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不眠之夜,辛良人意識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便去同樣被失眠困擾的蘭嫂哪裡要來了兩顆安眠藥。
就這樣,她依靠着發達的醫藥科技,睡着了!
起牀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興許是覺得還早,辛良人便先去浴室裡面洗了個澡,然後裹着浴巾打開衣櫃挑衣服。
本來她看中了一套水藍色的泡泡袖齊膝連衣裙,結果穿的時候,才悲催的發現,裙子太大,穿起來就像是套了個有着好看顏色的麻袋。
憋屈!
下樓的時候,辛良人正好碰見白藤坐沙發上看報紙,後者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極其不情願的開口,“去哪?”
白三在公司裡,一般都是到了晚上八九點左右纔會回來,陶巧是正宗的少奶奶,整天除了美容逛街做指甲,就是練練瑜伽喝喝茶,說白了,也是不經常在家。而白六的公司在東洛城,爲了工作,他大概十天半個月回來一次,至於辛子衿,本來她是白六的得力干將,夫妻倆一起處理公司事務的,但因爲兒子住院了,所以現在不得不每天一大早就起牀燉這湯燉那湯,然後給送到醫院去。
而辛良人的堂妹白齊嘉,得每天去學校裡接受教育,所以白藤是屬於那種閒到蛋疼,但不僅不能說疼,還不能把疼表現在臉上的,老彆扭。
其實,白齊嘉還有個哥哥,叫白棋,今年二十有二,還在上大學。不過,聽蘭嫂說,白棋學習成績不太好,是屬於那種,不是去泡妞就是被妞泡的紈絝子弟,所以,鮮少歸家。
握着門把手,辛良人糾結了許久,纔回過頭來,道,“找朋友。”
“蘭嫂,讓司機先載她去商場買兩身衣服,然後再載她去見朋友,萬不可叫人笑掉了大牙。”
嫌她丟人?
不等蘭嫂答應,辛良人便打開房門,走前,又回頭朝坐在沙發上的白藤做了個鬼臉——
“老傢伙,討人厭!”
……
京都市某大學校門口,身穿白色上衣和淺色九分褲的辛良人正踮着腳尖趴門衛室上張望,然後
在確定裡面有人之後,她伸手輕叩了玻璃窗面。
“叔叔你好,我找陳楠。”
門衛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打開玻璃窗,瞧見只冒出半個腦袋辛良人後,他便拿起登記本,熟練的問道,“哪個系的?”
對此,辛良人老實承認,“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男朋友什麼系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來找男朋友的?”
“這不廢話麼?”大叔微囧,卻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這上大學的人,就兩類人,一是來正兒八經讀書的,二是來渾渾噩噩混日子的,然而,在這兩類人裡面,有一個極其相似的共同點,就是甭管是來念書還是來混日子的,只要不醜的慘絕人寰,都會因寂寞難耐而找異性或者同性,然後在一個個不眠之夜裡,友好的互相幫助。”
大叔講的很含蓄,但辛良人還是很可恥的聽懂了,不過,她可以裝聽不懂!
露出一排漂亮白淨的小貝齒,辛良人笑道,“叔,人我不找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再見。”
“不找了?那個,我可以幫你廣播的!”
“……”
校門口街對面的大樹下,辛良人蹲在那,小小的一團兒。
陳楠是林嬸的兒子,鹽水村人,村支書之子,在黑白電視機都還達不到普遍的時候,他們家就已經有了村裡第一臺彩色電視機,所以,他們家是鹽水村有口皆碑的豪門!
小時候,辛良人是個外貌協會,瞅見長的好看的,花裡胡哨的,就五迷三道的邁不開腿兒。而她之所以會和陳楠有交集,也僅是因爲,在看到村長兒子的長相後,陳楠的出現,就像是初夏裡綻放的雛菊,那麼芬芳,那麼明媚,那麼好看。
那麼像一個,已經不記得了的,熟人……
“我就再給你最後五分鐘的時候,五分鐘後,你要是還沒有出現在我眼前,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離辛良人不遠的地兒,停着一輛顏色特別鮮豔的紅色跑車,跑車的駕駛室上坐着一年紀不大,但打扮很時尚的漂亮女人。
眼下,女人正拿着打着電話,滿臉笑意,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我在你學校門口,快點出來,不然五分鐘後我走了,你就抱着大樹哭去吧,哼!”
五分鐘快到了,俊秀的男人從校門口跑出來,然後直徑跑到紅色跑車面前,親暱的喊着女人的名字,“娜娜!”
因爲時間倉促,男人的脣角上殘留下了些許牙膏泡沫,穿着白襯衣黑長褲的他,看起來簡單純粹又透徹。像一顆在太陽下飄揚的肥皂泡,明明是透明無色的,卻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搖曳出了斑斕色彩,特別好看。
女人優雅下車,然後故作不滿的嬌嗔,“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今天要去我家吃飯嗎?”
“沒有沒有!”
“那你是想讓我爸媽等你嗎?”
“大小姐,你不要鬧了,我已經很快了。”男人有些無奈,但很快的,他靈機一動,竟然伸手去抓跟前兒女人的纖腰。
當下,女人便因忍不住笑,而破了功,“呵呵……哎喲!你不要以下犯上的撓我癢癢好不好?這可是在你們學校的大門口,本來形象就不好,所以拜託你不要再給自己抹黑了,呵呵,好癢啊!”
“只要你不生氣,就算是黑到非洲去,我也樂意。”
“油嘴滑舌,討厭……”
起身,辛良人伸手摸了摸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然後幽怨喊道,“陳楠,我死的好慘啊!”
“良人?”男人驚恐,像是七月半見到鬼,連忙稍息立正站好,“你怎麼在這!”
“我一直在這,只是你忙着紅杏出牆,沒看到我而已。”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在京都?你不是應該在鹽水村嗎?”
女人的第六感是靈敏的,劇情都發展到了這兒,陳楠的正牌女友劉琳娜繃不住了,伸手指着辛良人的鼻子,怒道,“她是誰?爲什麼她知道你的名字?爲什麼她要說你紅杏出牆?爲什麼她要來京都找你!陳楠,今兒個你不把話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靠,這麼彪悍?
那就好玩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