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麼說了,那麼他要是再想着讓白若苓代替她出嫁,那不是自己找死麼?
“若惜……這,你纔是聖上下旨賜婚的三皇妃,若苓怎麼有這個資格?”
“她自己都說了她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我好心讓她做側妃,但是她不肯,還對我出言不遜,這筆賬,我又該怎麼算呢?”
“是若苓的錯,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不要跟她計較,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說她的,讓她答應以側妃身份出嫁。”
能嫁給三皇子,就算是側妃那也是莫大的榮幸,白瓚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她要做正妃,那麼我也不好奪人所好,既然三皇子真的和她情深意切,那麼我便只有成全她了。”其實在這個事情之上她還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因爲她完全都不想嫁給那個狗屁三皇子。
既然三皇子早就知道白若苓不是她,卻還跟她私定終身,就等着偷樑換柱,這樣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鳥,虧得當初外祖父竟然還幫了他,就應該讓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當初直接被活活折磨死纔對。
“不要啊,若惜,當初也是因爲你變成傻子了,所以爹纔會答應讓若苓替你出嫁,當初沒想那麼多,現在既然你好了,那麼當然就該是你嫁給三皇子了。”白瓚完全就被白若惜說的那個尊紫檀水晶玉鐲給唬住了,既然作假不成,那麼現在就只能討好白若惜,讓她對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哪裡還敢再教訓爲難她。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當然,姑奶奶你說了算。”白瓚把頭點的好像雞啄米。
“那我娘呢?”
“不是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讓她搬回芳菲苑了麼?”
“既然我娘纔是正妻,那麼是不是就應該好好的講下規矩了,趙氏身爲平妻,每日和那些姨娘必須要來這芳菲苑對我娘行禮問安,這府中上下必須都要對她尊敬有加,不得無禮,違逆者按照這白府家規嚴懲不貸?”
白瓚哪裡還敢再說什麼,立即點頭稱是。
“好啊,那接下來我就拭目以待,要是誰做的不好,那我說不定也就不想嫁了,我一個人死了不要緊,可要是連累了你和這白府上下,那我可就真的抱歉了。”
看着白瓚那殷勤諂媚的樣子,白若惜露出嘲諷的笑容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今天這場鬧劇,已經結束了,但是……來日方長。
……
此時,白若煙正留在白府待嫁。
日子已經選好了,下個月初八,雖然她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可是再怎麼說也是白瓚的女兒,再加上白若惜的求情,這件事情也沒有傳揚出去。
可這白府的姨娘小姐,哪個不知道這白若煙已經成了殘花敗柳,哪一個背地裡不對她暗自唾棄。
雖然說這白若苓也衆目睽睽之下承認了自己未出閣便許了男人的事實,可這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白若苓私會的男人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最多隻能說她這是攀附高枝不顧一切。可到了白若煙這裡,只剩下了兩個字……下賤。
白若煙在房間裡一連呆了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並非是她有多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而是她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那王紹祖是京城太守之子,家中雖然算不得朝廷重臣,可至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白若煙一個庶女嫁給他也不算是虧了身份。
可一想到王紹祖整天尋花問柳,面目醜陋,跟她想象之中的夫君大相徑庭,她就覺得自己真的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這一切,都是拜白若惜和白若煙所賜。
白若煙攢緊了手中的帕子,滿目都是仇恨的光芒,她要報復。
蘭姨娘從門外進來,有些興奮的說道:“煙兒,你知道嗎?那趙氏失寵了!”
“你說什麼?”白若煙震驚的看着她,“趙氏失寵,這怎麼可能呢?”
“是真的,剛剛我被傳喚過去,便聽到你爹親自宣佈,要趙氏遷出芳菲苑,大夫人秦氏入住,這不明擺着麼。”蘭姨娘終究還是目光短淺的,她只沉浸在“趙氏失寵”的喜悅之中,卻不會去想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爲了什麼。
白若煙目光變得陰冷起來:“這個白若惜,真的是不簡單。”
“什麼,你是說這件事情跟那個傻子有關?”
“不然呢?這些年來,趙氏雖然已經成了這白府實際上的女主人,可是在名義上她還是名不正言不順,這白府的正妻還是白若惜的母親。所以一直以來,趙氏一直都把只有正妻能夠居住的芳菲苑看的極爲重要,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搬出去呢。”
“那個傻子不過一個弱女子,就算現在不傻了,能掀起什麼風浪來,那趙氏的手段可多着呢,白若惜怎麼可能鬥得過她?”
“娘,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麼,當初我受白若苓的指使,慫恿王紹祖陷害白若惜。當時的白若惜明明是個傻子,可是她突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輕而易舉的折斷了王紹祖的手。看來我們一直都小看她了,說不準她根本就是在裝傻,就是爲了尋求一個可以翻身的時機。”
越想越有可能,如果是因爲這次的原因才突然好了,那她一開始也會表現出慌張或者無措的神情來吧。
什麼都沒有,她想着第一次看到白若惜當時的眼神,佈滿了冰冷和刻骨的殺意,讓人感覺十分可怕。
“你這麼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昨天,趙氏房中的方嬤嬤出事了,據說是被割了舌頭,然後現在人已經瘋了!”因爲白若煙現在不出門,所以便讓她密切留意着府中的動向,然後回來再把事情告訴她。
“那個老毒婦!”白若煙眼底閃過一抹痛恨的神色,很顯然,當初她在方嬤嬤那裡也是吃了苦頭的。
明明她是小姐,卻要給一個下人行禮,而且有一次方嬤嬤對她出言不遜,直言她是妓女的女兒,她不忿和方嬤嬤起了衝突,被趙氏知道之後不但不責罰方嬤嬤,還當衆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讓她罰跪了一整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