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寒菲櫻想起那個總是怯生生叫自己“二姐姐”的妹妹,問道:“不知是哪家公子?”
母親說出的人家寒菲櫻陡然一驚,心神一震,“什麼?武安侯府的小公子?”
寒夫人點點頭,“怎麼?你認識?”這倒是有可能,菲櫻現在是淮南王府的世子妃,認識武安侯府的人也不奇怪,忙追問道:“這位公子品行如何?”
寒菲櫻並沒有見過李宏亮本人,只知道是這次角逐錦陽郡馬的熱‘門’競爭者之一,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京城更小。
大戶人家庶出子‘女’的婚事都是由正室定的,在一般人眼中,寒采薇能嫁入武安侯府做李宏亮的妾室,將來還是很有前途,在武安侯府爭得一席之地,是個不錯的出路,難怪母親會心動。
要是換了別的大家夫人,當然是忙不迭地貼上去,武安侯府,在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武安侯是當今皇后的本家兄弟,李宏亮是皇后的侄兒,能看得上寒家庶出的‘女’兒,是天大的福氣,這樣的高親,做妾又如何?就是自己親生的‘女’兒,都必定答應得毫不猶豫,更何況還不是自己的‘女’兒?
何況,馬氏本就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嫁入寒家做妾,現在寒采薇能嫁入威名赫赫的武安侯府,這種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
寒菲櫻眉目微挑,李宏亮?還真是有緣啊,居然看上自己的妹妹了,“爹怎麼說?”
寒夫人道:“你爹倒沒說什麼,采薇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自古‘門’當戶對,方成良緣,這話你應該明白,你‘性’子張揚,或許還可以保護自己不受人欺負,可採薇比‘玉’蓮更隱忍更膽小。”
“她的婚事,最令我頭疼,比當初你們幾個還費心,和我們‘門’當戶對的人家吧,嫌棄她是庶出,不願聘做正室,‘門’戶再低一點的人家,我又擔心她嫁過去受苦,雖是庶出,可在我們家也是錦衣‘玉’食地養着,從來沒吃過苦,就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拖着,像武安侯府這樣的權貴之家,就別想着做什麼正室了,再說這福氣也不是采薇能承受得起的,做妾又怎麼了?將來若是能生下一兒半‘女’,站穩了腳跟,何嘗不是一條明路?這‘門’親事,我瞅着不錯。”
寒菲櫻微微一笑,戲謔道:“馬姨娘要是聽到這番話,還不知道要感動成什麼樣?娘這個正室真是不好當,一不小心就會落個苛待庶‘女’的惡名,偏偏這婚姻大事比做生意還要麻煩,要考慮得更周全更細緻,還可能不落好。”
寒夫人啼笑皆非,“這些持家之道你從小就沒學過,自然不懂,裡面的學問深着呢,不要以爲能做好生意,就能管好一個大家,金有財那‘混’蛋娶了十幾房姬妾,連青樓的都納回來好幾個,當初你大姐那個正室可比我難做多了。”
“姐姐呢?怎麼一直沒出來?”
提到大‘女’兒,寒夫人臉上罩上一層‘陰’雲,“金有財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今天世子爺大駕光臨,她說自己被休回府,是不祥之身,怕衝撞了貴客,也擔心影響你,就躲在房裡了,你待會兒去勸勸她。”
寒菲櫻點點頭,姐姐雖然表面溫婉,可也有寒家人骨子裡的烈‘性’,她認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也不勉強,只希望她能早日走出‘混’蛋金有財帶來的‘陰’影。
寒夫人見‘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只想着把當家多年的心得悉心傳授,“世子身份尊貴,將來也是免不了三妻四妾的,這些妻妾之間的相處之道,不比做生意簡單,甚至更費心,你早學早好,淮南王府可比我們家複雜多了,你是正妻,對待妾室要恩威並濟,既不能讓人覺得你狹隘善妒,又不能讓她們挑釁你的尊嚴,這個度一定要把控好,明白嗎?”
寒夫人知道‘女’兒‘性’子桀驁,張揚跳脫,不像大‘女’兒那樣逆來順受,所以提前給她做一些鋪墊。
寒菲櫻只是象徵‘性’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不與母親說更多自己和蕭天熠之間的事情,畢竟涉及到許多見不得光的秘密,要是母親知道自己背後乾的那些驚天動地的事,估計會嚇得當場暈死過去,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見‘女’兒並沒有反駁,寒夫人滿意一笑,話題回到采薇的婚事上,“馬氏雖然話不多,但並不是別人家那種尖酸刻薄的庶母,她行事一向有分寸,也懂得我的難處,我何嘗不想給采薇嫁戶‘門’當戶對的好人家,風風光光地做正室?問題是找得到嗎?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寒菲櫻表面上在聽母親的話,心裡想的卻是李宏亮,這個即將要去角逐郡馬的貴公子,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還去納什麼妾?這般肆無忌憚,難道是對郡馬這個位置已經勝券在握?
像他這樣侯‘門’公子,想納多少納不了?想什麼時候納不行?偏偏這個時候納妾,可能他姑母主持選婿,已經是近水樓先得月,再加上東方明‘玉’重傷,強敵被迫退出,他更覺十拿九穩,萬無一失。
在一般人眼中,采薇嫁與武安侯公子爲妾是個上上選擇,寒菲櫻沉‘吟’片刻,提議道:“既然是妹妹的終生大事,還是把馬姨娘和采薇叫過來問問她們的想法,更爲妥當。”
寒夫人點點頭,當即命人去傳她們二人過來,大戶人家,規矩雖然不及王府繁多,但也自有章法,世子爺這樣的貴客駕臨,馬氏母‘女’也是不能出現在客人面前的。
一會的工夫,馬氏和寒采薇就來了,低頭站定,“夫人,二小姐”
寒采薇的聲音細若嚶嚀,“大娘,二姐姐。”
寒菲櫻打量了她一會,身材纖細,眉眼更像馬姨娘,膚‘色’細膩,確有一股楚楚動人的風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李宏亮撞見過,然後看上了,好在還是正正規規的提親,沒有行強搶民‘女’之事。
拉過她的手,有些冰涼,寒菲櫻溫柔地幫她理好垂到額前的一縷碎髮,“今天讓你們過來,是商量你的婚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一提到婚事,寒采薇白淨的臉蛋浮上一抹紅雲,馬氏忙道:“采薇的婚事,但憑夫人做主。”
寒采薇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但憑大娘和二姐姐做主。”
寒菲櫻微嘆了一聲,伸手按住她的雙肩,“采薇,你告訴姐姐,你願意嫁過去做妾嗎?”
寒采薇眉頭驚跳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有第二種選擇,眼神像是初生的小獸一樣茫然,彷彿聽不懂姐姐的話。
寒菲櫻解釋道:“武安侯府已經派人來提親了,你要是不想做妾室,姐姐會想辦法去回絕了他們,但姐姐也必須和你說清楚,如果你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一定要做正妻,就不能苛求對方的‘門’庭。”
寒采薇依然沒有反應,這樣重大的人生抉擇,對這樣一個小‘女’孩來說,實在太難,人在做決策的那一剎那,誰就能肯定自己一定是正確的呢?
寒夫人一愣,這個小‘女’兒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她從來都看不透,‘女’兒家立世,自然是相夫教子,管好內宅,可菲櫻似乎對這些事情根本沒什麼興趣,有時候,她真懷疑到這個‘女’兒底是不是自己生的,雖然長相輪廓和‘玉’蓮都有些相似,‘性’格卻截然不同,要是‘玉’蓮,恐怕說不出這樣一番話。
寒菲櫻微微一笑,“你不要怕,你見過那李公子沒有?”
寒采薇先是點點頭,後來又是搖搖頭,“好像見過,只是不太肯定是不是他?”
寒菲櫻莞爾一笑,眼眸水‘波’‘蕩’漾,光彩瀲灩,寒菲櫻一直都知道這個小‘女’兒很美,可想不到多日不見,竟然是美得這樣耀眼出塵,讓人移不開視線,嬌‘豔’的臉如同彩霞流轉,如凝‘露’含香,是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和璀璨之美,寒夫人心底漫出一種驕傲,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或許就是因爲小‘女’兒不受約束不受羈絆的張揚之美,才吸引了那位驚‘豔’絕‘色’的尊貴世子。
過了許久,采薇在二姐姐的鼓勵下,語氣如同宣誓一般的堅定,“大娘,就算對方‘門’庭低微,家境貧寒,只要能得其看重,聘爲正室,我也願意。”
看着采薇眼中的亮光,寒夫人不着痕跡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如果是這樣,我盡力去給你回了這‘門’親事,但你也要明白,那樣的人家,不是我們得罪得起的。”
寒采薇求救似看了一眼二姐姐,寒菲櫻道:“娘,我來想辦法吧。”
寒夫人雖然也希望把采薇嫁給富貴人家,但也並不十分強求,“那好吧,你盡力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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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十五一過,錦陽郡主就要擇婿了。”兩人坐在寒府‘花’園的圍牆上面,寒菲櫻邊說邊觀察二哥的反應。
寒子鈺只是“嗯”了一聲,反應甚是寡淡,完全沒有寒菲櫻想象中的憂急,心不在焉道:“這事全京城都知道。”
“她來找過你嗎?”
寒冬終於過去,萬物已經悄然嗅到了‘春’日的氣息,光禿禿的枝椏發出一點新芽,寒子鈺的目光鎖定那一點碧翠,“找過。”
寒菲櫻被二哥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弄’得有點糊塗,“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寒子鈺很是意外。
寒菲櫻急了,脫口而出,“你一點都不知道她的情意?”
寒子鈺‘脣’線抿得很緊,眸光帶一點自嘲,答非所問,“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不過是一介布衣,就算有當初捨命相救的情誼,我也不想利用此事來做文章,何況,她‘性’情易變,說風就是雨,如果有朝一日,發現她對我不過是感‘激’之情,而不是男‘女’之情,那將如何自處?再說我救她時從未有別的目的,如果此時乘虛而入,豈非顯得當初別有用心?誰能相信我拼死相救,爲的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而不是她尊貴的郡主身份?”
寒菲櫻‘脣’角一彎,淺淺一笑,“二哥你變了,以前你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看法的。”
寒子鈺收回目光,怔怔出神,“世事多變,我又豈能完全不變?你不要以爲我遠在江湖就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皇家郡主,榮華富貴卻又暗藏兇險,當初父親和大哥屠刀懸頸,命懸一線,這場禍事是怎麼來的,你應該最清楚吧。”
寒菲櫻悚然一驚,看向二哥,想不到一向遊戲人間的他竟然看得這般透徹?
寒子鈺剛毅的臉龐泛出幽涼的光澤,“我從京兆府的大牢放出來之後,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越查結果就越令我心驚,這其中牽扯到千絲萬縷的朝堂勢力,男子漢大丈夫當不懼死,我並不害怕,但父母和大哥都是無辜的,我們身爲子‘女’,不能置他們於危險之地,這一次雖然平安無事,那下一次呢?難道我們要一次次讓父母去涉險嗎?你雖然聰明過人,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鬥不過那些無所不爲的廟堂中人。”
二哥話語中的深意寒菲櫻聽得明白,莞爾一笑,伸手掰過一束新芽,“既然二哥看得這麼通透,我也不能瞞着你,因爲我淮南王府世子妃的身份,寒家早已沒有辦法獨善其身了,一味躲避忍讓不過是下下之策。”
看着妹妹眼中的靜澈眸光,寒子鈺不說話,只是緊緊盯着妹妹手中那一抹晶亮的嫩綠。
“皇上看似關心錦陽的婚事,可實際上也有自己的目的,讓錦陽嫁在京城,是爲了牽制南境宇王爺的勢力,錦陽雖然刁蠻任‘性’,我行我素,但也至情至‘性’,善解人意,你和她相識一場,就算只是普通朋友,難道真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成爲皇上謀局中的一顆棋子?”
寒菲櫻的聲音帶有一點點的you‘惑’,寒家子‘女’之中,她與二哥‘性’情最像。
果然,寒子鈺不再是那種心中不忍卻只作壁上觀的淡淡表情,指骨微微泛白,“她是宇王爺掌上明珠,皇上也不會強行塞一個她不喜歡的人給她吧?”
“宇王爺官職再高,權力再大,也是皇上的臣子,皇上既然選擇牽制宇王爺的勢力,首先需要考慮的當然是誰最合適,而不是這個人選是否合錦陽的心意,那是其次纔會考慮的問題。”寒菲櫻的聲音雖然很輕柔,但毫不留情地揭開了一個冷酷的事實。
‘春’風的風仍然帶着寒意,寒子鈺道:“那些報名的全都是侯‘門’顯貴的世家公子,再不濟也是一品二品大員府上的公子,就算我有心參選,只怕是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再說我現在還不想成親。”
寒菲櫻握着哥哥的手,“就算你無心娶她,此時也應該幫她一把。”
寒子鈺臉上並無更多表情,眸光復雜莫辨,靜靜地看着妹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想被家所羈絆,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了,我已經決定了,十五一過,就離開京城。”
寒菲櫻見他說得這種鄭重其事,心頭不免一跳,“你真的對蕭芷凝沒有任何牽掛?”
寒子鈺聞言,神‘色’有些‘陰’鬱,不像往日的意氣風華,彷彿一回到京城,他就被會京城的沉重氣氛影響得沒有亮光一樣。
過了一會,神‘色’漸漸平靜下來,“我也很欣賞她的無拘無束,隨心所‘欲’,鮮‘豔’明媚,不像那些大家閨秀矜持無趣,方方正正,但她終究是王府郡主,我是一介布衣,距離之遙,思之無益,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擾?”
說到這裡,他爽朗一笑,“爹常說寒家子‘女’沒有一個是類似的,個個不同,我是最心寬的那一個,你放心,二哥素來是想得開的人,絕不會自怨自艾。”
聽二哥這樣說,寒菲櫻知道他對蕭芷凝也並非全無感覺,只是這種感覺,還不足以讓他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和奮不顧身的勇氣,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二哥雖然不是世家子弟,身上但卻有世家纔有的清貴之氣,也斷然不會利用對錦陽的救命之恩去做籌碼。
今天蕭天熠來寒府,其中一個用意就是試探寒子鈺對錦陽的態度,見二哥這樣說,寒菲櫻心中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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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年夜見過錦陽郡主之後,寒菲櫻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今日約她出來一起遊玩。
錦陽似乎憔悴了許多,神‘色’也不如最初那樣明‘豔’可人,反倒罩上了一層暗淡,沒有即將招郡馬的明媚和期待,也沒有即將嫁人的羞澀。
寒菲櫻給她沏了一杯桔‘花’茶,輕輕抿了一口,‘脣’齒留香,嫣然笑道:“別看這家店規模不大,但這裡的桂‘花’魚可是一絕,你可不要暴殄天物啊。”
原本對這些事情最感興趣的錦陽,今天卻有些神‘色’懨懨,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是嗎?”
寒菲櫻自顧自地說道:“你在京城初來乍到,要問起民間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找我就對了。”
錦陽‘精’巧的瑤鼻微微聳動了一下,不滿道:“你和天熠哥哥每天都只顧自己恩愛,根本不管我,我當時聽了你的話,選婿,選婿,現在好了,誰知道他們會給我選個什麼樣的討厭鬼?”
寒菲櫻啼笑皆非,“你以爲當時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父王再寵你,也不敢在金鑾殿上當衆置喙皇上的旨意,你也不想你父王落下一個對皇上大不敬的罪名吧?你雖是皇家郡主,你父母視你爲掌上明珠不假,但你還真以爲你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尋常人家的‘女’兒都沒辦法自己做主,何況是你?”
錦陽郡主倔強的小嘴一撅,咬了咬牙,“我就要自己做主。”
寒菲櫻啞然失笑,“如果你想自己做主,你想嫁給誰?”
錦陽郡主的臉立即紅了,一朵嬌‘豔’的‘花’綻放在俏生生的臉頰,“還沒想好,但人生短暫,我可不想委屈自己,必定要嫁給我喜歡的人,纔不負此生。”
“你喜歡誰?”寒菲櫻明知故問。
“哎呀”錦陽臉頰暈紅,雖然羞澀,但也不失‘女’兒家豪氣,當即苦惱道:“你說寒子鈺這傢伙是什麼意思,我有時候覺得他也‘挺’喜歡我的,可一試探,他又似乎沒那意思,若即若離的,你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寒菲櫻微微一笑,“感情這種事,紛繁蕪雜,變幻多端,虛無縹緲,不是做買賣,可以算得一清二楚,或許二哥自己也還沒‘弄’清楚。”
錦陽郡主似乎很贊同寒菲櫻的話,重重點了點頭,眼神中透出嚮往之‘色’,“有道理,聽說你當初和天熠哥哥剛剛成親時,一直老死不相往來,現在可是好得羨煞旁人啊。”
寒菲櫻忍俊不禁,只是笑而不語,錦陽在她的開導之下,開始品嚐美味的桂‘花’魚,忽然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兩位美人妹妹,今兒就你們兩個人嗎?”
寒菲櫻蹙眉,爲什麼天底下不長眼睛的人總是特別多呢?讓人吃個飯都不能好好吃?
錦陽擡起頭,眼前站在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雖說人不可貌相,但光看這樣滿臉橫‘肉’的長相,就知道不是好人,何況錦陽心底還有段不爲人知的黑暗過去,一朝被蛇咬十年,當即沒好氣道:“關你們什麼事?”
那爲首的漢子笑道:“在這樣的小店裡,也能相遇,可見是一種緣分,兩位妹妹沒有人陪,難免有些寂寞吧,不如大哥陪陪你們。”
錦陽‘性’子火爆,頓時拍案而起,那些傷痛的過去讓她對這些壯漢恨之入骨,大怒道:“給本小姐滾開。”
店小二見要出事,正準備過來勸架,卻被這些漢子兇狠的眼神給嚇退回去了,怯怯地躲在一邊,不敢出頭了。
那漢子勃然大怒,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面目猙獰,肌‘肉’跳起,“小丫頭片子還帶刺啊,兄弟們,給我上。”
錦陽也是練過武功的,還沒出手,卻被寒菲櫻靈敏地擋住了,“不打不相識,我妹妹不懂事,幾位見笑了,這樣吧,今天這頓我請了。”
見寒菲櫻十分懂事,那漢子臉‘色’稍緩了些,目光‘淫’邪地在寒菲櫻俏美的臉蛋上停駐,“還是這位妹妹懂事啊”
“小…”錦陽急了,憑什麼對這幫流氓客氣?小嫂嫂到底想幹什麼?在小嫂嫂眼神的暗示下,她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