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了皇上派來傳旨的內侍,隨後立即集齊府中重要主子,在五百府兵的保護下,丟棄府邸,火速趕往京畿大營。
他手中握有京畿重兵的兵符,歷朝歷代,哪個上位者雙手沒有沾滿鮮血?既然皇上已經把他逼到這個程度,鐵了心要殺他,何不利用手中兵權放手一搏,助太子外甥奪得大位,爲妹妹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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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舉府叛出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上耳朵裡,皇上聽聞蕭遠航偕同武安侯謀反,斬殺內侍,隨後起兵謀反,氣得七竅生煙。
如今京城裡面只有五千守軍,負責維護偌大京城的安全,而宮城裡面有御林軍三千人,這些加起來一共只有八千人,但京畿周邊共有十萬大軍,兵符在武安侯手中,全由他統帥調遣,如今他一朝反叛,置整個京城於水深火熱之中,誰能想到,曾經深沐皇恩的國舅爺居然謀反了?
廢太子挾持皇上逃出宮城之後,章湛派人緊追不捨,處處佈防,但蕭遠航似乎長出了翅膀一樣,遍尋不到,居然逃過了天羅地網,竟然逃到了武安侯府中,夥同武安侯謀反。
一道又一道緊急軍報直抵朝廷,泣血求援,皇上登基三十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危險的境地,叛軍很快就要打到御前了,皇上越想越怒,劇烈地咳嗽不止,“朕早該想到蕭遠航會鋌而走險的。”
田學祿急忙安慰,“事情發生得突然,皇上不必過於自責,廢太子多行不義必自斃,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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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怎麼樣了?”寒菲櫻見石中天從永壽宮出來,立即開口問道。
她倒不是真的有多擔心太后娘娘的安危,而是太后身上還隱藏着過去的謎團,這個時候,她不能死。
誰也想不到,一向假裝孝順的蕭遠航居然有膽量殺了太后,得到消息的時候,寒菲櫻意識到蕭遠航可能要對太后下手,立即和蕭天熠火速趕往宮中,可還是晚了一步,蕭遠航已經下了殺手了。
看到太后寢宮觸目驚心的一幕,連寒菲櫻也忍不住吃了一驚,蕭遠航居然如此狠毒,孫嬤嬤已經徹底斷氣,而太后躺在牀上,嘴角流出不少湯汁。
寒菲櫻察覺到太后還有極其微弱的氣息,不是用心體察,根本難以察覺,立即給她服用了百轉還魂丹,“馬上讓石中天進宮來。”
所幸石中天剛好隨九尾靈狐回到了京城,要不然,以太后的身體,就只有等死一條路了。
石中天被半夜從被子里拉出來,連夜塞進了馬車,運進了宮裡,同時,蕭天熠從祁臨處得到消息,蕭遠航離開永壽宮後,並沒有回東宮,不知所終,蕭天熠臉色沉沉,篤定道:“一定是去了冷宮。”
寒菲櫻深以爲然,“蕭遠航已經瘋了,太后查到了他的身世,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滅口,如果是爲了掩藏他身世的秘密,下一個要遭毒手的恐怕是李燕珺。”
蕭天熠俊雅的面容上是一道複雜的暗芒,也是時候讓皇上知道蕭遠航的真實身份了,皇上畢竟是自己的生父,被矇騙了快三十年,不管能不能接受,但,應有知曉的權力。
於是,蕭天熠巧妙地通知了皇上,皇上立即趕往冷宮,果然,就看到了讓他席捲一切怒火的場面。
石中天看着緊張的小鳳兒,玩世不恭道:“中風了。”
寒菲櫻吃驚道:“什麼?”
石中天輕飄飄道:“以太后的年紀,能撿回來一條命,已經是上輩子的福氣了,她喝下的是砒霜,若不是本大神醫救治及時,早就見閻王去了,如今中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難道還指望本大神醫真能起死回生?”
寒菲櫻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當年靜妃娘娘的事情,至今仍然有許多未解的謎團,其中有些甚至是皇上都不知道的,當年的知情人,一夕之間,死得乾乾淨淨,孫嬤嬤死了,李燕珺生死未卜,可太后這個最關鍵的知情者居然又中風了,難道靜妃娘娘的事情要成爲一個永久的謎團嗎?
石中天看到小鳳兒沮喪的樣子,很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那麼灰心,中風了,總比死了好吧?”
寒菲櫻橫他一眼,人都中風了,還能指望她說出什麼?不死心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石中天沒好氣道:“若不是太后一口氣撐着,早就見閻王去了,做人不要太貪心,太后的年紀,能拖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吧。”
“李燕珺呢?”
石中天雙手一攤,又開始自吹自擂,“這世上,只有我不想救的人,沒有我救不了的人,不過這個李燕珺失血過多,自己的求生意識很是淡薄,就怪不得我了。”
寒菲櫻冷笑道:“她不會不知道,如果她真的醒過來,等待她的是什麼?引發了天子之怒,恐怕到時候想死都死不了,所以乾脆不想活過來吧?”
石中天玩味一笑,“不過你放心,只要本大神醫不想她死,她一時也是死不了的。”
“那是自然,她還要親眼看到一些她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一些她應該知道的東西。”寒菲櫻別有深意道。
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讓李燕珺知道,淮南王府世子纔是被她謀害的靜妃娘娘的親生兒子,還要讓她眼睜睜看着妖孽踏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如此罪孽深重的女人,怎能輕易死了?
寒菲櫻正和石中天談論李燕珺傷勢的時候,田學祿忽然慌慌張張跑來,聲音帶有顯而易見的緊張和慌亂,“世子妃,世子妃。”
田公公在宮中多年,出了名的沉穩冷靜,寒菲櫻從沒見過他這般慌亂的時刻,心知定然是出大事了,“怎麼了?”
“皇上…皇上…昏倒了…”
寒菲櫻一驚,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怎麼皇上也昏倒了?“出什麼事了?”
田學祿好不容易喘勻了一口氣,“廢太子偕同武安侯謀反了。”
什麼?寒菲櫻想不到蕭遠航居然瘋狂到這個地步,皇上聽到這個消息,急火攻心,所以氣昏了?她差點忘了,皇上也是快要花甲之年的人了。
田公公急得上氣不接下氣,“世子妃,快讓石大夫去看看吧。”
田公公精明過人,自然看得出這位清高年輕人的醫術遠遠在衆太醫之上,昨晚太后和李氏,太醫都束手無策,還是世子妃請來了這位年輕人之後,情況才稍稍變了。
而且,田公公聽太醫們私底下議論,這位石大夫很有可能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名鼎鼎的醫神。
皇上氣血攻心,衆太醫手忙腳亂,田公公急得團團轉,立刻想到了石大夫,而且也看得出來,世子妃和石大夫交情匪淺,所以匆忙來請世子妃出面。
寒菲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臉不情願的石中天,大局未定,這個時候,皇上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而且,他終究是妖孽的親生父親,總不能見死不救。
石中天最怕的就是小鳳兒幽怨的眼神,長嘆一聲,“我上輩子就是欠了你的,走吧。”
田公公雖然人在深宮,但醫神清高孤傲的性情也聽說過,自己雖然是大內總管,但未必能使喚得動這位醫神,現在見請動醫神了,心下微喜,“多謝世子妃。”
皇上暈倒了,寢宮早就亂成了一團糟,兩位太醫正在給皇上扎針,後宮妃嬪哭成一團,淑貴妃怒道:“哭什麼?都給本宮住口。”
哭聲頓時小了下去,田公公來了,急忙讓無關人等走開,“石大夫,請你給皇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田公公對這位年輕人非常客氣,大家都猜到這位俊逸的年輕人可能身份不凡,紛紛自動讓路。
石中天面無表情,內心極其不滿,又是給太后看病,又是給前皇后看病,現在又要給皇上看病,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原則,若不是小鳳兒的強烈要求,打死他都不會來這種地方,給這些自以爲是的人看病。
他給皇上把完脈,又給皇上在關鍵部位紮了幾針,在大家的極度緊張中,皇上終於悠悠地醒轉過來。
淑貴妃等人喜極而泣,容妃更是驚喜,“皇上,你醒來就好了,臣妾都擔心死了。”
皇上頭腦還是不清醒,努力晃了晃腦袋,餘怒未消,“叛軍如今到哪裡了?”
淑貴妃忙勸誡道:“皇上剛剛醒來,還請保重龍體,不宜動怒。”
田公公根本不敢將外面的消息呈報皇上,皇家奪位,不同於異姓奪位,只需要拿下京城,皇位就可以易主了,如今京畿十萬大軍正在向皇城進發,最多三天就可以包圍京城了。
見田學祿支支吾吾,皇上怒道:“說!”
田學祿無奈之下,只得道:“武安侯已經派先鋒三萬大軍,打着清君側的旗號,浩浩蕩蕩往京城趕來。”
皇上面容如同一汪寒潭,十萬大軍,京中只有五千精兵,蕭遠航,你這個野種,枉朕疼了你這麼多年,如今你竟然敢這般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怒氣衝衝道:“將東宮闔宮人員全部押入天牢。”
既然蕭遠航根本不是自己兒子,那什麼太子妃,什麼小郡主,自然也和自己毫無關係,皇上總算明白什麼一直都找不到和蕭遠航親近的感覺,莫非就是因爲血緣的毫無關聯?
一夜之間,昔日威嚴煊赫的東宮雞飛狗跳,季嫣然在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就被凶神惡煞地御林軍驅逐趕到天牢裡去,聽聞太子謀反的消息,季嫣然驚得差點昏過去,怎麼會,怎麼會?
太子剛剛狠狠打擊了燕王,最近不是正春風得意嗎?怎麼會突然謀反?
金枝玉葉的小郡主到了陰森腐朽的天牢,嚇得哇哇大哭,她還不知道,她已經不是尊貴的皇家血統了。
關押了東宮所有的人,但皇上依然不能解氣,石中天見皇上臉色沉沉,對九五之尊也依然保有一份玩世不恭的散漫,“恕我直言,皇上的身體,如果再憂慮於心,導致氣血不暢,恐有性命之憂。”
皇上擡起頭,看了一眼這個無禮的年輕人,皺眉道:“朕就是死了,也絕不讓逆臣得逞。”
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燕王和衆皇子也到了,燕王立即跪倒在皇上跟前,“父皇萬望保重龍體。”
他和太子相爭多年,想不到太子居然謀反了,而母妃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不知道爲什麼蕭遠航會突然謀反?
京畿的十萬大軍兵權都在武安候手中,這個時候,就是憑武力說話的時候,萬一真打進來,就京中這點兵力,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
他心慌不已,萬一蕭遠航這次獲勝,那一切就完了,見父皇餘怒未消,他忽然大聲道:“兒臣願領兵禦敵,懇請父皇恩准。”
皇上見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燕王勇於承擔屬於他的責任,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燕王勇氣可嘉,但皇上很清楚,從來沒有領過兵打過仗的燕王,或許以後可以歷練,但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刻,燕王鼓舞士氣可以,但臨陣指揮,絕對不是他的強項,唯一有能力力挽狂瀾的人,就是天熠,可天熠此時人在哪裡?
田學祿道:“皇上,京畿離京城太近,從地方調兵根本就來不及,派出去報信的人,都沒有迴音,怕是,怕是…”
只要蕭遠航速戰速決,弒君成功,就是地方軍隊趕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皇上爲了保護皇家顏面,根本不可能對外宣稱廢太子不是皇家血脈,只要蕭遠航血洗宮城,登上帝位之後,這段秘密,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們都出去,讓朕靜一靜。”看着滿屋子的人,皇上忽然覺得無比心煩。
“臣妾告退。”
“兒臣告退!”
………
該走的人都走了之後,皇上披着大氅躺在龍椅上,準備辭舊迎新的時候,皇城居然遭遇滅頂之災,枉他信任了武安侯那麼多年,把京畿最重要的防衛交給他,想不到現在卻成了自己的掘墓人。
“這個天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皇上猛地一拍桌案,因爲用力過猛,居然把桌角擊得粉碎。
“皇上,皇上,淮南王府世子求見。”外面忽然響起救星般的聲音。
田公公額頭冒汗,聽到世子爺到來,立即面色一鬆,忙道:“快傳。”
蕭天熠一身銀亮威武鎧甲,擲地有聲,“臣參見皇上。”
“免了。”皇上道:“如今叛軍已經到哪裡了?”
蕭天熠聲音清朗而鎮定,“還請皇上放心,京城內有五千精兵,有顏績大將軍,還有東方明玉鎮守,尚能抵抗一段時間,宮城內有三千御林軍,有章湛將軍在,一起堅持十天應該沒有問題。”
天熠運籌帷幄的能力,皇上向來是信任的,天熠來了,皇上不安的心忽然平靜了幾分,“那你呢?”
蕭天熠答非所問道:“李光赫麾下十萬大軍,除去不願跟着謀反的幾千人之外,其他都會跟隨,軍中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叛軍至少有九萬大軍,而保護皇上的只有區區八千人,抵禦一段時間還有可能,但要完全擊退叛軍,絕無可能。”
皇上微微頷首,看着這個侄兒眉宇間的堅毅,心中大感欣慰,因爲一時失察,竟然釀成今日大禍,心下了然,“你要出城去搬救兵?”
“是,還請皇上賜予兵符。”蕭天熠目光堅澈,英氣逼人,氣宇軒昂。
不知道爲什麼,皇上竟然對蕭天熠產生了一種在危難時期的絕對信任,那是一種對他的親生兒子燕王等人都達不到的默契和信任,“好。”
田學祿恭恭敬敬地將兵符捧到世子手中,經過這一次的打擊,皇上似乎又老了許多,鬢邊的銀絲似乎也更加明顯了,蕭天熠俊美的容貌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目光微微閃了一下,他心中的父親只有父王,眼前這個男人只是他的皇伯父,一直都是,永遠都是。
“天熠,你在想什麼?”皇上閱人無數,剛纔敏銳地捕捉到了天熠眼中不同尋常的閃爍。
蕭天熠再擡眸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深幽,沉吟良久,“臣沒想什麼。”
一時沉默,“昨夜以密函通知朕去冷宮的人,是你吧?”皇上突然開口,打破了養心殿的冷寂。
蕭天熠不置可否,淡淡道:“皇上何出此言?”
如今皇上只有在天熠面前,纔會表現出一個君父的和藹,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或許是年紀大了,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果敢狠辣,越發關注自身最真實的感覺,“你不用騙朕,朕知道是你,你早就知道蕭遠航不是朕的兒子?”
皇上眼中並沒有任何盛怒,反而格外平靜,“也只有你,纔有這樣的能力。”
蕭天熠頎長的身影佇立在正殿上,和皇上視線觸碰間,一切盡在不言中,皇上的神色在震怒過後滿是疲憊,“那個逆賊到底是誰的兒子?”
他心中有太多疑惑,可現在李氏生死未卜,昏迷不醒,孫嬤嬤被殺,太后中風,或許只有這個侄兒才知道一切。
蕭天熠輕描淡寫道:“不過一個庶民的兒子罷了,當初李氏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提前安排好的以備到時候李代桃僵,他的真實身份倒沒什麼特別的。”
關於這一點,皇上也早就料到了,一想到李氏居然一開始就在欺騙他,他這個一國之君,居然被一個女人欺騙了這麼久,又覺得氣血上涌,田學祿急忙在一旁安慰,“皇上,你消消氣。”
皇上喘過氣來,正色看向蕭天熠,一字一頓道:“你告訴朕,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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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熠別開目光,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正如櫻櫻所說,九州王,靜妃娘娘,太后,當年的事情,恐怕皇上也知之甚少,只有太后纔是真正的知情者,他目光深邃,彷彿聽到了城外驚天動地的戰鼓聲,微垂下眉目,淡淡道:“皇上,如今叛軍圍城,軍情如火,請容許臣即刻告退。”
見天熠毫不猶豫地離開大殿,皇上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煩悶,劇烈咳嗽之後,居然噴出了一大口血,把田學祿嚇得魂飛魄散,“來人,快來人,請世子妃帶石大夫速速入宮。”
淮南王府,叛軍氣勢如虹,京城內守軍寡不敵衆,寒菲櫻見蕭天熠正在收拾東西,問道:“你準備去哪裡調兵?”
蕭天熠凝視櫻櫻如月的臉頰,緩緩道:“我計算過了,距離最近,又富有戰力的軍隊,只有宇王叔的南境軍。”
錦陽郡主的父王,寒菲櫻沉吟道:“雖說是距離最近,可一去一來,日夜兼程,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京城裡面雖有八千人,但還有三千是御林軍,要守衛禁宮,不可能參與京城的守衛,只有五千軍隊,縱是顏績大將軍用兵如神,東方明玉武藝超羣,恐怕也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
蕭天熠握緊櫻櫻的雙手,眼眸深沉,有絲愧疚之情乍然浮現,“你會怪我嗎?”
寒菲櫻心中一澀,嗔怒道:“怪你做什麼?怪你又丟下我一個人在京城?”
他忽然笑了,“江洋大盜什麼時候也這麼依戀男人了?”
寒菲櫻盯着那張俊美得顛倒衆生的臉龐,心底驀然生出留戀與不捨,嘴硬道:“本座是好說,只是怕你老這樣不在身邊,蕭衡和蕭璟倒是要叫別人做爹了。”
蕭天熠臉色遽然一黑,他的確是對不起櫻櫻,纔回來沒幾天,沒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奪嫡向來是血腥之路,尤其是自己不以皇子的身份奪嫡,更是困難重重,這個時候,他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
蕭天熠靜靜地看着櫻櫻,鳳眸波光復雜難辨,忽然伸手抱住她,低喃道:“相信我,這是我最後一次離開你了。”
寒菲櫻忽然覺得心頭哽咽起來,他的懷抱這樣熟悉,這樣溫暖,讓她這樣根本不想離開,室內再一次安靜下來,寒菲櫻忽然推開他,“軍情緊急,不宜耽擱,你快走吧。”
蕭天熠深深看一眼故作瀟灑的櫻櫻,半真半假道:“讓石中天那傢伙少出現在你面前。”
都什麼時候了,還記得吃這種醋?寒菲櫻真是無語,回頭朝他展露一個自信至極的笑容,“你放心,有本座在,定然保淮南王府上下的安危。”
蕭天熠卻微微搖頭,正色道:“錯了,你的安危對我纔是最重要的,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受傷。”
寒菲櫻衝他俏皮一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本座就不會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安然無恙了。”
蕭天熠忍俊不禁,在櫻櫻豔如玫瑰的紅脣上印上深深一吻,忽而轉身,“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