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紅幸福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感覺自己在做夢,因爲她居然發現自己枕在丈夫的臂彎裡!這場面除了無數次在她夢裡出現之外,生活中的她已經差不多忘記了可否真的存在過這樣的場面了!
“你醒了?那就起牀吧,我也該走了呢,今天還要陪黎書記上山,然後送一個客人到省城,晚上很可能就不回來了,家裡就辛苦你了玉紅。(免費小說)”劉玉紅終於可以相信這不是一場夢了,因爲丈夫柔情似水的話在她耳邊響起,那聲音是那麼的透着感激,讓她甚至依舊不敢相信那就是趙慎三。
一股受寵若驚般的感覺涌上心頭,劉玉紅趕緊說道:“哎呦,是不是我睡過頭了害你遲到了啊?你這人也是,怎麼不叫醒我呢?”
趙慎三寵溺的笑笑說道:“難得能陪你睡個懶覺,就算是遲到了也值得的,既然你醒了我可要趕緊走了。”
劉玉紅趕緊一翻身坐了起來,穿上睡衣就衝進廚房了,想在丈夫走之前幫他做一碗早餐,讓他不至於空着肚子上班。她因爲太急切了,甚至沒有看到在她出去後,趙慎三從牀上爬起來就皺起了眉頭,甩着麻木的胳膊跟肩膀轉悠着痠疼的脖頸。
等趙慎三收拾整齊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父母跟劉玉紅都在客廳,一碗荷包蛋已經熱騰騰的放在桌上了。劉玉紅滿臉都是幸福,叫着讓他趕緊吃了再走,還在看到他的襯衣領子不挺括的時候走過來親暱的幫他整好了,而他則在一低頭時就看到了劉玉紅眼角的眼屎,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登時胃口全無,就低聲下氣地說到:“不行了,一分鐘都不能耽誤了,我還是趕緊走吧,荷包蛋讓奶奶吃吧。爸媽再見。”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家。
到了樓下,他擡頭往自己陽臺上看時,卻看到劉玉紅正在朝陽下笑的燦爛着衝他招手,他心裡一暖,也趕緊擡手揮了揮,這才鑽進了車裡。車門一關,他登時覺得渾身一陣鬆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似剛剛拼命熬過了一場考驗一般艱難,這種想法一出現,他馬上就鄙視了自己,媽的就讓你當一個好丈夫,好男人,有這麼困難麼?以前你小子是一個人人看不起的龜孫子的時候,這女人對你頤指氣使的你不是也甘之若飴了?現在人家反過來伺候皇帝一樣伺候着你,你反倒要全副武裝才能扛過來?這不是你小子忘本了是什麼?
一路糾結着到了班上,倒也剛剛七點半根本不晚,他直接去黎遠航的住處候着,書記出來了才一起往政府大樓走,黎遠航的心情很是不錯,難得的玩笑着說道:“咦,小趙,你今天怎麼看起來像是沒睡好呀?是不是好幾天沒回家了太激動了?”
趙慎三想起昨夜的種種,更加有種哭笑不得的心態,就苦笑着說道:“老夫老妻了激動啥呀?可能睡前喝茶多了的確沒睡好。”
“二少說沒說他幾點從金佛寺出發?到了省城還會有別的領導給他送行嗎?”黎遠航緊接着問道。
“今天早上還有一次早經唱誦,估計二少要到十點鐘左右才能出發,咱們到班上還可以處理半個小時的事情,剛好可以接見兩個昨天約好的縣領導,八點半出發九點到達金佛寺,您跟二少可以暢談一個小時。到了省裡別的領導我不清楚,盧省長說好了中午要安排午飯的,到時候人多,您跟二少說話恐怕就不方便了。”趙慎三馬上恢復了秘書的身份,每一分鐘都替領導考慮到了。
黎遠航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思忖着默默地走了幾步突然說道:“打聽一下盧省長就安排誰作陪了,咱們總不能送到了就回來。問清楚中午飯局定在哪裡,咱們最好替省裡安排!要不這樣吧,等下咱們分開,我自己去金佛寺會合二少一起走,你先去省城打前站,以前我跟盧省長就是一個系統的,替他安排是理所應當的,你一定要把工作做到前面。”
趙慎三趕緊答應了,心裡卻明白黎遠航這時已經開始刻意的防範他了,生怕他跟二少關係太過熟絡而擱淺了黎書記,所以就打發他先去省裡安排,更還有一層意思是希望繼續跟即將成爲常委的盧博文保持好關係。
兩人到班上處理了一陣子事務,出門各奔東西不提。單說趙慎三路上就打電話問了賀鵬飛中午的飯局,賀鵬飛說盧省長讓安排在離機場最近的一家酒店了,因爲二少跟盧省長說過了走的時候不想張揚,中午沒有安排陪同領導。
趙慎三說了黎遠航的意思,賀鵬飛自然不敢做主,僅僅說這會子文彬書記叫了盧省長過去正在談話,等下出來了他會私下通知趙慎三一下,讓趙慎三自己問盧省長。
過了一陣子,賀鵬飛發了一個短信過來:“老闆已回辦公室”,趙慎三趕緊撥通了盧遠航的電話,通了之後盧遠航先溫和的問道:“小趙有事情?”
“呃,盧省長,是這樣的,黎書記跟二公子約好了一起從金佛寺出發到省城,他的意思是中午想安排午飯,邀請您陪一下二公子,您看能不能……”趙慎三自然不能說出他早就知道了盧遠航的安排,只能是從黎遠航的角度這樣說。(免費小說)
盧博文好似有些爲難的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這樣啊?你不要告訴遠航,其實剛纔文彬書記叫我過去,告訴我中午他也想參與送送二公子,如果這樣的話,遠航參與不參與我還真不敢做主……要不然這樣吧,如果他是跟二公子一起過來的那也好說,文彬書記會以爲他參與是二公子的意思。安排你就不用管了,我讓小賀安排好地方了。”
趙慎三趕緊答應了,但是還是覺得有些脫節,讓他無法跟黎遠航交待,就硬着頭皮接着問道:“那麼……我怎麼告訴黎書記呢?”
“你就告訴他省裡安排飯不完了?”盧博文說完很快就掛了,讓趙慎三很是尷尬,覺得自己最後這一問真的是很笨,沒準盧博文會以爲他是個笨蛋呢!
怔了一陣子,他還是覺得如果就這樣給黎遠航回覆,豈不顯得他太笨了?讓你先去省城打前站,你倒好,什麼也沒打聽出來,更加沒有完成雲都安排午宴的任務,就這樣不明不白回覆一句就完了?
沒奈何之下,他只好又打通了喬遠征的電話問道:“喬處,說話方便不?”
“你說。”
“中午給二少送行,李書記也要參與嗎?唉!我們黎書記會跟二少一起過來,讓我過來打前站,說我們雲都安排飯。可是盧省長的意思是省裡安排,也不讓事先說好黎書記參加,只當做偶爾發現他跟二少一起來了不得不參與一樣,但這樣一來黎書記一定會責怪我不會辦事,你看我該怎麼辦合適呀?”趙慎三覺得他跟喬遠征之間說話可以坦誠些,就直接的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了。
喬遠征一笑說道:“這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小趙,你那麼玲瓏一個人會被這小事難住?我告訴你,中午盧省長安排在機場附近的國航大酒店208房間,你告訴黎書記一聲,然後自己早點過去候着,等快吃完的時候悄悄趕在賀鵬飛前面把帳結了不完了?這也值得你發愁?哈哈哈!是不是心上人一住院你腦子不轉了啊?行了行了,要出去了,掛了!”
趙慎三被喬遠征一陣揶揄心裡倒也覺得自己真的怪笨的,幹什麼非要把事情問的明明白白的才罷休呢?這樣安排下來,對於黎遠航來講,跟雲都市事先安排好的有什麼區別?
解決了難題,他輕鬆起來,停下車給黎遠航發了個信息:“已安排好了,國航大酒店208室,到時候文彬書記也會參與,您做出偶遇就是。”
很快,黎遠航就回複道:“知道了,很好。我跟二少也馬上啓程。”
趙慎三看了看錶已經快十點了,就算是先去市裡看看鄭焰紅也勢必很趕,雖然國航酒店臨近機場馬上就到,但爲了穩妥還是先去酒店候着吧,他就直接把車開上了機場高速,不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到了酒店,趙慎三說是省政府的秘書,酒店就問他是否姓賀,他含糊答應了,領班就把他帶到房間裡去了。這個房間的確是十分豪華,他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給雙雙打了電話讓鄭焰紅接。
在等待的時候,趙慎三居然感覺渾身都充滿了迫切的期待,僅僅一天一晚上沒見鄭焰紅,就覺得是那麼的難熬,此刻女人的聲音彷彿也成了奢侈的東西,讓他急吼吼的等待着。
“喂,三,你在哪裡呀?”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既清脆又充滿了嬌慵,更帶着軟軟的懶意跟驕縱,聽在耳朵裡就好似能看到她那嫵媚動人的體態一般誘惑。
“我在國航大酒店呢,等着給二少爺送行,等下爸爸跟李書記也都要過來,我怕來回折騰晚了,要不然就先去看你了。”趙慎三聽的渾身舒服,急忙就說了一大串。
“嘿嘿嘿,那麼重要的事情當然不敢來回跑了,等下到了高峰期,你如果被堵在市區了耽誤了正經事可了不得!再說了,你急着來幹什麼?”鄭焰紅自然明白趙慎三想她的厲害了,卻故意撒嬌着裝傻。
“唉……你……你昨夜睡得好不好?今天好點沒?傷口還疼嗎?”趙慎三口氣很是苦惱的問道。
雖然沒有說他想她了,但是趙慎三每句話透出來的那種見不到她的牽掛卻比直接說出來了更加讓女人感動,女人就柔柔的、更帶着一種莫名的幽怨低聲說道:“你還說呢,你不在我怎麼睡得好?半夜裡一直在想你呢,天快亮的時候就睡着了一會兒卻做了個壞夢,醒了以後更是一直到現在心裡都不舒服呢!”
“哦?寶貝夢到什麼了?”
“唉……我夢到跟你一起出去玩,到了一個美麗的山間,咱們倆正在那裡笑着看花呢突然就下雨了,你脫下衣服正準備裹住我,可你老婆卻突然出現了,僅僅在你身後叫了一聲‘老公’,你就毫不猶豫的丟下我把衣服裹在她身上,帶着她就揚長而去了。我看着你們離去的背影,又看看空茫茫的山間,嚇得不住的叫着你的名字,一直叫着‘三,別丟下我呀……別丟下我,我怕……我冷……帶我走啊!’可你卻冷冰冰回頭說道‘我有老婆的,你讓你老公來接你吧!’就這樣走掉了,把我一個人丟在無邊的悽風冷雨裡哭泣……我後來好像還能看到你們倆回了你們的家,她枕着你的胳膊睡得好香,臉上都是幸福的紅暈,而我卻一直在雨裡淋着,冷的寒徹心扉……”
趙慎三聽着女人說到後來帶着哽咽的聲音,心裡一陣陣發疼,更加一陣陣驚悸,心想難道他已經真的因爲跟女人心心相印存在第六感或者某種靈犀了嗎?爲什麼昨夜他在看到劉玉紅孝敬奶奶之後心裡開始動搖,還爲了報答妻子的賢惠盡了做丈夫的責任,而遠在省城的鄭焰紅就能做這樣神似的夢呢?這女人到現在給他述說這個夢的時候兀自難過的哽咽起來,可想而知她中夜夢迴,腦子裡都是他的無情無意之時,內心的痛楚跟孤單會是多麼的難耐呀!
“對不起寶貝,我昨晚應該趕過來陪你了……如果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做這種夢的!”趙慎三心疼的發揪,趕緊說道。
“唔……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會對我這麼絕情的啦,不過夢醒了以後,說實在的三,我真的很傷心很傷心,而且還很害怕很害怕!雖然我明白你對我愛是千真萬確的,但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存在……那就是我總預感咱們倆的結合好像不會那麼順利,老天爺一定安排好了好多的困難讓咱們越不過去一樣……所以,我醒了就一直哭一直哭,等爸媽來了看到我都嚇了一跳,以爲我夜裡傷口又惡化了呢……三,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鄭焰紅昨夜驚夢,的確一直鬱鬱寡歡,加上剛剛範前進來又讓她嘔了一陣子氣,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此刻聽着趙慎三飽含心疼的柔聲撫慰,登時把所有的脆弱都發泄了出來,在電話裡越發的哭訴起來。
趙慎三聽的心尖子都是顫抖的,恨不能現在就生出翅膀來飛到醫院,把脆弱可憐的女人緊緊貼在懷裡,用他堅實的臂膀給她想要的依靠,更加對自己昨夜的動搖痛恨不已,就也沙啞着說道:“寶……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不許哭了啊,你把家裡人安排好,我下午這邊結束了就過去看你,晚上陪你一起睡,再也不讓我的寶貝做噩夢了!而且……”
說到這裡,趙慎三的心虛了一下,他的口吻都不由自主的虛弱了下來,但很快就自己給自己打氣一般又提高了聲音,很堅決的說道:“寶貝,無論老天爺給咱們安置下了多少困難,我都不會退縮的,這輩子不完完全全的擁有你決不罷休!”
有了趙慎三這番話,鄭焰紅幸福的含着淚笑了,低聲說道:“嗯,我爸媽這會子把範前進帶到外面談話去了,讓他這幾天不要來刺激我,下午我讓爸媽他們早點回去,還是我跟雙雙在醫院,到時候你就直接過來吧。”
趙慎三胸口一陣陣酸熱,連聲答應着,還不捨得就掛電話,就接着說道:“寶,想我不?我可是想死你了呢!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家裡跟……呃……還一直想你呢!”
鄭焰紅倒是沒聽出來趙慎三剛纔差點說漏嘴,其實他昨夜懷裡抱着“陌生”的劉玉紅,渾身都感覺不對勁,覺得手腳放的都不是地方,好似被繩捆索綁的一動不能動一樣的難受。當時就一直在納悶的想,就算是劉玉紅比鄭焰紅略微胖一點點,也斷然不至於差別這麼大吧?鄭焰紅在他懷裡也是整夜枕着他的胳膊,還喜歡霸道的把她的腿放在他的腰上,可他怎麼就一點都沒感覺到“沉”或者是累呢?更加沒感覺到過彆扭跟禁錮呢?就算是前一天晚上跟她擠在窄窄的病牀上,也在小心翼翼的纏綿之後就香甜的相擁而眠了啊?爲什麼跟劉玉紅躺在兩米寬的大牀上,卻依舊縮手縮腳的伸展不開呢?所以,他剛纔差點脫口而出的“跟老婆睡在一起還一直想你”倒真不是假話,昨天夜裡,他的確是在思念着鄭焰紅的情況下才熬過了一宿的。
“嘻嘻,纔不想你呢!壞人,明知道人家傷沒好呢,前天晚上還非要欺負人家,想你幹嘛?”女人撒起嬌來。
趙慎三一聽女人難過勁頭過去了,心裡也是一蕩,此刻一個人呆着傻等也是無聊,就索性跟女人甜蜜的電話調情起來:“呦呦,我壞嗎?真是我壞嗎?也不知道是那個壞丫頭嫌我動作太輕的,一直拿手按我的腰啊?這會子嫌我欺負你了,羞不羞呀?”
“你……討厭!討厭你!死小子,你今晚要是敢碰我,看我不咬死你!”女人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就壓低聲音撒嬌起來。
“嘿嘿嘿,放心吧,我一定不碰你,只要你自己不着急到主動碰我就成,哈哈哈!”趙慎三愛死了女人的嬌羞,就故意逗她道。
“啊啊啊……討厭討厭討厭你!你再說這樣的便宜話我就……”女人可能被他逗急了,忍不住提高聲音叫道,趙慎三正聽的開心,誰料電話裡卻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紅紅你咋了?是不是刀口疼?”然後電話就猛然掛斷了。
趙慎三一琢磨就明白一定是鄭焰紅氣急了大聲叫的“啊啊啊……”被恰好進來的她母親聽到了,還以爲她不舒服了呢趕緊問,結果女人肯定是又羞又臊的趕緊把電話掛了!
“哈哈哈,傻丫頭,這會子一定臉都變成大紅布了!晚上不理你?嘿嘿……”趙慎三想象着此時此刻鄭焰紅調情被母親抓到時那種又羞又氣的嬌態,簡直是血脈賁張,恨不得此刻就讓天黑下來,而他也不比傻瓜一般候在這裡等那些“貴人”們,馬上就能毫無顧忌的跟他的心上人共同徜徉在愛的海洋裡……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還以爲是黎遠航快到了,趕緊看時,卻驚訝的發現是劉玉紅的電話!按理說一個男人接到老婆的電話,應該是最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可趙慎三爲什麼會驚訝呢?就是因爲他上班期間,除非是水火無情的大事,劉玉紅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原因就是因爲復婚之初,劉玉紅曾經在他正在緊張的準備會議材料的時候打來電話問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打斷了他的思路,讓他出了一個數字上的小差錯。原本是小事情,但他回家之後卻大發雷霆,說他乾的工作十分特殊,在緊要關頭接電話是會出大問題的!嚇得劉玉紅眼淚汪汪的,後來也就從不打來了。
他聯想到劉玉紅這個習慣之後登時嚇了一跳,以爲家裡出了什麼大事情,就趕緊神情緊張的接聽了,急急問道:“玉紅,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想到劉玉紅卻輕鬆地笑了笑說道:“老公,我跟同事在逛街呢,看到一件紅外衣,桃紅色的,我覺得太紅了,我同事非說好看,你說我能不能穿出去呀?”
趙慎三剛剛的擔心一平息,登時一陣惱火,心想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至於你給我打電話嗎?剛想沒好氣的說一聲:“你愛買不買!”卻猛然間想起了劉玉紅那雙被熱水燙紅的手,就趕緊清了清嗓子壓抑下不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下來才說道:“你纔剛三十歲,什麼樣的紅顏色都能穿出去的呀,怎麼不買,買!”
其實劉玉紅也是昨夜得到了丈夫久違的“寵愛”,今天心情大好跟同事逛街,她也是一個十分要強的女人,平常同事們在辦公室曬幸福的時候她什麼時候都是保持沉默,從不提起自己的丈夫。剛纔也是想借機撒撒嬌,撥通電話的時候同事也擠到電話邊等着聽趙慎三的決斷,劉玉紅兀自提心吊膽的生怕丈夫正在忙而發火,此刻聽到趙慎三這麼體貼,一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裡,更加在同事面前掙到了面子,就更加開心的笑道:“真的麼?那我可就買了啊!不便宜呢,八百多塊的呢!”
趙慎三又暗暗心疼起劉玉紅來,心想他的生意一天也不止賺八百塊,而老婆買件八百塊的衣服也要考慮,就豪爽的說道:“傻話,只要好看只管買,你老公還能供不起你穿衣服嗎?只要喜歡,別說八百了,八千也照買!”
電話裡傳出來一個另外的女人聲音驚呼道:“天哪玉紅,你太幸福了!姐夫對你居然這麼好啊!羨慕死我了!”緊接着就是劉玉紅幸福的笑聲:“呵呵,那好吧,你忙吧老公。”就掛了。
掛了電話的趙慎三卻登時覺得沒意思起來,一種什麼事情都索然無味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怔怔的坐在那裡看着自己的手機,突然間痛恨起這小小的、卻又能瞬間拉近他跟任何人距離的東西來,恨恨的想如果沒有這東西,他就不會再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又經受了一遍火與冰的煎熬,硬生生的讓他的心靈再一次被良知凌遲了一遍!
“咦,趙處長你怎麼先跑來了?”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趙慎三趕緊擡頭,卻看到賀鵬飛一邊問推門進來了,還沒答話,盧博文就隨後走了進來。
“盧省長,賀處長,黎書記聽二公子說了中午您安排在這裡,讓我先過來候着……”趙慎三趕緊說道。
“喝!你這小子倒是機靈,什麼遠航讓你先過來,還不是你私下裡從這個賀鵬飛嘴裡套出了中午我安排在這裡,你就先跑來貓着了?行嘛,都學會守株待兔了啊!跟你老爹也耍心眼子?哼,你還嫩點!”賀鵬飛是盧博文的心腹,他萬事都不防備他的,此刻沒有第四個人在場,他自然毫無顧忌的就點破了趙慎三的小伎倆。
賀鵬飛自然明白盧省長罵趙慎三時提到的這句“老爹”肯定不是倚老賣老,完全是事出有因的,但他怎麼會傻到去追根問底?只是趕緊順勢插科打諢般的叫苦道:“啊?冤枉啊!老闆,我發誓我可沒有告訴趙處長我們定在了這裡,趙處長,你趕緊給我作證啊,否則的話,以後我在老闆面前可就沒有信用了!”
趙慎三捱了罵心裡卻比喝了蜜還甜,趕緊摸着腦袋憨厚的笑着說道:“嘿嘿,其實真不是賀處告訴我的,是……嗨,反正我知道了就是了……”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博文已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