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可和露露的迴避讓飄雪感到她很不受這個家的歡迎,儘管有我陪着,很明顯地讓她感到拘促,只略坐一坐,就起身離開,我感到很過意不去,可也不便挽留,只得送她出來,她帶來的禮物讓我收下,我想拒絕的,她看着我道:“如果我提着東西回去,讓鄰居看到的話,會怎麼想。”她說着,仍舊放下,我只得收下,表示感謝。
送她回去,因爲內心的過意不去,本來想多一直陪她回去的,至少也要多陪着走一會,不想她纔出門,立即就轉過身來,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望着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想家裡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客人,不想受到這樣的待遇,想說道歉的話,可又不知要從何說起。
她翩然離開,我站在廊下目送,直到她消失在視野裡。
轉身回房的時候,娜可已經在客廳裡,迫不急待地打開電視,她的電視劇時間到了。
“剛纔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出來?”我走過去,質問道。
“沒做什麼。”
“那爲什麼不出來?家裡來客人了,我喊你也沒有聽到嗎?”
娜可道:“聽到了,可就是不想出來,何況是見她。”
“她?”我想起來她本是打開了門的,結果見了飄雪,立即就逃上樓去,再不出來。
“你見過她?”我問道,“爲什麼突然就跑上了樓?”
“我——不知道。”娜可直接拒絕回答。
我還要問什麼,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飄雪。
飄雪道:“我的包是不是忘在你家了?”
我看了下,沙發上果然放着她的包,告訴她在這裡,她立即過來取。
“誰?”娜可問我。
“要你管。”我也拒絕回答她。
“是飄雪嗎?”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她?”我有些驚訝。
“我——當然不認識了。”娜可道,“她說什麼?她怎麼突然到家裡來了?”
“不可以嗎?”我說着過去開門,感覺飄雪應該到了,果然,她站在院門口,下彎着腰和小白熊親熱着。
我趕緊喝了一聲,飄雪道:“不要緊的,她不會傷害我的。”
說着離開不白熊,向房間走來。
我幫她打開門,走進客廳裡,電視機開着,娜可又不見了蹤影,這個小女人——怎麼見了飄雪跟見了貓似的,不由讓人生疑。
飄雪取了包即離開了,我喊娜可,她從臥室裡探出一個腦袋來,小心地看了看,道:“她走了嗎?”
“怎麼了?她已經走了?”我問她。
娜可不回答,只是小心地查看了一下,見她果然走了,微微舒了口氣,手在扶手上一借力,腿一擡,大腿一抹驚豔的瞬間,人已躍下來,趕緊坐回到沙發上,繼續着電視劇。
我去喊露露,告訴她們買了食物,,娜可立即去開冰箱,拿了一個豬手啃起來,露露也很快上來,開始吃東西。
“一分錢都沒有了嗎?”我問她們。
兩個小女人一起點頭。
“那麼,今天吃了什麼?”
可道。
“還有鹹菜。”露露補充道。
“不過米也沒有了,明天就要買了。”娜可又加一次補充。
“這樣也不給我打電話嗎?”我質問道,“是不是餓死了都不會妥協?”
娜可看着露露,露露看着娜可,兩個小女人都傻笑起來。
我拿了點錢出來,娜可趕緊伸手去搶,被我打落,露露接了,直接放進茶几的下面,也不數一下。
“錢要省着點花,我們現在是窮人,明白嗎?尤其是還不工作,拒絕工作的人,再敗家的話就只好上馬路上乞討了。”我說着看了看娜可和露露,兩個人都裝作聽不到。
見兩個小女人吃的很香很開心,想再一次提起返
工和醫治飛絮的事,可惜還是沒有,露露的鐵石心腸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她自己想不通的話,我再勸也沒有用,只是嘆了口氣,又把到口邊的話給收了回去。
“她—現在病得很嚴重嗎?”露露見嘆息,知道我在想什麼,緩了一會,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裝作聽不到,沒有迴應。
“你是不是喜歡她?”露露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我和娜可不由都轉過臉來,一起看着她。
“什麼?”她的話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你喜歡她嗎?那個叫飛絮的女人?”露露更直接地問道。
我不覺好笑,道:“在說什麼,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緣而已,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是嗎?那麼,爲什麼一定要救她?”露露的目光裡流露着不信任的神色。
我不由長嘆,心想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反問道:“你不願意醫治她,不會是懷疑我喜歡她吧?是這樣嗎?”
“你不會嗎?”露露盯着我,繼續追問。
“不會。”
“不信,她那麼漂亮,而且——你真的不會喜歡上她嗎?”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我希望你可以醫治她,不是因爲她漂亮,更不是因爲喜歡她,明白嗎?”其實這樣的解釋顯得很多餘。
“那麼爲什麼?”露露仍舊追問。
“因爲她是一個生命。”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也許根本就用不着解釋。
“可是世界上的生命有很多,不是嗎?爲什麼一定要救她?我不能失去你,所以,你不能喜歡上別的女人,不能喜歡她。”露露的話,再平白不過,聽得我直想笑。
“我保證,我不會喜歡上她,可以嗎,絕對不會。”露露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等着我發誓。
“我保證。”我舉起手來,作出一個宣誓的樣子。
“那好,我答應醫治她。”露露道,“不過有條件。”
這話,可謂之喜從天降,我趕緊道:“真的嗎?太感動了,淚崩哪。”
“可是我有條件。”露露繼續強調的着她的條件,不過在我聽來,幾乎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道:“什麼條件,我答應了。”
露露道:“以後不許去看來,也不許飄雪到家裡來。”
她條件開的很突然,我不由問了一句爲什麼。
露露道:“沒有爲什麼,你答應嗎?你答應了我就醫治她。”
雖然條件很奇特,但對我來說,那幾乎不是什麼條件,點頭道:“我答應,還有什麼條件?”
露露道:“還有一個,我可以給她醫治,但不見其他任何人,不見飄雪。”
又是一個奇怪的條件,不過我點頭答應,只要她願意醫治飛絮,什麼條件都不重要,再說,我和她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
“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露露加強了語氣,表情的嚴肅讓我不理解,我點頭,道:“一定。”
“那麼,現在就過去給她看病吧。”露露說着起身,熱心地有些突然。
“現在?”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道:“明天吧,是不是太晚了?”
“那就隨便你了。”露露道,“反正病是直託越嚴重的,越來越難醫治的,我纔不關心呢。”
聽她這麼說,我趕緊給飄雪打電話,告訴她我們現在要過去給飛絮醫治,同時把她不見外人的條件說明了一下,飄雪雖感奇怪,仍是萬分激動,說我們什麼時候過去都可以,不必急於一時。
我把她的話轉告露露,露露道:“不再再等了,上次我給她吃的藥只有三天的效果,如果過了三天再不醫治的話,會更嚴重的,現在,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三天了。”
呃,原來如此。
我要去房間裡取銀針,露露道:“
我現在不用那個了。”
“那用什麼?”
說話時,娜可正在暢快地喝着礦泉水,一滴從嘴角順下來,寒光一閃,在引力的作用下,向地板上落去,不過,也只是剛剛開始這一加運動,還沒有來得及加速度,就已經終止了這一行爲。
露露的手掠過去,這一滴水落在她手心,立即化作一塊小小的冰點,手腕一揮,娜可趕緊躲閃,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被擊中肩頭,隨着一聲痛苦的呻吟,趕緊撥開肩頭,皮膚上微微有一點紅印子,冰塵已經深入到穴位裡了。
“好冰。”娜可噌道,“居然拿我作試驗,可惡。”說着將瓶子裡的水潑向露露,露露隨手接了,直接化成冰片,揚手激射在窗外的樹枝上,積在上面的雪屑紛紛下落,像是下雪一般,小白熊立即奔過去,仰起頭來伸着舌頭去舔。
“走吧?我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