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盡來,大凶乃之地。龍福享天可齊。冥王可鎖。懼之。真神乃爲兇廟也。其鎮之其上,其亂之其下。尋此一地,閻王鎖來,兇福是非。難料也,難料也!
這句話當初從白斬姬嘴裡面說出來時,我就深深的烙在腦海裡面揮之不去。隔了差不多兩個多月。我依然清楚的記得每一個字,甚至是白斬姬說出來時的口吻。
難不成小妞兒沒有找到盤龍鎖?不然的話,她爲何要讓大掌櫃轉告我。想要保住尚韻的三魂不滅,就得找到盤龍鎖?
躺在病牀上面的時間,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尋思着這些事情。
還是小妞兒又想利用我。被人利用來利用去,我他孃的都快成神經病了,總覺得身邊沒好人。
經歷過這些事情後,心窩裡說不出來的壓抑。
白安瑩第二次親手把我推到深淵,那天雖然只是聽得幾句話,我卻看出了個大概,白安瑩怕是看上了白子游,因此把把心中這個秘密告訴他?
只是,不明白白子游爲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點明我知道二龍盤形鎖的消息,這不是故意給白家添亂麼?
腦漿跟漿糊糊似的,疼得難受,牙花子一搓,心裡暗罵:管他孃的,人死蛋朝天,死了算求,反正這條小命是撿回來的。
可苦了尚韻,次次被我連累,一想起這些事情,眼淚珠子就打轉,心裡總感覺欠她的。抽了抽發酸的鼻子,我手裡捏着小葫蘆,她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動靜了,哪怕跟我說一句話,也讓我安心啊,最起碼知道她沒有事情。
對面的大掌櫃瞧見我眼睛發紅,以爲是傷口又疼了,忙手忙腳的想要叫醫生。
我說:“沒事,你給我講講那天發生了啥事,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仔細些。”
大掌櫃點點頭,說我修煉了一種魔功,每當運轉魔功或者念出口訣的時候,就會在身子裡面種下魔氣。等魔氣積累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會像火山似的爆發,然後這個人徹底淪爲鼎爐。
這在江湖上的叫法叫做種魔,凡是修煉了魔功的人,一般修煉幾十年才能積攢一股很恐怖的魔氣。只有數量積攢到濃郁的時候,纔會種魔成功,這種玩意兒逢人就殺,那叫一個殘忍嗜血,就算一隻螞蟻從他腳底下跑過去,都會被碾爆。
這種情況他只知道半籃子的緣由,算是似懂非懂。
那日他們沒有插手,站在遠處的小山頭上觀望着,只看見我身子上面顯化出來一陣滔天黑霧,裡面似乎有一隻東西。
那些人正是黑霧裡面的東西宰殺的,還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
最後,他問我說:“你修煉魔功應該有一二十年了吧?否側的話身上怎麼會種下這麼多的魔氣?”
回憶了一下,從我修煉魔極法相到現在,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見我不回答,大掌櫃也曉得是自己唐突了,問這種問題就相當於問你穿的小褲衩是什麼顏色的?屬於極度**的問題。
接下來,大掌櫃比劃着手腳,朝我描述起那天的過程,唾沫子到處飛。
“那天你老霸道了,一掌拍過來,那道士腦殼子都碎了,哎呦,那腦漿到處濺。就像地獄似的,到處是斷掉的胳膊大腿,血腥得很,我見過不少噁心的場面,但還是吐了。”
就彷彿那天大開殺戒的是他一樣,大掌櫃越說越激動,東北腔都給我整出來了。也難怪,我醒過來時就看見一地的屍體,沒一具完整的,說明過程倒是血腥得緊,能把這東北大漢看的手舞足蹈,像個孩子一樣。
當然,更多的人是跑掉了,那天瞧見我想要放出谷靈冥獄裡面的東西后,大掌櫃他們就打了退堂鼓,事情已經超出了原來的預料。
沒想到突然出現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用大掌櫃的話來說那就是“哎呦喂,那小娘們老好看了,而且手段也是刁鑽,愣是和你鬥得不分上下,人跑完了你們還在打,我吃完了壓縮餅乾,你們還在打,最後我都睡醒一覺,你們他娘打的更瘋了。”
“就是這樣,那小娘們生生把你累倒在地,我們下去時,她又出現了,讓我把那個小葫蘆和幾句話一柄交與你。”
我點點頭,討了一支菸,剛抽一口,肺差點炸了。
大掌櫃臉色凝重的看着我,說:“大兄弟,你身上真的很奇怪,這麼跟你說吧,你先是被人用劍從後背戳穿,緊接着胸部又捱了一下。這些不算,真正嚴重的是,你裡面的器官差點被什麼東西震碎了。”
說到這裡,大掌櫃臉色凝重的快要滴下水來:“送你來醫院的時候,醫院簡單看了一下都不敢收,讓我們直接給你準備後事。最後還是上頭聯繫院長,讓他用一切辦法救活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劃開肚子後,主導醫生居然看見你的器官慢慢的復原。”
我並沒有什麼驚奇的,自從修煉了魔極法相後,我不但抗打,而且生命力很頑強,跟小強似的。只是沒想到恢復能力居然這麼快?連受損的器官都能復原?
最後,大掌櫃告訴我:“你修煉的這門魔功太詭異,可能是那些黑霧在廝殺過程中吸收了生機,然後在返還到你體內。我們後來清場的時候,看見很多屍體都乾癟癟的,和松樹皮一樣,詭異無比。”
“我們也算這一行的,多少知曉一些,那些人之所以成這種樣子,就是因爲被東西吸走了生命力。”
慢慢的熟絡起來後,我也開始和他聊了起來。
大掌櫃告訴我,這流雲殿是國內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部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97年成都殭屍咬人事件,06年東北貓臉老太以及宜昌大橋百鬼迎親都是他們處理的。
這一行比上戰場還危險,搞不好哪天就死了,而且死了都不會好過。
這國字臉的大漢,倒也憨厚,閒暇的時候經常給我講各種碰見的奇怪事情。我豎起耳朵,聽着這些新鮮事,不時的問上一兩個問題。
當然了,大掌櫃能給我說這麼說,完全就是看在我加入流雲殿這個部門的份兒上。其實我也有私心,就是想要利用官方力量來幫我找到這個地方。
孤身一人,是萬萬找不到那個兇險之地的。
抽完了煙,嗑完了瓜子,大掌管讓我先休息,這段時間臨山那邊的監獄裡面出現了一件怪事請。嚴重危害到了當地犯人和獄警以及相關人員的安全,接到上頭的通知,要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說還有個兩三天,我也能出院了,到時候一起去。
至於更詳細的,大掌櫃倒是沒有和我說。
他轉身離開了病房,說是給我去辦一些手續,因爲我並不是正規通過考覈進來的,所以一些必要的東西還是要準備下,以免落了口舌。
至於招收我的原因,大掌櫃倒也說的坦蕩,那天看見我斬殺那麼多人後,看中了我的能力,雖然有些玩火的架勢,但他相信能控制住我。
意思就是不會讓我體內那玩意兒第二次冒出來。
病房裡面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我快要睡着時,小葫蘆裡面傳來一到聲音:“我們倆兒的命也夠硬的,次次都沒有死掉。”
我一愣,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尚韻說話代表她目前沒事,我也稍微安心了些。
隨後我說:“你就貧吧,人家小妞兒救了你兩次,這個人情得你自己去還。”
尚韻從小葫蘆裡面鑽出來,說是想要呼吸口新鮮氣,但是鬼也可以不用呼吸,其實她想要看看我的傷勢。
此刻的尚韻,身子透明瞭許多,不仔細看的話都要分不她和空氣了。
“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我沉默了一下,擺擺手說:“反正我現在已經是過街的耗子了,誰都想踩一腳,人死蛋朝天,我倒沒有後顧之憂了。先幫你找到盤龍鎖,然後去弄了白家和許家。”
“許家?你不是許家的人麼?怎麼一轉眼就要對付他們了?”
聽見尚韻這麼問,我立馬想起那天晚上許小竹從背後偷襲我的事情,當下是恨得牙根癢。
要不是她,我就不會被白子游逮住破綻,尚韻更不會替我擋了這一掌。
所有的事情,都是許小竹引出來的,我這個人小肚雞腸,有仇必報,急眼了他爹來了都敢來上一刀。
最親近的東西受到威脅,我就像怨毒的孤狼一樣,若是逮住了機會……嘿嘿。
呆了幾分鐘,尚韻鑽到小葫蘆裡面去,看她的樣子有些匆忙,似乎在躲着那個龍掌櫃?她還編個理由說一看見陽光就害怕,要是被曬到了,會立馬消散。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能保住三魂不散,已經是燒高香了。
這個人情,多少是有些重,該怎麼個還法?不知道以身相許行不行?
我胡思亂想着,沒一會兒整個人的思緒都飄了,都不知道瞎琢磨什麼東西?
休養了兩天後,大掌櫃來幫我辦出院手續,連上他一共來了四人,其中兩個倒是來看過我這個新同事,有一個面生,長的凶神惡煞,放在民國時期就是一漢\/奸。
“走吧,今天我們給新同事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