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人一進帳篷,就看見蘇晨正坐在裡面吃東西,看見辛良人進來,蘇晨立馬站了起來。
“嗯……姐,你沒事了麼?”蘇晨有些尷尬的說。
辛良人也尷尬的搖了搖頭。
“剛剛的事情是我的錯,”蘇晨還是很有男子漢的風度的,自己做錯的事情就會及時認錯。“無論你做了什麼事,你都是我姐姐,我不應該那麼說你,就算是一時情急也不應該。”
“不,”辛良人走到蘇晨邊上,搖了搖頭,“是姐姐錯了,姐姐糊塗了。你原諒姐姐。”
“說什麼傻話呢,”蘇晨用沒受傷的手摸了摸辛良人的頭,“我們姐弟兩個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傻不傻啊你。”
辛良人抓起蘇晨受傷的手來看,“讓我看看你傷到的地方,一定疼死了。”
當看到蘇晨被包的裡三層外三層的傷口時,辛良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哎呀,幹嘛啊你。”蘇晨趕緊用另一隻手幫辛良人擦眼淚,“我沒事兒的,都是他們包的太誇張了,你知道醫生什麼的都是那樣的。其實只要一個創可貼就行了。”
“小晨……”喊出蘇晨的名字,辛良人眼裡的淚水更加止不住了。“真對不起。”
“好了好了,“蘇晨趕緊把辛良人擁在了懷裡,“我一點兒都不疼,真的。”
“小晨,我怕。”靠在蘇晨懷裡,辛良人終於說出自己壓抑了幾個小時的感受。
“不怕。”此時的蘇晨更加像一個堅強的男子漢了。
“姐,不要怕,不要哭。有我在。無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的。”
周晉聽完搜索簡報之後準備出帳篷抽根菸,可是一出門就發現白九正站在自己門外。
“怎麼了?”周晉覺得白九一天的情緒都不是特別好,“怎麼不進去。”
“就想在外面抽根菸而已。”白九將手裡的煙點着後叼在嘴裡,然後又給周晉點了一根。
一口煙吸過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周晉看着身邊的白九,又回頭看了看辛良人住的帳篷,發現裡面的燈已經熄滅了。
“良人……應該已經睡了。”周晉試探着說。
“嗯,”白九點了點頭,“我剛剛從那邊經過,應該是睡了。”
“你,”周晉覺得白九這個人有時候真是固執的不像話,“你爲什麼不跟他解釋一下,明明那個瘋婆子說的事情就不是真的。”
“呵呵,”白九苦笑了一下,“沒有什麼真不真的,就算我不是直接責任人,也和這事兒逃脫不了關係。”
“你也不用那麼悲觀吧,”周晉一臉擔憂的看着白九,“萬一事情的發展沒有想象的那麼壞呢?”
“你也看到良人的表情了,”白九手上的煙已經燃燒過半,可是他沒在把煙放在嘴裡,“那個瘋女人怎麼說他就會怎麼相信,完全不會向我再次確認。她已經完全相信了,所以我在解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兩個人之間如果連該有的信任都沒有,那還苦苦折磨有什麼意義。”
“你這個人
他媽的真是……”周晉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白九的邏輯,“有時候我覺得你真是很爺們兒,但是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兒你這麼婆婆媽媽的勁兒,簡直比娘們兒還不如。”
“呼,”白九長吐了一口氣,“我就覺得最近真的好累,感覺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上,或許你說的對吧,我本來就是個婆媽的人。”
“算了,”周晉理解白九最近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有什麼事兒有兄弟替你扛着呢。”周晉將手放到白九的脖子上拍了拍,“天亮之後我會帶着新來的一撥人進山,你就呆在大本營主持大局就好。”
“不,”白九直言拒絕了,“還是我去帶吧,我現在的這個狀態不適合主持大局。”雖然白九的腦子很亂,但是還算有理性。他知道現時狀態下的自己到底可以做什麼樣子的事情。
“那好吧。”對於白九的決定,周晉覺得也是未嘗不可。“那你趕緊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一會兒進山裡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用了,你去睡吧。”白九無奈的彎了彎嘴角,“就算躺下了我也一定睡不着。”
“那好吧,”周晉舒展了一下筋骨,伸了個懶腰,“那兄弟我就在這兒陪你,看你什麼時候能在這兒化作一座望婦石。哈哈。”
“滾!”白九的臉上難得能浮現出真心的笑容。
“不過今天晚上的星星還是不錯的……”
隨着白九和周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很快就亮了。
按照原先的預定,白九帶着一隊人馬進山繼續搜尋,周晉坐鎮大本營做更進一步的人員安排。
更深露重,早上的山中溫度要比平地的溫度低很多,加上現在正處於初冬季節,很明顯的能看到很多岩石上閃耀着亮光,那都是剛剛結成的薄冰。雖然不厚但是十分的滑,這對於搜救人員的工作又增加了新的難度。
因爲前一日開始大面積搜索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山中的照明程度十分有限,所以安全起見,搜救人員都是圍繞山洞四面逐步向下地毯式搜索的。白九認真分析了一下之前的搜救情況,決定帶着他所在的小隊之前採取速降的方式,直接下道山洞垂直下方的深谷裡搜尋。這種方法雖然比較危險,因爲山谷深處的環境並不爲人所熟知。但是這是最有效也最有可能找到失蹤者的方式,所以白九覺得必須要嘗試一下。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白九作爲先遣隊員,首當其衝進行速降。
山體本身也想之前的石頭一樣,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白九一面用繩子固定住自己的身體,一邊採取坐姿,雙腳蹬住石頭利用繩子的擺動和自己與山體的相對作用力,一點一點的向下降。可是依然由於山體比較陡峭,而且還有冰體阻礙,所以速降的速度相對較慢。
等白九下道谷底中央的時候,已經有筋疲力盡的感覺了。給上方的人員發一個信號,告訴大家自己已經安全着地了。白九觀望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然後命令接下來的隊員逐一速降。
白九所在的谷底,四周的樹木很是繁茂,但是畢竟已經是冬天
了,所以大批的葉子落在地上,墊起了厚厚的一層,踩在腳上雖然柔軟,但是十分不利於行走。
等後面的人員逐漸到齊後,白九安排他們以降落點爲中心,四下開始搜索,重點除了地上以爲更重的要還有樹上,除了失蹤者本身之外,衣服鞋帽也是很重要的線索。深山老林裡很有可能有野獸出沒,所以白九提醒各位戰友,千萬要注意安全。
蘇晨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整個骨頭都快散了,渾身沒勁兒的厲害。而反觀隔壁牀的辛良人,好像還在睡着。蘇晨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帳篷,準備找周晉先打聽打聽情況。可是沒走幾步卻看到了一個一身迷彩戰鬥服的女人正向自己走來。
“彎彎姐,”南相濡的妻子,剛結婚的席彎彎,“你怎麼也來了?”
席彎彎本身已經懷孕了,按理說南相濡本來就不應該帶她長途跋涉到這鹽水村來,但是實在是拗不過席彎彎的堅持,所以只是讓她在一旁協助處理傷員,並不允許她參加搜山活動。
原本席彎彎也只是放心不下辛良人,所以對於南相濡的諸多要求,席彎彎也都一一的答應了下來。
可能是因爲之前受過長期的訓練,雖然折騰了一個晚上,但是席彎彎並不覺得累。反而是一下車就往辛良人的帳篷奔。
“你姐呢?怎麼樣啦?”別的事情席彎彎並不關心,她只想知道辛良人現在的身體和情緒。
шшш¸ Tтkan¸ C 〇
“昨天折騰了一天,天亮之前纔剛睡下。”蘇晨一邊回答一邊帶着席彎彎想自己的帳篷走,“一個晚上什麼東西都沒吃,想也知道一定不好過。”
“怎麼可能什麼東西都不吃呢?”席彎彎皺着眉頭說,“那她的身體能夠挺得住纔怪!”
原本席彎彎並不知道辛良人父親的事兒,只是昨天南相濡接到電話的時候席彎彎正好在旁邊,所以才陰差陽錯的聽了過去。席彎彎想起左一在自己婚禮上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透漏過這件事,所以她很有心機的再臨走之前先給左一打了一個電話。
沒想到左一不但知道,而且瞭解的很清楚。
所以席彎彎才更加擔心辛良人的情緒。一面是少時的好友,一面是自己未曾謀面的父親,本來夾在中間的辛良人已經夠難以處理的了,現在執行任務要去抓人的又是白九,辛良人不崩潰了纔怪。
“良人,良人。”席彎彎看見辛良人滿臉凝重的皺着眉,然後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就覺得有些不對。
“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麼?”席彎彎滿臉疑問的看着蘇晨。
“沒有啊!剛剛我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啊。”蘇晨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疼,好疼啊。”辛良人好像是聽到了周圍的響動,極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說什麼也睜不開。只能隱隱約約的吐着幾個字。
“他說什麼?”站在邊上的蘇晨聽的不像席彎彎那麼真切,所以焦急的問。
“她說他疼?”席彎彎重複,“良人,良人。告訴我你哪裡疼?”
可是任憑席彎彎喊了半天,辛良人也沒有了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