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把你留在她的身邊,不止要保護她的安全,而且還要爲她排憂解難。你明知道白府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的母親被人下毒,還不盡快回來稟告,反而延誤了時間,差點釀成大禍,這難道不是你的失職?”
影魅憤恨咬脣,現在弄得渾身是傷的人可是她啊,尊主不但不關心她,反而還責罰她,他真的被那個女人徹底迷住了嗎?
她跟在尊主身邊十幾年的情誼卻比不過那個剛剛跟他認識不久的女人,這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屬下並沒有想拖延時間,正是因爲心急回來報信,所以疏忽之下才慘遭毒手的。”
“疏忽?”鳳傾墨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堂堂幽冥宮右護法,竟然被幾個宮中太監就輕易制服,看來本尊當初真的是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竟然會選了你做影衛。”
什麼,尊主這是想要剝奪她作爲貼身影衛的權利麼?
她要永遠留在尊主的身邊,若是把她調走,她會生不如死的。
她噙着淚水顫抖着說出話來:“屬下知罪,失職就是失職,屬下不該爲自己找任何理由,請尊主責罰。”
以尊主的脾氣,她解釋再多,他就越反感,還不如一開始就乖乖認罪。
可她心中卻始終不甘心,覺得尊主不該對她那麼狠心,可一次次的試探換來更狠心的打臉罷了,偏偏她還沉浸其中,不願意醒來。
“你的確該罰,既然是爲本尊做事的人,就要小心謹慎、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現如今,你不但延誤了消息,還害得丫頭隻身夜闖東宮殿,險些被侍衛就地絞殺,若不是本尊及時出現,只怕一切都晚了,可她還是受了傷,你可知爲什麼?”
“屬下不知。”這幾日哪怕她再心癢難耐想要知道白府的消息,但是又怕引起尊主的懷疑,只能繼續裝作傷患的樣子臥牀養傷,她自己都快把自己逼瘋了。
“你不知道?那好,本尊來告訴你,她是爲了保護你。她得知你被淑妃和三皇子擄走心急如焚,想要去救你,可皇上下旨不許她出東宮殿半步,她便偷偷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她還要顧着昏迷不醒的你,爲了護你,所以被一箭射入腿部,受了傷。”
他說這些給影魅聽,是希望她能夠感恩,但影魅未必是這麼想的。
不管內幕如何,從表面上看,要不是因爲白若惜,她還不會傷得這麼重呢?而且白若惜只是腿部受了傷,她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一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
而且她受傷是理所應當,白若惜受傷就要感恩戴德,憑什麼?
影魅恨得手指甲都要深深扎入掌心,還要不動聲色的說道:“尊主提醒的是,屬下一定要好好的感謝白姑娘。”
頭頂的目光十分沉重,壓抑的她幾乎都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影魅自己也心虛,更是不敢有太多的狡辯。
“你的確該罰,但不是現在,等解決完眼前的事情,新賬舊賬就一起算。”說到新賬舊賬這四個字的時候,他語氣中明顯散發着冰冷的寒意,影魅心中又是一陣忐忑。
“還有,現在她很信任你,若是不想讓她難過,就好好的將傷養好,然後回她的身邊好好照顧她。”
“什麼?尊主你……你不和白姑娘在一起嗎?”她當然是不願意的,但是聽他這樣的語氣,又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本尊暫時要在東宮殿幾日,絕塵已經帶着本尊的親筆書信回幽冥宮請鬼醫過來了,你要是見到鬼醫,就幫忙招待一下他,那老頭若是鬧起脾氣來,有的時候連本尊的面子也未必給。”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離開她的身上,在說到“鬼醫”二字的時候,明顯的看到她的身體微微一抖。
“是,謹遵尊主吩咐。”
走出房間的門口,那壓抑緊張的氣氛驟然放鬆下來,影魅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她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絕塵的身上了。絕塵一向都很護着她,這一次肯定也不會讓她失望。
至於白若惜和尊主的關係,尊主一向黏她黏的緊,而且現在還是白若惜最脆弱的時候,他怎麼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難道是兩人吵架了或者發生什麼矛盾?
呵,就算吵架了尊主還是處處爲她着想,那該死的女人到底修的什麼福氣竟然能得尊主如此寵愛。
……
“秋水”去了白府,白若惜看到她現在沒事了當然是很欣慰,也不用她做什麼,讓人收拾一個房間出來給她好好休息。
其實她更希望她能留在東宮殿養傷,回來反而還要讓她爲了自己的事情操心。
她還特意囑咐門口的守門家丁留意,若是有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前來,一定要立即好生請進來,然後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