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動山搖的巨響也讓寒菲櫻耳膜一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見月千梵臉色大變,她心知有異,正欲乘機進攻,可月千梵卻陡然身形暴起,後退幾丈遠,隨即朝着冷雪閣的方向飛奔而去,要是有人敢不知死活地打擾他和映月的清淨,就算是毀天滅地,他也要取其性命。
寒菲櫻見月千梵跑了,立即尾隨在其後,她的輕功極好,雖然路線複雜,苦難重重,但難不倒以奇門遁甲之術見長的她,很快就跟蹤月千梵到了一個地方。
一到這個地方,寒菲櫻就忍不住吃了一驚,冰雪之城是座地獄,可再黑暗的地獄也有天堂,這個地方完全不似之前的陰森恐怖,反而美輪美奐,華麗大氣,美如仙宮,寒菲櫻不自覺放慢腳步,還有這樣的別有洞天?
如果不是月千梵帶路,一時還真難以找到,月千梵如此反常,一定是發生了超出他預料的事情,寒菲櫻有種感覺,在這裡,能讓月千梵意外的,只有妖孽一個人。
她心頭不着痕跡一喜,太好了,一定是妖孽,脣角微微翹起,低估妖孽的人,註定會失望,這個鐵律,從來都沒有例外。
月千梵到了冷雪閣,才知曉那響動從何而來,居然有人直接用摧毀天地的力量毀了一大片牆壁,這般令人驚駭的力量,連他都忍不住驚訝。
冰天雪地中,出現在月千梵面前的,是一個渾身是血的高大男子,一身玄色錦袍已然全身盡溼,卻將挺拔霸氣的身材襯托得愈加威武凜然,周圍冰雪都不及他身上寒意襲人。
剛剛和蛟龍一場惡戰的蕭天熠,除了臉之外,渾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但這些傷勢絲毫掩蓋不了他的強大氣場,彷彿地獄歸來的幽冥使者。
他的身後站着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的月明宸,他和蕭天熠一起被遊離到了同一個地方,就是那最兇險的蛟龍湖,心底一直在埋怨月千梵,好歹也是同族之人,自己都沒想要他的命,他可真是夠狠心的,居然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
剛纔那一番驚心動魄的惡鬥,讓月明宸心底更加佩服蕭天熠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虎狼般的勇猛,狐狸般的狡猾,鋼鐵般的意志,冰雪般的冷酷,修羅般的狠戾,他全都具備,月尊氏的後裔,竟然是這樣一個耀眼到極點的男人?
看到蕭天熠,月千梵眼中有稍縱即逝的訝然,一掠而過,自從豢養蛟龍以來,數不清的人成了它的果腹之食,盤中之餐,還從來沒有人能活着出來,可偏偏有人破壞了這個定律,自己絕對不允許這個人繼續活在人間,他陰眸霧靄沉沉,“本座的蛟龍呢?”
“被本世子殺了,你趕快收屍去吧。”蕭天熠的一雙鳳眸冰寒如雪,雖然身上盡是血跡,但絲毫不減他傲然風度,這樣的男人,是天生的王者。
聽到他熟悉的冷然聲音,尾隨而來的寒菲櫻竟然差點沒出息地掉下眼淚,蛟龍比最厲害的殺手還要兇惡百倍,看着他一身傷痕,不知道經歷了怎樣的兇險,她的心忍不住一陣陣抽痛。
在險象環生的冰雪之城,雖然他們被分別只有短短不到半日,但她的心已經歷經無數次起伏,明知道妖孽是無所不能的男人,可依然忍不住爲他擔心,這個時候,想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他。
或許這就是夫妻之道,愛一個人,愛到了極致,你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不在想念他,尤其是他身處危境的時候,自己完全感同身受。
現在見他身姿昂揚,依然丰神俊朗,她激動得彷彿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滿心崇拜和欽佩,他是那種經歷風雪摧殘也依然傲立不倒的男人,她對他一直深信不疑,他也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
蕭天熠看見櫻櫻從暗影出來,眼神快速地閃動了一下,雖然櫻櫻聰明過人,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可現在的對手是月千梵,他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實在沒耐心去一個個地破解機關,直接用了最耗真氣同時也是最有效的辦法,排山倒海,見愛妻安好,他一直高懸的心終於放下。
夫妻二人只消視線一觸碰,就勝過世間千言萬語,蕭天熠身上有屬於人類的血,也有不屬於人類的血,那是蛟龍的血,血腥濃烈,瀰漫在華美的宮殿裡。
寒菲櫻目光在宮殿上掃視一圈,這個地方建得如此不同尋常,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一定對月千梵很重要,要不然,他怎麼會這般…緊張?
幾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那個房間的入口上,而月千梵就站在入口處,渾身都是冰雪之氣,冷笑道:“幼稚!你們以爲殺了蛟龍,就可以在冰雪城爲所欲爲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蕭天熠長劍驀然發出兩道電光,直朝着月千梵刺了過去。
月千梵雙目如電,兩人身形極快,長劍不時發出銳利的金屬相碰撞的聲音,寒菲櫻隨後仗劍相隨,夫妻二人共同抵抗月千梵。
本來,月千梵對付齊心協力的夫婦二人,雖說不能輕鬆應對,但至少一開始不至於太吃力,但由於他體內的蝕心蠱已經有發作的徵兆,剛纔又被寒菲櫻一頓搗亂,沒有喝藍芙蓉的血做解藥,而面對攻勢如虹的夫婦,體內毒性又開始叫囂,他一時竟然有些力不從心。
月明宸趁他們三人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飛快地竄到門前,幻靈玉就在附近,他已經感應到了,那定然就是他要尋回的雪族寶物。
月千梵將月明宸居然乘虛而入,立即大吼一聲,四周立即冰雪簌簌,任何人都不得驚擾到映月,可他被蕭天熠和寒菲櫻牢牢纏住,一時無法分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月明宸將門打開。
裡面居然比外面更美,同時也離幻靈玉的氣息更近了,月明宸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他們竟然誤打誤撞到了這個地方,莫非是雪族神靈冥冥之中的保佑,讓他早日尋回幻靈玉?
自己花了這麼多年的心思,卻連狡猾的月千梵的影子都沒有抓到,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次,結果又讓他跑了,蕭天熠果然厲害,居然查出了月千梵的老巢,眼見成功在望,月明宸愈加興奮。
可身後的人已經魚貫而入,寒菲櫻,蕭天熠和月千梵都闖了進來,這裡非常的冷,蕭天熠身上的水珠幾乎立即被凍成冰柱,寒菲櫻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卻一如既往的溫暖而有力量,輕笑道:“你的男人沒那麼不堪一擊。”
屋子的正中間放置着一個冰棺,上下都是雪光,照得纖塵畢現,旁邊都是雕刻得晶瑩剔透的芙蓉花,如夢境般唯美。
寒菲櫻看到這位女子的時候,忍不住吃了一驚,問世上美人有幾許,答曰如過江之鯽,可這位女子,她的美貌超出了凡人能夠想象的程度,容顏精美得彷彿經過神來之筆的精心打造,讓人覺得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種褻瀆。
連寒菲櫻都忍不住收斂了一身的殺氣,彷彿怕驚醒了那沉睡中的女子,腳步都下意識地輕柔起來。
她到底是誰?爲什麼在冰棺中沉睡?她還活着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寒菲櫻心頭縈繞,月千梵對她如此保護,定然是他的摯愛,想不到月千梵這樣陰險毒辣的人,愛慕的竟然是這般純澈如雪的女子?
月千梵見映月的靜謐聖潔的居所居然被一幫外來之徒給踐踏,頓時心如刀絞,狂嘯一聲,“我要殺了你們。”
他陡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使出的招式威力大增,寒菲櫻被他渾身的罡氣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蕭天熠及時扶住了她,兩人心中都有同一個疑問,她是誰?
所幸,月千梵體內蝕心蠱發作了,到了他不得不運功壓制的程度,不然的話,蕭天熠沒死,他反而先毒血攻心,氣絕身亡了。
他強忍心中的殺氣,坐在映月身邊屏氣凝神,一邊密切關注蕭天熠等人的動靜,一邊運功療傷,這是飲鴆止渴的事情,但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保護映月,這些人不配看到映月的容顏,還有那個蕭天熠,映月爲別的男人生的兒子,絕不能讓他活着出去。
月明宸一直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那個女子太美了,他在赤炎當過國師,見過無數豔美如霞人淡如菊的后妃,還有,寒菲櫻,琉璃公主,都是絕色美人,可不是他貶低自己的愛妻,單從容貌和氣質上來說,從一個男人客觀的角度來說,這個女子的容顏的確是只因天上有,容顏如玉,晶瑩剔透,若是那雙眼睛睜開,必定驚豔無雙,灼灼其華,豔絕天下,美得驚心動魄,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自她體內緩緩散發出來,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淪,再沉淪,這個女人,是男人的毒藥。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藍心彤,蕭遠航和藍芙蓉都從後面跟了進來。
跟着藍心彤,絕非蕭遠航所願,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根本不敢隨意亂走。
在一個處處佈滿陰險歹毒的機關的地方,他一沒有高強的武功,二不精通機關術,根本不敢自行離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亂箭射成刺蝟。
闖進這間屋子之後,他驀然發現蕭天熠也在,眼中浮現掩飾不住的恨意,寒菲櫻在,已經夠讓他難受了,蕭天熠居然也在,而且蕭天熠那一身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肆意昂揚,更讓他有種止不住的嫉妒和憤恨。
他原本擔心蕭天熠對付自己,畢竟是多年的死對頭,但很快,他就發現他想多了,在這座冰雪之城,他的命不比任何一個小嘍囉來得更有價值,他根本就不是主角,沒人留意到他。
而且,他也發現,這裡的每一個人想要他的命都易如反掌,他在這裡,不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這個發現讓他無比憤恨,一朝太子,落到被人無視的地步,已經夠慘了,現在居然連性命都不保。
等到他後知後覺地看見那個躺在冰棺中的女人的時候,才察覺到屋子裡令人窒息的沉悶。
藍芙蓉一來就看到了月千梵,還有那個躺着的絕美女人,冰棺的周圍雕刻了無數妖豔的芙蓉花,至此,她終於恍然大悟,芙蓉花,芙蓉郎,原來如此。
因爲自己名字裡有“芙蓉”二字,所以他才屈尊降貴地親近自己,原來他愛的一直都是這個女人,自己在他眼中,連個替代品都算不上,所以他才肆無忌憚地踐踏自己,自己從一個驕傲的聖女變成被他踩到泥淖之中,毫無尊嚴可言,真是可悲又可笑。
曾經還奢望至少他曾經是愛慕過自己年輕時候的容顏和美貌,現在才知道,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笑話,藍芙蓉涼涼一笑,今時今日,已經不再迷戀年輕時候足以讓人瘋狂的愛情,但她不允許自己竟然被人糟蹋到這個地步,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嚴,月千梵,你不是要守護這個女人嗎?我就要讓知道你視我爲草芥的下場。
可她的動作還沒有出手,就被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月千梵察覺到了,一股勁風將她瘦弱的身體掀了起來,重重撞在牆壁上,滾落下來,立即吐了一大口鮮血,而她手碰到了過的雪白牆壁立時成了可怕的黑色,原來她在手中藏了劇毒。
她連爬都爬不起來,重重喘息幾聲,但沒人理會她,都被那個天女一樣的女子所吸引。
重擊了藍芙蓉的月千梵忽然也吐出了一口血,噴在芙蓉花上,鮮豔而泣絕,他的眼神忽然生出一種陌生的哀傷,喃喃說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的形狀被蕭天熠看在眼裡,他的身體瞬時一僵,什麼?
那冰棺中的人竟然是他的母親,那個龍騰王朝後宮裡曇花一現卻留下了最璀璨光芒的女子,靜妃娘娘,梅映月?
看到蕭天熠如同被雷劈到了一樣的神情,寒菲櫻怔然,他是何等驕傲何等淡定的男人?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也能安之若素,爲什麼會這般反常?這位美麗的女子到底是誰?和他有關嗎?
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驀然出現在腦海裡,能讓妖孽這般反常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靜妃娘娘?
妖孽的親生母親,居然和月千梵還有這樣驚心動魄的故事,這件事,實在出乎寒菲櫻的預料,而且,看月千梵對靜妃娘娘的維護和瘋狂,他是真的愛極了靜妃娘娘。
此刻,月明宸確定幻靈玉就在那女子身上,正欲上前,可蕭天熠身上的寒意逼得他不能再往前面一步,冰冷道:“月明宸,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先殺了你。”
月明宸很是識趣地停下了腳步,不知內情的人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之前不是銅牆鐵壁嗎?現在倒起了內訌了?
但他們在月千梵眼中都是死人,他根本不欲管這麼多,見越來越多的人驚擾了心愛的女人,只待體內毒性稍稍被壓制,身形驟動,一刀厲勁的風驀然朝着失神的蕭天熠頭頂劈了下去。
寒菲櫻大驚,“小心。”
蕭遠航心中一喜,這個BT生父總算做了一件好事,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也不忘自己差點承認了他的是自己生父這份稍縱即逝的情懷。
蕭天熠手中長劍驀然一擋,其他的人被兩大絕頂高手的罡氣震懾得連連後退,月千梵發現,短短時間之內,蕭天熠的功力又進步了,更不好對付了。
此刻,蕭天熠的眸光看似平靜,但卻平靜得令人心寒,那竟然是他的母親,那個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在世上銷聲匿跡的傳奇女子,居然在這與世隔絕的冰雪之城沉睡了二十年,而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一直以爲她已經長眠地下了。
蕭遠航無比興奮地看熱鬧,他生父的功力他是知道的,只要能殺了蕭天熠,就是讓月千梵再喝自己的血也沒關係,一定要讓蕭天熠死在這裡,不然實在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刀劍過處,厲風如刃,蕭遠航正在暗自得意的時候,猛然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他怒目圓睜,不敢置信,胸口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利刃?
蕭遠航的赤霄寶劍,是四大名劍之一,削鐵如泥,加上激憤之下,更是威力倍增,居然一劍將月千梵的劍砍爲兩截,斷掉的那頭被兩人內力所震,居然不偏不倚地插到了看熱鬧的蕭遠航的胸口。
而以月千梵的本事,完全是可以截住劍刃的,可他沒有,而是眼睜睜地看着蕭遠航被刺殺。
劍尖正中蕭遠航的心臟,他並沒有支撐多長時間,眼神就漸漸渙散,身體沿着牆壁無力倒下,依然不敢置信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死在自己生父手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藍芙蓉見兒子死在月千梵手中,頓時悲痛欲絕,拖着殘缺的身體朝蕭遠航爬過去,年輕的時候,竟然是被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蠱惑了,她緊緊地抱着蕭遠航漸漸冰涼的身體,雙眼呆滯,喃喃道:“兒子,有娘在,你不會有事的。”
可無論她怎麼叫喚,蕭遠航都沒有回答她,可至少,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厭惡她了,唯一的兒子也死了,她已經萬念俱灰,猛然拔出插在蕭遠航胸口的劍尖,用盡最後的力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自己的胸口,狂笑道:“月千梵,你永遠別想得到解藥。”
蕭遠航和藍芙蓉都沒想到,他們會死在冰雪之城,更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不過,死在冰雪之城的人太多了,他們的死,並沒有得到太多關注。
藍芙蓉的死,只在藍心彤心中留下了一道快得幾乎捕捉不道的哀傷,就消逝無痕了,藍芙蓉明明可以有光明的人生,卻過得這樣慘不忍睹,早早結束也是一種解脫。
寒菲櫻蹙眉道:“月千梵,藍芙蓉縱然死有餘辜,可虎毒不食子,你居然連自己兒子都殺。”
“無用之人,不必留在世上。”月千梵的聲音沒有半點哀痛,蕭遠航本就只是一件工具,既然是工具,自然就不會帶有感情。
他後退三丈,將冰棺護在身後,看向蕭天熠,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今天一個也別想出去,尤其是你。”
“王叔,有話好好說嘛,五百年前大家都是一家,何必鬧得這麼僵呢?”月明宸忽道,這裡沒有外人,藍心彤在這裡依然只是小角色,不必在意,而且混跡江湖的經驗告訴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口不言。
月千梵眼中是滿滿的黑暗和猙獰,冷笑道:“這個時候,還在攀交情?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月明宸無所謂一笑,“我知道,但問題是就憑你一個人,想讓我們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往蕭天熠身上瞥了一眼,一個能從蛟龍池中走出來的可怕男人,他已經見識過了。
“既然都這樣了,王叔不如告訴我她是誰?”月明宸雖然聰明,卻猜不出靜妃娘娘的身份,蕭天熠的身世他一直奇怪,淮南王和淮南王妃怎麼會生出雪族月尊氏後裔?
月千梵一雙陰沉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蕭天熠,只想瞬間將他撕裂,但這個男人越來越強大,自己一時竟然奈何他不得。
寒菲櫻的視線鎖定靜妃,斂眉沉思,一個美得如此耀眼的女子,難怪皇上和淮南王都對她念念不忘,看向月明宸,“她還活着嗎?”
月明宸難得地沒有開玩笑,低聲道:“這麼美的女人,死了實在可惜。”
寒菲櫻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幸好月明宸的聲音幸好透着真誠,一種純粹對美的真誠欣賞,“你們似乎都很在意她?好心告訴我吧,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