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爲何不說話?小女子該如何稱呼您呢?”
此時,蘇媽媽已然搖曳着曼妙身姿,走近許恆身旁,無比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許恆眉頭緊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蘇媽媽是不是在裝了。
關鍵是守在樓梯口的兩名壯漢,明顯也很不對勁,似乎又變成之前那種面無表情的狀態,好像忘記了一切。
大堂裡那些被他破壞的桌椅,也已經恢復原貌,完好無缺,地上無比干淨,找不出半點木屑。
“重啓?回檔?”
許恆腦海裡瞬間閃過幾個關鍵詞,對眼前這一幕有些驚訝。
不過爲了防止被蘇媽媽演一波,許恆還是保持着警惕。
“滾開,我不近女色。”他一把將蘇媽媽甩開,冷聲斥道:“我來尋我弟許恆,你們再不將他交出來,別怪我砸了你們這破樓!”
“啊,公子,您是來尋人的?可我們從未接待過姓許的貴客呀,這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蘇媽媽一臉驚愕。
許恆看她表情,似乎不像作假。
這越發讓他弄不明白眼前的狀況。
“這位公子,或許是您那位弟弟還未過來,不如您先坐下來喝杯美酒,也許等一等他就來了呢?”這時,蘇媽媽開口提議道。
“你讓我在這喝酒?這破地方,狗都不喝。”許恆指着面前那片空蕩的桌椅,冷聲說道,滿臉的不屑與桀驁。
蘇媽媽卻連連賠笑:“哎喲,公子,您可是貴客呀,當然不能在這喝酒,請您上二樓雅座!”
二樓?
許恆眉毛一挑,這正好可以上去看看。
“哼!”
他只是冷哼一聲,沒有說什麼,但也讓人明白嘞他是同意這個提議。
蘇媽媽當即鬆了一口氣,吆喝道:“二樓貴賓一位!”
兩名守在樓梯口的壯漢,立馬往兩側挪動了一步,讓開了樓梯口。
許恆面色淡漠的從他們兩人中間穿過,踏上樓梯。
然而擦肩而過的那一瞬。
一陣熱鬧的喧囂聲,驟然從二樓上面傳來。
有賓客的議論聲,鬨笑聲,碰杯聲,夾雜着許多女子嬌滴滴的輕笑聲,急促的呼吸聲……
一些廂房裡還傳來各種“啪啪啪”聲響,像是有人在玩扇巴掌的小遊戲。
如此喧囂與熱鬧,與先前自己上來時的那種沉寂儼然不同,彷彿踏入了一個新的空間世界。
“樓層之間被隔絕了?”
許恆愕然,站在樓梯看着二樓,不少小廝穿扮的下人,正端着美酒佳餚,焦急忙碌着。
二樓的大堂處,也坐滿了好幾桌客人,左擁右抱着幾位妖豔女子,正在談笑風生。
許恆當即扭頭看向身後。
守在樓梯口的兩名壯漢,已然又擋住了樓梯,背對着他。
而那位蘇媽媽則不見蹤影。
整層一樓依舊是空蕩蕩的景象。
“真有意思!”
許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邁步朝二樓走去。
“貴客一位!”
剛踏上二樓,過道邊立馬就迎來一位小老頭,滿臉熱情笑容的吆喝了一聲,隨後彎腰恭迎。
“公子,這邊請入座,姑娘們馬上就來!”
他引領許恆來到一處屏風隔檔的雅座,喜笑顏開:“公子,喝茶還是喝酒?”
“酒!”
許恆保持高冷的人設,淡淡應了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打了一記響指:“給我來一杯抓馬提尼!”
“額……”小老頭一愣,訕訕笑道:“公子,小店只有上等的黃泉酒、敬酒、罰酒,以及鎮店之寶醉生夢死酒,不知您想喝哪種?”
“……”
許恆一陣沉默,這都什麼陰間酒名?
“來杯敬酒吧!”
所有酒名聽起來,也就一個敬酒還算吉利。
“好嘞,公子請稍坐片刻!”小老頭立馬轉身跑開。
不到片刻,一名小廝提着一個小酒壺,匆忙趕來。
他拿起許恆桌上的酒杯,往裡倒滿了渾濁的酒水,隨即雙手捧起酒杯。
“公子,您的敬酒到了,請!”
說着,小廝滿臉恭敬,將手中酒杯往地面一倒,並橫向的挪動手臂,酒水瞬間在地上劃成一道直線。
“???”
許恆瞬間嘴角一抽。
這叫敬酒?
這不是清明節令師上墳時,給他們祖宗的倒酒儀式麼?
“公子,姑娘們來啦!”與此同時,小老頭的吆喝聲再度傳來。
許恆擡頭看去,小老頭身後跟着幾名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
不過自從見識過蘇媽媽的真容後,許恆已然不再相信這一切。
“庸脂俗粉,也敢帶上來?”許恆冷哼一聲,揮了揮手:“換一批!”
小老頭這才面色一凝,暗道這是高手,只有懂行的老手,才能說出這句“換一批”的專業術語。
“公子息怒,是小人考慮不周,這就馬上爲您換一批!”
小老頭緊忙拱手作揖賠罪,帶着那幾名女子快速退下。
一會兒後,他才重新帶了另外幾名女子過來。
這一次的女子明顯比剛纔的更加好看,有的氣質出塵,有的身材下作,有的長得很面熟!
恩?
許恆眼眸一瞪,其中兩名女子,竟是李婉倩跟胡曼曼。
此時,兩人也滿臉驚容的看着許恆,難以置信。
憑什麼我們進來就爲奴爲娼,這傢伙卻被當做貴客,坐在這喝酒點女人?
“公子,這些可都是新來的……雛兒。”小老頭靠向許恆身旁,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露出滿臉猥瑣的笑容。
許恆頓時皺起了眉頭,擡腳就朝小老頭踹去。
“滾,伱什麼身份,也敢靠本公子這麼近耳語?”許恆厲聲訓斥道。
小老頭非但不惱,反是無比惶恐的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小人知錯了。”
“哼,滾下去吧。”
許恆滿臉厭惡的揮了揮手。
這一幕,瞬間讓李婉倩與胡曼曼都看傻了,心神一片驚駭。
好傢伙,他憑什麼敢在這種地方這麼勇啊?
而且他越是這麼拽,那老龜公卻對他越是恭敬?
這跟周衝的待遇可完全不一樣啊!
兩人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卻都很是迷惘跟不解。
“其他人也退下,弱水三千,我只取兩瓢,今天本公子只瓢她們兩個!”
許恆伸手點了點李婉倩與胡曼曼。
其他人十分識相,緊忙施了一禮後,便匆匆退下。
這時候,李婉倩跟胡曼曼才長鬆一口氣,坐了下來。
不過兩人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許恆,一直緊盯着他。
“怎麼回事?”
“爲什麼你變成貴客了?”
兩人同時詢問。
“這足以說明,我不適合爲奴爲娼,生來便是貴公子之命。”許恆認真應道。
李婉倩跟胡曼曼當場翻了個白眼,只當許恆是不願意告訴她們,倒也不再追問。
“你們進來就在二樓麼?有沒有遇到其他人?”許恆開始問起她們的情況。
“只遇到周衝跟你,其他人都沒遇到,應該是在其他樓層。”李婉倩微微搖頭,簡單應道。
隨後,兩人也說起她們的遭遇。
從她們進來之後,就已經身處二樓,被一個老嫗帶去換了身古裝衣裳,頗顯清涼。
接着就被帶往一個房間,關了起來。
不過在前往房間的途中,就遇到淪爲下人奴僕的周衝。
那傢伙是真的勇,認爲二樓的詭異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囂張的挑事。
結果卻被老龜公喊來上百名下人,當場圍毆了。
再往後,她們就被帶來見許恆了。
“上百名?”
許恆愕然,哪來這麼多的下人?
同時還有一點讓他有些不解:“不對呀,那些下人基本都堪比一階實力,老龜公也就堪比二階,以周衝的實力,不至於被圍毆吧?”
“我們也覺得奇怪,其實當時我們準備出手幫忙,但周衝卻暗示我們別出手,或許是他覺察到什麼了。”李婉倩低聲說道。
“知道他在哪麼?我們去找他!”
許恆說着便直接起身。
然而纔剛站起來,此前消失的小老頭卻飛快趕來,諂媚的笑問道:“公子,可有何吩咐?”
“你來得正好,給我準備一間上房,我要帶她們兩個去探討琴棋書畫。”許恆鼻孔朝人,氣勢十足道。
“好嘞!”
小老頭愈發喜笑顏開,又摩挲着雙手,略顯爲難道,:“不過……公子,怡紅樓閣有規定,這酒錢跟兩位姑娘的價錢……得先結算一下。”
“哼,好大的狗膽,本公子豈是那種白嫖之人,會差你這點酒錢麼?”
許恆再次展露囂張跋扈的一面,滿臉狂拽,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鑲金邊的紙錢。
這正是之前跟張三分賬得來的。
“額……”小老頭看着許恆遞來的紙錢,臉上笑意逐漸僵固,苦笑道:“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別戲耍小人了,這連酒錢都不夠給呀,何況是兩位姑娘的價錢呢。”
“什麼?這還不夠?”
許恆頓時驚了!
他還指望着小老頭拿完紙錢,還得給他找零呢。
這紙錢可是100元面額的,在外面相當於兩億五千萬。
結果居然連酒錢都不夠?
開什麼玩笑啊?
“公子,您點的可是小店最上等的敬酒,一瓶一百五十兩,還有兩位姑娘,一人兩千兩,總共是四千一百五十兩,可您就拿一百兩紙錢結賬,這……這個……”
小老頭說到這,目光中的敬畏之意已然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惕與狐疑。
這顯然已經在懷疑許恆就是那種白嫖之人。
而此刻,許恆與李婉倩幾人也心中驚駭不已。
四千一百五十兩!
這得四十多張金邊紙錢,放在外面可相當於一百多億了。
不過對於許恆來說,這點錢倒也不算什麼。
可問題是他的錢都在外面,身上只帶着從張三那裡分來的二十四張金邊紙錢,顯然不夠給。
“你們帶紙錢了嗎?”許恆看向李婉倩兩人,低聲問道。
李婉倩跟胡曼曼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她們有帶一些進來,但也不多,而且剛纔換衣物時,那點紙錢也全留在房間裡了。
“公子,您不會是沒錢吧?”
小老頭滿臉陰冷,目光直勾勾盯着許恆,就差要喊一句“沒錢還敢來逛青樓”了。
“放肆,你竟敢對本公子如此說話?”
許恆當即虎軀一震,厲聲訓斥。
說話間,他也從懷裡掏出那二十多張紙錢,一把拍在桌子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公子,這可不夠……”小老頭瞥了一眼,冷冷應道。
“怎麼不夠?本公子就只要一個姑娘,誰讓你給兩個的?”許恆理直氣壯道。
李婉倩與胡曼曼也心領神會。
許恆在暗示她們,只能帶走一人。
“李老,我看這小子就是沒錢,還在這裝腔作勢,我可不伺候這種人啊。”胡曼曼給許恆使了個眼神,朝小老頭走去。
許恆明白她是打算讓李婉倩先跟自己走。
他一把將二十二張紙錢甩到小老頭身上,囂張道:“兩千兩百兩,找我五十兩。”
……
最終,許恆順利帶着李婉倩進了一間廂房。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許恆便皺起了眉頭。
這波虧大了,二十張金邊紙錢,換來一個啥也不能幹的女同學,血虧啊!
“不用擔心,胡曼曼在二樓有自保之力,她剛纔讓我們先去找周衝,問清楚他發現了什麼。”李婉倩見許恆表情不太好看,以爲他在爲此事發愁,不由得說道。
“不!”
許恆面色凝重,搖了搖頭:“我們要先掙錢!”
“啊?”李婉倩一怔。
“你沒發現麼?在這裡,有錢纔是大爺。”許恆說道。
“是這個理,但在這種地方,我們怎麼掙……”李婉倩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麼,陡然瞪大眼睛,滿臉惱火的瞪向許恆:“你不會是要我去賣什麼吧?”
“你?”許恆露出老人地鐵手機的表情,很是嫌棄的搖搖頭:“你就算了吧,來錢太慢,得賣到啥時候啊!”
李婉倩氣得說不出話,老孃是那個意思嗎?
關鍵你還嫌慢?
“我有一個更容易掙錢的好辦法。”許恆這時嘴角一揚,笑吟吟道。
李婉倩撇了撇嘴,隨口道:“還能什麼更容易掙錢的辦法?搶劫啊?”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許恆又驚又喜,這位女同學不笨嘛!
李婉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