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的添沒加醋,顏如歌受傷的表面下再次加了一條怒斥殷雪華的信息:小三爲奪正位不顧場合當場毆打,如此囂張,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人渣。
這一條一出來如同沸騰的水再次加了一把火,原本偏向殷雪華一部分的小輿論,全部偏向了受害者顏如歌。
毫不疑問,大多數人都恨小三恨之入骨,加上拍照者的角度,殷雪華臉上陰狠的表情一覽無餘,倒真是符合記者手下寫的,這麼囂張的小三,真是第一次見,真不知道她爹媽是怎麼教育的她,做小三就那麼好嘛?
這樣陰毒的語氣讓那些不明白的粉絲們恨得牙根癢癢,大家都想爲顏如歌打抱不平。
沒過多久,殷雪華的各種信息被爆了出來。
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再大,始終強不過一羣人,而一羣人的力量強不過更多的人,一傳十二傳百的情況下,殷雪華的名聲徹底臭了。
如果她現在出去,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看到這條新聞的特級護士,有膽大的偷偷將殷雪華的位置爆給了記者,沒過一會兒,聞到大量訊息而來的記者就趕到了病房門口。
房門閉緊,才趕來的記者暫時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裡面的人依然趴在地上,而本來被他護在懷裡的人兒被他調了位置,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她的身上,雙手雙腳將拼命掙扎的她治的服服帖帖。
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兩顆撲通撲通熱烈跳動的心臟幾乎糾纏在一起,說不上誰高一波快一波的。
在冷子軒的注視下,殷雪華終於忍不住移開了眼睛。
盯住殷雪華清淡的脣,冷子軒眼眸加深,帶着肆虐的怒意,低頭……
哎呦……
房門就在此時打開,兩個記者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其中一個狼狽的滾了進來,就看到這非常刺激眼球的一幕,想也不想的就趕緊將這張照片拍下來。
“你們是誰?”
冷子軒反應過來立刻從殷雪華身上起來,並順手不允許殷雪華有絲毫掙扎的拽了起來,把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寬厚的肩膀擋住一切的風險。
“我們是記者,請問你是殷雪華什麼人,是她的情夫嘛?還是說你是她的金主或者……”
記者眼睛一亮,看這樣子兩人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噼裡啪啦的一時忍不住他的嘴也就越來越毒。
“閉嘴!”
還沒等殷雪華髮火,冷子軒青筋暴突,聲音從未有過的狠厲。
室內的氣場再次下降,冷的人從心底裡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兩個記者頓時嚇的一哆嗦,誰也沒敢開口說話。
“金主,情夫?誰允許你這麼說的?”
此時此刻,冷子軒無比的生氣,一步一步的靠近剛纔多嘴的記者,狹長的眼睛如淬了冰渣子,盯着他,無路可逃。
“我我,只是一時口快。”
迫於他的壓力,記者只能妥協。
而另一個沒有被質問的記者眼疾手快的拍了好幾張殷雪華的照片,心裡想着,這個可是大新聞,真是幸運讓他搶到了。
還沒等他慶幸夠,本來怒意翻滾的冷子軒立刻把他的相機迅速的奪了過來,在場的三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腳踩了下去。
一把拽過殷雪華,強勢的摟住她,對兩人宣佈:“這是我的正牌女友,而我是她唯一的男朋友也是將來的老公,不存在什麼金主和情夫,如果再讓我聽到這個字眼,我就殺了你們。”
此時,冷子軒被殷雪華三番再次的惹惱,放出的狠話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本性。
骨子裡無處不在的陰狠,只是被一別皮囊包裹了起來。
殷雪華還震驚在金主和情夫字眼上回不過神來,就聽到冷子軒無比陰狠的語氣,心尖兒顫了顫。
這和她認識的冷子軒不同。
說話都帶笑的男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假的吧,如果是真的,又怎麼會當別人的小三。”
被踩掉相機的記者,紅着眼睛說。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冷子軒的身份,所以說話也就大膽了些。
“什麼小三?”
殷雪華被他們弄糊塗了,終於搶先一步發問,也不顧冷子軒的雙手把她摟的緊緊地。
“爲愛生恨,不僅打了正牌女友還想橫刀奪愛,這不就是你嘛?”
記者酸溜溜的說。
“什麼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說什麼?”無中生有的事,頓時,殷雪華緊張了起來。
冷子軒嘶吼着讓她離開,她沒有注意到他狹長的眼中那深深的痛楚。
室內一片凌亂。
就在記者們離開之後,她也不告而別,在走之前,殷雪華寧願被唾罵死也不願意求助他,讓他的心一傷再傷。
殷雪華離開醫院的門口,就被十幾個記者圍攻了上來。
沒有做任何準備的她,就被那些長長的拍攝儀器給拍攝個正着。
各式各樣的發問她如約而來。
“請問你爲什麼要打如歌小姐?”
“請問你是如何上位?”
“會不會和你母親也是小三有關係?”
“聽說爲此你家裡人還跟你斷絕了關係,是真的嘛?”
各種各樣的尖銳的問題像是早就約定好了一樣,不停地朝沒有任何防備的殷雪華髮問。
雖然早就預料到她毆打顏如歌的事情上了報紙,但是沒想到這些人的嘴像是含了毒藥,一字一句,往她的痛處裡戳。
這輩子,她最痛恨小三,跟她的環境經歷有關係,所以,打死她,也不會去當別人的小三。
她的臉色蒼白無比,被各各各樣的聲音擾的腦袋嗡嗡作響,但還是抓着那個小三的問題,朝着最近的記者逼問:“誰說我當小三,這輩子我最痛恨小三,又怎麼可能去當小三。”
然而,她的辯解又那麼無力。
記者們像是大漠裡走了很久的人遇到水源一樣,一句更比一句激烈,淹沒了她的反駁。
“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還是因爲你做了虧心事不敢承認?”
“請問你現在什麼工作都沒有,是靠包養嘛?”
“請問你……”
沒過了一會兒,後來的記者都圍攻了上來,冷冰冰的燈光拍在她的臉上,一句又一句諷刺的話,毫不留情。
殷雪華被他們圍在中間,走不了也做不到聽到不見這些惡毒的話,從最初的反抗到後來的麻木,她的眼神空洞瞧着這些
人的嘴一張一合,一張一合,即使這樣,那些惡毒的話還像蒼蠅一樣,無孔不入,圍繞着她的母親,她的家事展開激烈的發問。
做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而殷雪華其中的唯一一條底線就是她的媽媽,親生媽媽,沒有解不開的誤會,以前都是她的誤解,現在,媽媽是她心裡的禁忌詞,任何人都不能觸碰,而這些人偏偏不知死活,一句比一句亢奮,不可饒恕。
“我媽媽已經死了,再拿死人說事,怕是過意不去吧,當然如果你家裡父母雙亡,儘管拿我的媽媽說事。”
冷冷的話,在這些人激烈的發問中略顯突兀。
淡薄的身軀頂着所有的壓力,不肯倒下。
“殷小姐,你這是在詛咒我們的父母嘛?請問你的教養那?還是因爲你媽媽只專注上位而忽略了對你的教育,導致你最後也成了小三,請問你還有臉嘛?”
其中,被惹惱的記者牙尖嘴利,手裡的話筒快要戳到殷雪華的嘴中。
不可原諒。
殷雪華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額前的青筋暴突,爲什麼,明明不是媽媽的錯,是她們的宣揚,她根本沒當小三,這些人的髒水憑什麼往她身上潑。
“是,我是詛咒,你能拿的怎麼樣?”
反正事情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誰讓她是打不死的小強,竟然要反抗那就反抗到底,除了爺爺,她再也沒有任何親人,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她都自己一個人扛。
從前有一個人說過一句話,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
“你……”質問的記者被她的話一堵,似乎都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兒會承認。
“殷小姐,你這麼囂張是有什麼靠山嘛?”
“靠山,有,只是可惜你們得罪不起。”
殷雪華揚起嘴角,襯着蒼白的臉,笑的驚心動魄。
“殷小姐,你這話可說大了,什麼靠山,只不過是被包養的小三,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見人出現。”
“他沒看到,如果看見,你們就等着下崗吧!”
“殷小姐,你是死到臨頭在威脅我們嘛?我們聽過的威脅多了,可是一個個到最後不也是承認了,誠如你就是小三,賤婦。”
“小三,賤婦?作爲記者,你的素養真低,怪不得你也只能是個跑腿的,命運如此,這輩子,你也只能是個跑腿的。”
一無所有,那麼,她就無所顧忌。
“你……”被她反擊的記者臉紅脖子粗。
如果她不去當記者,真是屈才了。
“你們都讓開!”
隨着一聲女孩兒的大吼,各位記者都紛紛讓開,只見女孩子的手裡拿着一個瓶子,朝着被他們之前圍在中間的女孩潑了過來。
電光火石,也只是一瞬間,即使殷雪華反應在機敏,也躲不過來被潑的命運。
眨眼的功夫,一股男性氣味包圍了她。
離開了原來的地面,她被男人抱在懷裡,轉了好幾圈才停下。
嘶……周圍倒吸了一口涼氣。
殷雪華下意識的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從男人的懷抱裡掙脫開,側頭就看到原先她站着的地面冒着青煙,地面的水漬咕嚕嚕冒着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