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眼睛掛着淚,有些不確定道:“情兒現在都不想與你我有關係,又哪裡會替你我報仇?”
她說完這話,神情有些落寞。
造成如今這局面的,都是因爲她。
雪芝苦澀一笑,無神的眼眸也泛着淚光道:“因爲我,鎮國侯府是知道了姐姐的身份。現在他們要對付她,姐姐那麼聰明,除了對我們手軟外,哪裡會乖乖的任由別人算計她?我相信要不了一年,那鎮國侯府一定會倒臺。只要沒了鎮國侯府,她蘇子寧算什麼?到時候我們只要等着痛打落水狗就好了!”
雪芝說到這,嘴角揚起一抹嗜血地笑意,就連空洞的雙眸,似乎都晶亮了不少。
還不等阮老太反應過來,她又緊接着道:“鎮國侯府一完,丁北瑜也會跟着完。呵呵,他從頭開始,就將我們祖孫兩人耍得團團轉。若說蘇子寧敢這樣,沒有他的授意和允許,我纔不信。所以,這事丁北瑜也有份。奶奶,你記住,害你我成這樣的,就是他們鎮國侯府。當初夫人,也是這樣被他們害的吧?還有最初的姐姐會早產且被帶回楊家村,也是丁北瑜那個僞君子害得。他,纔是最讓人噁心的一個!”
“我又何嘗不知曉,可是光知道有什麼用?算了,不說這些煩心的,現在我們只要顧好自己就成,別給情兒添麻煩了。芝芝,你得眼睛若是不急的話,等你姐姐吧。先前桃子說得有道理,是我糊塗了。只要我們不給你姐姐添麻煩,也知道錯了,且真心實意的悔改過,相信你姐姐終有一天會認同我們,也會替你治好的。”
“嗯,我知道!所以,奶奶你先前錯了,找個時間或者機會,和香桃表姐好好認個錯吧。她來京城,肯定不是來玩的。可是知道你在這,還是過來了,不就是因爲心中對你有牽掛嗎?想來她說話難聽,多少也是因爲怨怪我們的意思在。我們錯了一次又一次,如今人家不信任,人家怨怪,也都是應該的。奶奶,你可知曉我的意思?”
阮老太伸手摸了摸香桃的頭,幽幽嘆息一聲,隨後道:“你終究還是長大,也懂事了!只是這付出的代價太大,是我不願見的。罷了,事已至此,再說也無用。等回頭有機會見到桃子,我豁出這張老臉,去求她一個原諒。”
寧國公府
顏詩情和素心姑姑並未直接回如意郡主府,而是直接來到寧國公府,她知道楚璽墨還在等她。
這次的事,比她想象中的要來的複雜,先和阿墨說說,看看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走。
哪知她才一到她在寧國公府居住的院落時,便見到那一大一小的父子倆正在蹲馬步。
小傢伙也不知道在屋檐下蹲了多久,小臉憋得通紅,身子更是不斷地搖晃。
“阿墨,你在做什麼?”
“娘!”
小念安聽到孃親的話,視線投向門口處,身子一軟,終於跌倒在地。
楚璽墨伸手將兒子撈到自己的懷中,這才站直身子面帶驕傲道:“如你所見,蹲馬步!念安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我在教他基本功。”
小傢伙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雙眸晶晶亮地看着孃親,一臉求表揚的模樣。
顏詩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念安真棒,這麼小就知道練功了。只是你還小,還不能練功。”
她說完這話,看向楚璽墨道:“阿墨,念安太小了,骨頭都沒硬,別說跑了,就連走都不是特別穩,你讓他蹲馬步,着實有些過了。”
楚璽墨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也有些操之過急,只是他也不知道除了這個之外,父子倆還能怎麼相處。
打小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只是具體幾歲開始練功,他也沒印象。
“那教他功夫的事,等過兩年再說吧,三歲是可以開始打基礎了。”
楚璽墨說着,話鋒一轉:“那邊的情況,如何?”
顏詩情伸手抱過小念安,從小傢伙的懷中抽出繡帕,替他拭去額頭上的汗,這才抱着進了廳堂。
“裡邊說!”
楚璽墨一看這模樣,就知道可能不大如意,便忙跟了進去。
待兩人進了廳堂,燥熱的溫度瞬間降了不少,小傢伙緊靠着孃親,睜着大眼睛,盯着爹爹看。
顏詩情一手輕輕拍着小傢伙的後背,一邊沉吟了下道:“不知道是我醫術淺薄,還是真的有蠱是入體後察覺不出的。總之,我沒發現她身上有,且楊露蘭看過後,也說沒有。可她脖子上確實有被割破的痕跡,不過現在傷口痕跡幾乎都要看不出來了。對了,這是她從蘇子寧那邊要來的,說脖子都是這個瓷瓶裡的藥抹的。”
顏詩情說着,掏出從雪芝那邊拿過來的瓷瓶,將之放在桌案上。
楚璽墨聞言,伸手拿起,打開瓶蓋往裡看了看,又嗅了嗅,隨即道:“我找人試試看,就知道這藥效如何。”
顏詩情聞言點點頭:“好,不過這東西不多,我大概猜出都是用什麼做成的。你進宮一趟,拿這東西去問問碧雲,看她可是知曉。讓她寫一張丹方給我,我再看看是否與我所聞出來的一致。對了,最好留丁點給我,我回頭也好研究研究。另外,這個瓷瓶,是雪芝身上的血,你看看。”
她說着,又掏出另外一個瓷瓶,遞給楚璽墨。
因血裝在瓷瓶中,現在他們人又在廳堂內,故而楚璽墨也沒伸手接,只是眉眼一挑,肯定道:“她身上的血,是有什麼問題?”
“嗯,劇毒。按理她在中毒時就該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活得好好的,只是眼睛瞎了。說她現在是個毒人,也不爲過。不信,你去讓人弄只雞或者老鼠過來試試就知道。”
楚璽墨聞言一臉沉重地拿着那瓷瓶往外走去:“且等我片刻。”yyls
等他回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而顏詩情也才把小念安哄睡。
“回來了,如何?”
“如你所言,我不過是讓人滴了一滴血到雞得嘴裡,結果那雞撲騰了兩下翅膀,頭一歪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