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寒風呼呼的颳着,明媚的燭火卻將整個房間照的分外溫暖明亮。
可等待的時光卻是那麼難耐,彷彿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三個時辰到了。
白若惜和鳳傾墨面面相覷,難道說……還是沒有用,夜靈她終究還是沒有挺過去?
不,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就算真的出了事,也該有人前來彙報,讓她知道那邊的情況吧。
這個時候,房門卻被敲響了,是綠綺的聲音。
“夫人,郡主的貼身侍女在門外求見,讓您去看看情況。”
白若惜起身,鳳傾墨便拿過一旁的毛裘披在她的身上:“爲夫跟你一起去。”
他倒是有些擔心,到時候夜靈真的一命嗚呼,這丫頭會受不住,有他在身邊,他也能夠放心一點。
兩人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便看到秋水滿臉的淚痕,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白姑娘,郡主她……”
“夜靈怎麼了,難道是已經……”她猛然向後退了一步,幸虧鳳傾墨扶了她一把。
“還沒有,只是……她現在渾身都在抽搐,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白若惜連忙追問:“那她的燒退下來了嗎?”
“熱度已經退了,但是她的身體冷的像冰一樣,攝政王已經嚇壞了,守着郡主寸步不離,一直說什麼不要她離開,白姑娘,你快去看看吧!”
白若惜忍不住皺眉,渾身冰冷,不斷抽搐?
這種情況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雖然本身就是想讓她退燒,只有熱度退了才能夠讓她活下去。
夜澤那一劍雖然傷口很深,但是卻沒有直穿心臟,不至於致命,最後是因爲很多的病症加在了一起,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最後連她都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嚴重。
現如今她便只能快點過去看看,但是她心中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
此時的夜靈已經穿好了那一身大紅的喜服,躺在他們洞房花燭夜的牀上。
白若惜他們趕到的時候,便看到他握着夜靈的手放在脣邊,幫她揉搓,希望她的身體能夠暖起來。
他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任何的神采,只是機械的重複着這一動作,連有人進來了都沒發覺。
“你們先出去,讓我來看一看。”檢查身體什麼的還需要解衣服,別人不便在場。
鳳傾墨已經準備要走了,可司南軒還紋絲未動。
“不,我不要走,我要在這裡陪着她!”他緊緊地握着夜靈的手,情緒明顯非常的激動。
他此時留下來太礙手礙腳了,白若惜使了個眼色,然後鳳傾墨便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拖了出去。
然後就聽到門外咆哮的喊聲:“放開我,讓我進去,讓我陪她走完最後一程,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白若惜直接將她無視,看了看夜靈此時的狀況。
渾身涼的好像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伸手一摸冷的心中一顫,難怪司南軒會嚇成那個樣子。
可再去探她的脈象,她的臉色卻微微舒展開來,再次取針刺進她身體的幾大穴道之中。
夜靈突然皺緊眉頭,歪頭吐出一大口黑血來,看到那些血,白若惜終於鬆了口氣。
這次她鋌而走險拿夜靈來試藥,算是已經成功了吧?
雖然……其中出了一點小小的變故,本來藥浴的作用便是爲了減少那些烈性藥材對身體的傷害,卻不想寒性過猛,恰得其反。
她心中有些懷疑,這其中是司南軒的原因,他時刻牢記她交給他的任務,因爲太擔心夜靈,恨不得將自己一身內力全都用到她的身上,所以纔會變成這樣的。
什麼渾身抽搐啊,她分明就是冷的發顫罷了,他們因爲太擔心夜靈,所以纔會關心則亂,把事情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夜靈現在脈象已經漸漸平穩,燒也退了,一切往好的方向去發展。
白若惜爲她蓋好被子,這纔打開門走了出去。
司南軒被封住了穴道,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但他卻一直吵着要讓鳳傾墨把他的穴道解開,他要進去找夜靈。
不管是因爲白若惜還是因爲夜靈的原因,鳳傾墨對他的怨氣始終就沒停過,當然是不可能滿足他的要求了。
看到白若惜出來,司南軒頓時安靜下來,他嘴脣微微顫抖着,似乎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敢,因爲他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白若惜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吩咐小蘭:“去多準備幾個暖爐放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