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越是親近的人,才越容易毫無防備,所以兇手很可能就是在他們身邊的人之中。
這句話當時正是白若惜自己說出來的,可是怎麼現在鳳傾墨一提起綠萼的名字,她倒反而上去就想要否決了?
“你這麼說,難不成還發現了什麼其他的疑點?”以她對他的瞭解,白若惜十分肯定的問道。
鳳傾墨攬着她,然後在牀邊坐下,語氣有些沉重。
“這得多虧了你的提點,現如今霜兒的生命就好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如果她醒了,那麼一定就能告訴我們兇手是誰,所以只要她活着,對兇手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威脅。可現在流風每日寸步不離的守在霜兒身邊,就算是對方想要下手也沒有這個機會。”
“是啊,流風一直都很盡心盡力,有他守着霜兒,我也十分放心。”白若惜點了點頭,可是這跟懷疑綠萼有什麼關係呢。
“在這個時候,人人自危,應該知道什麼叫避嫌。從本尊下達命令任何人不許接近霜兒的時候,自然是沒有人敢違抗命令。可本尊今日問了流風才知道,昨日晚上,綠萼來過霜兒的房間,還說要跟他一起好好照顧霜兒。”
正所謂順蔓摸瓜,不是說就想要懷疑誰,而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她現在不是爲了綠綺的死而十分傷心難過,日日爲她守靈,怎麼會突然去霜兒那裡?你的意思是,她想要找準機會殺了霜兒滅口?”
鳳傾墨沒有說話,只是陷入了沉默。
沒有證據,只靠推理便給他之前一直信任的衷心下屬定了罪,就算是他這個尊主也不忍心吧。
“我知道素日裡綠綺和霜兒關係很好,可是綠萼卻跟她並不親近,這一點我一直都覺得有些奇怪。霜兒活潑開朗,是大家的開心果,在幽冥宮裡沒有人不喜歡她。而綠萼性格率直、不拘小節,照理說她們的性格是最容易打成一片的,可是平日看起來卻未免有些冷淡了。這個時候如果說她去霜兒那裡,大概就是希望霜兒能早點醒過來,告訴我們真兇爲綠綺報仇吧。”白若惜分析道。
如果說是爲綠萼說話的話,那麼就僅僅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說得通了。
她是爲了綠綺,而不是因爲她擔心霜兒。
“本尊聽到流風說到這件事之後,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便追問了幾句,這才知道先前我們都不知道的一件事情,綠萼和霜兒之間似乎還有一些矛盾,你還記得當時在豐都攏翠樓的時候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我們因爲花燈上的求救信便潛入攏翠樓,當時讓霜兒留在客棧,綠綺和綠萼在她身邊保護,難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白若惜心中一沉,她是真的不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從鳳傾墨將她們派到她身邊的時候起,她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陪伴就讓白若惜覺得十分貼心,綠綺死了已經讓她難過了,如果綠萼真的是兇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承受這個打擊。
接下來,鳳傾墨便把流風所說的事情告訴了她。
霜兒再怎麼說,是白若惜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而綠萼不過是個侍女,竟然還能跟霜兒起了衝突,讓她難過哭泣。
霜兒一向性格開朗,如果不是因爲綠萼說了什麼很嚴重的話,她不會哭的那麼傷心的。
白若惜比流風認識霜兒的時間更長,也更加了解她的性格,所以一聽到這件事情,立即也覺得有些不對。
“可是……爲什麼呀?霜兒從來也沒有做過得罪綠萼的事情來,她沒有理由對霜兒痛下殺手,更何況還有綠綺,她怎麼可能會殺了綠綺呢?”
鳳傾墨看到她如此着急,連忙安慰她道:“所以我們在考慮什麼事情的時候,第一要做的便是拋棄個人的感情,如果帶着強烈的感情色彩,那麼就真的沒有辦法好好剖析,找出真正的兇手了。”
白若惜一怔,便知道自己的確是犯了一個大忌。
她連忙放平自己的心態,然後繼續追問:“然後呢?你一定還查到更多的事情對不對?”
“是,流風說出這些事情,連他自己大概都沒有懷疑過綠萼。本尊便順便讓人查了一下綠萼這些年的檔案,包括她出的每一項任務。其中有一次,是本尊派她和流風一起出的任務。由綠萼扮演一個舞姬掩人耳目,配合流風刺殺陰山派掌門胡萬全,可是在中途卻被暴露。最後他們還是合力殺了胡萬全,可是在撤退的過程中遭到了埋伏,流風爲綠綺擋了一箭受了重傷。”
幽冥宮每個人都出過不少的任務,他說的這一件,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現在還能想起來,也是頗廢了一番功夫。
這妥妥的英雄救美,到時候讓人能立即聯想到不少的情節。
看着白若惜懷疑的目光,鳳傾墨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流風傷重的時候,綠萼經常去看他,還送了他一個荷包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春心萌動的少女,又遇到俊美瀟灑的俠客救了她的性命,就算是真的動了心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