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馮伯毅有事需要外出不在京,在這之前他找上門,讓我看着點祁烈。”
“你的意思,馮伯毅是知道祁烈的身份,也知道你在這,所以……”
丁睿點點頭:“對,如若不然,我又怎生會知曉?我與姨娘費勁心思到這地方,好不容易纔搭上連府,卻舉步維艱,想要查清當年之事,何其難……”
姨娘,
“你姨娘?所以說外姨祖母也在這邊?她現在人在哪裡?”
丁睿聞言呼出一口氣:“大將軍府,就是馮伯毅的府邸。”
顏詩情有些鬧不明白,她外祖的小妾怎麼跟着這個庶出的舅舅來着洪武國的京城後,反倒跑到馮伯毅的府邸去了。
難道是馮伯毅要求的?算了,眼下這個不重要。
“馮伯毅說祁烈是外祖的兒子,你就信了?”
“沒有,當初我還沒見過祁烈,也不知曉他長什麼模樣。馮伯毅說的話,我完全不信。只是後來馮伯毅拿出一個父親貼身攜帶的玉佩,說那是證物。”
顏詩情有些想扶額,這都什麼啊。隨便拿出一個玉佩,說是就是了?
還有,當年不是洪武國和大楚正在打戰嗎,比如那丁北睿和馮伯毅不是打得如火如荼的嗎。
而且據阮老太的說法,她外祖是在外出執行任務時,沒的。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按照祁烈的年紀來推算的話,豈不是就在那次執行任務之時有的?
可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時候她外祖母好像還在吧?
如果祁烈的娘,真的是馮伯毅的女兒的話,他們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
這洪武國的德宣帝,被戴了綠帽子,會不知道?
還有她外祖到底死了沒有,又是怎麼死的?
難道是德宣帝出手的?
可德宣帝要知道的話,那祁烈就不會活在這世上了。
顏詩情越想越亂,便沒好口氣道:“你直接說你知道的吧,我要聽原原本本的,你是怎麼知道祁烈身份的,之後你又做了哪些。”
按理眼前的人是她的舅舅,她不該用這種口氣纔是。
只是這會兒她有些不耐煩,被這些事情攪和得腦子有些暈。
如果按照丁睿說的是真的話,那事情就太過複雜了,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才成。
“馮伯毅找上我後,拿出玉佩時我也不信。馮伯毅見說服不了我,又耽擱不得,就走,所以我也沒管祁烈那邊。之後等我稍稍注意之時,他已經離開了皇宮,不知所蹤。我的人查到他的畫像,我見他和父親一樣的容貌,便知那馮伯毅沒騙我。之後我讓人暗中查找,之後才查到他帶着人已經到了大楚的淮州。我這邊得知他身中蠱蟲,已無藥可救,我派出去的人打聽到榕城縣下有個妙手回春的神醫,我便抱着嘗試的心態,讓人將他引過去。”
顏詩情聽到這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就奇怪,之前祁烈怎麼會好端端的出現在吉峰鎮,之後還找到阮家坑去了。
之前問馮俊時,只是說別人告知的,原來都在這等着呢。
那是不是說馮俊也知道丁睿?
不,應該不知道。要知道的話,他當初應該是直接帶着祁烈去到丁睿了,怎麼可能還四處逃命?
“所以你也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丁睿搖搖頭:“不,我不知道。祁烈的事是我外人出去做的,他們並未告訴我關於你的具體身份。”xdw8
“所以你現在覺得愧疚,想要彌補,讓我這邊幫忙咯?”
丁睿再次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己沒這個資格,姐姐這個女兒,也是從小吃盡了苦頭,如今好不容易有點身份地位,再全力以赴攪和道祁烈這邊的話,於她也不大好。
可現在實在沒辦法了,除了她,誰也幫不了。
說來說去,都是那聖旨下得點不對。
“詩情,他是我弟弟,同時也是你舅舅。你要不幫他,回頭等着他的,只能是死。不然就是被廢,被拘禁。”
“你先出去,容我好好想想。嬤嬤,送客!”
顏詩情腦子有些大,這信息量太大,且丁睿還隱瞞有許多東西,她不能這樣傻不愣登的任其擺佈。
得好好想想,想想她該怎麼做。
丁睿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也不着急。
橫豎在顏詩情進宮之前改變主意都是來得及。
他今天透露的太多了,她只怕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誰啊,誰能想到自己的所謂親舅舅,還是洪武國的太子。
這事要捅出去,京城非得炸了不可。
等丁睿出去後,顏詩情重重呼出一口氣,看向江鴻軒:“小哥,這事你覺得可是真的?”
江鴻軒面色複雜地看了顏詩情一眼,緩緩點頭。
“小哥你先出去吧,我想想,讓我靜靜。”
現在要她拿定主意怕是不成,她腦子有些亂。
“你也莫要想太多,有什麼都交給我這邊就是。眼下你先想想,等進宮之後,你該和德宣帝怎麼說。這身份,也許可以暫時隱瞞下,你只要解釋下今天遞給那公公看的玉佩願意就成。不過這身份怎麼都得說得過去,不然也說不過去。”
“我知道了,小哥你先讓我靜靜。”
“嗯,船到前頭直然,走一步算一步。你先想好該怎麼解釋就行,其他不用管。”
顏詩情聽他這樣說,忍不住道:“小哥,阿墨可是知道祁烈的身份?”
“應該不知道吧!”
江鴻軒這話說的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顏詩情揮了揮手:“我知道了,小哥你先出去吧!”
江鴻軒看了她一眼,見她眼底的疲倦,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只得無奈的轉身出去。
顏詩情等人走出去後,纔對小娃道:“你出去守着,我與嬤嬤琢磨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小娃不疑有他,轉身出了書房,站在院子中。
“嬤嬤,我該怎麼辦?”
現在讓她無力的一是祁烈的身份,二是楚璽墨似乎知道的挺多事的,偏生卻又不告訴她。
這讓她有種自己被摒除在外的感覺。
她背井離鄉,不,應該是離國來到這裡,縱使定了親,生了孩子,可到頭來,她還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