情嗎,買單。莫要瞧着十三年紀不大,但平常做事就像一個小大人,心裡曉得很多事情。這次讓我去無象臺,背後肯定有人使喚着。
一路上,鐵牛看我看得緊,就連吃喝拉撒也要跟在身後,辛虧是倆兒老爺們兒,之間也沒有什麼可羞的。鐵牛嘿嘿一笑,跟我說:“要是讓你半路逃走了,回去後龍掌櫃肯定要責怪我,我去哪兒說理去?”
說說,拉屎的時候有一人眼睛不眨的瞧着你,你是拉還是不拉。爲此我差點跟鐵牛幹了一架,罵這狗日的認不得羞。
鐵牛索性不要臉了,說愛咋地咋地,等我們兩回去流雲殿後,是走是留,全然瞧龍掌櫃的意思。我心裡擔憂尚雲的安危,路程上也沒有浪費時間,匆忙的趕到流雲殿裡面。
我找到龍掌櫃,把所有事情告訴了他,包括瘋三爺跟我們說過的話。對於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打心底相信龍掌櫃。聽完這些,他陰沉着臉色,一句話都不說。
最後讓我把這柄兇兵拿給他看看,和我當初一樣,剛接過來,一股冰冷的寒意順着膀子擴散開,就連血液都差點冰凍起來。龍掌櫃下意識的丟掉寒曲通幽這柄兇劍,眼仁都收縮了一下,他似乎知曉這柄劍的來頭,一口就喊出了它的名字。
“這柄兇劍不是被達摩祖師爺鎮壓了麼?爲何出現在了這裡?”
龍掌櫃問了句。
我撿起這柄劍,習慣了上面的寒冷,提在手裡面也沒有什麼感覺。
龍掌櫃似乎反映過來一件事情,問我說這柄兇兵是怎麼來的?嘿,這個爲題爲難人了,難不成還是自己走着來的?也就隨便答了一句。
我最記得當時龍掌櫃的見鬼表情,他告訴我們,這柄兇劍沒人背這麼長時間。我們趕到流雲殿用了四五天的時間,因此也背了四五天,這劍別人背不得,那爲何我沒有事情?
他沒有說原因,而是沉默下來。
當天晚上,龍掌櫃找到我,問:“你當真要去無象臺?”
我堅定的點點頭,說要去,而且不會帶他們去。若是無象臺上發生什麼意外,我想要離開,也沒有人能擋住我。瞧見我鐵了心,他沒有再說,告訴我這次前去帶着寒曲通幽這柄兇劍,一旦中了算計,立馬用這柄兇劍殺出包圍。
他敢放心我一個人去的原因,就是這柄兇劍,只要有他在,即便是奇門大聖也奈何不了我,更何況無象臺上他身受重傷,天曉得有沒有坐化?
“越子,七天內你要是沒有回來,我就帶着整個白家來無象臺找你。”
龍掌櫃不放心,又跟我定下了一個期限。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趕了幾天的路,我身心疲憊,打算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去奇門宮舊址。現在我就放心不下白子溪,鐵牛答應我把她帶回來,心中也沒有了什麼顧慮。
現在江湖上旁門左道猖獗,白子溪身上沒有一丁點修爲,也不曉得現在是生是死。不禁後悔之前沒有把她帶回來,當時如果我狠心一些,強行把她帶回來,便少了很多潛在的兇險。
我本想身上帶着一個手機,這樣生出什麼意外也好對龍掌櫃他們通風報信,但是被龍掌櫃阻止了,他說修行之人身上帶着手機,會擾亂身邊的磁場,撞見兇險情況的話,很有可能丟掉性命。
要是不說,我還真曉不得有這個說法,怪不得江湖上各大山門之間還用着最原始的通信法子,原來其中有這方面的講究。
夜裡面,我心窩平靜,睡了一個好覺。不等天色放亮,就悄悄的離開房間,沒有驚擾到別人,離開流雲殿的時候,我若有所感的扭過頭去,發現龍掌櫃跟鐵牛站在山上,遠遠的瞧着我。
視線相碰,大家想要說些什麼彼此心理面都曉得。鐵牛張開嘴,用脣語說了一句小心,我點點頭,隨後不再猶豫,大步的離開。
那柄兇劍被我用廢舊的衣衫裹了起來,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走遠了,我這才停下身子,從懷裡掏出昨晚龍掌櫃送我那個鐵疙瘩,攥在手裡沉甸甸的。這玩意兒只要拉開引信,聽見一聲響,周圍幾米的範圍內,什麼都系都省不下。這東西使起來最是趁手,我本想磨龍掌櫃讓他多給我幾個,龍掌櫃說這玩意兒控制的嚴格。
他到處求人,方纔瞞着流雲點高層弄來這麼一個玩意兒,並警告我不到最後時刻千萬不要亂用。而且不能讓人知曉了,國內可不允許這種東西流入出去,怕生事。
因爲身上帶着這玩意兒,我只能找一輛黑車,一路往雲南邊境上敢去。
開車那司機是個有眼勁兒的人,視線往我背後一掃,立馬就知曉那東西是什麼?路上雖說與我交談,但語氣非常恭敬,害怕我黑吃黑。
這兩天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馬上就要趕到奇門宮,心窩裡陡然生出一股非常不安的感覺。
瞧着山路越來越多,司機死活不願意再往前一步,我懶得廢話,丟下一沓錢,一頭鑽入深山裡面。不出意外的惡化,今天晚上就能趕到無象臺,到時候所有事情都會有個瞭解。
距離奇門宮舊址越近,我心裡的不安感覺就越發的明顯。
走到半夜,終於來到奇門宮廢墟進前,上次無象臺一戰,奇門宮被毀大半,十三叫我來這裡,一定有更深層次的意思。我不敢大意,摸了摸懷裡那鐵疙瘩,挺直了胸膛,大步跨入裡面。
走過一片廢墟,老遠就瞧見黑暗中站着一道背影,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
“你來了。”
十三沒有再隱瞞自己的嗓音兒,平靜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