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惜回去之後,當然就是要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鳳傾墨。
現在,事情不但關係到他的父親,更關係到他的母親。
具體怎麼解決,必須要他來做決定,她不能肆意去下定論。
現如今夜皇完全不知道紫魅還活在世上,該不該戳穿這一切呢?又會不會激怒紫魅,讓她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她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後,在鳳傾墨的臉上卻沒有看出一點驚訝的表情,這讓白若惜不禁明白過來,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她頓時有些生氣:“難怪這幾天你那麼安靜,一句話也不說,更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你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了對不對?”
鳳傾墨有些無奈的看着她:“也不是,一開始只是懷疑,那個女人到底去了哪裡本尊也不清楚,只是通過昨天榮婕妤之死,心中開始有些懷疑,昨日本尊在皇宮發現了她留下的蹤跡,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一切就是她乾的,你不是十分認定這是淑妃做的手腳麼?”
“你發現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也不跟我說?”白若惜更爲不滿,她這樣忙前忙後到底是爲了誰,不都是爲了他麼!
“沒有,本尊沒有想要隱瞞你的意思,但是說之前,至少也該弄清楚吧,現在本尊也不能十分肯定她到底在哪裡,所以就沒有提起。”其實他更想要表達,他真正沒想好的是,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
白若惜沉寂了一下,沒有繼續跟他去計較這件事情。
“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你母親做的,八九不離十。現在連你都說發現她的蹤跡,那麼她現在一定是還在這個皇宮之中,尋找下一個下手的目標,那些女人其實十分無辜,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她繼續錯下去麼?”
人死了並不等於一切就可以相安無事,那些活着的爲她們悲痛的人,豈不是更無辜?
之前她對五皇子夜陽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可是蘇貴妃死後,看到他彷彿變了一個人,頹然、憔悴,爲了查清兇手,奔走於皇宮和刑部之間,甚至三天三夜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們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鳳傾墨嘆了口氣,然後上前抱住她的腰,俊秀的臉龐埋到她的肩膀,好聽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有些低沉。
“丫頭,對不起,本尊答應你,一定會跟你一起徹查這件事情,該出現的,該負責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白若惜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再想想這件事情的始末,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蠢事。
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可是鳳傾墨啊!
她一直在想着那些女子慘死有多可憐,卻差點忘了身邊的人。
鳳傾墨是有多麼不願意提及之前的那些事情,那是他心中永遠的一道傷,是不能戳破的傷痛,現在她竟然還在埋怨他,覺得他都不肯幫她解決這件事情,不懂得她的辛苦。
如果要徹查此事,揭露真相,到時候紫魅的身份,他的身份,夜皇全部都會知道,他最不願意掀開的過往也要硬生生的被揭露。
到時候不管夜皇能不能接受,現在他心裡肯定就很難受了。
白若惜擡頭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就好像哄小孩子一樣安慰他。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只想着揭露真相,卻忘了你的感受,你……還好吧?”她真的是個不稱職的妻子,竟然忽略了這麼大的問題,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鳳傾墨並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她,彷彿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白若惜想了想,然後又說出話來:“要不,這一次就讓我們自私一次吧,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這次回來,是想要解決三皇子和驍國勾結之事,這宮中的幾起兇殺案,說到底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需要把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夠了。”
如果從蘇貴妃的事情開始,她就算髮現了什麼也不要說出來該多好,不要自告奮勇的說要幫忙查案該多好,她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還覺得或許可以通過此事將淑妃三皇子黨羽一網打盡,卻沒想到真正的兇手,竟然是紫魅。
她當時在他們大婚之後匆匆離開,其實是爲了報仇。
過來好一會兒,鳳傾墨終於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然後看着她。
“不用了,事情總該解決的不是嗎?就算現在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那些事情總還是存在的,總有一天要去面對的。到時候不管本尊願不願意,總有一天還是要被動的去面對那一切。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倒不如化被動爲主動。”
“可是……”白若惜輕撫他的臉,“你纔是其中最難受的那個人,一個是你的父親,一個是你的母親,不管哪一邊出了事對你來說都是打擊,我也不想看到你爲此難過。”
之前她是沒想到這一層,現如今想到了,那一切當然是都要以鳳傾墨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