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帶着十幾個手下走出四海酒樓的大門,花南城立刻吩咐手下將他們屠殺。
花御騰、常嫂和於伯一同衝上,慘叫聲立刻響起,門前的壯漢們也紛紛倒在血泊中。
萬逐風不禁眉頭微皺,在場的這些壯漢多數都是不具備魂力的武師,僅有兩人的修爲停步在魂徒六級,但光頭男子卻是個少見的高手。
他的魂力修爲達到魂師八級,與花南城在伯仲之間。
以他的修爲,原本應該盤踞在一座小城中,成爲擁有一番家業的宗族之主。
想不到他竟然成爲匪寇,率領一羣烏合之衆搶奪商隊,不過有這樣的高手率領,也難怪花鈴兒會被這些人抓到。
光頭男子看到手下被殺戮,不禁怒吼一聲,雙手猛地擊出,分別攻向花御騰和常嫂。
他將戰宗魂技使用,雖然以一敵二,但堅如磐石的雙拳,依舊威力十足。
花御騰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嘔出了一口鮮血。
常嫂也連退了十幾步,後背撞在了牆壁才停下,臉色變得慘白。
直到光頭男子出手,花南城才如夢方醒,將懷中的花鈴兒交給萬逐風,立刻衝了上去。
他手上的扳指泛起一道光芒,一柄長刀出現在手中,當頭斬向光頭男子。
光頭男子堅如金石的雙臂迎上,與長刀碰觸在一起,發出金戈交鳴之聲。
兩人的魂力修爲本就在伯仲之間,一招過後各自退後幾步,瞬間再次衝向對方。
兩人的身法都十分迅捷,在大門前以快打快,陣陣金戈交鳴聲和魂力激盪,引來了酒樓內的衆人圍觀。
數十個食客來到大門前,七姑娘也帶着十幾個侍衛走出門外,就連錢掌櫃也打開六樓的窗戶,看向樓下的戰團。
許多觀戰的食客們不禁發出讚歎聲,“竟然是兩個魂師八級的高手交手,還真是難得一見!”
“光頭的那個名叫李泰龍,是火雲城中有名的匪寇,另一個就不認得了,不過應該也是個有名的大人物纔對!”
小倩不禁有些不屑,“大人物!明明年過半百,才僅僅魂師八級而已,看來相比魂力,花掌櫃更擅長經營生意!”
萬逐風的目光卻看向大門前,一個白鬚白髮的老者站在角落中,手中提着一壺燒酒,正在自斟自飲。
老者看向門前的戰團,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即不顯得震驚,也沒有絲毫不屑。
他站在門前的角落中,也不與人交談,只是靜靜地看向戰團。
雖然老者有意壓抑魂力,但卻難以逃過萬逐風的魂技‘魂識’,清晰地感受到,老者的修爲竟然達到了魂聖三級。
修爲達到魂聖級別,才能稱之爲真正的高手,想不到小小的火雲城,竟然會有這樣的高手存在。
萬逐風的目光緊盯着這位老者,他的表情依舊十分平靜,無論戰團如何變化,他依舊自斟自飲,並沒有出手干涉的打算。
李泰龍與花南城棋逢對手,但卻也終於分出了高下。
花南城手中的長刀揮動,一道刀風衝出,李泰龍的手臂揚起,護在了胸前。
一聲巨響傳來,巨大的力量轟擊之下,他的雙腿深深陷入地面。
隨着一聲暴喝聲響起,李泰龍的雙臂猛地下壓,將這道刀風向旁挪動了數尺。
刀風從他的小腹劃過,入肉兩寸有餘,鮮血揮灑而出,險些被開膛破腹。
李泰龍沒有片刻遲疑,強忍着小腹上的疼痛,右拳猛地擊出,將戰宗魂技‘游龍拳’擊出,衝向了花南城的面門。
萬沒想到對方的反擊如此迅捷,花南城將長刀橫在胸前,但卻不足以抵擋巨大的拳力。
花南城倒飛出去,在半空中翻身落下,雙腳雖然依舊站在地面上,但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從扳指中取出一枚丹藥吞入口中,稍稍緩解內傷。
李泰龍哈哈大笑,“老子十三歲就落草爲寇,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睡過多少女人,想殺我的人多如牛毛,但老子可沒那麼容易死!”
他說着話一步步走上前來,萬逐風輕嘆了口氣。
“勝負已分,花掌櫃敗了!新月,出手幫忙!”
蘇新月點了點頭,一道寒氣瞬間從手上擊出。
李泰龍剛剛走了數步,忽然感受到寒意鋪天蓋地而來,緊接着雙腿已被寒冰凍結,再也無法移動半步。
他不禁吃了一驚,拳頭上注滿魂力,擊打在寒冰之上,但卻如同蜻蜓撼樹,無法撼動寒冰分毫!
李泰龍心中大駭,知道遇到了法宗高手,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蘇新月。
“小小年紀,怎會如此厲害!”
李泰龍仰頭大喊,“錢掌櫃,你將我趕出四海酒樓,被仇家屠殺,這不合四海酒樓的規矩……你救我一命,我願意加入四海酒樓……願意爲你效力……”
他不住地呼喊,希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但錢掌櫃站在六樓的窗口前,目光依舊十分冷漠。
隨着花南城的長刀斬落,李泰龍的人頭也落在地上。
終於替女兒報了仇,花南城衝着萬逐風深施一禮。
“多謝樓主大人相助,這份恩情永不敢忘!”
萬逐風點了點頭,“只是區區小事,花前輩不必放在心上。”
錢掌櫃在六樓開口,“將地面清理乾淨,爲幾位貴賓安排上房!”
七姑娘立刻吩咐手下清理地面,她自己親自邀請衆人進入四海酒樓。
剛剛來到大門前,一聲叫喊從遠處傳來。
“萬公子,你們怎會離開客棧來到這裡?”
幾人轉過頭來,見到了從遠處趕來的方子豪,萬逐風一拍腦袋,竟然把他給忘了。
方子豪走上前來,四海酒樓的侍衛們也立刻上前阻攔。
萬逐風在旁開口,“他是我的朋友,讓他一起進來吧!”
七姑娘笑着開口,“原來這位公子也是樓主大人的朋友,裡面請!”
方子豪有些不解,“樓主!什麼樓主?”
萬逐風急忙將他拉住,“這件事,我慢慢再跟你解釋!”
衆人走進了四海酒樓,七姑娘也爲衆人安排好房間,萬逐風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向方子豪。
“爲何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這裡的花魁要收你的錢嗎?”
方子英搖搖頭,“花魁也只是個庸脂俗粉,我提不起興趣,就在街上逛了一圈,有個禮物給你!”
說着取出一枚銀戒指,上面還刻畫着儲物符咒。
“見你沒有儲物戒指,我在銀匠鋪打造了一枚!”
萬逐風十分意外,“儲物戒指!這枚戒指少說也要一萬枚金幣,太過貴重了!”
“沒什麼?打造一枚銀戒指,只需要幾枚銀幣而已,至於刻畫一個符咒,正是我最拿手的!”
“對了,我們離開客棧十幾裡,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聽到這個問題,方子豪有些不滿。
“一聲不響的離開,害得我耗費了好幾張探查符咒才找到你們!”
萬逐風笑着說了聲歉意,又說出了事情的經過,方子豪不住地點頭。
“原來你和聽雨樓還有一些淵源,看來尋找兩個老傢伙會更加容易!”
聊了一會兒,方子豪毫無睡意,下樓去飲酒,萬逐風和蘇新月都早早睡去。
第二天早上,萬逐風起牀洗漱之後,和蘇新月一同走出了房間。
兩人打算早點離開,敲響了方子豪的房門,並沒聽到迴應,又見房門並未插上,兩人推門而入。
一聲尖叫聲響起,兩人立刻退了出來,很快七姑娘羞紅着臉,從屋中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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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跑一邊整理衣衫和頭髮,兩人也都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蘇新月留在門外,萬逐風推門進屋。
“方子豪,下一次留女子在房中過夜,記得插好門!”
“很抱歉,昨夜起牀方便,忘記關門了!”
萬逐風有意取笑他,“四海酒樓中許多人惦記的七姑娘,你竟然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將她騙到了牀上!”
“哪有這種事,我們閒聊了一會兒,只是覺得十分投緣,纔會忘乎所以!”
萬逐風不願多耽擱,“好了!快些洗漱穿衣,吃過早飯我們還要趕路!”
一刻鐘之後,四人走下樓,來到了一樓的大堂中。
酒樓中的住客多是草莽漢子,他們生性灑脫,喜歡飲酒賭錢,但卻也喜歡睡懶覺。
在一樓大堂中吃早飯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四人坐在了一張桌旁,一位少女送來早餐,倒也十分豐盛。
萬逐風向四周看了看,昨夜見到的那位修爲極高的老者,也坐在一張桌旁。
老者的桌子上既有油條豆漿,還有一壺燒酒,即便是吃早點,他也要喝上幾口。
見到萬逐風留意這位老者,蘇新月在旁開口。
“萬哥哥,那位前輩有何特別之處嗎?”
萬逐風點了點頭,低聲開口,“魂聖三級的高手,當然很特別!”
聽到老者的修爲達到魂聖三級,餘下幾人都不禁感到震驚,,目光也都看向那位老者。
老者好似渾然不絕,繼續吃着早點,還不住地喝上一杯。
方子豪搖了搖頭,“魂聖三級的高手,怎會出現在這裡!萬逐風,你是不是弄錯了?”
小倩立刻開口,“公子的魂感力從未出錯過,那位老者必然是高手無疑!”
蘇新月也點了點頭,“這樣的高手在這裡,也不知是敵是友,還是不要招惹他爲妙!”
老者坐在桌邊,身軀猛地一顫,手中的酒杯也停滯在半空,慢慢扭過頭來,將目光看向敞開的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