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問句,卻一點起伏都沒有,像是來自於地獄的聲音,叫人心底忍不住的發涼。
他掐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漸漸漲紅了臉,呼吸困難,可還是梗着脖子不願意屈服,我說,“是你有錯在先,你怎麼羞辱我我都不在乎,你說得對,我欠你的,可是你不能那樣說我媽!樑伯承,你還是不是人!”
樑伯承冷笑了一下,手指更加用力,他說,“我現在特別想弄死你,你說我是不是人?”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掐着我脖子的手毫不留情,我幾乎不能呼吸,我毫不懷疑他要弄死我的決心。
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死的。
我卑微的活了這麼多年,卑躬屈膝,不管別人怎麼欺負到我的頭上我都慫的不行,渺小的就像世界上最無足輕重的一顆塵土。我知道這種時候怎麼才能保全自己,只要我像以前一樣認了慫,服了軟,說不定樑伯承能放過我,說不定我就能活下去。
可是這樣認慫了二十年的我,今天卻諷刺性的硬氣了一回,我想,人這一輩子,總要有些什麼東西是底線,是原則,是不能觸碰的。我不是一個好女兒,我媽也不是一個好母親,可我就是不能讓別人侮辱她。我想,如果今天我死在這,也許要更好一些吧,最起碼,我能解脫了。
我抱了求死之心,閉上眼,說,“你是人,你當然是人,弄死我多簡單啊,你動手吧。可是你不能說我媽。”
樑伯承陰沉下臉,琥珀色的眸子迅速的閃過一抹陰霾,他說,“林靡,你別以爲我不敢。”
我就笑了,睜開眼看着他,笑的歡快,我說,“我從來不敢低估你,樑伯承,你要殺就殺,費什麼話。”
漸漸就笑出了淚,我哽咽了一下,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接着說,“能死在你手裡,這結果也不算太差。”
說着我閉上眼,不再開口,靜靜地等着樑伯承動手。
可是他卻鬆開了手,轉而抓住我的衣領,猛地用力,一把把我甩在沙發上。
我被摔得暈頭轉向,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脖子後面硌在沙發的木質把手上,疼得發麻。
睜開眼就看到樑伯承扯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朝我身上壓了過來。
他的臉上散發着磅礴的怒氣,手上帶着狠勁,掐着我的胳膊把我翻過身來,惡狠狠的看着我。
他的嘴邊溢出讓人心驚肉跳的冷笑,他說,“林靡,你別以爲我捨不得動你。”
我說,“樑伯承,我說過了,我不敢小瞧你。你要殺要剮,我連掙都不會掙扎一下。”
樑伯承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來,突然伸手扯下我的外套,笑的格外絕情,他說,“是嗎,連掙都不會掙扎一下?我倒要試試。”
他的動作粗魯,又沒有足夠的耐性,我的衣袖卡在胳膊上,沒有扯下來,樑伯承狠狠一用力,外套直接撕裂開來。
我的胳膊被割的生疼,忍不住痛呼一聲。
樑伯承似乎好脾氣的笑,“現在就忍不住了?”他的微笑涼的直侵入人的骨頭裡,“不是做好準備了嗎?”
我咬咬脣,倔強的一個字也沒說。
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許如清的聲音傳進來,帶着一絲不甘願一絲討好,“樑總,你要的東西買回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樑伯承一聲怒吼打斷了,“滾!”
門外似乎傳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隨即沉默下來,樑伯承嘴邊噙着一抹冷笑,低下頭看着我。
然後他扯着我的頭髮站起來,狠狠用力把我甩到窗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甩的身形不穩,直接趴在落地窗前面精緻的柵欄上。
樑伯承臉上始終帶着笑,他走過來一把把薄薄的透明紗布窗簾拉開,外面的陽光迅速的照了進來,我尖叫一聲連忙蹲下身抱住自己。
可是樑伯承怎麼會允許我避開,他就是想要羞辱我。
雲城最繁華的金融圈中心,地標性建築國貿大廈88樓,樑伯承將我的身體架在柵欄上,從後面,以一種屈辱的姿勢,擠進了我的身體。
我已經難過的哭不出來了,我就靜靜地,一條腿搭在柵欄上,一條腿被他握在手裡,隔着寬大的玻璃窗,看着幾百米下面車水馬龍,渺小的幾乎看不見。
樑伯承不住的動作,我隨着他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晃動着身體,就像一個失去生命的木偶人,任人擺弄。
樑伯承多聰明,他不殺了我,卻選擇用這樣一種方式,徹底的摧毀我。
我骨子裡的傳統,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在出了事之後寧願選擇避開他也不願意解釋給他聽,如今卻要在這樣一種完全開放的環境下,光天化日,大庭廣衆,被他這樣糟踐。
還不如殺了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樑伯承才終於叫囂着停了下來,以前他都帶套,今天沒有,他直接釋放在我的身體裡。
然後他抽身出來,鬆開我的腿,兩條腿乍一踩在地上,軟的像不是自己的。
我轉過身去衝着他笑,我說,“原來堂堂荼蘼珠寶的總裁,市長的公子,大名鼎鼎的樑總,居然好這一口啊。怎麼,這樣能讓你更加興奮嗎?能讓你找回男人的自信?呵,也不過如此嘛,我也沒覺得跟往常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都是——垃圾。”
說的心裡痛快極了。
樑伯承清冷的眸子裡漸漸燃起怒火,他揚起手就要衝着我扇過來。
我一早抱了必死之心,又被他這樣羞辱,早就沒了冷靜,我哈哈大笑着看着他,指着自己的臉,朝他大吼,“來啊!衝着這裡!你來啊!樑伯承,你今天不把我打死,你他媽就是孫子!”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我不理會,猶自揚着頭跟樑伯承對視。
樑伯承的眼中依舊怒火熊熊燃燒,可是高高揚起的手卻漸漸的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