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吶?
這是什麼人吶?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巡檢司成員呆呆地目送許恆走遠,只覺胸口一陣發悶,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敢情是隻要帶禮了,你就啥人都可以見了是吧?
前後兩幅面孔,差距也太大了。
“呼~”
很快,這名巡檢司成員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各種神情陡然消失,眼眸冰冷,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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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走進審訊室內,擡腳踢了踢牀邊的牆壁。
“這就是你們農商合力舉薦的人才?底線在哪裡?”
“嘿嘿!”
牆壁裡,陡然響起那道沙啞的笑聲:“娃兒,你着相了!不要被那小子的表象所欺騙,此前他說絕對不見衛家人,這會兒不就去見了?他現在看着像是衝着大禮去的,伱難不成真信了?”
“……”巡檢司男子眉頭一皺。
這麼一想,好像還真是啊!
許恆那傢伙說出的話,似乎總與行動反着來。
“看着吧,我們早已摸透他的性格與作風,可以斷定他是個有底線的人,老夫敢打包票,他絕對不可能收下衛家人帶來的禮!”牆壁裡,那沙啞的聲音似笑非笑,信心滿滿。
……
與此同時。
巡檢司分局的會議廳內,正坐着幾道身影。
其中最爲顯眼的是一位青年,相貌俊朗,氣質非凡,正端着茶杯微抿着。
在他身旁,則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年輕女生,一頭長髮披肩,面容姣好,此時微蹙着眉頭,似乎心情並不太好。
兩人也正是來自衛家的兩兄妹,衛紹宗與衛安然。
分局裡幾位領導都親自出來接待他們,正在會議室內交談着。
“咚咚!”
會議室門被敲響。
門一開,柳豔推門而進。
“報告,許恆已經過來了。”
柳豔話音剛落,幾位領導正張口想說什麼,一顆帥氣的腦袋,就已經從柳豔的身旁擠了進來。
“哎喲,貴客,貴客呀!”
許恆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衛紹宗臉上,當即露出熱情的笑容,直接擠開柳豔,快步走向衛紹宗,主動伸手尋握。
“恩?”衛紹宗當即也一愣,被許恆這熱情的態度搞得有點懵。
情況出乎他的意料,畢竟許恆之前跟他打電話時,語氣並不友善,還很囂張。
“這位一定就是衛什麼來着……算了,這位肯定是衛哥吧?哎呀,我都聽說了,你說你來就來,還帶什麼大禮呢?”
許恆十分熱情又敷衍的握完手,目光開始四處張望,眉頭也逐漸緊皺:“恩?大禮呢?放哪了?”
在場衆人見狀,表情瞬間一僵。
好傢伙,我說怎麼這麼熱情呢,原來是衝着大禮來的?
“在這!”這時,衛紹宗淡淡應了一聲。
伸出手,掌心放着一枚淡黃色的晶石,以及兩塊淡藍色晶石。
許恆一怔。
黃色晶石沒見過,但藍色晶石是見過不少次了。
當初在大容市被拉進審訊空間後,周婭楠就是拿出一塊藍色晶石,結束了審訊,將衆人帶出審訊空間。
“這塊是黃色級別的模擬空間密匙,擁有它,就相當於擁有那個小空間世界。”
衛紹宗面色平靜,淡淡道:“一個黃色級別空間,等價三十個普通藍色級別的訓練空間,這是張三欠你的賭債之一。另外他欠你的兩萬五千億,已經摺算成一百萬黃紙錢,就放在巡檢司門外的車子裡。”
他說到這,許恆臉上的表情已然漸漸拉了下去。
說好的大禮呢?
敢情是來還債的啊?
“這兩塊藍色級別的模擬空間密匙,是給你的禮!”這時,衛紹宗才淡淡道出另外兩塊藍色晶石。
“就這?”許恆眉毛一挑。
我光贏張三的賭注都三十個訓練空間了,還差你這兩個?
“什麼叫就這?你這是什麼態度,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旁的衛安然,當即冷着臉斥道。
“住口!”
衛紹宗冷冷掃了她一眼。
衛安然當即咬了咬牙,直接扭開了頭,沒再多說什麼。
“這兩個跟普通的訓練空間不一樣。”衛紹宗看向許恆,解釋道:“雖然都是藍色級別,但訓練空間只侷限於一小塊區域,比如一棟樓或是一個房間等。而這兩塊藍色級別的密匙,空間更大,應該稱作模擬空間,而不是訓練空間。”
“所以值錢麼?”
許恆直言不諱,勇敢提問。
他其實也聽明白衛紹宗的話意,訓練空間與模擬空間,有着空間大小上的區別。
訓練空間偏小,模擬空間偏大,所以後者價值肯定是更高的,至於高多少,就需要問了。
“呵,值錢?真是俗不可耐,你以爲這東西有錢就能買得到麼?”這時,衛安然又忍不住開口,冷笑一聲,眼中的譏諷之意毫不掩飾。
她確實瞧不上許恆,哪怕許恆是最強新生,高考滿分狀元。
但在她看來,許恆投機取巧的成分太高了。
雖然也不可否認許恆實力非凡,但她就是看不上這種耍小聰明,投機取巧之人。
特別是許恆還在跟他們衛家爭奪股權,她很難不感到厭惡。
“我說了,住口!”衛紹宗面色一冷,再次看向衛安然。
衛安然當即閉上了嘴巴,緩緩低下頭,不再言語。
許恆對這一幕倒是饒有興趣,打量了兩人一眼,嘴角一揚:“畢竟是衛家大小姐嘛,不差錢,當然不在乎東西值不值錢了。
“但我不一樣呀,我一個孤苦伶仃,從小城市來的孩子,當然要考慮錢的事。
“雖然我白手起家,靠着自己的才華與努力,最終艱難拿到了一點網絡集團的小股權,但我還是很缺錢的,而且也沒想到股權都沒拿穩,就有大家族要跟我這麼個小人物爭搶了,唉……”
許恆說着,搖頭嘆了口氣。
衛安然立馬橫眉豎眼,張口就想罵人,但還是被衛紹宗一個眼色給止退了。
“這兩個藍色級別的密匙,堪比十個普通訓練空間。”
衛紹宗說到這,將手中的幾塊晶石都放到了桌上,繼續道:“我近期很忙,很多事情都交給安然在處理,一方面是爲了鍛鍊她,另一方面也是讓你們小年輕之間打打交道,熟悉一下。
只是這次的事情對她來說,或許壓力太大,她心急了,也做得太過了,所以我不得不插手進來,今天帶安然來見你,除了讓她跟你賠禮道歉以外,也是跟你做個保證,衛家不會再用那些手段。”
“哦?你說的是什麼事呀?”許恆故作不解,又笑吟吟問道:“是說上次天命教暗殺我的事麼?”
“許恆,你在胡說什麼……”衛安然一聽這話,立馬坐不住了,當即厲聲喝道。
雖然衛家能量很大,連巡檢司分局的領導都需要給面子,來接待他們兄妹。
但與邪教勾結這種事,是巨大的忌諱。
儘管她也沒有直接勾結邪教,可多多少少還是扯上了一點關係。
所以衛紹宗纔會帶她過來,不僅送上了大禮,還準備讓她道歉,誠意十足,算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可許恆現在卻直接將這事講出來,擺明了是給臉不要臉,還要故意搞事情。
有些事大家心裡有數便可,一旦真拿到檯面上來講,那就很難扯清楚了。
“誒?衛小姐怎麼這麼激動呢,我只是問一問而已,又沒說是你勾結邪教分子來刺殺我,怎麼還急眼了呢?不會真是你乾的,你心虛了吧?”
許恆開始陰陽怪氣,絲毫不給對方面子。
衛紹宗也皺起了眉頭,聰明人之間不應該這麼談事情的。
他覺得許恆會是個聰明人,他的意思聰明人都能聽明白。
可這傢伙現在是什麼意思?非要把事情搞大?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衛紹宗開始飛快思考起來,卻始終想不出許恆要這麼做的理由。
“幾位領導,可否給我們三人私下談談的時間?”衛紹宗看向旁邊幾位有些坐蠟的領導,開口詢問。
幾位領導早就坐不住了,當即笑着點頭答應,並起身離開。
他們清楚天命教刺殺許恆的事情。
實際上巡檢司也早已抓到勾結邪教的人,並根據那人的交待,查到了衛安然的頭上。
從法律層面上講,衛安然還無法構成教唆罪,但也存在引導對方勾結邪教刺殺許恆的嫌疑。
不過衛家終究是天蠍洲舉足輕重的龐大存在,有些東西不太好過度較真,於是纔有了今天衛紹宗帶着衛安然,來找許恆賠禮道歉的這件事。
當然,若非許恆是高考滿分狀元、最強新生,還有個名爲傅詠晴的師姐,那麼賠禮道歉這件事自然也不會有。
可許恆現在好像有點要撕破臉皮,將事情鬧大的感覺,他們可不想蹚渾水。
很快,幾人連同柳豔,都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許恆與衛紹宗兄妹。
許恆面帶淡淡笑意,繼續打量着兩人。
衛安然瞪着美眸,狠狠盯着許恆,幾乎將“想打人”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衛紹宗倒是依舊顯得很平靜,宛若在聊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情,淡淡開口詢問:“你是對這份賠禮不滿意,還是對我們不滿意?”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的答案是都有!”許恆毫不猶豫的笑應道。
“爲何?”衛紹宗並未感到意外。
“沒有爲何,純粹就是看你不順眼,雖然你由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平靜,但你內心並非是這樣的人,你在刻意壓制你的情緒,想讓自己表現得雲淡風輕……哦不對,這麼說其實還不夠準確。”
許恆笑了笑,陡然起身湊向前,眼眸微眯:“衛紹宗,你是在模仿我師姐的性格麼?我勸你還是別在我面前這樣做,小心我把你頭都打爆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