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菱先還努力適應,一面學着如何換氣,等到感覺到顧延章好似想要把什麼東西探進自家的脣齒間來,簡直嚇得連呼吸都不會了。
那……那不是!
她驚得全身都僵了。
顧延章看着自家姑娘眼睛瞪得大大了,似是又驚又嚇,卻是撩得他忍不住低低一笑,堵着她的雙脣不讓她躲開,脣舌更是吮吻着她的下脣,吻得簡直可以用認真二字來形容。
無論是學哪一篇經注,他都從未這般小心翼翼又用心過。
季清菱想要說話,卻被堵得只能從鼻腔中發出一兩聲悶哼,想要往後退,可卻被他箍得死緊,一時之間退不得,進不得,被他含着兩瓣嘴脣,吻了個徹底。
簡直要被吻得懵了!
從前的五哥的吻那樣輕,彷彿蝴蝶扇翼,點在她的脣上,頰上,頸上,冠以柔情似水也不爲過。
可爲什麼才過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便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一回的吻,又霸道又不講理,卻又同樣的情濃,讓人毫無反抗之力,還彷彿要把她燒起來一般,燒得她暈乎乎的,已是變成了一個傻姑娘。
可惜還沒有給傻姑娘反應的機會,顧延章的右手早已悄然之間由她的背部輕輕滑進了裡衫下襬之內,往腰肢處探。
顧延章的手熱得發燙,沒了那一層薄薄的裡衫的阻隔,根本是肆無忌憚地貼在季清菱的腰間,燙得她全身一個激靈。
季清菱再也忍不住,拼命地搖頭想要躲閃,雙手更是想要收回來將面前的胸膛給推開,她顧不得再多,張開嘴便要討饒,可惜輸在見識不足,雙脣甫一張開,顧延章的舌尖便順勢而入,沿着探了進去。
她本能地知道不好。
幾乎就在瞬間,兩處舌尖相觸。
她發出了一聲嚶嚀。
季清菱的聲音是清揚悅耳的,如同泉水泠泠,乾淨又好聽,她說話向來不徐不疾,可這一時,不知爲何,這一聲急促異常,並不嗲媚,倒似嬌軟中混着一絲半絲的可憐。
顧延章貼她貼得這樣近,把那聲音聽在耳中,只覺得自己腦中“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他再也把控不住,幾乎是激烈地吮吸着季清菱的脣舌,像要將她吞掉一般,右手更是往小姑娘的腰腹處撫去。
手下觸到的肌膚那樣柔膩細滑,跟自家的手比起來,好似是溫的,又好似是涼的,可惜他腦子裡如今只剩下一團漿糊,壓根沒有辦法騰出力氣來辨別。
季清菱已是要急得哭了,那一隻熱乎乎的大掌在她的腰腹之處流連,叫她全身又酥又麻,這便算了,竟似要往上頭撫去。
眼見就要滑進褻衣了!
兩人本就都只穿了裡衫,又親熱成這樣,彼此衣帶早就又鬆又散,季清菱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內裙彷彿有些滑落,前面半幅裡衫更是被撩開了小半,小腹早露了出來。
五哥的腿攔在自己腿間,隔着內裙,卻依舊能感受到對方的腰腹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杵着自己。
又硬又軟。
硬的是質地,軟的是觸感。
季清菱當真要哭了。
她從前身體不好,久病之下,自己也去鑽研過醫書,對男子身體少少也有些瞭解,又如何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而此時,那東西正貼着自己,微微地彈動着。
她甚至能感覺到它的大小同形狀。
簡直要瘋了……
她的頭皮都要發麻了,全身更是緊張得痙攣,偏偏這身體已經十四,多少也長得大了些,此時下腹一陣發緊,有種莫名其妙地酸慰感劃過。
她被那陌生的感覺唬得連動都不敢動了,好容易緩了過來,連忙死命掙扎,卻如同蚍蜉撼樹一般,半點作用都沒有,就在眼淚馬上要掉下來的時候,顧延章卻突然重重一吮,終於放開她的脣舌,喘着大氣往後退。
他將靠在牀頭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過來的目光灼灼,面上的表情飢渴與饜足混雜。
季清菱一滴眼淚掛在睫毛上,欲滴未滴。
顧延章卻是閉上眼睛,緩和了好一陣子,才把身上的慾望堪堪壓住。
他把手從季清菱的裡衫中抽了出來,把她重新攬回懷裡,俯下頭去,將那一滴眼淚吻走,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不怕,清菱乖,是我……”
季清菱的心還在砰砰亂跳,根本沒有辦法從剛剛那可怕的感覺中脫身出來。
她不怕剛纔的五哥,她怕剛纔的自己。
陌生的自己。
顧延章已是又在她耳鬢間輕輕地吻了起來。
這一回是安撫的,輕柔的,不帶任何慾望的吻。
“我們是夫妻。”
顧延章柔聲道。
“只是親一親,抱一抱,我家清菱就要及笄了,是大姑娘了。”他哄道,“是五哥在抱着你,不怕。”
他見季清菱驚魂未定的樣子,只輕輕拍着她的背,又道:“不怕,只是抱一抱,不是圓房。”
又溫柔地親了親小姑娘的嘴脣。
季清菱雖然還是有些怕,可抱她的人,當真是叫她從身到心都信賴着的,被哄着溫存了半日,終於漸漸安定下來,在一副溫暖的懷抱中,慢慢地睡着了。
將小姑娘輕輕挪開,平放回牀上,顧延章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翻身下牀,罩了一件外衫,這才輕手輕腳出了門。
用了好幾大桶剛打上來的井水,在隔間重新衝過一個冷水澡,他一面擦乾身上的水漬,一面嘆了口氣。
怎麼辦。
今年纔要及笄。
再快也要等三年。
難道當真要分牀睡……
幾乎是立刻,他便把這念頭拋到了腦後。
三年那麼長,如果分牀睡,他怎麼熬得過去!
可三年那麼長,如果不分牀睡,它又怎麼熬得過去!
橫也不是,豎也不是,簡直是自己折騰自己……
想着想着,顧延章越發地糾結起來。
可一走出隔間,見到踏踏實實睡在牀榻上的季清菱,他便再無猶豫。
分個屁的牀!
同牀睡,至少是痛苦又甜蜜;分牀睡,卻是痛苦又可憐。
他纔不要做獨守空牀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