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好混亂,開車去醫院,想和陸曉棋說說這事,聽聽她的看法,可惜陸曉棋已經睡了,我在房外呆了會,抽了幾支煙,正要離去,這時見到窗簾上的影子動了,估計陸曉棋起夜。
等了會,我敲了敲門,陸曉棋果然應了。
我推門進去,當陸曉棋見到是我時,不由吃了一驚,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笑了笑,在牀沿上坐下,道:“好些了嗎?”
陸曉棋點了點頭,眼睛看着我,道:“你有事?”
我嘆了口氣,不知怎麼說纔好,本來是想和陸曉棋說下何琳琳的事的,但見我陸曉棋又改變主意了,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好,還在休養,告訴她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無疑是在打擊她,讓她心裡不安,想想還是不好爲好。
我道:“睡不着,過來看看你。”
陸曉棋挑眼看了我一下,不由得有些臉紅,“哦”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稍微坐了一會,牆上的鐘就敲響了十二點。
陸曉棋擡頭看了看鐘,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點了點頭,起身要走,陸曉棋道:“謝謝你來看我。”
我笑了笑,不知說什麼好,陸曉棋的話,有時總讓人聽着心裡暖暖的。我關上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聲。
關上門,外面夜色非常好,一彎新月遙掛天邊,幾顆星子不眠地眨着眼睛。
點支菸,走了兩步,聞到桃花的香味,醫院的院子裡種了些桃樹(難不成是震鬼用的?),經過幾場春雨後,此時已次第開花了。
忽然想在臺階上坐一會,於是也就坐下來,感到心淨如水,空氣很新鮮,夜風略有點涼意,我裹了裹衣服,身子靠在木製的柱子上。
這是本市最適合休養的地方,離醫院很近,在醫院的後院,種了很多樹,很幽靜,以前陸曉棋治療抑鬱症時也是在這裡休養的。
我正望着天空發呆,這時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推開,我回頭一看,陸曉棋披着衣裳走了出來,她從陰影裡走出來,月光沐浴在她的身上,她散的長髮,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
陸曉棋看了我吃了一驚,道:“你怎麼還沒走?”
我站起身來,道:“呆會就走,想想很久沒有擡頭看看星空了,感覺人生都好迷茫。”
陸曉棋“哦”了一聲,擡頭看了看天空。
我道:“你呢?”
陸曉棋道:“睡不着,出來走走。”
我見陸曉棋想坐下,道:“地下涼,你等下,我拿個墊子來。”
我回房間取了沙發上的墊子,放在臺階上,扶着陸曉棋坐了,當然,我了就近蹭着陸曉棋坐下來,陸曉棋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
我給陸曉棋緊了緊披着的衣服,道:“坐會就回去吧,夜裡涼,你身體又虛,着涼了可就不好了。”
陸曉棋聽了我這話,拿眼上下打量了我幾番,道:“我想問你個問題。”
我道:“你問吧。”
結果陸曉棋半天也沒問,最後嘆了口氣,道:“算了,不問了。”
倒搞得我緊張了半天。
其實我也有問題想問的,想問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她爲什麼要栽贓給我,我還想告訴她我和沐嬌和林李飛絮的事,好讓她知道我不是不願意娶她,而是不能,但——如此良好美景,好像說這些太大煞風景了。
我去偷了枝開滿桃花的小枝拿出陸曉棋,看她開心地笑,忽然覺得很幸福。
際曉棋不自覺是就把頭倚在我肩上,真怕她就這樣睡着了,那我還得抱她回房間,可要推開她又不好,正在這時落下幾滴水來,冷冰冰的,陸曉棋也被驚動了,道:“怎麼了?”
說着又是幾滴水滴下來,我們仰頭來看,不是吧,不知什麼時候天陰了,眼見要下雨。
我趕緊扶陸曉棋回房,才進走廓,暴雨嘩的一下傾灑下來,一陣寒氣撲過來,陸曉棋不由打了個冷顫,手一緊,無意之中擁着我,這丫竟不知何時倒在了我的懷裡。
“雨好大,還好早一步進來了。”陸曉棋扭着頭看雨,沒有發現她已經在我的懷裡。
我也不敢推開,應道:“是呀,好大的雨。”
緊接着一道閃電劃過,陸曉棋嚇了一跳,趕緊扭頭把臉埋在我懷裡,我只好緊緊地擁抱着她,一隻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着,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陸曉棋捂起耳朵,很快就聽到雷聲隆隆,雨下得更瘋狂一,一陣勁風吹來,雨夾着冷意斜斜地飄過來,陸曉棋見雨撲來了,趕緊後退,結果不小心踩到我的腳,我暗叫一聲還好,此時陸曉棋只穿着託鞋,要是高跟皮鞋的話,那我的腳八成要廢了。
陸曉棋踩到我的腳,自然腳下不穩,身子一倒向一邊倒去,我趕緊抓住她,同時不知哪來的力氣,一用力,把陸曉棋橫抱起來。
“你幹嘛?”陸曉棋臉一紅,眼睛看着我,脈脈含情。
我——咔咔,臉上好燙,我怎麼會把陸曉棋橫抱起來呢?是一時衝動?自己都搞不明白。
“外面冷,我抱你回房睡吧。”我也不敢看陸曉棋的眼神,直接把她抱進房間裡,放到牀上,把她的託鞋除去,雙腿放好,然後拉被子給她蓋上。
陸曉棋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說:“好了,你睡吧,我要走了。”
我轉身要走,陸曉棋道:“等等。”
“有事嗎?”我轉過身來。
不想陸曉棋笑了一下,道:“你好笨喲,現在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走?”
這個——我自己也不由得傻笑。
陸曉棋道:“要不你就留在這吧,睡沙發就是,櫃子裡還有被子。”
男女獨處一室?還是不要了吧,我何從已是有家有業的人了,不敢再招惹這些感情,道:“不用了,等雨停了我就走。”
我看着外面的雨,雨雖下得突然,卻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而且不停地打着閃電,雷聲隆隆,偷偷看陸曉棋的表情,似乎有些害怕。
忽然想起以前哄陸曉棋睡覺的情景,那時還曾不小心上了她的牀,和她共眠,當然了,我和她完全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沒有任何越軌的行爲。
正在看雨,這時沁兒打電話來,不知有什麼事。
沁兒道:“你在哪?已經回家了嗎?”
我看了一眼陸曉棋,壓低聲音跟她說是沁兒,陸曉棋點了點頭。
我道:“沒有,在路上,有什麼事嗎?”
沁兒道:“下暴雨了,又閃電又打雷的,表姐又不在家,我一個人好害怕,你今天來這裡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