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相大學府迎接滿分狀元入學的方式?
真獨特,真刁鑽啊!
「張主任,每個新生入學都要經過這種測試的麼?」許恆黑着臉問道。
「那倒不是,這只是針對排名前十的新生,畢竟你們是精英,學校肯定要加強你們的思想教育。」
張主任搖了搖頭,又伸手拍拍許恆的肩膀:「所以你心裡別覺得有芥蒂,反正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接受測試,沒事的。」
「哦?原來還有其他人啊,有人通過測試了麼?」許恆問道。
「有的。」張主任點了點頭,將本子遞到許恆面前:「開校至今,每年的前十新生都通過了測試,唯獨今年你打破了這個記錄。」
「???」
許恆瞪大了眼睛:「張主任,如果我說我剛剛其實是故意開玩笑的,你信嗎?」
「啊信信信。」張主任很敷衍的點着頭,同時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似乎在記錄什麼。
「……」
許恆撇了撇嘴,一臉無奈:「張主任,你是不是又在扣我分了?我剛纔真的只是開玩笑而已,什麼洗浴中心,什麼神龍套餐,聽都沒聽過。我一個小城市來的孩子,哪裡懂這些啊,純粹只是怕被人知道我不懂,才隨便答應的而已啊。」
「啊對對對。」
「張主任,你們這測試根本就不嚴謹。」
「啊是是是。」
「張主任,方不方便問一下,您是哪裡人?」
「哦?我不像天蠍洲人嗎?」張主任這才陡然擡頭看向許恆,好奇問道。
「不太像。」許恆認真應道。
我天蠍洲人個個都憨厚朴實,哪有這麼多歪歪腸子奇葩心思,怎麼可能想得出這種測試?
「你看人還挺準,沒錯,其實我老家是人馬洲的。」張主任微微笑道。
「哦,難怪了。」
許恆這才恍然。
人馬洲?那沒事了。
樂子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但是人馬洲先扣一分。
「難怪什麼?」張主任又問道。
「沒什麼,張主任,我可以進去辦理入學手續了嗎?」許恆淡淡搖頭,其實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扣個什麼思想分而已,怕什麼?
有本事把我所有分都扣完,看你們敢不敢開除我,滿分狀元就是這麼囂張的了。
「去吧,招生辦的陳老師也在等你,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她。」張主任點了點頭。
「好。」許恆立馬轉身就往校園裡走去,一刻也不想繼續停留。
大學府真沒意思,還是去宿舍洗個澡睡覺吧。
很快,許恆就辦理完入學手續。
隨後在陳老師的帶領下,來到宿舍區。
陳老師是之前去大容市招生的那位女士,長得很漂亮,氣質優雅。
許恆與她一路交談下來,心情也好了許多,重新燃起對大學府生活的憧憬。
不憧憬不行啊,這大學府的宿舍區也太猛了。
根本就是一大片別墅區,比大容市市中心的富人小區還要豪華大氣。
「許同學,這一棟就是你的單人宿舍了,周圍住着的也都是咱們學校每個年級裡,排得上前十的優秀學生。」陳老師在一座精緻的獨棟小三層別墅前停下,向許恆介紹道。
許恆一怔:「也就是說,全校只有三四十位學生有資格住在這?可這地方看起來至少上百套房子……」
「是的,其他學生都住在另一片宿舍區,都是集體宿舍樓。至於這邊,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很多位優秀老師也住在這裡
的,比如你們一年級的張主任,就住在你對面那一棟……」
陳老師說着,伸手指向另一邊的一棟別墅。
隨後她卻微微蹙起眉頭,邁步走上前,將別墅門口一輛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扶了起來。
「真是的,肯定又是哪個學生乾的,太針對你們張主任了。」她搖頭嘆了口氣。
「哦吼?張主任這麼討人嫌嗎?」許恆差點樂笑出聲。
「那倒也不是,只是他比較注重學生的思想教育,喜歡抓生活作風,難免會讓小部分調皮的學生覺得被針對……」
陳老師說到這,美眸陡然看向許恆:「對了,許同學,你今天入校門應該也被張主任測試了吧,哈哈,不知道他今年又出了什麼小測試來迎接你們,不過我覺得以你的……」
「陳老師,我宿舍裡的傢俱齊全嗎,需不需要自己去買啊?」許恆當即打斷了陳老師的話。
聊什麼不好,聊那個無聊的測試幹什麼?
「當然是齊全的,不過被褥這些你需要自己準備……誒,你果然沒帶,這樣吧,我正好買了兩套新被褥,剛洗乾淨,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去拿來給你先用着。」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
「沒關係的,不過你待會記得把錢給我哦,那套新被褥得一千塊錢呢。」
「……陳老師,方不方便問一下,您是哪裡人?」
「金牛洲的,怎麼了?」
「沒事,陳老師,一千塊您拿好,我先回宿舍了。」
「好!」
陳老師收下一千塊錢,眼睛頓時笑成了月牙灣,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許恆這才轉身走向自己的別墅宿舍。
剛一進門,就有些被驚到了。
大是真的大。
別墅中各種傢俱設施都很齊全,而且一看就知道全是新的,一些小杯子小碗什麼的都沒拆封。
宿舍裡其實共有四層。
其中一層是在地下,被佈置爲一整層的訓練室,有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可以鍛鍊身體,還有單獨一個寬敞的房間,佈置着好幾個假人靶子,可以用來訓練節令能力。
而地面一層,是會客用的寬敞客廳,沙發電視一應俱全。
二樓則是休息用的房間。
三樓是頂層,有一個陽光房,外面是一片露臺。
許恆簡單逛了一圈後,陳老師也正好送來了被褥。
簡單鋪好了牀,洗了個熱水澡,他便直接躺下準備休息。
然而躺在柔軟的牀上,許恆卻輾轉反側,心裡刺撓,總是不得勁。
「唉,天冷了,睡起來不舒服,剛剛忘記問陳老師是什麼節令,要是小暑節令就好了,可以讓她幫我暖個牀……」
許恆嘀咕了一句,又從牀上坐了起來。
思索了片刻,他突然起身下牀,穿上鞋,走出了宿舍。
好一會兒後,他才滿臉愜意的從外面跑了回來,洗了個手,再次躺回牀上。
這一次,許恆終於睡得舒服了,得勁了。
直至傍晚時分。
忙碌了一天的張主任,纔回到宿舍區。
只是剛走到自家門外,卻陡然腳步一頓。
原本擺在他門口的自行車,竟被人卸掉了兩個輪子,只剩個空架子扔在一旁,上面還留下了好幾個腳印。
「豈有此理,誰幹的?」張主任頓時大怒,喊了一聲。
然而別墅區裡一片沉寂,只剩他的聲音在迴盪,沒有任何迴應。
翌日,天色微亮。
許恆早早就起牀洗漱完,來到地下一層的訓練
室。
一口氣打了十幾遍許家臂王后,體內突然傳來一道聲響,「啵」的一下,彷彿什麼東西被打通。
「第三竅終於打通了,以現在的身體強度,也差不多可以考慮突破建氣境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收拳休息。
早在來大學府之前,他便已經將武道突破至二階,併成功打通了兩竅。
但今天一大早醒來,他突然覺得狀態特別好,神清氣爽,念頭通達,福至心靈。
當即就來打拳。
沒想到如此順利,一口氣就將第三竅打通了。
「看來除了北斗的幫助之外,心態也很重要,以後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不可憋着,得趕緊卸掉,讓念頭通達,武道進展才會更加順利。」
許恆擦拭着身上冒出的汗水,有所感悟,總結出了經驗。
隨後他又起身,上樓洗澡。
武道的第二階段,打通九竅的同時,似乎也會對體內進行一種淬洗。
每打通一個竅穴,身上冒出的汗水都帶着一絲渾濁,身體則明顯感覺更加靈動輕鬆。
許恆覺得以現在的身體狀態,足以支撐到他突破二階節令,也就是除垢境!
但今天估計是來不及了。
昨天辦理入學手續時,陳老師就告訴他今天有新生動員大會,主要是爲了兩件大事。
一是新生要進行分班,不同節令有不同的節令班。
這與高中時期所有節令學生混在一個班裡不同,因爲要學的東西不一樣了。
高中時期最主要的任務是打基礎與建氣。
大學則需要針對自身節令的能力,進行全方位的探索與提升,所以十二節令,需要分成十二種節令班。
第二件大事,則是要宣佈進行新生賽的選拔。
雖然目前新生排名前十,是按高考成績來決定的。
但從高考至今也過去一個多月了,誰也無法保證,是否已經有其他學生後來居上。
所以高考成績前十的新生被定爲種子選手,其他新生在新生賽報名之前,都有資格跟機會挑戰這十人。
除了這兩件大事之外,許恆還有第三件事情要做。
他身爲本屆新生第一人,又是滿分狀元,需要上臺講話。
但許恆自認是個低調內斂的人,從不愛出風頭,所以當時就果斷拒絕了。
哪怕陳老師與其他老師好言相勸,說這是天相大學府多少年來的傳統,而且新生代表發言後,還能加學分的小獎勵之類的。
然而許恆就是無動於衷,壓根不在乎學分。
最後陳老師等人覺得勸不動他,索性也就放棄了。
只有陳老師頗感遺憾,說原本這次有挺多新生很期待聽許恆講話的,而且很多女生還是因爲許恆才慕名而來,報名進入天相大學府。
如今許恆不願上臺,可能很多新生會失望。
許恆當時一聽,大受感動。
最終以十個學分獎勵,外加一份《新生資料信息表(女)》,毫不猶豫的接下這個上臺講話的重任。
所以此刻,許恆洗漱之後,便換上了師姐送他的那套作戰服。
不是因爲這套衣服帥,而是想要藉此告訴其他同學,他每天都保持時刻準備戰鬥的狀態。
頭髮雖然也弄了個造型,但也不是因爲帥,而是確保出現突發戰鬥時,不會讓劉海擋住自己的眼睛。
於是,在北新曆273年7月20日這一天。
天相大學府,新生動員會上。
許恆在張主任的開場介紹中,在上千名優秀新生的目光注視中,
閃亮登場。
「譁!」
頃刻間,場下就爆發出一陣陣譁然聲。
儘管許多人早已從報紙新聞中,見過許恆的照片。
但此刻他真人出現在衆人面前,還是引起許多學生的驚歎。
無他,顏值高,氣質又拿捏得死死的,再加上滿分狀元的身份加持,很難不讓人震撼。
世間竟有如此完美之人?
「咳,各位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是本屆新生代表,許恆!」
許恆站在臺上,保持着平靜的神情,進行了一個很傳統的開場白。
但這立馬就引來臺下一片熱烈的掌聲,雖然掌聲不分男女,但許恆還是看到了,多數掌聲來自於女生。
許恆淡淡點了點頭,隨後伸手憑空壓了壓,示意大家停下掌聲。
隨後,才繼續說道:
「今天大家能來參加這個新生會,我很高興。但大家的表現,我不喜歡。
因爲我在你們身上,只看到了年輕人的盲目崇拜,卻看不到年輕人該有的自信與活力,那個男同學,請你站出來!」
許恆伸手指向臺下一位斜劉海的男生。
「你剛纔是不是沒鼓掌?」
「我鼓掌了呀!」男生一臉懵圈道。
「對,但你的鼓掌並非發自內心,你只是在盲目的從衆。
因爲大家都鼓掌了,所以你纔跟着鼓掌而已,鼓得何其無力,何其的敷衍,這是年輕人應有的樣子嗎?」
「啊這……」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確實是因爲站得太靠前,怕不鼓掌會顯得太特立獨行而已。
許恆板着臉,搖頭道:「隨波逐流,無精打采,擺爛人生,這就是當下年輕人最常見的狀態,沒有一丁點自信與活力,長久以此,連鬥志都要被消磨殆盡了,還談何保家護洲?」
「……」場下許多學生聽到這,都不由得低下了頭。
不是因爲慚愧,而是這種氣氛,讓他們感覺好像回到高中時期,被老師訓話的時候!
這種時候,低下頭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分分鐘就要被拎出來單獨批評了。
「擡起你們的頭顱,不要拿天靈蓋對着我!」許恆陡然喝道.
衆人頓時一激靈,紛紛擡起了頭。
「很好,那麼接下來,我就簡單講兩句!」
許恆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諸位能考上天相大學府,必定都是優秀的人才,所以有些話,我不用多說,大家也都心裡有數。
但我還是要強調一下,學生還是要有學生的樣子,咱們學府的規章制度,以及老師們平時也三申五令,再三告誡,男生頭髮不能過耳,但我還是看到有好幾個留長髮的,還有一些女生,染髮燙髮,穿***……」
半個小時後。
「好了,反正該說的也都說了,儀容儀表這一塊,希望大家能自覺起來。接下來關於學生作風問題,我也簡單講兩句……」
「???」
所有人滿臉呆滯,目中無神的看着許恆。
這一刻,在他們眼裡,許恆不是帥哥,也不是新生代表,而是比學校領導還魔鬼的存在。
都講半小時了,你還要再簡單講兩句?
「……」
臺上,站在一旁的張主任也感覺人快麻了。
新生代表講話,自建校以來就有這個環節,但每一位新生代表,歷來都是簡單說兩句鼓舞同學的話後,就直接下臺了。
但現在,這傢伙講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學生的精神面貌,儀容儀表,生活作風……
這
是你一個新生代表該講的東西嗎,這分明是在刨我這個教務主任的活啊!
遠處,操場邊緣。
幾名大學府的高年級學生,正湊在一塊,同樣錯愕的看着臺上滔滔不絕的許恆。
「有意思,這滿分狀元……可真有點意思啊!」一名女生笑了起來。
「確實挺出乎意料的,我以爲傅詠晴的師弟,性格應該會跟傅詠晴很相似,沒想到……」一名男生搖了搖頭。
「性格跟傅詠晴相似?怎麼可能啊,你們難道都沒去圖書館看他的考試視頻麼?」
「有什麼好看的,不是都說他在裡面沒殺幾個人,基本全靠投機取巧麼?」
「這倒也是,確實沒見他有什麼殺人的鏡頭。」
「所以啊,一個小寒節令,如果不擅長刺殺,只懂得耍小聰明,並沒什麼值得看的。」
「如果真是個這樣的人,代表我們學府去參加新生賽,恐怕我們今年連萬年老二都保不住了。」
一名男生陡然皺起眉頭,沉聲道:「雖說這種事也輪不到我們學生會來操心,但今年的新生賽,不能有意外,我們必須得保住第二名!」
「啥意思?會長,你不會又跟地樞學府的人開盤打賭了吧?」其他幾人皆是一驚。
「會長,你跟他們賭什麼了?」有人滿臉緊張道。
「別緊張,也別問賭什麼,總之這次不能輸,先找人試試那小子,要是實力太弱,就把他踢出參賽名單。」
「找誰試?上面對他的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對,不管是我們自己動手還是找別人出手,很容易被查出來。」
男生點頭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陡然一揚:「有了,把他騙去舊宿舍樓。」
「什麼?」幾人頓時臉色一變,「會長,那地方可不是鬧着玩的啊,會出人命的。」
「出人命?」
男生掃了幾人一眼,冷笑道:「呵,那如果我跟你們說,要是這次賭輸了,出人命的就會是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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