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了!你小子終於是忍不住問出口了。”上官行拍着大腿笑得那叫一個歡。
“我說,你倒是說不說啊?”看着上官行笑得那麼歡,宋彥澈深深感到自己交友不慎啊,真是無力感爆棚啊!
這就感到深深的無力了,那麼接下來,宋彥澈算是徹底見證了驢友、損友的威力。
“你真想聽啊?”上官行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看把宋彥澈急的,都快坐不住了,“啊,我真想聽!”
上官行瀟灑的換了個坐姿,翹着二郎腿,扯着嘴角壞壞一笑:“你,真想聽啊!”
“啊,聽啊!聽啊!聽啊!說啊!說啊!說啊……”宋彥澈都快魔怔了,一直重複在那重複一句“聽啊!聽啊!說啊!說啊!”的。聽得上官行那叫一個開心,開心完了以後,起來轉身就走,動作那叫一個瀟灑利落,就連背影都讓宋彥澈感到了深深的惡意。
擺擺手瀟灑的離去,就留一個轉身離去的瀟灑的背影,是如此的瀟灑,又是如此的氣人,完全忽視宋彥澈背後的哀嚎聲。“等你從東山書院回來我再告訴你——”
上官行這承諾還不如不說呢,這一說更讓宋彥澈生氣。
夜半明月掛枝頭,宋彥澈突然起身,躡手躡腳的跑了出去,唐玖不是個深睡眠的人,別看她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但是睡着的時候倒是警覺的很,睡眠非常的淺,可是這一次,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宋彥澈一身夜行衣,是□□越戶,飛檐走壁,全然沒用了平日裡病嬌公子的習氣,反倒是身姿矯健,比之靈猴、蛟龍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身烏漆墨黑的行頭,倒是真想是個神偷大盜什麼的,要是唐玖知道,看到宋彥澈這副模樣,只怕張嘴就會說他是出來偷雞摸狗、走門串戶的飛賊吧!說不定還會大開腦洞說他是個採花大盜什麼的,想想就覺得又好笑又好氣的。
宋彥澈這想着想着就樂出聲了,差點引得巡夜士兵的注意,想得還挺遙遠,好像他真敢在唐玖面前暴露功夫似的,別的不說,這要是讓唐玖一個不小心說出去了,他那個老孃還不扒了他的皮,宋彥澈想想也覺得悲哀,因爲他爹的緣故,他娘從來都讓他習武,弄的他的身體是嬌嬌弱弱,差點一命嗚呼,還好後來遇到了師父,如果沒有師父傳授他武功,讓他強身健體,不然他說不定還真的活不到現在。
“唰”的一聲,一個健碩的人影,踏着樹葉而來,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閃着劍光在宋彥澈面前劃過,迅速的後退數步,輕輕一個轉身,面對突然襲來的長劍,宋彥澈沒有半分的慌張,特別的從容不措。
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過了數招以後,來人一拂長鬚,笑道:“不錯嘛!有進步,只不過,你這小徒弟也太大膽子了吧!對付老子都不帶是使用兵器的了,真以爲老子的本事你多學會了?臭小子,膽子不小。”這位老前輩張嘴就是一頓罵,難怪上官行一點也不想見這位前輩,還很怕他呢!宋彥澈這張毒辣的嘴巴,罵人的本事估計就是被他教導出來的。
宋彥澈樂呵呵的一笑,沒大沒小的打趣道:“哎呦!我說老頭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兇啊!一見面就罵人,做你徒弟還真倒黴啊!也不是我不想拿劍的,那劍可是師父你贈的,可是我那個暗盒被唐玖那個婆娘用衣服給壓住了,大晚上的我也不敢翻,萬一把她吵醒了,她那大嗓門子要是喊起來,非把我娘給驚動了,我娘,您知道的,那,那,那……”
“那那那!那什麼你啊!你說說你,那什麼拯救你?你說你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那麼怕娘,沒出息!現在又娶了一媳婦,聽你描述也是一強勢的主,宋彥澈,你這輩子,我看算是完了。”那老前輩靠着大樹原地一坐,用拳頭敲敲自己的後背,一副師父很累,這把老骨頭急需按摩的架勢,毫不客氣的要求了起來:“來,給師父鬆鬆筋骨,讓我看看你平常是怎麼卑躬屈膝的伺候老孃和媳婦的。”
“去去去!你這個老沒正經的!沒空陪你胡鬧,以後有機會我帶唐玖來拜見你這個老傢伙!叫她給你按吧!”有他這麼賣隊友的嗎?要是讓唐玖知道了,管飽叫宋彥澈吃不了兜着走。“哦!對了,師父,我娘決定送我上東山書院讀書,爲了明年的科考!所以,以後麻煩你老就別來這小樹林了,我們道東山書院找個地兒幽會!嘞兒!”說完宋彥澈竟然還嘴裡打了個響,對着他那老當益壯的師父拋了個媚眼。
把他那師父噁心的啊,晚飯差點沒吐出來,“行了,今個你也沒帶兵器,看着你也沒什麼心情練劍,去,回家去吧!免得你那媳婦半夜找不着你急的直哭,再驚動了你娘!”
“她纔不會哭呢!唐玖我就沒見她哭過,師父,你好像很怕我娘啊?你和她認識嗎?”
“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不認識,不認識!”鐵中嶽擺擺手,飛身就走。只留宋彥澈一個人在那發呆,對於這個答案她顯然是有些失望的,可是他終究是鐵中嶽,對!他是鐵中嶽!是他的師父鐵中嶽。
滿腔冤愁化作點點劍招,宋彥澈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枝,伴着清風朗月,將一腔的惆悵盡數發泄出來,劍指明月,氣走丹田,一腔離愁終是得以化解。
“這麼晚去哪了?你該不是去採花去了吧?”這宋彥澈推門進屋,還沒等坐下呢,耳邊就傳來了唐玖的聲音,嚇得宋彥澈一蹦,這一蹦不要緊,唐玖又說他做賊心虛了。
他心虛什麼呀?他又不是真的去做賊了,他那被塵封的寶劍啊!還在唐玖那堆衣服底下壓着呢!還是在她那五顏六色的肚兜底下,宋彥澈想想就覺得心塞,他那久未出鞘的寶劍啊!就快生鏽了。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無言以對,讓我說中了?”唐玖見宋彥澈不說話,便繼續質問道。
宋彥澈心情不佳,還真是懶得和唐玖吵架,只道,你要是再不睡覺,我可就去霸佔牀鋪了,反正他好久都沒摸着自己的牀邊了,這睡塌睡得相當的不舒服。
唐玖一聽,要霸佔她的牀,不行!這是她的,再說這丫的明個就上山去了,搶什麼牀鋪啊,趕緊捲鋪蓋捲走人吧。倒頭就睡啊,不睡還困呢。說來也奇怪,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都怪這貨,這貨莫名其妙的溜出去,害的自己莫名其妙的醒過來,不想了,唐玖覺得她自己好睏!好睏!
“少爺,這東山書院咋回事?天梯啊?爬上去怕是就見到玉皇大帝了吧?這上去就到天庭了吧?”廣進攤上這麼個苦差事心裡是叫苦不已,這麼倒黴的事怎麼不叫財源來呢?就他倒黴,就他倒黴!倒黴,倒黴,倒黴!
“行了!本少爺還沒抱怨呢!你倒是先喊起來了,你知道這叫什麼梯嗎?”
“不知道!”面對宋彥澈的提問,廣進茫然的搖搖頭,他管這事什麼□□呢?他就知道這石□□夠長的,這一階一階的,爬上去只怕命都要去了一半了。
“這叫凌雲梯,共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石階,東山書院的創始人,把書院選在這裡,並且開鑿了這一萬九千九百九階石階,這位書院的創始者,就是要告訴這天下間的仕子,寒窗十年着實不易,這學問登天之路,這實現凌雲之志的道路,更是不易。受盡苦難,方知得來不易。”宋彥澈解釋的有模有樣,倒是讓身旁來來往往的少爺們一頓鄙視。
其中一個打趣道:“喲!這宋大公子說得頭頭是道的,就是不知道這麼長的石梯,你宋大少爺能登上幾階啊?只怕是一百階都是夠嗆吧!你可悠着點,別把自己累死了,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回家和你老孃學着經商做生意嘛!我呀!是真的羨慕你,你啊,不像我們這些官家子弟,父輩祖輩就是官場中人,不考取仕途,那也太讀不起家裡人了。你就不一樣了,雖說這家裡是做了點御酒的生意,但到底也還是個經商的,有道是士農工商,這商人嘛,總歸是最下等的。別看錦衣玉食的,還真不如那田裡面種地的莊稼漢。”
“哈哈哈……哈哈哈……”說罷,與那公子同行的公子哥們也是爭相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個猖狂。更有甚者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取笑宋彥澈,取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宋彥澈表面波瀾不驚的眼神裡,暗暗涌動着一股可怕的暗流,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他們這幫子人估計已經死了一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