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烈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隨即與丁北睿直接回了他的馮宅。
既然已經來到這個地方,丁丁北睿有心想去顏詩情曾經生活了多年的楊家村去走走。
待他吩咐好手下,看好馮馮烈後,便換了一身鎮上買來的尋常老百姓穿的衣裳往楊家村而去。
路過那辣醬作坊的宅基地時,看到小云在那忙得跑來跑去,和陀螺似得轉個不停。
許是他心中已經認定了顏詩情是他的女兒,加上小云與她的關係好,故而他也將小云當做晚輩來看待。
向來言語極少,對什麼事也不甚關心的他,難得在路邊站着看了許久。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作坊,是詩情要辦的。
小云到底是個姑娘家,瞧她說話的模樣,一點信服力都沒有,也難怪會將自己累成這樣。
她是出錢的人,只要往那一站,動動嘴就成了。
瞧她現在這樣,怎麼看怎麼不得勁。
橫豎他在這邊也沒什麼事,是不是回頭得伸手搭一把?
到底,這也是詩情的產業不是?
丁北睿看了會兒,這才擡腳往楊家村而去。
可還沒等他走多遠,後面就傳來小云的聲音。
“丁叔,你這是要去哪裡?”
小云與顏詩情關係好,自然也知道眼前的人,可能就是詩情妹妹的親爹,故而對他很是敬重。
今日才得知他與祁烈前來,現在就見他獨自一個人出現在這,且穿成村民們的模樣,這才忍不住出聲問道。
丁北睿頭也沒回,道:“沒去哪裡,就走走看看,詩情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他說這話時,聲音很是艱澀。
他很難想象,如果詩情真的是他的孩子的話,這從小到大,她怎麼是怎麼熬過來的。
分明她就是侯府的嫡出小姐,按理應該在深閨中嬌生慣養的長大才是。
可看着這些勞碌的村民,在看看周遭的環境,他的心好似被人狠狠掐住了一般。
那可是他的骨血啊!
小云聞言道:“丁叔初來乍到,對這邊也不是很熟。我自幼在這長大,不若我帶丁叔你到處走走。”
她說着,轉頭與身邊的工匠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小跑到距離丁北睿有五步的距離站定。
“丁叔,我帶你走走吧,詩情妹妹自幼與我關係好。我們一起上山砍柴,下地種田種菜收割麥子,還一起到那豐裕河邊洗衣裳……”
小云不說還好,她這一舉例之後,丁北睿心中更是酸澀的難受。
他的女兒啊,居然年紀小小,就要做那麼多的活。
可還沒等他感嘆好,就聽小云繼續說詩情那養父的事,當聽到那後孃要將她以五兩的價格,賣到那種地方去之時,雙手緊握成拳,骨頭更是嘎吱作響。
小云本來想表示,她與詩情的關係好的。
當聽到這聲音後,嚇得回頭一看,隨即話鋒一轉道:“丁叔,你別生氣。詩情妹妹現在挺好的,你看她什麼都會,也與她那養父一家斷了關係。日後只要丁叔你對詩情妹妹好一些,那就可以了。”
丁北睿抿脣不語,緊緊跟在小云的身後,進了楊家村。
小云來到一處宅子前,指着道:“這裡以前是顏家,詩情妹妹從小在這長大。”
丁北睿看了看四周,見這宅子還算不錯,心下才稍稍舒服了丁點。
“小云姐姐?”
就在小云想帶丁北睿到其他地方轉轉,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後頭傳來。xdw8
小云轉頭一看,見是香杏。想起香桃,她的面色露出緩和之色:“是杏子啊,你這是幹啥去?”
香杏雖然見到小云的時間少,但沒少從她姐姐那邊聽到關於她羨慕小云的話。
自然,她也是清楚小云跟着詩情去洪武國的事。
眼下小云回來,要開作坊,回頭招人的事情,香杏也是有所耳聞。
本身她今天打了新絡子,想去找村裡的姐妹們,讓她們回頭去鎮上時,幫忙代賣,卻沒想到碰到了小云。
“我打了絡子,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新樣式。想找春苗回頭去鎮上時,幫我一起賣了。”
香杏說完這話,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小云不遠處的丁北睿,道:“小云姐姐你怎麼回來不去吳奶奶家,站在這裡是?”
小云輕聲與丁北睿道:“丁叔,這香杏,是顏春生的外甥女。她娘是詩情妹妹的姑姑,以前待詩情妹妹不好,不過後來好了,幫了詩情妹妹許多忙。對了,香桃就是她姐姐,幫詩情妹妹帶念安那個女娃娃。”
丁北睿聽前一半的時候,盯着香杏的目光有些不善。不過等聽完後,卻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香杏,隨即卻是罕見地衝她點點頭。
香杏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下更是噗通噗通狂跳格不停。
這到底是怎麼人,不會是想對她怎麼樣吧?
丁北睿因事先做過工作,故而也知道現在這香杏的家,就是原先詩情分家後,居住的地方。
想到這,他冷聲道:“你家在哪?”
香杏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小云忙過去拍着她的後背道:“香杏別怕,這個是丁叔,是你詩情姐的長輩。”
香杏聽到詩情二字,上下打量了一番丁北睿,隨即還是緊緊縮在小云的後背。
“丁叔,你嚇到她了!”
丁北睿不語,目光卻是緊緊盯着香杏。
“丁叔,你要看詩情妹妹曾經住過的地方,就隨我來,別嚇人了。好了杏子,你不是要去找春苗嗎,去吧,我帶丁叔去你家看看就走。”
香杏看到這麼可怕的人,想到家裡的娘和弟弟,哪裡還放心得了去春苗家,便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等到丁北睿在她家門口站定,她慌忙進了屋子,關上門。
“杏子,東西給春苗了?”
顏春燕知道自己這個閨女愛美,不過好在本性是個好的。
她想要什麼東西,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比方打絡子什麼的攢錢來買。
眼下看人才出去沒多久,就回來,這才心生納悶。
按理她難得去一趟春苗家,怎麼都得留在那邊說說話不是?
今日怎麼轉性了?
“娘,外頭有個男人,小云姐姐說,是詩情姐的親戚。他好可怕,剛纔盯着我看,看得我都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