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大府心思

“白公子這話所說的極是,只是白公子怎麼忘了,自己的祖父可不是什麼官場中人,也是個商人呢?我聽家母說,還是你祖父爲你父親捐了個官,你父親才一步一步爬到今天。以藍某之見,我看白公子也別上什麼東山書院,讀什麼書了,直接效仿你父親叫家裡給你捐一個官不就好了,也省的白公子爬山辛苦。”藍少陵可不管姓白的那個,他家中雖不是那麼風光,但到底母親也會個郡主,父親就算是個閒職,也比姓白的風光。更何況欺負他二哥,他聽不見也就罷了,聽見了豈能饒他。

那白公子一看到藍少陵立刻就蔫了,只得訕訕地走開,爛船還有三千釘呢,更何況藍家還沒爛呢,犯不着爲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得罪他。

白公子身邊的其他公子哥更是一樣,有道是各自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誰又有功夫管那姓白的閒事了,大家不過是一羣酒肉朋友了罷了,平日裡是稱兄道弟,一起欺善怕硬的,但真碰上了硬茬子,誰上誰傻子。

白公子自覺沒趣,也就跟着這羣三五狐朋狗黨上山去了,一邊爬還一邊抱怨,這位陳夫子真是吃飽了撐的,那麼多人重金請他下山他都不下,非要大夥上山來拜師讀書。

“呸!什麼東西!”待白公子一行人走遠了,廣進纔敢出聲。

“二哥!你沒事吧!”藍少陵上前十分關切的問道,看得出來二人的兄弟情義是十分的重的。

宋彥澈淡淡一笑,情緒絲毫沒有被剛纔的事情影響,“沒事,若我真想與他們計較,只怕他們早就哭着回家找娘去了。”

“也對!以我二哥的這口才,恐怕他們就是十個人也說不過你啊!也就嫂夫人又那個本事罵的過你。”藍少陵嘻嘻一笑,開始打趣他二哥,依他看來,他這二哥呀,也沒有之前說得那麼不喜歡唐玖,他倒要好好問問,這什麼時候,他宋彥澈開始對兄弟都不說實話了呢?

“得得得!好不容易擺脫了那母夜叉,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她?”他就知道,藍少陵會提起這茬,宋彥澈用手掌搓搓緊皺的眉頭,開始胡說八道。

“是嗎?可是我看二哥可是想念嫂夫人想念的緊啊?是不是又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是不是恨不得立馬回家與嫂夫人相聚?”還不說實話,看你能嘴硬到幾時,藍少陵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不罷休也得罷休,宋彥澈開始轉移話題,“哦,對了,少陵,你怎麼會在這,莫不是也是來拜師的,少陵你家學淵源,藍叔父又官拜太子少傅,與陳夫子比起來只怕是無絲毫的遜色,怎麼會想來拜陳夫子爲師的?”以宋彥澈對藍少陵的瞭解,他自然是知道藍少陵上山來做什麼,只是他還是喲啊故意逗一逗他。

“呵呵呵……我上山倆陪你的啊!”藍少陵折扇一搖,輕輕的拿着扇子背戳着自己的後背。

宋彥澈眼中笑意滿滿,摺扇胸前一搖,笑問:“就這麼簡單?”

“啊!就這麼簡單!”笑!不斷的笑,還是不出聲的笑,藍少陵似乎在宋彥澈的眼中看到了嘲笑兩個字,得!招還不行嗎?“二哥,你別笑了,你這不明知顧問嗎?大哥在你們家住着,我姐姐三天兩頭的就要打着去看瀟雪的旗號,要去看大哥,我爹當然不允許了,還說我要是敢帶我姐姐去,就扒了我的皮。我能怎麼辦啊?在家裡兩頭受折磨,不跑我是傻子!所幸我還有你,我就把自己託付給二哥你了,我們一起去流放,咱倆啊!就一起發配到這山上來聽狼叫喚算了。”

敲!宋彥澈扇柄輕敲,藍少陵抱頭鼠竄。兩個人是嘻嘻哈哈,緩步上山。其實藍少陵的父親也不是那種刻板不講道理的人,藍秀兮更不是個會隨便逾越規矩的人,見過藍秀兮的人都知道藍秀兮是多麼的知書達理,溫婉從容大氣,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偏生到了上官行的事情上,這藍家父女兩個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宋彥澈和藍少陵兩個人把這一現象歸結爲“他們大哥上官行就是有魅力。”

正在宋家做客的上官行“啊欠”一聲,打了個大噴嚏,不用說,他猜一定是那兩個猴崽子在東山書院那邊勾肩搭背的說他壞話呢。

“上官大哥,吃點水果吧!”唐玖親自端果盤,就連丫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紅妝越看越覺得這個少奶奶粗野,不懂規矩,還不體諒人,一點都不知道怎麼照顧少爺。“這少奶奶對着少爺整日裡不是打就是罵,對着上官少爺倒是有笑模樣,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這都好多天了,夫人不管,少爺也不管,也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會逼着少爺把這樣的女人娶回家?看上她什麼了?”

“看上她什麼也與咱們無關,紅妝姐姐,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的,你我和翠柳雖然是這府裡的主事丫鬟,但就算是個大丫鬟,也還是個丫鬟,莫要管主人家的閒事了,你忘了紅玉的下場了嗎?”綠柳這丫頭總是那麼冷靜,經常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提醒紅妝,讓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逾越出自己本分的事情。

話雖不中聽,但卻是當頭棒喝,十分的有效。沒有綠柳的提點,以紅妝的火爆脾氣,怕是早惹了大麻煩,被趕出宋家的,宋夫人的鐵腕關鍵時刻可是不留半分情面的。原本宋家管事的大丫鬟是有四婢的,現在只剩下三個,紅妝、綠柳、翠柳,而那名喚作紅玉的丫鬟就是因爲愛慕少爺宋彥澈,並且還勾搭起來了,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被趕出了宋家,綠柳不想讓紅妝步紅玉的後塵,特意提醒了一下紅妝。

綠柳明白只要她們在宋家一天,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但是離開宋家還不是去別家做奴婢,有什麼區別,綠柳是認命了,等到以後攢夠了錢,就擺個小攤子,小攤子再變成小鋪子,那樣她就衣食富足了,像少奶奶從前一樣,多好。

“切!關紅玉什麼事啊?那是她笨!跑去對少爺拋媚眼,還穿成那個樣子的,活脫脫的狐媚子,要不是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怎麼會趕她離開,你要知道,她跟我們可不一樣,她可是夫人花錢買來的,要不是太過分了,怎麼會被掃地出門呢?”面對綠柳的勸阻紅妝不以爲然,她又不是紅玉。是,她是,不是紅玉,但是她現在面對的也不止宋夫人一個呀,裡面還一個她瞧不起的母夜叉呢!再瞧不起人家,人家也是宋家三媒六聘、八擡大轎擡回來的少奶奶,更何況跟唐玖那潑辣貨鬥,紅妝那丫頭片子是人家對手嗎?

“上官大哥,你都去過些什麼地方啊?你說你是個遊俠”

“少奶奶,上官少爺!秦姑娘叫你們去瀟雪閣一趟。”這一出遊俠傳還沒問出口呢!就有丫鬟來報,請他們二位去趟瀟雪閣,說是辣手醫仙秦暮色秦姑娘有請。

上官行和唐玖兩個是二話不說,拔腿就走,畢竟別瀟雪的事情更大,什麼故事可以改天再講嘛!

紅妝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暗暗的恨得壓根癢癢,這個瀟雪閣裡小丫鬟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幹嘛不讓他們多聊一會兒,最好這個少奶奶紅杏出牆,和那個上官行跑了。倒時候她就有機會了……

綠柳看着紅妝那冒着金光的眼睛,無奈的搖搖頭,雖說這少奶奶是跟上官少爺走得近了點,但這紅妝現在就開始琢磨這些,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怎麼了?怎麼了?秦姑娘,是不是瀟雪?”這報信的小丫頭年紀尚小,辦事不穩當,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也沒說清楚什麼狀況就又前面帶路,慌慌張張的往回跑,嚇得唐玖啊,也一路小跑的跟過來。

秦暮色看見唐玖,淡淡一笑,盡顯冷豔的氣質,她笑道:“宋少奶奶莫慌,別姑娘的外傷已經不要緊了,只是她素來體虛,且又多年無法治癒的頑疾,這纔是她久不能下牀行走的疾患根源,我聽說她是因爲多年前的一場大火,才落下的病根,此症已是固疾了,要想醫治必要用非常之法。”

“那需要什麼,你儘管說,我去給管家說,讓他去找。”宋彥澈一走,宋夫人緊接着也出門了,偌大一個宋家,全權交給了唐玖來打理,唐玖雖然表示壓力山大,但是這人命關天的事兒,也必須得配合着呀。更何況唐玖她其實很心疼別瀟雪這個丫頭的,又漂亮又乖,可憐年紀輕輕遭了這麼多的罪,唐玖每每想起來就是一聲嘆息,如今既然有了醫治之法,那必須得治啊!付出多大代價都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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