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惜向來都不是知難而退的人,稍微冷靜一下之後,她便讓綠綺和綠萼等在外面,然後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鬼醫雖然在江湖上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醫毒聖手,一藥難求,可他卻不會輕易傷人性命,在谷中佈下的毒也是爲了警戒那些不識相闖入鬼醫谷之中的人。
如果明知裡面有毒還非要往裡闖,要麼就是不怕死的,要麼……就像白若惜這樣可以憑藉自己的真本事在毒谷之中穿梭自如。
一路上,白若惜小心的躲過鬼醫設下的重重“屏障”,最後終於走到了他的住處……那座攀附着無數毒蟲和毒籬笆的雅緻小院。
纔剛一進門,一條銀色的閃電就直直飛了過來,落在白若惜的肩頭。
那是老頭兒最寶貝的三步銀蛇,生性兇猛,劇毒無比,只要被咬上一口走上三步路,便會身體化成一攤血水而死。
這老頭兒真狠,竟然還把銀蛇派來對付她。
還好當初她來這裡的時候,除了學習各種各樣的毒術之外,也不忘跟這條銀蛇搞好關係。
銀蛇嘴饞,幾次偷偷把老頭兒養的毒蟾蜍、毒鼠之類的吃掉,都是白若惜替它隱瞞,對老頭謊稱說是自己不小心放走了。
這麼一來二去,兩人早就培養出堅固的革命友情,所以銀蛇怎麼可能咬她呢?
大概是好久沒回來了,它盤在白若惜的肩頭親暱的蹭來蹭去,小眼睛眯起,看樣子享受的緊。
這個時候,一個銀衣銀髮的老頭兒突然從門口跳了出來,指着銀蛇便大罵:“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不是讓你好好的教訓這個臭丫頭麼,你這是在幹什麼?”
所謂的教訓,無非就是讓它咬上兩口,但是不要釋放毒液……
可特麼的誰讓他們兩個那麼親密的靠在一起了,連他都不知道他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銀色被訓得耷拉着腦袋,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的白若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師父,你有氣衝我來便是,不要在那指桑罵槐了,我這不是已經上門給你賠罪了麼?”
“賠罪?”鬼醫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使勁睜的大大的,都快從眼眶直接突出來了,“我還敢接受你的賠罪,可別折了老兒我的壽!”
白若惜知道他說的都是氣話,也是覺得十分無奈,這個時候還是嘴甜一點,把他哄得高興了的好。
“師父,徒兒知錯了。”
鬼醫瞪她一眼,然後說道:“不需要你認錯,趕緊把老兒在你身上浪費的那麼多珍貴的藥材快吐出來,你不想活了就早說,何苦浪費了那麼多藥,你可知道那麼多的保命丹有多珍貴,不是讓你拿去浪費的。”
“是徒兒不好,辜負了師父的一番苦心,以後徒兒再也不敢了!”
鬼醫氣得也只能嘮叨幾句,哪怕再怎麼生氣,還能有什麼辦法。
她可是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選中的愛徒,將來是要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都傳授給她,讓她繼承自己衣鉢的。
想想自己都八十多了,這把老骨頭還有幾年活頭?
他對白若惜寄予厚望,可看到她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命,所以鬼醫當然十分生氣了。
想到當初她被影魅打了一掌,當時就已經去了半條命,如果不是他在旁邊及時用保命丹給她服下,又護住她的心脈,她真以爲自己現在還能安然在這裡麼?
她的命,是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可是這一次回來,他爲她診脈過後,便十分憤怒和吃驚,早知道這樣,當初說什麼也應該攔着她離開。
可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說再多也沒有用,還是讓他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有你這樣的徒弟,真的要把自己得師父氣死才甘心,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一次,爲師直接清理師門!”
“好好好,徒兒記住了!”白若惜見勢連忙上前,將桂花釀送到他的面前,“師父消消氣,日後徒兒一定會好好聽師父的話,絕不再犯。”
鬼醫一看到桂花釀,眼睛頓時閃出一絲亮光,連忙接過來喝了一口,味道不錯!他又猛地灌了幾口!
“好酒!爲師還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桂花釀,跟之前喝的有些不同,但是卻更香,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白若惜嘴甜的說道:“當然,這是徒兒特意爲了師父親手釀造的,師父喜歡就好!”
古代的釀酒工藝相對來說還是較爲粗糙,這可是她利用了現代的釀酒知識,增加了酒的醇香,就知道他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