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逐風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書,耳邊也能清晰地聽到蔡旭志和蘇新月的對話。
“蘇小姐,這是雍州神都的梨花糕,我特地命人帶來,給你品嚐一下。”
蘇新月品嚐了一口,點了點頭,“很甜!”
蔡旭志淡淡一笑,吩咐下人送來酒菜,很快擺滿了桌子。
桌上的菜餚都十分精緻,不僅香氣四溢,就連擺盤也十分精美。
他擺了擺手,四周的侍女和下人紛紛退下。
他親自提起酒壺,爲兩人各自斟滿一杯。
“蔡哥哥,我爹不允許我喝酒!”
蔡旭志笑了起來,“御北王大人的確是讓人尊敬的長輩,但你已經十八歲了,難道所有事還要讓御北王大人替你安排嗎?”
這句話似乎觸及了蘇新月內心深處,她的眉頭微蹙,但卻沒有再開口。
蔡旭志端起酒杯,“這是難得一見的三十年陳釀,何況湖中景色雅緻,若不小酌一杯,豈不是可惜了這些美景!”
蘇新月並未將湖中的景色放在心上,不過心儀之人在旁相陪,已勝過了任何美景。
也許是爲了和父親賭氣,她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入口有些辛辣,她咳了幾聲,俏臉也微微泛紅。
“蘇小姐,不要喝的太急!”
她點了點頭,“入口有些辛辣,但回味卻又香醇!”
再次斟滿兩杯,“自從上次一別,不知不覺一月有餘,我……十分思念你!”
一句甜言蜜語,使得蘇新月的俏臉更紅,這一杯也很快喝下。
第三杯酒送到她面前,蔡旭志的左手擡起,悄悄挽住她的肩頭。
她也只是掙扎了一下,便不再反對。
第三杯酒飲下之後,蘇新月的俏臉更紅,也覺得體內有些發燙。
當她轉過頭來,迎上來的是蔡旭志火熱的目光。
她不禁心如鹿撞,而那張英俊的的臉也立刻靠近,嘴脣也向着她的脣靠近。
蘇新月猛地驚醒,從他的懷中掙脫,“蔡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
“蘇小姐,萬分歉意,是我太心急了,但是……我很想你!”
蔡旭志說着話,雙手伸了過來,去拉她的手。
萬逐風上前一步,擋在了蘇新月的面前。
“很抱歉,打擾兩位了,不過在下職責所在,無論蔡公子想做什麼,請徵得蘇小姐的同意!”
蔡旭志頓時覺得掃興,眉頭也微微皺起。
“我與蘇小姐閒聊,你不過是一個死士,不經傳喚就來打擾你的主子,是否太沒規矩了?”
“是嗎?我第一天成爲死士,對於死士該做什麼,我還不太清楚!”
蘇新月在旁開口,“不,我要回去了!”
萬逐風點了點頭,“還請蔡公子將船靠岸!”
蔡旭志怒視着他,過了片刻呼喊下人,吩咐將船靠岸。
萬逐風將手中的書籍交還給蔡旭志,他只是輕哼一聲,“區區一本書,送給你了!”
船靠岸之後,萬逐風帶着蘇新月下船,兩人騎馬離開。
沿着湖邊騎馬前行,不過行出半里,蘇新月便翻身下馬,坐在了湖邊的青石上。
萬逐風也坐在了一旁,“蘇小姐,你打算休息一會兒再走嗎?”
“酒這種東西真奇怪,喝下去竟然會全身發熱!”
萬逐風淡淡一笑,“酒這種東西,讓許多人又愛又恨,若是小酌幾杯,可以一掃疲憊煩躁,但要是貪杯的話,會讓人付出極爲慘痛的代價!”
“我很奇怪,你應該喜歡蔡公子纔對,青年男女談情說愛也很正常,但你好像對他很戒備!”
蘇新月不禁怒視他,萬逐風笑着開口,“別瞪我,我剛剛在書房,又不是故意偷聽的!”
“你不肯讓蔡公子拉你的手,應該家教很嚴纔對,爲何總會去雅園花會?”
蘇新月低下頭,“我的確喜歡蔡哥哥,家教也的確很嚴,成親之前,我不願做任何越矩的事!”
“但我喜歡蔡哥哥又如何?白虎城許多富家公子喜歡我又能怎樣?我爹已給我定下婚約,他不允許我私下見其他男子!”
萬逐風點了點頭,“原來你已有婚約,看來你對這個未婚夫十分不滿!難道是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或者是品性敗壞之人?”
蘇新月搖搖頭,“在我一歲那年,我爹爲我定下了婚約,對方是什麼樣子,我根本不知道!但我與他素不相識又毫無感情,竟要談婚論嫁,我又如何能答應!”
“所以……你每個月都前往雅園花會,就是爲了反抗你父親的迂腐決定嗎?”
蘇新月眉頭緊皺,“不許你這麼說我爹!我的確不滿我爹爲我定下了婚約,但我崇敬我爹,他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男人!”
萬逐風點了點頭,女兒會崇敬父親,這也合情合理。
他不禁微微皺眉,一個魂師六級的魂力從身後飄過。
他轉過頭來,見到了一個女子騎馬經過,側影卻有些熟悉。
眼見着那個女子騎馬奔向遠處的湖邊,蔡旭志的船再次靠岸,女子下馬上船之後,遊船再次駛離了岸邊。
萬逐風暗暗思量,這個女子的側臉怎會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蘇新月站起身來。
“我要回家,我們回去吧。”
兩人再次騎馬,向着御北王府前行,萬逐風猛地想起,那個女子曾在虎牙牢中見過,她是虎牙牢的拷問官徐桃。
萬逐風並沒看過,走上船的女子正是她。
此刻徐桃正跪在地上,雙眼惡狠狠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蔡旭志。
“姓蔡的,你究竟打算怎麼折磨我?”
“折磨!言重了!你原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騷貨,本少爺肯寵幸你,難道不是你盼望的嗎?”
說着話,他脫下鞋子,將腳向前伸出。
“爬過來!舔我的腳指!”
徐桃猶豫了一下,最終跪趴着向前,很快來到他面前。
“蔡旭志,你給我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折磨我!”
蔡旭志淡淡一笑,一腳踩在她的臉上,將她的頭踩在地板上。
“徐桃,不要和我說這些話,你曾經深愛着我,就算我讓你去死,你也會毫不猶豫!但你爲何不守本分,要違抗我的命令?”
“你把我送給別的男人折磨的那一刻起,我對你再無愛意,只剩下痛恨!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你盡興之後……讓我去見女兒!”
蔡旭志哈哈大笑,“徐桃,你曾是我的貼身死士,我讓你去服侍別人,你竟然敢違抗,這就是不守本分!”
“至於你的女兒,已經四歲了,長大以後一定會是個美人!你是個騷貨,她也一定是賤貨,我會把她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
徐桃強硬的態度一掃而空,眼淚不住地流下。
“蔡……少爺,她也是你的女兒,你不能這麼對她!”
“放屁!你陪過多少個男人上牀,已經數不清了,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反正不管我怎麼折磨你,你心裡如何委屈,虎牙牢中有許多囚犯可以用來撒氣!”
蔡旭志將腳擡起,“把衣服脫光!”
徐桃已經泣不成聲,但還是將全身的衣服脫去。
“本少爺今日沒興致,就把你賞給下人們吧!來人!”
十幾個下人和侍衛走了進來,他笑着開口。
“這個女人就賞賜給你們了,徐桃,你不會反抗,對吧?”
徐桃此時一絲不掛地站在衆人面前,牙關已經咬出血來,最終點了點頭……
返回御北王府後,蘇新月便回到了房間,萬逐風翻看着手中的書籍,將修魂歷史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人類開始修煉魂力,是從一千三百年前開始的。
那時候獸族橫行整個大陸,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幾乎成爲了獸族的食材。
爲了躲避獸族,所有人類過着遷徙的生活,人類的數量也日漸稀少,根本不存在大型的城市和國家。
改變這一切的,是第一位煉魂師,他的名字叫玄墨,也被人們稱爲‘傳魂聖者’!
玄墨發現了魂力的運行方法,並且創出了魂技,傳授給世間的人類。
雖然能夠修煉魂力的人只是少數,但從此人類擁有了對抗獸族的力量。
人類與獸族之戰正式拉開帷幕,在數百年的征戰中,許多煉魂師戰死,但更多的獸族被屠殺。
人類終於不再需要遷徙生活,開始建造城市,這座大陸也有了名字,叫做‘修魂大陸’。
玄墨成爲了所有人類的首領,被史書上稱爲‘修魂始皇’。
七百年前,這位修魂始皇與世長辭,享年六百三十八歲。
在他與世長辭之後,不過十年的繁榮光景,人類迎來了第二次危機。
修魂大陸上出現了最爲強大的獸族,魂力級別超越兇獸、妖獸、魔獸和神獸,達到了‘天獸’級別。
記載中的天獸有三隻,弒天龍、逐日火鳳和惡鬼童子。
無論哪一個天獸,都足以橫行於世,輕易屠戮城市,被人們稱爲‘天災’!
這場災難持續了五十年,弒天龍與逐日火鳳相遇,爆發了一場天獸之間的大戰。
這一戰持續了三年,再之後兩隻天獸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書籍中並未有詳細記載。
惡鬼童子依舊橫行於世,不斷殺戮人類,最終戰敗他的是五個強大的煉魂師。
五人聯手對戰惡鬼童子,經歷了十餘年的追逐和戰鬥,最終將惡鬼童子封印,但卻無法將之徹底殺死。
這五個強大的煉魂師,也同樣成爲了人類的英雄,但他們五人卻沒有共同成爲人類的首領,而是分疆域而治,從此修魂大陸分裂爲五洲。
雍州、黎州、乾州、禹州和翼州,這五州帝王便是由此而來,並且一直延續至今日。
接下來,人類再次迎來了繁榮安定,這份繁榮延續了數百年,直至三百年前,第三次災難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