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樹影搖曳,一男子手持銀壺,清冽的美酒從壺嘴中緩緩流出,在月下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甜潤地蕩入那對精美絕倫的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男人的聲音輕柔微涼,矜貴高雅,和着徐徐夜風,神色冷峻的容顏有輕微的笑意,竟是說不出的*韻致,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
夜光杯壁光亮似鏡,玉色透明鮮亮,杯內明若水,似有奇異光彩,波光粼粼,晶瑩剔透,比起那天在玉滿樓時盛的女兒紅更加流光溢彩,堪稱奇觀。
尤其是這馬踏飛燕的形狀,更是別出心裁,栩栩如生,馬頭頂花纓微揚,昂首揚尾,三足騰空,凌雲飛馳,驍勇矯健,右後足蹄踏一飛燕,飛燕展翅,驚愕回首,給人以驚心動魄之感,令人拍案叫絕。
他身份尊貴,見識過無數奇珍異寶,但這馬踏飛燕的夜光杯,真如那位二小姐所說的一樣,設計者和雕刻者都賦予了它鮮活的靈魂,絕對不是一個死物。
想起那天她沉醉迷離的聲音,含着淡淡恍惚,清越如歌,似乎真在和夜光杯對話一般,專注,真摯,眼眸也似蘊含了生動靈氣,光芒四射,讓人移不開視線。
此刻,手持夜光杯的男人,墨發斜披,懶洋洋地半躺在軟榻上,表情恣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醇美玉液,似笑非笑道:“本宮要是有這麼好的東西,哪裡捨得賣出去?更捨不得送出去!”
說話的男人是南宮羽冽,龍騰王朝的鄰國-赤炎王朝的太子殿下,沉浸在月下的絕色容顏尚有若有若無的笑意,笑容中還有一絲戲謔。
那天寒菲櫻看到的兩個家丁,是他最貼身的侍衛,流星,追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此刻,流星正把打探回來的消息向太子殿下稟報,“殿下,那位二小姐是蕭天熠的世子妃,名叫寒菲櫻,是龍騰王朝最大的寶石商家,寒家的女兒,嫁入淮南王府不到半年的時間。”
寒菲櫻?芳菲葳蕤,櫻花似錦,彷彿一片桃花在盎然的春意中恣意綻放,清爽淡雅卻又豪氣千雲,南宮羽冽脣角盪漾出舒心的笑意,“好名字,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流星垂眸思慮道:“這夜光杯價值兩萬兩,她是蕭天熠的女人,又是個商人,平白無故慷慨相贈,莫非有什麼陰謀?”
南宮羽冽卻不以爲然,一語點破,“你錯了,她知道我們沒帶根本那麼多銀子!”
流星明顯有些愕然,他們能被太子殿下選中,常年跟隨在殿下身邊隨侍,自是有過人的能力,怎麼會輕易被人看出底牌?
此次有幸陪同太子殿下到出使龍騰王朝,並未急着去見皇上,而是先自由行動,玉滿樓的大名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殿下一時興起,想過去看看龍騰王朝頂尖的寶石是何等水準,誰知道竟然真見到了一對瑰寶-夜光杯?
當時,流星追月都明白,太子殿下很喜歡那對夜光杯,殿下看中的東西,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得到,從來沒有例外,雖然他們不缺銀子,但誰也不會隨身帶着幾萬兩銀子逛大街。
可殿下喜歡的東西容不得等待,流星追月還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還沒有打算行動,寒菲櫻卻主動開口贈送,實在是令人意外。
他們初來龍騰王朝,絕對不能隨意暴露身份,流星自認爲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現在見太子殿下這麼說,十分意外,“按理說,她不可能未卜先知地知道我們沒帶那麼多銀子,莫非有什麼陰謀?”
南宮羽冽悠閒地喝着酒,想起那個有雙清澈明亮眼眸的女子,清冷的雙目中有一絲光彩,半真半假道:“有什麼陰謀?你如何肯定她不是被本宮的風采迷住了?”
要是寒菲櫻聽到南宮羽冽這樣說,一定會嗤之以鼻,又是一個自戀到令人髮指的男人。
流星一愣,殿下這麼說也並非沒有可能,殿下的絕世風采,彷彿斂盡了天地間的風華,在赤炎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女子皆以能得殿下一顧爲榮,若是有的姑娘,被殿下無意中多看了一眼,會驚喜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覺。
這絕不是誇張的話,在赤炎王朝,有無數思念殿下至夜不能寐的女人,未婚的,已婚的,不計其數,難道寒菲櫻也是因爲被殿下的風采迷住了,惷心萌動,所以連銀子都不收了?
杯中玉液醇厚卻不失清透,純淨如天山之水,帶着三月春風的香甜,南宮羽冽的目光幽幽地落到馬踏飛燕上,耳邊響起又寒菲櫻的話,“玉贈有緣人,我願意把它贈給公子,還望公子笑納!”
南宮羽冽脣角勾起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當時流星假裝要去付賬的時候,寒菲櫻眼眸不着痕跡地閃爍了一下,染上一絲詫異,但旋即就恢復了淡然,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那抹疑光卻清楚地落在南宮羽冽的眼中,他知道,寒菲櫻已經看出了他們沒帶銀子,卻並不點破,反而不着痕跡地護住了他們的顏面,或者說把一場暗藏的危機幻化爲無形,反正夜光杯他們志在必得,若是寒菲櫻不動點腦筋,玉滿樓就要面臨一場危機了,雖然他們刻意隱瞞身份,但一身的氣度高華卻顯示着非富即貴。
寒菲櫻這種在商場混的人,眼光果然夠毒,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樣貌明明淡雅如空谷幽蘭,眼神卻又狡黠如三窟白兔。
南宮羽冽身爲赤炎王朝的太子殿下,見過無數商人,卻從沒有見過寒菲櫻這樣有趣的商人,明知道他們沒有帶銀子,卻並沒有當他們當騙子,反而豪爽的一擲萬金,這份魄力,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流星追月心思細密,擔心有詐,回來之後,還仔仔細細地把夜光杯從裡到外檢查了一遍,生怕被人家下毒,南宮羽冽雖然一直在冷笑,卻並未阻攔,不讓他們檢查,怎麼都放心不下。
夜空中傳來破風之聲,追月的身影在月下如同流星追月般迅捷,“殿下,蕭天熠已經回京了!”
蕭天熠?南宮羽冽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清冽的嗓音有一絲慵懶的味道,“我也該會會這個老朋友了!”
流星不解地問道:“蕭天熠已經癱瘓快四年了,當年再怎麼意氣風發,今朝已成危在旦夕的廢人,殿下還有必要見他嗎?”
南宮羽冽搖搖頭,玉鑄般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以他的個性,早就應該自盡了,還活在世上幹什麼,讓人恥笑嗎?”
“殿下的意思是…?”流星似有所悟。
“意思是別人犯傻就算了,你們難道也這麼容易被他無害的表象給騙了嗎?”南宮羽冽忽然坐起身來,漆黑的眼眸如同夜色中的漫天星光,閃耀着熠熠光輝,聲音帶着一股冷凝。
流星追月立即神色一凜,“屬下明白,請殿下恕罪!”
南宮羽冽手持夜光杯,一雙深幽的眸瞳映在盈盈月光下,和杯中清冽的液體一樣波光瀲灩,美不勝收。
這時,一抹烏雲遮住了皎月,似雲如霧,夜光杯的光芒也黯淡了一些,不復之前的流光溢彩,但烏雲漸漸散去之後,它又重新煥發出璀璨的光芒,與皎潔月光交相輝映,真是絕品。
追月見殿下的目光一直凝視着夜光杯,嘴角似乎還有愉悅的笑意,試探道:“殿下是否要把這對夜光杯送給龍騰王朝的皇太后?”
他們此次出行,是來給龍騰王朝的皇太后祝賀七十大壽的,雖然已經從赤炎國帶來了玲瓏玉作爲賀禮,可不知道爲何,殿下並不滿意,而是準備另外爲皇太后選一樣賀禮,當然,兩國皇室人物會面,賀壽只是一方面,自然還有其他要事協商。
爲了體察龍騰王朝的風土人情,太子殿下提前到了,而且並沒有知會龍騰王朝的皇帝,反而隱匿民間,微服私訪,看看龍騰王朝到底有沒有什麼拿得上臺面的好東西,卻意外地發現了這對夜光杯。
南宮羽冽沉下面容,眼眸恢復了古井般的波瀾不驚,“這樣的好東西,本宮當然要自己留着,皇太后的禮物,另選吧。”
“是,殿下!”流星追月齊聲道。
---
自從蕭天熠回了淮南王府之後,寒菲櫻在王府的待遇就得到了質的提升,首先是從怡然居那個偏僻的角落搬了出來,住進了王府風水上佳的世子爺寢居,承光閣,此事又在淮南王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不能怪寒菲櫻,雖然她是行事低調,可畢竟是淮南王府世子妃,頂着這個身份,實在沒有辦法低調起來,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目。
有更好的住處,寒菲櫻當然沒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大大方方地從怡然居搬出來了,住進了承光閣。
承光閣佔地極大,奢華而不失雅緻,寒菲櫻雖然搬了進來,但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並沒有和蕭天熠住在同一地方,而是住在了曾經住過一晚的偏殿-花葉苑。
蕭天熠因爲和寒菲櫻有言在先,此時也不能強迫她,而且,這個小女人,除非她自己願意,這世上估計也沒什麼人能強迫她,就由她去吧,住在這裡,已經近多了,他可不想再把櫻櫻留在怡然居那個破地方受委屈。
南宮羽冽來京城的消息,瞞得過別人,卻瞞不住蕭天熠,他看着面若桃花的櫻櫻,鳳眸蘊含一絲溫情,“過幾天,我要去見一個老朋友!”
寒菲櫻無意中擡頭,看見他柔軟目光,如同皎潔明月,心底有種莫名的悸動,莞爾一笑,“終於決定要重出江湖了?”以前一直深居簡出,不問外事,雖然事情盡在他掌控之下,但本人畢竟很少出去,現在竟然決定要親自出馬,難道是準備把沉寂了四年的平靜都補回來?
蕭天熠忍俊不禁,鳳眸朝寒菲櫻挑了一挑,“說不定你比我還先見到他!”
寒菲櫻的心驀然漏跳了一拍,看向蕭天熠似笑非笑的模樣,不由得埋怨自己,真是的,自己慌什麼?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難道真讓自己猜對了,他所說的老朋友就是那個讓人過目難忘的尊貴男人?
想到此,寒菲櫻恢復了鎮定,試探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一起去?”
“是啊!”蕭天熠璀璨的鳳眸漸漸變得一片漆黑,緩緩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嗎?爲夫可是在給你機會!”
真是混蛋男人,分明是意有所指,難道他在暗示自己玉滿樓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現在來警告自己?寒菲櫻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罵,表面上卻一派欣然,故作不知,“好啊好啊!”
---
皇太后七十大壽,漸漸臨近,一些鄰國使臣也逐漸來到龍騰王朝的京城,南宮羽冽沒有再隱藏身份,而是堂而皇之地住進了皇家行館。
就在南宮羽冽入住行館的第二天晚上,就和蕭天熠見面了,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風采競相綻放,目光交匯之間,似有風起雲涌。
蕭天熠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優雅從容,氣勢風采並不輸南宮羽冽分毫。
寒菲櫻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再一次見到這個尊貴男人的時候,看見他狹長而邪魅的眼眸裡有一抹綿長的笑,還是忍不住怔了一怔,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當時在玉滿樓見面的時候,的確沒有猜出他的身份,但回府之後已經漸漸想明白了,這樣引人矚目的男人若是在京城,她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並不是龍騰王朝的人,而是異國人,而且看起衣着氣度,定然是手握重權之人。
寒菲櫻之所以肯定他是別國人,還因爲他的一個侍衛出招的時候,內力兇猛,招式怪異,她在江湖混跡時間已久,卻從沒見過,由此斷定,他們並非龍騰王朝的人。
今天,蕭天熠帶着她一起來到皇家行館,她知道,皇家行館主要來招待外國貴賓,心裡更是明白了幾分。
南宮羽冽的聲音渾厚而優雅,似一壺溫酒,聽之令人沉醉,緩緩道:“蕭世子,一別數年,別來無恙?”
寒菲櫻站在蕭天熠的身後,她閱人無數,知道這位異國太子看似和藹可親,實際上恐絕非善類,今天她老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敏銳,莫非就和這赤炎王朝的太子殿下有關?
蕭天熠不動聲色地迴應,“多年不見,殿下風采,一如往昔!”
流星追月看到這樣的蕭天熠,馬上就相信了殿下的話,一個殘廢,在殿下面前居然沒有半分頹廢之色,而是波瀾不驚的淡定高華,絕不能小覷。
南宮羽冽的目光落到明豔端麗的寒菲櫻身上,故作不知,笑道:“不知這位美人是……?”
蕭天熠的雙眸如同深潭墨染,鋒芒內斂,表面上一派波瀾不驚,“她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南宮羽冽做出恍然大悟狀,朝寒菲櫻暈開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原來是這樣,那實在是太巧了!”
蕭天熠微微一笑,疑惑道:“怎麼了?”
南宮羽冽已經命人擺好了夜光杯,濃眉愉悅地上翹,“是這樣的,數日之前,本宮心血來潮,在京城隨意逛逛,竟然逛到了玉滿樓,巧遇了世子妃,更爲有緣的是,世子妃竟然分文未取,將珍貴的夜光杯慷慨相送,本宮一直於心不安,想不到今日還能得見世子妃,真是三生有幸,世子妃巾幗不讓鬚眉,真令本宮大開眼界,來,本宮敬世子妃一杯!”
寒菲櫻一見他故意拿出夜光杯,就知道他要幹什麼,現在見他好看的嘴脣一張一合,更是暗暗叫苦,南宮羽冽啊南宮羽冽,你佔了便宜,自己偷着樂就行了,幹嗎要嚷嚷出來呢?還故意在蕭天熠的面前顯擺,這不是給我找堵嗎? щшш _ttkan _c ○
雖然自己君子坦蕩蕩,可蕭天熠向來心胸狹窄,還不知道會想歪到哪裡去?
南宮羽冽話音一落,果然,寒菲櫻清楚地看到了蕭天熠眼眸中的不悅,那夜光杯晶瑩剔透,熠熠生輝,薄如蟬翼,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價值不菲,更何況是蕭天熠?
自己在他面前一向貪婪,一毛不拔,可面對一個陌生俊美男子,居然揮金如土?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蕭天熠雖然不悅,但只是稍縱即逝,就恢復了淡然,他怎會不知南宮羽冽在打什麼主意?俊逸非凡的臉上有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平靜道:“殿下和本世子淵源頗深,今番殿下遠道而來,櫻櫻一向和本世子心有靈犀,只要殿下能盡興而歸,莫說區區一對夜光杯,就是十對,二十對,又有何妨?”
櫻櫻?寒菲櫻想不到他會在別人面前這樣親密地稱呼自己,心底一燙,果然,南宮羽冽聽到蕭天熠這樣說,眼眸微閃了一下,“好,本宮就以本朝的葡萄美酒來款待二位!”
寒菲櫻離蕭天熠很近,雖然他始終從容淡然,但寒菲櫻老感覺他心底在生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出去避一避吧,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失陪片刻!”
沒想到,她剛出來,站在樹影掩映下還沒喘口氣,南宮羽冽就跟出來了,俊美絕倫的容顏在月色下波光流轉,嘴角還有抹心不在焉的笑。
寒菲櫻沒心思欣賞這個男人的絕美,開門見山,皺眉道:“南宮太子,你這麼做太不地道了吧?”
不地道?南宮羽冽那雙奪魄勾魂的眼眸溢滿玩味的波光,“二小姐何出此言?”
二小姐?他居然不叫自己世子妃,而叫自己二小姐?在玉滿樓那天,他聽見別人叫自己二小姐,當時不知情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這樣叫?
不過寒菲櫻不想計較這些,淡淡道:“當日我見你亦是愛玉之人,那馬踏飛燕夜光杯彙集了我三年心血,它對我來說,並非一個貨品那麼簡單,我亦希望它能良禽擇木,得遇好主人,所以纔不取分文,慷慨相贈,如今你卻恩將仇報,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離間我們夫妻關係,到底是何居心?”
夫妻關係?南宮羽冽看見寒菲櫻如新月般的眼眸晶瑩奪目,一襲紅裳盪出嫵媚入骨的氣質,他淡淡一笑,醇厚的聲音又如一壺濃茶,醇爽醉人,“你們夫妻若真是親密無間,豈是本宮一句話就可以離間的?何況本宮說的是事實,實在不知到底哪一句會讓人產生誤會?”
“你……”寒菲櫻明白生氣也無濟於事,她隨機應變的本事也不是吹出來的,忽嫣然一笑,心底有了主意,“南宮太子,你此次來京城爲皇太后賀壽,可千萬要記得,一定有拿得出手的禮物,不要丟了你赤炎王朝的臉面。”
石中天說的真對,最美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蕭天熠是個混蛋,這男人也是個混蛋,卑鄙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一丘之貉,兩人會面,明明暗含刀光劍影,卻口口聲聲以老朋友相稱,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是多年未見毫無間隙的摯友。
此刻,寒菲櫻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主意教訓這男人,讓你不懷好意,讓你居心叵測,我就要讓你顏面掃地,再看你一肚子壞水。
南宮羽冽看着寒菲櫻眼中眸光閃爍,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收斂了玩笑之色,眼眸彷彿鑲嵌了漫天繁星,耀眼得驚心動魄,眉毛往上輕輕一揚,“葡萄美酒夜光杯,既然二小姐也是懂酒識酒中人,何不進去同飲一杯?你在外面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會起疑心!”
寒菲櫻有了主意,心情也好了起來,何況,她本身就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莞爾一笑,“好啊,我倒是真想嚐嚐貴國的葡萄美酒!”
兩人回去的時候,蕭天熠正手持夜光杯,卻並沒有喝,眼底有一抹寒菲櫻看不懂的笑意,見她回來,微笑道:“櫻櫻!”
寒菲櫻若無其事地坐在他身邊,儘管爲了配合夜光杯的效果,特意選在有月色的夜晚,正是這樣的月光,讓蕭天熠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更加瀲灩魅惑。
南宮羽冽不動聲色地看着蕭天熠和寒菲櫻之間的互動,不着痕跡一笑,真是一對奇怪而詭異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