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卻了奶奶跟父親的心事,趙慎三自己心裡也覺得寬鬆了好多,因爲方天傲信誓旦旦的告訴他經過這次修整風水寶地,日後他的前程會在祖先的陰德籠罩下不可限量,目前雖然有些小災難,但根本不足爲怪,很快就會消退的。(免費小說)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延續到第二天上班,趙慎三依舊是有着一種莫名的振奮的,他一旦掃除了心頭陰霾般縈繞着的恐懼,整個人就顯得精神煥發,隨着年齡跟閱歷的增長,更加隨着地位越來越高,養移體,居移氣,現在的他看起來居然已經儼然一派成熟、英俊、沉穩的成功男人氣質,比着幾年前毛頭小子般的青澀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最讓趙慎三感到驚訝的是有一個不可思議的變化---黎遠航的司機小宋從他陪着黎書記從省城處理礦難問題回來之後,居然每天早上都給他打一個電話,問用不用接他一起去接黎書記!雖然每次趙慎三都很說他自己去市委招待所再會合小宋,可這個眼高於頂的人卻依舊每天都打,似乎覺得不這樣就不能向他表達一種尊敬甚至是投靠的意思,讓他每次掛了電話都有點卑鄙的小虛榮。
這天早上,他依舊自己開車到市委招待所,放好車步行到黎遠航住的房子門口,每次都是他等了五分鐘之後小宋纔會來,然後再過五分鐘黎遠航會開門出來。
“小宋,我不坐車了,你先回去吧。”黎遠航吩咐道。
小宋趕緊答應了,卻神態複雜的看了一眼已經接過了黎遠航的包,一副自己人的形象跟在黎遠航身後的趙慎三,纔開車先回大樓了。
“小趙,咱們上午是不是有個會?”黎遠航問。
“是的黎書記,今天上午八點鐘您安排組織部長劉清亮同志到您辦公室商討處級幹部調整問題,八點半到八點五十之間是機動處理事務時間,八點五十咱們要去會議中心參加計劃生育系統獎懲大會,十一點會議結束,您還要聽取紀委記跟政法委侯書記的礦山調查進展彙報。”趙慎三昨天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跟辦公室主任溝通,瞭解了今天黎遠航的一切行程,此刻有備無患,自然是不急不躁的娓娓道來,把黎遠航半天的時間安排說的不打一點磕。
“嗯。”黎遠航隨口答應了一聲,揹着手只管往前走,趙慎三始終保持着距離他一步半的距離,不斷根據黎遠航的步伐調整自己的步伐,既不能顯得跟的倉皇小跑,更不能拉下來讓領導說話都必須大聲,這幾天跟下來才發現,伺候這位爺的確比伺候鄭焰紅要累得多。
“昨天你請假了?怎麼家裡有事情嗎,如果沒處理完,等下我開會的時候你還可以回去處理。”黎遠航說道。
趙慎三趕緊解釋道:“已經處理完了,這幾天礦上的調查也需要我不斷了解進展,還有市裡工作也忙,我知道不該請假耽誤工作,可是我奶奶跟我爸爸一起鬧騰,非說都夢到我過世的爺爺過得不好,比我帶他們去拜祭爺爺,沒法子昨天帶他們回了一趟老家,總算是了卻了老人的心願,今天沒事了。”
黎遠航一聽倒感興趣起來,回頭問道:“呵呵,兩個老人都做夢可不多見,那你們回去怎麼處理了?”
“是啊!說來也玄妙,我奶奶跟我爸爸都夢到我爺爺渾身水溼,冷的不得了,還說搬來一對新鄰居老欺負他。我一直以爲是老人思念我爺爺了做的夢,誰知道回去一看,在我爺爺的墳墓隔壁,果真新埋葬了一對遭車禍的年輕夫妻,而且他們埋葬的時候破壞了我爺爺墳墓的水泥墓道,導致旁邊一口山泉井的水都灌進了我爺爺的墳墓裡。當時就把我驚了一身的冷汗,幸好我帶着一位精通易學的朋友過去的,給禳治了一下,讓老人安心罷了。”趙慎三多聰明呀,他一看黎遠航對這種事情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興趣,居然停下腳步聽他講,自然是繪聲繪色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黎遠航聽完之後顯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來,末了才說道:“其實……這種六合之外的事情,有時候也是很難解釋的。對了,你還有精通易學的朋友啊?我發現你說話很少誇張,既然你說他‘精通’,那麼就一定有過人的本事,現在反正咱們是閒走,你就舉例說說他‘精通’在哪裡吧,讓我也接收一下易學理論跟實踐結合的事實。”
趙慎三更愕然了,沒想到當奇聞異事給黎書記講了自己爺爺的事情,居然被他那麼盯着不放的詢問,難道他是在譏笑自己堂堂公務員居然信這種荒謬的迷信玩意兒嗎?可他的神情分明是那麼熱衷,又難道是他也相信這種事情,這才急於知道嗎?
“呵呵,我這位朋友是個奇人,本身自己就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但是卻又極其熱衷鑽研易學,您還別說,還真是很有一套呢!第一次他幫我化解那個……嘿嘿……”說到這裡,趙慎三突然間表現的十分扭捏,弄得從沒見過他這幅樣子的黎遠航很好笑的笑着說道:“哦?你還不好意思起來了,沒事的,咱們是走在路上閒話,你只管說吧,當笑話聽聽罷了。【看小說上】”
“……過年的時候我去雲山寺,廟裡的主持說我身上有桃花劫,嚇得我問他破解的法子,他告訴了我該怎麼做我回來照做了,誰知就從此腰腎功能減退,還對女人不感興趣了,很苦惱的告訴了我朋友,誰知他非要去我家看看我按老和尚說的佈置,末了告訴我就是老和尚的法子導致的我出現異常了,全部撤掉了以後還真是好了。嘿嘿,黎書記您別笑話嘛,您說了當笑話聽的……”趙慎三頗有些難爲情地說完了,看着黎遠航臉上玩笑的笑容越來越濃,就故意紅着臉低下了頭,其實他心裡明白,黎遠航能用玩笑的態度跟他閒話,那纔是在心裡一點點接受了他,開始拿他當自己人了。
“哈哈哈,這有什麼難爲情的,男人嘛,你還這麼年輕,在意這種事自然不足爲怪,只是我聽你說你朋友的本領還真是不小呢!我其實整天被工作纏的焦頭爛額,聽你說說這種事挺好的,你記住,等我閒了的時候再詳細跟我聊聊他是怎麼幫你擺佈你爺爺那裡出的問題的。”黎遠航看看兩人已經走過了馬路,就這樣交代道。
趙慎三趕緊答應了,接下來就不再說什麼了,兩人保持着主僕的姿態走進了大院。一路上,黎遠航目不斜視,不跟任何和他打招呼的人說話,趙慎三一一替他點頭微笑接待過去了,也就上了那部僅僅通17樓的專用小電梯上樓了。
剛坐定,劉清亮就過來了,黎遠航就起來坐到了沙發那裡跟劉部長對面,趙慎三沏好茶放好就要出去,誰知黎遠航卻說道:“小趙,計生委送來的講話稿我昨天在我電腦上改了一部分,你把文件拷貝出去打印出來吧。”
趙慎三趕緊答應着走近黎遠航的電腦,也不敢坐老闆的椅子,彎着腰打開電腦等着拷貝文件,卻聽到黎遠航問道:“人選擬定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按照您的意思,先把空缺的主要位置動一動,比如教委、文化局還有糧食局這幾個位置,都因爲一把手已經到別的單位就任了在空缺,還有就是幾個縣市區的主要領導想進市直,也酌情調整了幾個。方案我帶來了,您看看合適不合適,不行的話我們再調整。”劉清亮說着遞過來一份打印的材料。
黎遠航接過來看着,不置可否的說道:“唔,先放在我這裡吧,這些人我也都不熟悉,原則上按照你們的考評推薦原則我沒意見。不過有一點,清亮同志,這是我上任的第一次調整,而且現在還正值礦山事故調查期間以及兩會召開前的敏感時段,所以我希望你擬定的人選都是不會引起公衆輿論的穩妥人,千萬不要第一腳就把炸藥包給踢響了啊。”
劉清亮趕緊說道:“是的黎書記,我們擬定調整範圍跟人選的時候,也已經充分考慮到了這個因素,所以工商、國稅、國土資源、建委這些敏感單位,雖然現任幹部也有調整意向,我們都沒有納入調整範圍,就是怕有什麼負面影響,當然,一切等您看了之後再決定,如果怕這些單位幹部人心不穩影響工作,咱們也可以一併調整了完事。”
趙慎三拷完了文件就趕緊躡手躡腳的往外走,生怕領導認爲他有偷聽的嫌疑,但是心頭還是“砰砰”直跳,走過茶几的時候卻又看見兩位領導的杯子都空了,趕緊又去幫他們倒茶。
“財政局的局長你們也想動動嗎?那個小彭我看挺穩妥的一個人,幹嘛要湊這個熱鬧?”黎遠航說話的時候,手裡一直拿着那份材料在看,突然間就又問道。
“這個嘛……動他是……覺得他幹財政局長日子不短了,容易出現行業惰性,所以……”劉清亮冒汗了,因爲換彭會平是郝遠方把他叫去通過氣了,讓他把這個人換掉的他才擬定的,但他此刻更加明白自己擬名單之前已經跟郝市長通過氣了,是很犯黎遠航忌諱的,也就話到嘴邊沒敢說出來,自己硬着頭皮把責任擔了。
黎遠航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看着劉清亮,眼神也不見得有多犀利,但就那樣一汪水一般深不見底,就越發的把劉清亮看的渾身不自在起來。
趙慎三倒完茶趕緊走出去了,把領導的門掩上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八點半,劉清亮準時走了,剩下來的二十分鐘機動時間,自然有的是下屬領導跑來等待着準備插空辦事情,可是黎遠航卻交待趙慎三誰都不見,一個人關在屋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到了八點四十五十才叫了一聲小趙,趙慎三進去了,黎遠航看起來倒是跟早上一樣平靜,囑咐他收拾開會去的東西,自己就拿着趙慎三打印好的修改後的會議講話稿在沙發那裡看着。
趙慎三去幫他收拾公文包,就看到劉清亮送來的那份材料就隨意放在黎書記辦公桌上,上面第一個就是“教委主任擬任人選:現任教委副主任、書記孫廷棟”,他心裡一晃,也就不敢再細看了,趕緊找到他最關心的財政局長位置,卻看到這個最重要的局委被放到了最後一名:“財政局長擬任人選:現任衛生局長馮巧蘭”。
趙慎三隨手跟收拾別的文件一樣面無表情的把這份關聯着多少平時看起來耀武揚威的領導們命運的紙夾進了黎遠航需要斟酌的文件夾裡放好,拎着收拾好的公文包,就跟着黎遠航到會議中心開會去了。
領導開會的時候,向來是秘書休息的時候,趙慎三就從後門到了會議中心的大院裡,看着柳樹的枝條已經發綠了,花池裡的迎春花也已經開的黃燦燦的一片爛漫,春日的陽光也是暖融融的讓人不自禁的渾身舒坦,而他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心裡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鄭焰紅或者是直接告訴彭會平。
後來,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撇開鄭焰紅,就打了她的電話,鄭焰紅直接給他掛了,過了三分鐘的樣子才又打過來了:“什麼事?”
“組織部在擬定處級幹部任選情況,財政局也要換,擬任人選是衛生局長馮巧蘭,彭局長換到政府辦擔任副主任。還有,教委是孫廷棟扶正。”趙慎三明白剛剛鄭焰紅掛了電話一定是不方便接,就簡明扼要的說道。
“知道了,晚上別安排活動。”鄭焰紅比他還要簡捷,一句話說完就掛了。
十一點,會議準時結束,黎遠航回到辦公室,看到已經等在那裡的李建設跟侯長生,就直接帶着他們進了小會議室,他從來不會大發雷霆,卻也不刻意做出謙和的微笑,更加不像林茂人一樣臉色發木,老是平平靜靜的看上去很是穩妥。而今天他卻表現得有點煩躁,看到李建設跟侯長生僅僅擺擺手示意他們跟他進去,還叫住倒完茶準備迴避的趙慎三說道:“小趙,你也算是事故調查組的聯絡員的,就坐下來一起彙報吧,必要時做做記錄,不要老想着偷懶。”
趙慎三跟黎遠航之後這是第一次受批評,自然很有些意外跟掛不住,趕緊唯唯諾諾的答應了,紅着臉坐在圓桌的另一端,低着頭打開了筆記本。
“調查組下去三四天了,我想應該有個結論了吧?省工礦局的調查報告都已經給省裡報送了,如果咱們市裡還查起來沒完的話,會給省領導一個什麼樣的印象呢?咹?是我們雲都心虛還是另有貓膩?你們兩個倒是跟我說說還要查多久?我怎麼還聽說你們查着查着,還弄出了什麼市裡的高官也牽扯這次事故責任中去了?建設同志是老紀檢了嘛,怎麼不明白咱們首要的任務是什麼呢?爲什麼偏偏要自找麻煩,越查頭緒越多呢?”黎遠航突然發作了,頗有些情緒的說道。
李建設無奈的看了眼趙慎三才說道:“因爲事先礦產局的安監局已經很詳細縝密的調查過了,咱們的調查組去了之後,原本第一天就已經調查清楚了,只是就在想要結案的時候卻有個礦工送了一封匿名信,裡面很是煞有其事的說了些所謂的內幕,我們調查員爲了慎重起見又查了兩天,昨天才確定屬於沒證據的誣告,已經準備今天上午就結案回來了。”
趙慎三卻被剛剛李建設那一眼看的後脊樑直冒冷氣,心想萬一李建設一張口說出那封信裡直接牽涉到了他那可就完了!提心吊膽的聽李建設彙報完了居然沒提到他,這才暗自慶幸自己那天已經很聰明的跟黎遠航提起過牽涉高官什麼的,弄得李建設還以爲黎遠航已經知道牽扯到他了正在護短,這纔沒敢說出來。
“嗯,既然能結案了最好,回頭把結案報告送過來我看看,責任人的處理情況也低調一點,免得跟省裡來的調查員調查結果出入太大,影響不好。”黎遠航說道。
李建設哪裡敢說他的調查員現在已經查到了很重要的一條線索,現在只要追蹤到涉案嫌疑人劉玉傑,就能把責任人爲了謀取暴利違規辦校、違規發證導致礦難的真相徹底查明?但他卻很明白真相必須查清,暗中追查清楚了就算是留着不用也不能就此罷休,就趕緊滿口答應馬上結案。
趙慎三一聽結案了,心裡的輕鬆簡直無法言表,他暗暗佩服方天傲的手段果然高明,昨天才解除了爺爺墳上的魘鎮,今天就捷報頻傳,要結案了!
開完會,李建設跟侯長生走了,黎遠航自己坐在會議室沒動,趙慎三送了兩人出來,李建設就笑眯眯拍着趙慎三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小趙,好好幹!”
趙慎三心裡一動,一陣福至心靈,趕緊低聲說道:“李書記,有情後補。”
黎遠航一直到十二點纔出來,不說話就一直往外走,趙慎三哪裡敢問他到哪裡去?只是趕緊要給小宋打電話安排車,但黎遠航顯然發現了他的意圖,就搖搖手製止了他,他也就不敢在做什麼,默默地跟在黎遠航身後下了樓。
黎遠航又在下班的人紛紛注目的情況下目不斜視的走出了大院,穿過廣場又穿過馬路回了招待所,進了院子趙慎三才機靈起來,趕緊跑到食堂幫李書記要了三菜一湯一個套餐,拎着送了回去,看他默不作聲的吃着,他在外屋等着,黎遠航吃完了飯纔好像從某種情緒中解脫了出來,擡頭看趙慎三居然沒吃,就問道:“小趙,你怎麼不吃呀?”
趙慎三笑笑說道:“沒事,我等下再去。”
“嗯,你現在就去吧,其實你可以買兩份咱們一起吃嘛,就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很可以不要那麼拘謹。”黎遠航說道。
“您怎麼就吃這麼少啊黎書記?要不然我再給您要個湯吧?”趙慎三一看飯菜也沒下去多少,就問道。
“我不吃了,你要是不嫌棄就把剩下的吃了吧,浪費也是罪過嘛!”黎遠航說道。
趙慎三就給黎書記沏上茶,端起剩下的飯菜到外間去吃了,招待所給黎書記安排的服務員小龐趕緊收拾了。
“問問焰紅同志現在在哪裡,如果不遠讓她過來一趟。”黎遠航突然吩咐道。
趙慎三趕緊撥通了鄭焰紅的電話:“鄭市長,黎書記想見您,他在招待所住處,您在哪裡?另外鄭市長……”趙慎三說到這裡,聽鄭焰紅說了些什麼,卻又很自作聰明的看了眼黎遠航,然後接着問道:“小孫跟您在一起沒?沒有啊,那最好,您等着,我馬上接您去。”
“黎書記,鄭市長正好中午也是一個人在附近吃飯,我開我的車把她接過來吧。”趙慎三恭敬地問,看到黎遠航揮手答應,就趕緊出去了。
鄭焰紅已經等在飯館門口了,上了車就說道:“哈哈,看來郝市長這一招走馬換將引起黎老闆忌諱了,忙不迭的就要拉攏我了!”
趙慎三一愣,他倒是還沒有悟出黎遠航突然召見鄭焰紅的意思,聽她一說才問道:“哦?什麼意思?跟郝市長有什麼關係?”
“你傻啊!你想想看財政局長多重要一個位置,黎書記前些時私下跟我商討調整單位的時候根本就沒提財政局,此刻突然間組織部拿出調整方案裡面有這個位置,多明顯是郝市長授意組織部弄的啊,你想想看黎老闆心裡能舒服?哈,這才幾天呀,這兩個人又開始掐了!”鄭焰紅一語道破天機。
“說實在的,你身邊跟着郝市長推薦的小孫,凡事一定要小心一點,可別因此弄得兩個老闆都不信任你。”趙慎三也覺得自己跟了黎遠航之後,在心理上越來越能跟鄭焰紅站在平等地位了,就提醒道。
“說你傻你還真傻,我就是用着小孫才能讓兩個老闆都信任我的!黎書記一看郝市長都拼命拉我自然會對我更好,而郝市長看我用了小孫更是對我越發的放心,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打了個時間差,兩頭都不怕了嗎?就讓他們倆開掐吧,咱們等着漁翁得利就是了。”鄭焰紅說道。
趙慎三一愣,看了眼鄭焰紅,她立刻伸手擰了他一下說道:“看什麼看?官場上有什麼忠誠?更加有什麼站對站錯?我只要不昧了自己的良心,到了水到渠成的時候,又憑什麼就不能更上一層樓?難道你感覺我很陰險嗎?”
趙慎三很佩服鄭焰紅在官場上敏銳的第六感跟狡獪的應對方式,就笑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不過現在說不成,你可是命令我晚上不許安排事情讓我陪你的,你自己可不許反悔!”
“死小子德行!晚上你先去安排好地方吧。”鄭焰紅媚眼如絲的斜了他一眼說道。
兩人到了黎遠航的住處,趙慎三很聰明的沒有進去,把鄭焰紅送到門口就又直接把車開得遠遠地躺在車裡睡覺。鄭焰紅一個人走進去,看到黎遠航正在一個人喝茶,就“噗哧”一笑,玩笑的說道:“春暖花開,黎書記獨坐閨房喝悶茶,是不是想嫂子了啊?”
“死丫頭就會瞎說,快坐吧,小趙呢?倒茶來。”黎遠航倒是很喜歡鄭焰紅在私下場合跟他開開玩笑,這樣才能顯得兩人過往的感情沒有消失。
“小趙沒進來呀,他把我送來就走了,我自己服務吧。”鄭焰紅說着就拿起茶壺,先幫黎遠航續了茶水,自己又倒了一杯才坐下了。
“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嗎?”黎遠航問道。
“當然知道了,還不是爲了那一杆筆嘛!要是連這也不知道,我豈不是白白被您放在政府那邊了?”鄭焰紅早就猜到了他找她爲了什麼,就篤定的回答道。
“唉!是啊,現在那杆筆已經要換了,你怎麼看?”黎遠航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鄭焰紅,然後問道。
“您別看,我知道您以爲是小趙告訴我的,其實那個人嘴嚴着呢,自打跟了您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我知道這件事是因爲郝老闆比您下手早,早就推心置腹的跟我談過這件事了,嘿嘿!黎老闆,您對我的拉攏晚了一步了哦!”鄭焰紅得意的說道。
“他已經跟你談過了?那你怎麼不告訴我?”黎遠航更加意外了,居然有些急躁的問道,話都說出來了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就笑着說道:“其實換誰都一樣,我在乎的是……”
鄭焰紅一曬說道:“切,您就別虛僞了,我心裡能不知道那頭輕那頭重嗎?您來雲都就是專門照顧我的,我能不跟您這個靠山一心嗎?其實依我看這件事倒也未必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