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翡翠就感嘆道:“還好那個燕王人不錯,他幫過我們好幾次了,這位殿下真是君子之風。”
寒菲櫻不動聲色地冷笑,“無緣無故,人家幹嘛要幫你?你以爲皇家人都天生宅心仁厚?”
翡翠見小姐不冷不熱的模樣,愣怔了片刻之後,忽然恍然大悟,“燕王最近好幾次來找世子爺,莫非是……”想通過小姐進一步加強和世子爺的關係?
“好了。”寒菲櫻打斷了他,忽然開始懷念無憂無慮的公子鳳生涯了,那個時候哪來這麼多煩心事?
“那個被掉包的九珠鳳冠現在在哪裡?”九珠鳳冠是整個案子的關鍵,只要找到它,寒菲櫻纔有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簡陌已經去查了。”一想起這事,翡翠就十分惱怒,本來年底都是生意最好的時候,現在好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知道寒家染上了天大的官司,還有誰敢上門做生意?
她越想越氣,在一旁嘀嘀咕咕,“我們家今年不知是招惹了什麼小人?黴運連連,前有沈芙和金有財不顧人倫不知廉恥的*,後有國禮珍寶偷樑換柱,老爺和大少爺入獄,家產被抄沒,真是流年不利……”
“你剛纔說什麼?”一直在沉思的寒菲櫻突然擡頭,把翡翠嚇了一跳,她不明所以,下意識道:“我說前有沈芙和金有財*……”
寒菲櫻忽然手心一緊,心頭有什麼不適感緩緩升騰起來,這是女人的第六感,而她似乎有着天生的敏銳,這種感覺一般都很靈驗,沈芙?沈家?
沈芙身揹人命,又得了花柳病,在獄中沒有辦法醫治,獄卒都是捂着鼻子走的,誰願意染上這種髒兮兮的病?這個蛇蠍女人,惡名在外,在獄中都得不到犯人應有的待遇,連送飯的都嫌她髒,嫌她噁心,囂張跋扈的沈家大小姐,終於惡有惡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沈芙嫁入寒家多年,一直強勢干預寒家的生意,而且爹和娘也一直把沈芙當成自家人看,很多事情並沒有瞞着她,爲太后的鳳冠上鑲嵌珍珠這件事雖是機密,可沈芙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工藝和流程她也是清楚的,想到此,寒菲櫻忽然覺得後背一冷。
現在沈芙死了,雖說是咎由自取,可沈家這樣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人家,恐怕沒有這種自知之明把罪責歸結到自己身上,心中必然對寒家恨之入骨,把女兒的死全部算在寒家頭上。
寒菲櫻見多識廣,知道世上總是不乏黑到了骨子的混蛋,很明顯沈家就是,大哥說過鳳冠是他親手檢查送往內務府的,也就是說在他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可到了內務府就變了,變成了三顆珍珠被掉包的鳳冠,從大哥那邊出手,到達內務府,中間有太多環節了,而且每一個環節都可能做手腳。
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寒家爲太后娘娘製作九珠鳳冠的事,爲了防止意外,是最高絕密,連自己都不知道,但定然沒有瞞着沈芙,當時還以爲她懷有寒家的骨肉,把她當成是自家人。
要做到這樣天衣無縫的栽贓陷害,要說沒有提前做完萬全的準備是絕對不可能的,寒菲櫻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沈家恐怕脫不了干係。
想到此,寒菲櫻心頭一動,立即喚翡翠過來,“你去查查沈家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沈家?那麼噁心的一家人?”翡翠嘟着嘴巴道,彷彿只要提到沈家,她就能噁心得吃不下飯。
寒菲櫻的目光冰涼若刀,“寒家爲太后製作九珠鳳冠這個絕密,沈芙是知情的,她很可能在臨死前告訴了她娘和她弟弟,偷樑換柱這種事情,沒有內行人蔘與是絕對做不到的,而沈芙也算是內行人了,何況,她還有動機。”
翡翠立即會意,“是。”
翡翠走後,寒菲櫻沉思了片刻,在桌子上鋪上一張白紙,專注地上面繪製天牢的地形圖。
一筆筆,一畫畫,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纔算大功告成,只是牢頭帶自己走了一遍其中部分,並沒有整個天牢的分佈圖。
忽然,一陣熟悉的清冽香氣從背後襲來,寒菲櫻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弧度,“你原來在?”
“我一直都在啊。”他臉上幸災樂禍的笑意,讓寒菲櫻有種想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
看着櫻櫻畫好的地圖,他脣角微微勾起,“怎麼?想去天牢劫獄?”
寒菲櫻不理他,他卻湊了上來,目露讚賞之意,“不錯,這地圖繪製得如此詳細,如此專業,的確是策劃行動前的必備之物,你當初去皇宮裡面盜九龍杯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的?”
寒菲櫻他還在這裡說風涼話,騰的一下站起來,揪住他華麗的衣領,貝齒一咬,“妖孽,你別太過分。”
“妖孽意喻超越常人的人,想不到你對爲夫的評價還這麼高,真是受*若驚。”蕭天熠淡定從容地拍了拍寒菲櫻的手,一副很享受的神情。
寒菲櫻被他這個漫不經心的態度弄得火大,冷冷看着他,“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前段時間去萬家幹什麼了?萬閣老覺得我這個商人之女太委屈你了,看中了一位同僚知書達理的孫女,想娶來給你做側妃。”
蕭天熠一臉的無辜,雙手一攤,搖搖頭,無奈道:“你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這不能怪我,萬閣老是什麼人?雖然已經不在朝中任職,但就他的聲望,說上一句話,京城都要抖三抖,這樣的人物有意爲你這個外孫挑選側妃,就算是我聾子,也會聽到風聲的。”
蕭天熠忽然露出滿臉魅惑笑意,“你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那也應該知道我當時就一口回絕了啊。”
父兄皆在天牢之中,關心則亂,一向冷靜的寒菲櫻被妖孽氣得有些失態,“你這樣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到底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寒家之所以飛來橫禍的真正原因?”
“爲夫一向足不出戶,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能賴就賴,行不行?”他大手一揚,寒菲櫻精心繪製了一個時辰的地圖就落到火苗上,瞬間化爲了灰燼。
不過寒菲櫻也沒有阻攔,她早已經記在心中,之所以繪製,也只不過是想以備不時之需,未必真的會派上用場,這件事,可比進皇宮盜走九龍杯的難度都要大。
“妖孽。”寒菲櫻粉拳緊握,“我寒家縱橫商海這麼多年,雖說有些競爭對手,但我相信沒有一個能有這種能力讓寒家瞬間陷入滅頂之災,*之間一無所有。”
蕭天熠鳳眸一挑,嬉笑道:“別誤會,我只是看你臉色緊繃,和你開個玩笑,女人憂愁多了容易老,我可是會心疼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來了之後,寒菲櫻臉色稍稍霽了些,不過神色依然甚爲冷淡,“這次的風波分明就是衝着你父王或者是你來的,可爲什麼到頭來倒黴的卻是我家呢?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寒家當初之所以可以得到內務府的訂單,一是寒家在寶石界翹楚的名聲,二是淮南王府牽的線,如今寒家膽大包天辜負聖恩,淮南王爺自然難辭其咎。
蕭天熠何等人?怎麼會看不明白這其中的名堂?收起了一臉玩鬧之色,輪廓優美的臉龐滲出一抹寒意,“放心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父親和大哥在天牢裡面不會受什麼委屈,你也別自亂陣腳。”
寒菲櫻一怔,橫他一眼,怎麼到處都有他的人?雖說如此,但還是免不了擔心大哥。
蕭天熠輕嘆一聲,輕聲安慰,“你大哥雖然身體不怎麼好,但也不是紙做的,只是比常人體魄差一點而已,沒到那種弱不禁風的程度,我關照過,他在裡面不會受苦的,但皇上正在氣頭上,此時不宜有所動作,不過我已經派人暗中追查,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後動手腳,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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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之間遭受劇變,寒家名聲不錯,雖然同情的人不少,但背後眼紅寒家鉅富的人也不少,雖然對此案內情有質疑的人很多,但冷嘲熱諷的人也不少,其中跳得最歡的就是沈家的沈夫人。
沈芙死了之後,沈夫人隔三差五就過來鬧一番,說什麼當初喪心病狂地逼死她女兒,不念及她女兒盡心盡力給寒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的情分,做得那麼絕,如今總算是老天有眼,報應來了,寒家的老爺和大少爺都要爲她女兒陪葬,寒家遲早會斷子絕孫,她女兒泉下有知,也總算是可以瞑目了,真是惡人有惡報。
自從出了沈芙的事情之後,這種醜事自然是要被萬人唾棄千人所指的,沈家當即身敗名裂,走上了急劇下坡路,生意夥伴紛紛中止協議不再與沈家合作,債主也是三天兩頭上門討債,只得遣散了大部分僕人,沈童一個頤指氣使的富家少爺,也很快就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
沈家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見寒家到了幾乎家破人亡山窮水盡的地步,家產被抄沒,老東西和小東西在天牢裡等着被砍頭,她更是心花怒放,得知消息之後,每天都要來寒家叫罵一番,方纔解氣。
第三天又來了,正在寒家的大門前高聲叫罵,寒子鈺忽然攜劍殺氣騰騰地衝了出來,負責封禁寒府的侍衛早厭煩這個不知廉恥的潑婦了,當然只是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看到,任由着寒子鈺去追殺。
沈夫人罵人的功夫是厲害,可哪見過真刀真劍?當即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一路上跌了好幾跤,頭髮凌亂,半邊臉浮腫,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寒子鈺怒氣衝衝地回到府中的時候,本以爲這個潑婦不會定然不敢再來了,寒家二少爺一向不涉足生意,所以這次珍珠掉包案也沒抓他。
但上天似乎故意要和寒家過不去一樣,沒一會,京兆府專門帶人來抓寒子鈺,寒夫人見唯一剩下的兒子也要被抓走,立即上面阻攔,怒道:“我二兒子犯了什麼法?你們要抓他?”
雖然寒家蒙難,但豪門夫人氣勢不減,衙役被逼得後退了一步,隨即鎮定下來,“半個時辰之前,多人爲證,寒子鈺殺害一名沈家中年婦人黃氏。”
寒夫人大吃一驚,面色如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沈夫人黃氏的確可惡,子鈺雖然性情是衝動了點,但絕不會沒分寸地殺人滅口讓此時的寒家雪上加霜。
衙役纔不管失魂落魄的寒夫人,四個衙役抓着寒子鈺就往外拖,寒子鈺高聲叫道:“我沒有殺人……”
衙役冷笑道:“每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都會像你這麼說,你們和沈家的恩怨人盡皆知,如今你既有殺人的動機,又有殺人的行爲,別喊了,省兩口氣吧。”
寒子鈺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冤屈?但想起妹妹的話,看着拼命阻攔的母親,他按捺住胸中的翻騰,故作輕鬆地安慰道:“娘,你別擔心,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會有事的。”
自從老爺和元霽被禁軍抓走之後,子鈺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丁了,現在又被控殺人,寒夫人只覺眼前發黑,天旋地轉,幸好被寒玉蓮扶住,纔沒有摔倒。
“走。”衙役大手一揮,就推搡着把面有不甘的寒子鈺抓走了。
寒夫人頓時頹廢地坐在地上,寒玉蓮在一旁哭泣,“娘,都是我不好,我是個不祥的人,我一回來,府中就接二連三地出事,我真不該回來。”
寒夫人目光黯然地看着大女兒,清瘦的面龐,細瘦的手指,嘆了一口氣,“這都不關你的事,是我們被人設計了。”
寒玉蓮一驚,“會是誰呢?”
寒夫人目光凜凜,“恐怕是我們惹不起的人,趕快派人到淮南王府去見菲櫻,把子鈺被抓的事情告訴她,讓她早做準備。”
寒玉蓮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妹妹比自己靠得住,忙命馬氏將母親起來,“我馬上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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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蕭鶴修聽着外面的奏報,眼中泛出得意的笑,可是頃刻之後,眼中又微有不解之色,“聞叔,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聞大夫淡淡道,他這個人很神秘,他的底細連身爲主子的蕭鶴修都未必知道,但不管是蕭鶴修,還是宮裡的眉妃娘娘都離不開他的幫助。
蕭鶴修不屑道:“寒菲櫻不過是蕭天熠的一個女人,我們這樣費盡心思除去她有什麼意義?”像蕭鶴修這樣的人,很難明白愛情是怎麼一回事,就算知道,他也定然是嗤之以鼻。
聞越手中握着兩個大大的山核桃,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到殿下這樣說,眼睛微張,露出裡面不容忽視的精光,“寒菲櫻的確只是個女人不錯,但各方信息顯示,蕭天熠很在意她。”
“很在意又怎麼樣?”蕭鶴修剛不以爲然地說了一句,忽然自己也察覺不對,蕭天熠這樣的人,很在意的女人,難道真不是普通角色?
“蕭天熠明明已經中毒要死了,卻還依然精神朗朗,我懷疑他已經找到控制毒性的辦法了,他是什麼人,殿下很清楚,太后的心肝寶貝,皇上跟前的紅人,淮南王爺的愛子,顏績大將軍的高足,萬閣老的外孫,光是這些響噹噹的名頭,就是太子將來能否順利登基的最大障礙,據說他拒絕了皇上的提親,拒絕了萬閣老選的側妃,尊貴世子身邊只有一個寒門商女,你還能說寒菲櫻不過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嗎?”
聞叔這樣說了,可蕭鶴修還是不太明白,女人不就相當於一件衣服嗎?想穿的時候拿來穿,不要的時候就丟棄在一旁,蕭天熠真這麼在意寒菲櫻?
聞越知道殿下不明白,道:“我在淮南王府已經安插了眼線,雖然寒菲櫻悍妒潑辣,可是蕭天熠很喜歡她。”
蕭鶴修忽然惡毒地笑了笑,“想不到成了殘廢了,連口味都變重了,這樣的女人也吃得下去?”
聞越冷道:“殿下這是什麼話?寒菲櫻雖然出身低微,但論起美貌,可不輸京中頂尖美人,蕭天熠不拘俗世之間,對其青睞有加,由此可見,寒菲櫻一定有其過人之處,我已經查過這個人了,十四歲的時候,帶着幾個僕人去往關外,一呆就是數年,把寒家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這份膽識,這份魄力,這份才幹,就足以讓無數自命清高的千金小姐望其項背了。”
聽聞叔這樣說,蕭鶴修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我們都看走眼了?”
“不是看走眼,是從來就沒正眼看過。”聞越毫不客氣道:“這一點,殿下可不如蕭天熠,他能剝去表面上的僞裝,看到問題的實質,自從知道他對這個商家出身的世子妃情有獨鍾之後,我就對她很感興趣了。”
“這麼說,皇后娘娘當初走了一步錯棋?”蕭鶴修喃喃道。
聞越淡淡一笑,“聖賢都常常犯錯,何況只是皇后娘娘?只要補救來得及,我們照樣可以把這步錯棋扳回來。”
蕭鶴修點點頭,自從聞叔回來之後,他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完全不一樣了,有這個超級智囊在,他對將來的興起之路充滿信心,“不僅如此,寒家當初能接內務府的訂單,是淮南王叔出面的,現在寒家不知死活,貪得無厭,淮南王府自然會被寒家連累,蕭天熠是寒家的女婿,這個時候,本就惹了一身騷,出面也不是,不出面也不是,聞叔果然高明,淮南王叔剛剛殺了墨鳳,父皇剛剛嘉獎過他,現在馬上就要被父皇訓斥了。”
聞越冷哼一聲,一語中的,“殺了墨鳳?墨鳳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都很難說。”
蕭鶴修驚訝道:“聞叔何出此言?聽說還有南境宇王叔的親筆奏摺,這不可能是假的。”
“這有什麼?宇王爺的掌上明珠現在不就住在淮南王府嗎?只要身藏九龍杯,任何人都可以是墨鳳。”聞越耳邊的斑白銀絲在冬日陽光下反射出點點耀眼的光芒,彷彿智慧之光。
“難道宇王叔會爲了錦陽郡主欺瞞父皇?”蕭鶴修眼睛一亮,這真是個大的把柄。
不過他還沒有興奮多久,就被聞叔立刻壓制下去了,“目前這不過是個猜測,沒有任何實證,宇王爺可能只是被矇蔽的也說不定,殿下這樣急吼吼的,難道不擔心逮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騷?宇王爺鎮守南境,不涉朝局,沒事幹嗎要去得罪他?他根本不是我們的敵人。”
蕭鶴修連連點頭,到底是聞叔想得長遠,真是因爲聞叔過人的洞察能力和敏辯能力,才使得這個謀士在八皇子府的地位如此超然,連他這個皇子對他都要禮讓三分,笑道:“如今寒家一家男丁都進去了,家產被抄沒,店鋪被查封,唯一能夠指望的就只有寒菲櫻了。”
聞越依舊是淡淡的笑,“這還多虧沈家那個蠢婦幫了我們,要不是她,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提起那個蠢婦,蕭鶴修一臉的的厭惡,“寒子鈺不涉家族生意,衆人皆知,所以這次他能僥倖逃脫,也沒有人覺得不妥,但如果他以爲這樣就沒事了,也太天真了,一個死在他手中的蠢婦就能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聞越微微頷首,又提醒道:“殿下手中的那本名冊還需再次發揮作用,務必要把寒子鈺的案子做成鐵案。”寒子鈺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兇殺人,罪大惡極,人證物證俱在,這一次,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蕭鶴修面露笑意,“聞叔這一招果然高明,如今寒家能指望的就是這個寒菲櫻了,證據確鑿,寒家男丁都在等待被砍頭,現在寒菲櫻必定手忙腳亂,一定會央求蕭天熠去求情,可這種鐵證如山觸犯天顏的案子,他只要去求情,就必然會使太后和皇上不悅,失去聖心。”
“殿下所言極是。”聞越的聲音滲着三分寒意,“寒家是龍騰王朝最大的珠寶商家,家大業大,這一次抄沒家產,殿下可不能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蕭鶴修眯着眼睛,得意一笑,“放心吧,這次負責抄沒寒家家產的大理寺卿褚成智,我有辦法收爲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