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想來，豈不是幾十上百年前就已經有人對黑暗海域進行了探索。
按照已知文件可以知道，幾十上百年前那些人對於黑暗海域的探索完全比兩支艦隊對黑暗海域的探索更加詳細。
要不是烏澤斯和訪客們給出的各種警告，提供資料，兩支艦隊恐怕都不一定能安全離開黑暗海域。
至於“秘密武器32—3”灰燼的詳細信息，兩支艦隊根本無人知道。
越想羅裡安就覺得黑暗海域的情況並不簡單。
他拍拍腦袋，懊惱道：“忘記問機械師先生從哪裡得來的這些文件的了？”
他又搖搖頭，“好像也不太好問。”
無奈的嘆了口氣，有時候裝神就是這麼難受，必須得不懂裝懂，裝作一副全知全能樣子。
烏澤斯卻忽然伸手指着牛皮匣子裡得文件，對羅裡安道：“主人，布萊蒂文。”
“哦？”羅裡安盯着文件上的字，發現這些文件的紙質其實很熟悉。
這種紙張的材質他感覺有些熟悉。
手感和味道都和23號要塞裡的文件相差無幾。
剛剛他全注重到內容和年代去了，把這些細節都忽略了。
“這是第四部門要塞裡的重要文件。”羅裡安道。
“您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烏澤斯不解道。
“要塞裡的文件用紙材質和其他地方紙張材質是不一樣的，裡面加有特殊材料，氣味和手感都很特殊，那些特殊材料只被用於第四部門要塞用紙的製造，所以只有要塞的文件是這種紙。”羅裡安隨口解釋道。
“那這件事也與布萊蒂王國第四部門有關係了？”烏澤斯道。
羅裡安微微點頭，說道：“我感覺這事情不太簡單啊。一些不好的預感一直籠罩着我。從進入黑暗海域開始，很多難解的問題就不斷地出現，這些問題彷彿一個又一個大漩渦，讓我感覺到擔憂和畏懼。”
“抱歉主人，我沒法爲您解決您的這些憂慮。”烏澤斯滿臉愧疚地低着腦袋。
羅裡安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兒，你已經幫助我很多了，你也有力有不逮之時，何必把所有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攬呢？”
烏澤斯點了點頭，也不言語。
羅裡安將牛皮匣子重新閉合，然後想起之前向阿里·鐵貝林說的要找靈界的資料，於是問道：“烏澤斯，靈界的具體情況你瞭解嗎？”
“靈界？我知道不少。”
“我們從黑暗海域離開後，就直接進入了靈界，但對於靈界我不太瞭解，總怕有什麼風險，更不知道維克托·奧古斯丁的青銅時代號是不是在這裡，所以還是有些擔心的。”羅裡安想了想，說道。
“危險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實的事物雖然能夠進入靈界，但大部分生物是無法直接進入靈界的，必須找到特殊的入口。
就像進入這裡一樣，需要找到特殊的門，還要有打開門鎖的鑰匙。”烏澤斯指着小黑屋的牆壁。
羅裡安點了點頭，說道：“按你這麼說靈界是隱秘的存在，是不易被人找到並進入的特殊世界，這裡出現外界進來的危險的可能性很小，那靈界本身有沒有危險呢？”
“靈界是區別於現實的世界，非實體的存在無法傷及到現實之物。就像我不能用我的意識來殺死別人，我必須得用我的泥巴堵住他的口鼻才能讓他窒息。”烏澤斯道。
羅裡安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皺眉道：“但我記得有些神眷者就能通過意識影響現實，比如催眠師就可以通過改變受影響者的意識，對其產生特定傷害。
還有百眼人路徑就是通過影響意識，還有蠟像師就是通過意識控制蠟像，或者讓人失去意識，成爲蠟像，這些都是用意識危及現實的神眷者。”
烏澤斯笑着搖了搖頭道：“主人，你說的有些是對的，但不全對。有些神眷者是可以通過意識的方式來影響現實，但他們並不能完全依靠意識，他們得通過靈性來完成意識所想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們看似是在操作意識層面的事情，但實際上是通過靈性間接完成的。
如果他們沒有靈性，那麼就無法實現任何意識層面的影響。”
它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我所說的靈界對我們沒有危險指的是靈界中的事物、生命無法對我們產生危害，因爲他們本身是不同層次的生命結構。
它們就好像圖畫裡的人，或許它們能看到我們，甚至可能聽到我們，但它們與我們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不管是我們還是它們都無法接觸到對方。
這是靈界的獨特之處。”
羅裡安微微皺眉，疑惑道：“你是說它們和我們不是一個維度的生命？”
“維度？那是什麼？”烏澤斯疑惑道。
“維度就是你說那個意思，就像畫裡的人，它們屬於第二維度，它們有長度，有寬度，但沒有厚度，而我們就屬於第三維度，我們有長度、寬度、還有厚度。”羅裡安解釋道。
烏澤斯晃了晃腦袋，“沒太懂您的話。”
“沒關係，其實就和你說的不同層次的生命結構差不多。”羅裡安擺了擺手道，“不說這個，你繼續說靈界的事情。”
“我之所以說靈界較爲安全，不僅僅是因爲靈界的生命對我們無害，也不僅僅是靈界的入口難尋，更因爲靈界的區域很大，環境很複雜。”
“環境複雜？我怎麼沒發現呢？裡面從上到下什麼都沒有，哪裡複雜了？”羅裡安疑惑道。
“主人，如果您這麼想，那您可太不瞭解靈界了。雖然您看到的靈界是空無一物，但實際上靈界是很特殊的。”
“怎麼特殊了？”
“您有沒有發現雖然靈界什麼都沒有，但您一直沒有看到靈界的盡頭？”烏澤斯問道。
羅裡安皺眉回憶了一下，好像除了一望無際的藍色，他確實沒看到盡頭。
“但這又如何呢？靈界那麼大，我看不到盡頭是很正常的。”羅裡安道。
烏澤斯卻搖了搖頭，問道：“主人你見過鐵管嗎？”
羅裡安點了點頭，“當然啦。”
“那如果一根完全筆直的、非常長的鐵管，你從這一頭能不能看到另外一頭照進來的光呢？”烏澤斯道。
羅裡安想了想，點頭道：“如果非常理想，沒有東西阻攔的情況下，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