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上)平地,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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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還算順利,開始過去先聽課,然後再接受學校的那篇,可能會上口語課。(《奇》biqi.me《文》網)幾番奔走,再加上凝神聽記,林欣瑩已經是飢腸轆轆。
林欣瑩早上出發太早,晚上又睡得太淺,翻來覆去,遲遲不見天亮。好不容易墜入夢鄉,睡得正是酣暢,鬧鐘跟催命般連環響起,她不得不無比痛苦地起牀。
收拾東西,動作麻利,打包走人。這兩年早訓練得乾淨利索,躡手躡腳地出去,拉好門,像做賊一般。只是不想吵醒秦深,再遇見和道別。不辭而別、再不相見是她想要的。
秦深,就這樣吧。兩相遺忘。
果然沒有吵醒他。只是林欣瑩這樣一來,把自己困得近乎崩潰。
放學鈴一響,林欣瑩一個激靈,如蒙大赦。與此同時,她的手機持續震動,打開一看,是光頭。
“嗨。怎麼有空?”
“明天見,忘了?林欣瑩,沒吃飯吧?”聽起來,光頭心情不錯。
“沒呢。我現在是又困又餓,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林欣瑩老實回答。
傳來光頭的笑聲:“這麼悽慘啊?快到你們校門口來。有好吃的。”
快到校門口來,當初尚恩來倫敦的時候也這樣說。林欣瑩咧嘴一笑,看來校門口真是個好地方。在美食的誘惑下,林欣瑩有了小跑的力氣。
她遠遠地看到光頭高高的各自倚靠着校門,氣定神閒地看着林欣瑩急匆匆地過來,臉上一片燦爛。
真是像極了撿鈔票了,還是一大麻布袋子。不過,林欣瑩只管奔向他手中的飯菜,好香!人餓的時候,嗅覺味覺都格外的靈敏,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眼睛是否像狼一樣放着綠光。
“去哪兒吃,你辦公室?”光頭打開手裡的袋子。
林欣瑩睜大眼睛,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我纔來第一天啊,你就讓我八卦消息漫天飛麼?我做人可是想來很低調的好不好!”
“啊?”光頭只顧看着她,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自然無法反應過來。
林欣瑩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神秘兮兮道:“不用姐提醒你的性別吧,而且,還是秀色可餐的雄性。外國語學校,一堆女人,你懂的。”
光頭恍然大悟,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子,還特意加快了腳步往外走:“我當然懂,還有人老試圖介紹你們學校的老師給我。”
“倒是可以考慮,美女很多。”林欣瑩調侃道。
光頭做出一個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動作:“我還不至於輪到要介紹的地步。”
林欣瑩聞言挑眉:“喲,還挺傲!對了,頭,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呢?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
光頭嘿嘿一笑:“我姨媽是這兒的老師,你今天不是就聽得她課麼?你幾點來這兒我都知道。”
林欣瑩失聲驚叫:“啊?你姨媽是謝主任?”
光頭點點頭。
“哈哈,那給你介紹本校老師的也是她嘍?!”林欣瑩幸災樂禍。
光頭無奈苦笑,鄭重點頭。林欣瑩何曾見過他如此老實可憐相,頓失往日裡老成的感覺,簡直像個不知所措的大男孩。真正有趣,林欣瑩拍手稱快。
光頭苦悶地拍一下她的頭:“沒心沒肺!這種事也是拿來笑的麼?”
林欣瑩皺眉,對他呲牙咧嘴:“哎呀,疼!”
破光頭,居然得意地笑。烏黑的頭髮在風中也跟着得意地招搖。看來,光頭工作後就一點也不名副其實了。不過,留了頭髮的他陽光硬朗多了,本身就挺魁梧的。光頭的時候,如果鐵青着臉,他很可能一不小心讓人以爲是勞改犯,而現在,他雖然理着最簡單的平頭,可是笑起來很男人很好看。
“看什麼看?”光頭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林欣瑩也不躲閃,真誠道:“光頭,平頭很適合你。”
“真的嗎?”光頭嘴上是質疑的樣子,臉上卻是笑開了一朵花。
林欣瑩故意大聲道:“假的!假的!”然後看着他黑下去的臉捂着肚子笑。
兩個人說着笑着到了麥當勞,點了些飲料,開始狼吞虎嚥。
光頭畢竟是男生,三下五除二搞定,接下來就專心致志地看着林欣瑩吃飯,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意。
“吃好了?”他看着林欣瑩放下筷子,擦擦嘴。
“吃好了。”林欣瑩看着對面的光頭,不自覺將頭點了兩點。
“好的,真乖!走吧。”光頭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哎,怎麼感覺好像帶着女兒出來吃飯一樣!”他甚至伸出一隻手來:“怎麼樣?要牽着走嗎?”
林欣瑩忍無可忍,打開他的手:“去你的!”
兩個人都笑。
“待會兒可有事情?”光頭鄭重其事地看着林欣瑩,一臉諮詢。
“這個……你不是明顯引誘嗎?”林欣瑩好玩心作祟,看樣子,光頭有安排活動:“你有好去處?”她湊近,盯着他的眼睛,一雙眸子裡都是狡黠的光芒,笑得賊兮兮的。她自信自己猜得**不離十。
“那你接受引誘嗎?”他眯着眼睛,面不改色地回到。
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了點曖昧的味道。林欣瑩的心跳了跳,強作鎮定地嬉皮笑臉:“威逼利誘這些套路的,對於革命人物我來說可都不奏效哦!什麼樣的沒見過?”她很豪爽看慣春花秋月世事無常的樣子,“不過,我接受邀請。”她語氣軟糯下來,對着光頭調皮地眨眨眼睛。
光頭一笑,繼而嚴肅道:“林欣瑩同志,我鄭重地邀請你,行嗎?”
“走吧。”光頭還真是淡定的人,也不透露透露去哪裡。雖沒有故意吊胃口弄玄虛,卻是十足地賣了個關子。
他卻帶着林欣瑩往她學校走,迎着林欣瑩像孩子一樣不解無辜的目光,光頭頓了頓,笑了開來:“車還在那兒呢,看你那樣子,我又不會把你賣了!”
什麼車?來的時候沒見他開個車啊,不過也是,下來的時候光頭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林欣瑩也笑,道:“小時候,有阿姨逗我說要把我賣了,我一口答應了。”
“哦?”光頭瞪圓了眼睛,看着林欣瑩,臉上是玩味的表情。
呵呵,也賣個關子。林欣瑩補充:“不過,我跟阿姨說要這個要那個的,說個沒停。阿姨慌不迭地打斷我說,不賣不賣了,誰敢買你?虧大發了!”
光頭大笑,搖搖頭:“林欣瑩,你還真是可愛!”
林欣瑩便大言不慚地道:“那當然,沒有最可愛,只有更可愛。”光頭聞言,自然做出很無語的表情。林欣瑩見了,晃晃她捏了拳頭的手臂,言下之意是哥們你別欠揍了。
笑笑鬧鬧地走到停車的地方,把個林欣瑩看得傻了眼:一輛吉普車。怎麼說呢,很威嚴一個。
“走,上車。”光頭看着愣在原地的林欣瑩,很紳士地鞍前馬後,林欣瑩上去後坐定,環顧了下,更是疑惑:“我怎麼感覺這氛圍那麼奇怪呢?”
光頭忍俊不禁卻是習以爲常的樣子:“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個罪犯?”
林欣瑩皺眉覷他一眼:“那倒不至於,就是感覺有些渾身不舒服,拘謹得厲害,手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擺纔好。”這還真不怪林欣瑩,一上這車,她就有時空倒流的感覺:車裡掛着馬主席的相,玻璃後面插着兩面五星紅旗。裡面的擺設一律整齊劃一,顏色幾乎都是黑色。可以想象,車主人是個紀律嚴明一絲不苟的人。
這讓林欣瑩感覺自己很造次,坐在首長的車裡面,可不能夠沒大沒小沒規沒距的。
“這車哪兒弄的?”林欣瑩斜睨着光頭花枝亂顫的笑臉,擺出一副審訊的姿勢:“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光頭快速地看她一眼,繼續把着方向盤開車:“我這兒開着車呢!你那麼兇小心我翻車。”
“切!”林欣瑩滿不在乎道:“別試圖威脅我。光頭,說真的,這車絕對是極品,這車的主人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你這是諷刺呢還是讚揚呢?”光頭神色複雜地笑看她一眼。
“別,別別!頭兒,您專注開車,動動嘴巴就好!”林欣瑩看着旁邊那車躍躍欲試擠縫隙的樣子,心頭不由得一緊。她已經吃過一次冤枉苦了,差點被車撞得小命不保。“我這是讚揚,絕對的讚揚。而且還帶着滿腔的敬畏之情,你難道沒有聽出來麼?”
光頭嘿嘿一笑:“老爺子的車。”
林欣瑩一聽立馬不淡定了:“你開這車去上班?想拉風也不用這麼個法子吧?!”
“我不是想拉風,就是想帶你兜兜風。再說了,我沒事開這車上班那我不是抽風嗎?”
光頭這一連三種“風”的,一氣呵成,中間都不帶喘兒的,把個林欣瑩驚得一樂:剛纔這真的是好拉風啊。她不由自主看向光頭全神貫注的臉。
說全神貫注纔怪,因爲他立馬就叫起來:“看什麼看?感動得涕淚橫流了你就直說了吧,林欣瑩!”
林欣瑩聽完剛纔一席話,自然是心裡面暖暖的,但是經過光頭這麼一席話,她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嘴硬道:“這就感動了?說實話,還真沒什麼感覺。”
就剩那個光頭拿她沒辦法,故意恨恨道:“還沒有感覺?你個鐵石心腸沒心沒肺鐵石心腸啊!”
有些語無倫次的,讓林欣瑩很是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