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辛良人用骨髓救了白鈺陽的命,白六是感激她的。但是她卻又不知好歹的和白九攪和在了一起。本來就是污點,這回直接上升成醜聞,外加辛良人這十幾年養成的脾氣秉性一點兒不符合白六的審美,所以對於這個早就疏遠了的掛名女兒,白六一直是眼不見爲淨。
事情的轉機是兩天前,白六回家取文件,偏巧不巧正碰到辛子衿在臥室打電話。白六本來並沒想聽,但是白六開門的時候正聽到辛子衿在說辛良人,索性開門的手停了一下聽了兩句。辛子衿在電話的這一端提醒白鈺陽要保重身體,配型的骨髓不是親人的不知道過了這麼久融合的怎麼樣云云。白六在門的另一端聽得滿腹疑問。
說白六有城府一點兒不錯,白六並沒有質問辛子衿,而是直接找私家偵探查了當年的換骨髓事件。雖然十幾年前的案子不好查,但是換骨髓是近幾年的,要比查辛良人的底細容易得多。
白六雖然沒有商人的外表,但不代表他沒有商人的內核。白六也堅信,錢可以決定一切。所以錢花到位了,私家偵探的消息也出現了。
不過結果卻令白六大失所望。辛良人不但和白鈺陽的骨髓匹配不成功,就連血型都不一致。這對於白六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容忍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而且一戴就是二十幾年。可是轉念一想,辛良人和辛子衿的血型也不一致。白六回想之前辛良人對辛子衿的冷言冷語,總覺得幕後的原因可能和自己想的還不一樣。
不能直接去找辛子衿,索性白六就先找辛良人看看有沒有突破。
白六看辛良人並沒有將事實全盤脫出的打算,冷哼了一聲後,直接將一個牛皮紙袋遞到了辛良人面前。
辛良人狐疑的打開了袋子,看過袋子裡的東西后,她皺了皺眉,隨之笑了起來。
“六爺,您出的這個價碼是想包我多久啊?”
白六聽到辛良人的話後,輕蔑一笑。
“我這老身子骨禁不起折騰,”白六用手敲了敲桌子,“只要你告訴我事實,這個袋子就是你的。”
“哦,”辛良人莞爾一笑,“您想用這個袋子裡的錢,買下一個天大的秘密?”辛良人故意加重了“天大”的讀音。
“沒錯,”白六看到辛良人的神情,覺得勝券在握。
“那我想,這袋子裡的票子,可能少了點兒。”辛良人將袋子扔回白六面前。
“那你想要多少?”白六目不轉睛的看着辛良人,彷彿只要她說出一個數字,白六馬上就會開相應的支票給她一樣。
“我要……”辛良人玩味的拖長了尾音,然後看着白六笑的燦爛,“我要整個白家。”
“什麼?”白六冷笑着看着辛良人,彷彿自己看到了小丑一樣。
“恩,”辛良人放下了水杯,“如果你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秘密,那它一定值得上更高的價值。”
“你覺得它的價值,能抵得上白家?”白六挺直了身體,“我要說你想入非非,還是天方夜譚?”
辛良人
抿嘴不懷好意的一笑,“六爺,值不值得上容不得我說,您自己考慮。”辛良人將凳子後撤之後站起身來,“我就先失陪了。您考慮好後,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辛良人轉身離開。
“靠!”
白六正在爲自己居然被辛良人這個無名鼠輩耍的團團,轉而懊惱的時候,辛良人又轉了回來,
“六爺,您聽過一個人麼?”
“誰?”白六不知道辛良人還要耍什麼花樣。
“辛子佩!”辛良人留下這三個字後,悄然而去。
“辛子……佩?”這個彷彿天上飄下來的名字狠狠的擊中了白六的頭,一個熟悉的面孔悄然浮現在腦海中,卻模糊的看不清面容。
“辛子佩?辛子佩。”白六獨自將這三個字呢喃了好久,卻始終對不上記憶中的那張臉。
夜晚的寒風將辛良人的頭髮吹的很亂,但是她卻毫不在意。
因爲她心底有一股熱火悄然升起,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燒透了一樣。
“爲了這個天大的秘密,我會讓整個白家爲之陪葬。”
辛良人回到曰四文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蘇晨一個人懶懶散散的在沙發上打着哈欠,看到辛良人回來了,彷彿見鬼了一般嚇了一跳。
“怎麼了?招雷擊了?”辛良人放下手包,撇了蘇晨一眼。
“見到鬼了。”蘇晨努力合上了自己的下巴,“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都快打烊了。”
“打烊了爲什麼我就不能來?”辛良人狐疑的看着蘇晨,“你不會是想趁我和安心不在,就提前落跑吧。”
“我呸,”蘇晨沒好氣的說,“要是你說趁安心姐不在我還合計一下,趁你不在?我說老姐,你有幾天在的啊?”
“臭小子,哪兒那麼多廢話,小心我抽你。”辛良人作勢伸出了手。
蘇晨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把臉貼了上去,“喏,給你!”
辛良人輕輕在蘇晨臉上揉了揉,“我哪捨得打我的寶貝弟弟啊。”
“這還差不多。”蘇晨撇撇嘴,“那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馬吧。”
“阿西吧,”辛良人趁蘇晨沒看見,迅速的在蘇晨的腦後做着扇他耳光的動作,可一等蘇晨回過頭來,立馬又獻上諂媚的微笑。
可這小伎倆怎麼能逃得過蘇晨的法眼,辛良人只能敢在蘇晨對自己發表之前,趕緊分散蘇晨的注意力。
“小晨,”辛良人一邊看着今日銷量表一邊說,“一會兒店鋪打烊了,我請你吃飯啊?”
“不去,”蘇晨百無聊賴的打掃着店鋪。
“不去?”辛良人吐槽到,“你說你個二十都沒到的人,怎麼作息時間跟老頭子一樣?這個時間不出去嗨,你還要回去睡覺不成。”
“你是不是傻?”蘇晨輕蔑的看了辛良人一樣,“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毫無責任感麼?”
“責任感?”辛良人弄不清這八竿子打不着的詞兒是從哪裡來的,“怎麼?你有安排啊?”
“恩。”蘇晨含糊的迴應着。
“你……你,”辛良人瞪大了眼睛指着蘇晨,“你別跟我說這麼晚了你要去醫院。”
“我……我去醫院怎麼了,”蘇晨的小心思被識破後,難得的露出了小囧態,“我去醫院總比和你去夜總會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強。”
“小兔崽子,”辛良人直接給蘇晨來了個腦勺,“我去那兒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的責任感!”辛良人抽了抽鼻子,“我一天容易麼我。”
“好了,好了,”蘇晨看見辛良人裝腔作勢,又要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趕緊勸她打住,“算我錯了,我老姐最有責任感了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辛良人拍了蘇晨一下,“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是真看上齊嘉了吧。”
“怎麼可能!”蘇晨看辛良人又往歪處想,趕緊將自己撇個乾淨。“我只是怕報紙一登出來,有心人會跑過去鬧事。所以不放心想去看看而已。”
“這麼體貼?”辛良人用手背拍了拍蘇晨的臉。
蘇晨橫了她一眼,結果被她直接忽略。
“這麼懂事?”辛良人繼續用她的魔掌拍着蘇晨。
“你夠了啊。”蘇晨一手扯過辛良人的蹄子,甩到了邊兒上。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辛良人拿起桌上的報紙又仔細的看了看,“知道這事情的就你我還有何家明這三個人,如果你還沒來得及出賣我,那一定是何家明從中做了手腳。”
“什麼叫做我還沒來得及出賣你啊?”蘇晨覺得辛良人話中的自己那就是小人的形象啊。
“嗯嗯,”辛良人用力的點了點頭,“那一定就是何家明那個王八蛋出賣了老子。”
辛良人抓着包,怒氣衝衝的往曰四文門口衝去,結果跑到一半卻被蘇晨拉了回來。
“你幹什麼去啊?”
“找他算賬啊?”辛良人覺得拉住自己的蘇晨簡直莫名其妙。
“看到現在幾點了麼?”蘇晨指了指店裡的掛鐘,時針像是和蘇晨約好的一樣,正好指向九。
“對哦。”辛良人恍然大悟。
“所以我要去醫院,你到底要不要去。”
“好吧。”辛良人打定了主意,“那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什麼鬼!”蘇晨沒好氣的說。
“陪你花前月下,對影獨酌啊。”
“免了吧你。”
蘇晨和辛良人本來只是想去醫院看看,沒想到,卻真遇到了事兒。
半個小時後,醫院。
周安捂着紅腫的下巴,愕然的看着辛良人,“辛良人,你他媽瘋了是吧。”
辛良人輕蔑的回看過去,“怎麼,怕疼了?這是姑奶奶我最輕的一拳。”
“呸,”周安想起上啐了一口,“都是出來玩的,你他媽至於麼?”
“小晨,你別攔着我!我現在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做至於!”
話畢,辛良人整個人都朝着周安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