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裡已經給某個人定了罪,哪怕她解釋再多,聽起來都狡辯。
這樣的人如果不留着,難道還要再給她陷害丫頭的機會嗎?
這個時候,白若惜卻連忙擡手:“慢着!”
本來綠萼已經被人架起來了,現在因爲白若惜一發話,那兩個侍衛頓時停了下來,綠萼也沉寂從他們手中掙扎出來。
“夫人,夫人救救我啊,奴婢一直在夫人身邊盡心侍奉,尤其是綠綺不在了之後,關於夫人的任何事情我都事無鉅細不敢有任何怠慢,奴婢萬萬不敢做出傷害夫人的事情來啊。”綠萼爬到白若惜的身邊哭着說道。
她千防萬防,綠綺之死和霜兒受傷的事情雖然暫時瞞了過去,要是再因爲下毒陷害夫人而被治罪,那麼豈不是比之前更罪加一等麼?
那麼她這些日子以來每日飽受良心譴責的折磨,午夜夢迴都夢到綠綺找她償命,她隱瞞了這麼久又有什麼意義?
“綠萼,你是我的貼身侍女,若是想要在我的飲食中做手腳,你無疑是最有機會的人,你說你冤枉,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被冤枉的,難道還有什麼人想要借你的手下毒來害我?”
經過白若惜有意無意的一提醒,綠萼心中便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洛嫣兒。
她想起當時因爲被綠綺發現,所以她也知道了平安符裡面的內容,說是要打掉白若惜的孩子,還要離間她和尊主的感情。
既然如此,那麼最有可能做這件事情的就是洛嫣兒。
可是她不明白,洛嫣兒足不出戶,而且現在不管她去哪裡,不是都有人盯着麼,她是怎麼做手腳的?
而且這蔘湯燉的時候她一直都在旁邊看着,別說是洛嫣兒,其他人也沒有下手的時機啊。
綠萼突然又覺得不那麼確定,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霧水。
現在就算她說是洛嫣兒,也沒有證據,而且她總覺得自己是被人給設計了,而設計她的到底是誰她又不確定,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夫人,請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這件事情的理由啊。夫人對醫術那麼精通,一下子就能被發現,到時候奴婢暗害不成還賠上自己,根本得不償失,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是麼?或許你正是抱着這種僥倖心理,說不定就可以暗害成功,然後還可以再說出這樣的理由爲自己辯解,讓所有人都不能懷疑到你頭上,也覺得你是被陷害的。綠萼,同樣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若是戲太多,那可就沒意思了。”白若惜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是啊,的確也是第二次了。
往往傷你最深的人就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綠綺纔會無辜慘死。
現如今她若是還想要利用這個原理繼續對她下殺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奴婢不明白夫人是什麼意思,只是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身份卑賤死不足惜,可若是不查出兇手,繼續讓歹人作惡,那麼到時候萬一那歹人再想到什麼更惡毒的手段,那夫人也是防不勝防啊!”
不,她不能死,她絕對不可以死。
她賠上了綠綺的性命,還淪落到這樣的地步,要是被一個小小的計謀便輕易拖下水,那麼她死的不是也太冤了嗎?
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是誰要害她,她一定要查出兇手!
鳳傾墨早就已經失了耐心,看到她在這裡哭哭啼啼的狡辯,他直接一掌便把她打了出去。
綠萼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然後暈了過去。
“傾墨,你別下手太重直接將她打死了!”白若惜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連忙走了過去查看。
“不會,本尊自有分寸,就算她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早在綠綺和霜兒的事情懷疑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就已經罪該萬死了,留着她的命不過就是爲了查出幕後的真兇,不然她以爲自己還能活到現在麼?
可是她不但不好好珍惜,現在竟然還敢在丫頭的蔘湯裡面放紅花,差點害她沒了孩子,一想到這個,鳳傾墨便氣憤的發抖。
白若惜過去探了一下她的脈,只是受了內傷,性命無憂,她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我覺得這件事情跟綠萼無關,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難道不是她自己承認的麼?這蔘湯是她親自做好端來的,不曾假手於人,她自己都承認了,不是她還能是誰?”
“不,不管這碗蔘湯我到底是喝還是不喝,都會暴露她自己,除非她是不想活了,纔會這麼豁的出去。可你想想,綠綺死了之後,綠萼哪怕日日寢食難安,承受着良心的折磨也不肯說出真相,這說明她的求生渴望非常的強烈,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不想自己被處死所以纔會隱瞞到底。那麼,她怎麼可能還敢做出這種蠢事呢?”
鳳傾墨一想,果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