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誰能體會趙慎三那種急於抓狂的心情呢?他呆在車上瘋狂的撕扯着頭髮,時不時就會神經質的打自己一耳光,焦灼的等待着雙雙給他帶來心尖子平安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難熬,但是可惡的雙雙卻就這樣一去不回……
而此刻的雙雙卻用她溫暖飽滿的胸膛容納着範前進的悲憤跟不甘,用她厚厚的小手掌一下下撫摸着這個可憐卻又可愛的男人的頭髮,用母性的溫暖撫慰着他因爲嫉妒而冰冷緊縮的心臟,哪裡還能記得起車上有一個要瘋掉的趙慎三呢?
因爲剛剛急於看鄭焰紅,雙雙跑的熱了就把外套釦子解開了,此刻的範前進就依偎在她僅僅隔了一層薄薄羊毛衫的胸口,彷彿那裡給了他想要的安全感跟溫暖,隨着雙雙輕輕撫摸着他頭髮的小手一下下輕撫,雖然他仍在哽咽,但最起碼剛剛看到雙雙時激動地顫抖已經慢慢停止了。【看小說上】
“天,原來姐姐不是舊傷復發,居然是這樣……那她現在怎麼樣了?”雙雙一直誤以爲鄭焰紅真的是舊傷復發,此刻一聽範前進的話才知道並非這麼簡單,就問道。
“哼,還能怎麼樣?宮外孕大出血,正在手術室做手術,估計死是死不了的,也就是丟人現眼罷了!這也是天不藏奸,要不是她出了這個事情,自然懷孕偷偷去拿掉了,我怎麼會知道自己帶了綠帽子?更加不用窩窩囊囊的替這個賤人說謊了!”範前進憤憤的說道。
“唉!範大哥,你知道嗎?認識你這麼多年,對我來說,今天的你在我眼裡非但不窩囊,反而是最最男子漢,最最讓我崇拜了!”雙雙一聽鄭焰紅沒有生命危險,心下稍安,而範前進的表現卻讓她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就激動地嘆息着說道。
範前進發出一聲類似於哽咽的怪叫:“呃!雙雙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話故意譏諷我的啊?我一個遭到背叛的丈夫,頭上戴着沉重的綠帽子,居然連說出真相懲罰那個女人的勇氣都沒有,有哪一點值得你崇拜?又有哪一點像一個男子漢啊?”
雙雙看着懷裡的男人帶着點撒嬌的抗議,居然覺得他帶着淚痕的臉無比的可愛,不自禁的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道:“唉!範大哥,在雙雙眼裡,一個男人英雄不英雄,男人氣不男人氣並不是看他是不是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是看他能不能給一個女人安全感跟寬闊的包容心!你想想看,鄭姐姐就算是真的對不起你了,畢竟是跟你夫妻多年還生了小虎,如果你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翻了臉,讓她忍受着病痛的打擊精神上再受折磨,那還算是一個男人嗎?不成了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了嗎?可你沒有!縱然是這件事最應該翻臉的你終究顧忌到了夫妻感情,顧忌到了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寬容,仗義的顧全了鄭姐姐的名聲,這跟積德行善是一樣的道理啊!範大哥,你的好心一定會得到好報的!真的,一定!”
聽着雙雙真誠的話語,範前進已經徹底不哭了,沒來由的,盯着雙雙那張原本在他眼裡極其平庸的臉上的眼睛卻漸漸的有了神采,彷彿一個自認爲幹了錯事卻被媽媽誇獎的孩子一般驕傲起來,而雙雙對他的意義可就更加的重要了。
雙雙看着他用嶄新的眼神看着她,心裡也是一甜,臉上就涌起了幸福的微笑,再次吻了吻範前進,當看到他也想回應的時候,卻猛然間想起自己跟他一樣的可憐,此刻又犯了老毛病,居然再次去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就趕緊收住了心神,推開範前進問道:“哎呀,只顧勸你了,我要趕緊進去看看鄭姐姐到底怎麼樣了,外面還有個呆子……呃……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你在這裡等我還是跟我一起進去?”
範前進被雙雙崇拜而深情的眼神撫慰的他被嫉妒傷害到滴血的心靈癒合了不少,正想跟她繼續親熱親熱,以化解心頭那因爲老婆不貞淤積的羞辱時,卻看到這妮子突然間收起了柔情正經起來,更從她趕緊掩飾卻已經露出端倪的話裡聽出了破綻,對他而言,“外面有男人在等”這個概念無論是針對鄭焰紅,還是針對田雙雙,那可都是他的女人!因此,他剛剛按捺住的嫉妒毒焰再次升騰起來,就冷着臉問道:“怎麼了雙雙?有人跟你一起來的嗎?那人是誰?他是不放心你還是不放心鄭焰紅?我去看看到底何方神聖,敢跟我範前進搶女人!”
看着範前進竄起來就要出去,雙雙嚇的臉色蒼白,生怕他見到趙慎三兩人再起爭端,如果大打出手的話,說不定就會被熟人看到,傳揚出去可就更加不可收拾了,趕緊死命的抱住了範前進的腰,急中生智般的說道:“範大哥,你別出去了,那是我的男朋友,我擔心姐姐,你們又都走了,所以我只好央求他送我過來了……”
範前進剛纔以爲是鄭焰紅的姘夫,此刻一聽是雙雙的,心裡居然一揪,一種比替鄭焰紅作僞證還要難以接受的嫉妒一下子讓他停住了腳步,心裡好似有一個讓他遭受了背叛後賴以支撐的唯一一根獨木橋,也“嘎吱吱”發出了即將斷裂的危險聲音,他的心瞬間再次更緊的收縮起來,慢慢的、遲鈍的轉過身,用一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恐懼眼神緊盯着雙雙,沙啞卻又充滿痛楚的問道:“你又找男朋友了?到什麼程度了?”
雙雙絲毫沒有預感到自己爲了掩飾趙慎三說出的這個牽強的理由居然會導致範前進這麼大的反應,但是範前進的反應卻讓她心裡猛然間鼓起了快樂的風帆,她原本僅僅矇混過去阻止範前進衝出去的初衷,一下子變成了想借此試探一下範前進到底對她有多重的心思這麼一個目的了,就更加張致的怯怯看了一眼範前進,才用幽怨中夾雜着不捨的眼神盯着範前進低聲說道:“範大哥,我以爲……你已經不在乎我找不找男人了……唉!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談談了,只是……我總覺得在你心裡,始終都僅僅是把雙雙當成一個低賤的保姆,從沒有平等的把我當成一個……呃,怎麼說合適呢?伴侶或者是朋友?唉!都沒有的!所以我覺得沒資格跟你平起平坐的談心,就一直沒說……如果,你今天覺得雙雙能夠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聊聊天的話,就請稍微等一會兒,我進去看下鄭姐姐,出來再跟我男朋友交代一聲,回來好好跟你談談好嗎?”
範前進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他猛然間意識到就在剛剛雙雙出現之前,這個女孩子在他心目中,依舊僅僅是一個對鄭焰紅的冷漠失落後的填充物,是那麼的可有可無,又是那麼的無足輕重,可是爲什麼她一說有了男朋友,他心裡居然會有比發現鄭焰紅出軌更加難受的痛楚呢?難道今天遭受的打擊太過強烈,讓他瞬間脆弱起來,纔會對雙雙產生這種難捨的錯覺了嗎?
他黯然的想了想,覺得此時此刻,裡裡外外的人除了雙雙,還真是沒有一個能夠理解他的痛苦,欣賞他的大度的人了,那麼,就等這個丫頭出來之後,看她到底會說出些什麼話來吧。《免費》
範前進默默地點點頭說道:“唉!雙雙……你進去吧,範大哥等你!”
雙雙當然從範前進的眼底看出了他的落寞與痛楚,她再一次心疼了他,就柔聲說道:“範大哥,別難過,我很快就出來。”
雙雙飛快的跑了進去,範前進也不知道是不願意一個人呆着,還是也良心發現想看看鄭焰紅,居然也跟了進來。兩人一前一後跑到手術室門口,卻正好看到鄭焰紅被推出了手術室,朱長山跟鄭家父母都圍着護送到了病房,雙雙趕緊幫忙,好容易才把鄭焰紅弄回到牀上。
看着這女人面如白紙,昏迷不醒,渾身又跟車禍時一樣插滿了管子,脆弱的跟平時氣焰囂張的時候截然相反,範前進心裡居然對她恨不起來了,但依舊不願意近前去幫忙,就遠遠的站在後面,用混雜着憐憫、心疼、厭惡跟委屈的眼神盯着那張臉。
範媽媽最瞭解兒子,剛剛兒子雖然替兒媳作了證,但此刻連摸都不想摸鄭焰紅一下的態度更讓她心知肚明兒子是說了假話!這個老太太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腦子裡早就在飛速的旋轉着此刻發難等於趁人之危只有暫且忍耐,等媳婦出院之後該如何抓住時機跟鄭家攤牌。反正這個出了軌的兒媳是絕對不能要了,現在該做的就是怎麼利用鄭焰紅的短處提出條件,小虎是絕對要歸範家,另外能夠多爭取一點資產那就多爭取一點,反正現在鄭家幾個孩子的事業都如日中天,而範家卻已經式微,多要一點以後前進就能少奮鬥一點。
無論大家都是何種心思,反正這一刻,鄭焰紅顯得無比的被寵愛,衆星捧月般的被簇擁在病牀中間,但是無論大家如何對她,她是一概的感覺不到的……
雙雙看護士進來測血壓了讓家人都退後,她抽空把朱長山拉到門口低聲問道:“黃大哥,姐姐到底情況怎麼樣?他……趙大哥在院子裡快瘋掉了,他還等着……”
朱長山原本看到雙雙也跑來了很是感動,誰知一聽這妮子居然是替趙慎三打探消息的,登時氣不打一處來,臉上頓時滿是怒氣,也不回答雙雙的話,往屋裡看了看大家都在,覺得他離開一會兒應該沒事,就轉身朝外面衝了出去。
雙雙並不知道鄭焰紅突然發生危險是因爲劉玉紅行了兇,看朱長山出去還以爲他是幫忙告訴趙慎三情況的呢,就留了下來在屋裡照看鄭焰紅。
朱長山怒馬如龍捲到車前,拉開車門把頭伸了進去,趙慎三正急的困獸一般在車上煎熬,看到他剛驚喜的叫了聲:“大哥,紅紅……”
“啪!啪!”朱長山伸出手就是兩記耳光,他的力氣可是比趙慎三自己打的大多了,登時他兩邊麪皮就一片紅腫,眼前金星亂冒,頭腦發暈的說不出話來了。
打完之後,朱長山衝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一**坐了進來,重重的把車門摔住接着罵道:“趙慎三,你**的爲什麼不一頭撞死去啊?你丫還有臉追到這裡來顯擺你的情深意重?如果你早一點做出選擇,我妹妹何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她是誰你知道嗎?她是雲都市的常務副市長,是幾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導你知道嗎?今天就被你那個狠毒的老婆踩在腳底下踢打?你知不知道我如果晚去一分鐘,她就很可能被你老婆活活踹死了呢?以前你口口聲聲說你愛紅紅,上次因爲你沒有爽快的答應這丫頭讓你離婚的提議,她就曾經傷心的心都碎了你知道嗎?可憐她那麼的驕傲,居然能夠在等不到你做出讓她安心的決定之後,親自張口央求你離婚娶她,可你居然能夠忍心推脫到讓她傷心?那也就罷了,只要她原諒你,我這個哥哥自然無話可講,但是這一次呢?啊?你既然不能給她一個穩定的家庭,爲什麼還要縱容自己讓她懷孕?她都懷了你的孩子了,你居然還忍心讓她一個人承受這麼重的壓力準備一個人偷偷拿掉,而你卻縮頭烏龜一般不露面嗎?你知道早上紅紅給我打電話就是讓我接她去做手術的嗎?如果你老婆不去行兇她何至於會大出血?還不是一個小手術就把問題給解決了啊?我現在倒很是懷疑是不是你跟你老婆串通好了這樣子禍害紅紅的,你是不是怕她太重感情了會生下你們的孩子給你留下禍患,所以纔跟你老婆演這樣的雙簧逼她的呢?唉!我們兄妹真是瞎了眼了纔會認識你……你知道紅紅進手術室時跟我說的什麼嗎?趙慎三,你做夢都想不到,她自己都快不行了……卻還在囑咐我如果她沒熬過這一關死掉了,讓我千萬不要難爲你跟你老婆……她還生恐我忍不住自己的性子,一再的說這件事不怪你就怪她自己……還有,那個時侯範家人已經懷疑孩子不是範前進的了,紅紅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家沒有一個人到跟前,那丫頭心裡那麼清楚,但是依舊微笑着安慰我們……你這個混蛋知道她需要用多大的毅力來支撐自己不倒下嗎?啊?她心裡又有多少不得已的苦楚需要忍你知道嗎?現在,她雖然已經手術結束進病房了,可是因爲大量的內出血,她虛弱到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這下你該滿意了吧?沒有後患了吧?那麼你跟來幹什麼?是不是來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來了?我告訴你,雖然我妹妹一再讓我放過你,可你如果硬送上門來的話,我也不介意收拾了你!聰明的現在就給我滾,別給我妹妹添麻煩了,範家人正在那裡六隻眼睛盯着找毛病呢,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就不要再去給人家送把柄了,趕緊給我哪裡遠滾到那裡去,要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哼!軟骨頭的貨色!呸!”朱長山一口氣罵了這麼多之後,一口吐沫啐了趙慎三滿臉花,然後拉開車門就下車走了。
趙慎三兩個臉蛋已經發紫,還帶着滿臉的唾沫,卻傻了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被朱長山焦雷般的話一句句劈成了一根焦炭!
他的心裡已經被痛苦折磨的支離破碎,那種痛包括了深深地懊悔,懊悔不該上次沒有狠下心跟劉玉紅決斷,卻被那個女人僞善掩蓋住的狠毒鑽了空子,把他一大一小兩個寶貝都給荼毒掉了!那種痛還包括了更深的心疼,心疼鄭焰紅深明大義一直那麼寬容的縱容他,那天晚上的纏綿明明好幾次都感覺她身子一揪好似很不舒服,但是爲了他的慾望,她居然還是忍住了沒有讓他停止,誰知道卻造成了這樣的惡果。那痛楚更加有着濃濃的歉疚,覺得女人愛上他簡直就是一重接着一重的磨難,上次的車禍僥倖沒有大礙,又到被他自作聰明挑撥黎遠航跟郝遠方的關係所連累,差一點工作受到影響。現在想來,女人跟他親近以來,除了時時處處給他好處之外,他居然沒能替她遮擋一點風雨冰雪,真的如同朱長山所說的軟骨蟲一般毫無用處……
最最令他難以忍受的,卻還是到了此刻,他心愛的人躺在裡面生死未卜,而他卻連一個堂堂正正可以進去看望的理由都沒有啊!上次女人車禍,他還可以作爲市委代表市委書記過來探望,但現在呢?他已經成了一個偏遠縣的副縣長,而且鄭市長這次患的病又是如此的難以拿上桌面,更加是今天才發生的事情,他此刻就衝進去該如何解釋呢?更何況朱大哥說的多清楚,範家人已經起了疑心正在虎視眈眈的等着找鄭焰紅的罪名,他現在進去豈不是非但幫不上忙,還把鄭焰紅進一步按進泥潭裡了嗎?
“天啊!你殺了我吧!”趙慎三痛楚的低吼道,此刻的焦灼甚至讓他盼望朱長山能夠別那麼着急走,哪怕是再打他一頓呢,只要能夠多給他說一句鄭焰紅的情況,也好過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傻等。
雙雙一直幫着鄭媽媽照顧着鄭焰紅,鄭首長看着範家二老神胎一般遠遠坐着神情詭異,心裡更是有氣,他的脾氣一輩子都是寧折不彎的,就口氣很衝的說道:“老範,這裡用不了這麼多人,你跟弟妹回家去吧!”
範老爺子很有點尷尬的說道:“……呃,老哥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家……唉!孩子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我們回去也放心不下,還是一起在這裡等着她醒來吧。”
範老太太卻把那張臉冷的鞋拔子一樣一動不動,鄭媽媽那麼溫婉一個人也看不過去了,就說道:“你們還是走吧,等下紅紅就醒了,孩子正在生病難免有些敏感,看到些不該看到的會更難過的,就算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她好了咱們再商議。咱們鄭家一輩子都是寧折不彎的風格,也不會養幾天病就賴上誰的,該解決的事情總是會解決的,您儘管放心吧。”
“唉!老嫂子怎麼這麼說呢?其實……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先回去吧,一旦需要換班照顧你們趕緊打電話啊!”範老爺子又不糊塗,又看到老伴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當然明白鄭媽媽說的是什麼意思,就只好站起來準備走了。
誰知範前進**此時倒張致起來,站起來說道:“喲……紅紅媽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呀?爲什麼我們老兩口留在這裡孩子醒了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看到公公婆婆她敏感什麼呀?難不成我們……”
“老婆子你給我住口!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個字我大耳光抽你?殺人不過頭點地,孩子正在難處,你**的還沒完了?”範老爺子終於忍耐不住了,居然破口大罵起來。
這一下老太婆可草雞了,她跟了老範頭一輩子,自然知道這個人雖然蔫吧,但是一旦逼急了發起火來可是不得了的,如果當着鄭家人的面真捱了打,那這張老臉可就保不住了啊!她轉念一想既然鄭家人已經明白理虧了,那麼遲早還是能佔到上風的,此刻既然讓他們走,一個破鞋兒媳,樂的不用伺候!
老太婆也很會見風使舵,老頭子一發火就把頭一低,一言不發走出門先走了,老頭子尷尬的衝老親家笑了笑也走了。
範前進一個人坐在走廊裡,**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叫道:“前進,咱們回家!”
“啊?”範前進猛地一愣,迷惘的問道:“爲什麼要回家?紅紅……她不是還沒醒嗎?”
“哼!一個破鞋,難道你還是要帶着綠帽子伺候她嗎?咱們範家雖然比不上鄭家了,卻也是丟不起這個人的,你趕緊跟我回家去,這裡用不上咱們家人了!”範老太太不敢拗老爺子,對兒子還是很可以威風的,就氣狠狠說道。
老頭子恰好走了過來,聽老太婆說的邪性,氣的衝過來拉住她的胳膊重重的扭了一把,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老混蛋,兒子跟媳婦的私事你怎麼知道?前進明明說紅紅是清白的,偏你非往兩個孩子頭上扣屎盆子,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不讓你進我家的門?”
範前進原本被**一說心裡也是一腔酸水,真想站起來走算了,可是他爸罵**的時候他回頭朝病房裡看了一眼,卻看到雙雙站在病房門口,一雙妙目定定的盯在他身上,眼神裡都是期盼,看的他心裡一顫,更加想着雙雙還沒有跟他解釋清楚男朋友的事情,如果跟**走了,那可就是既失去了鄭焰紅,又失去了田雙雙了啊!
“我不走媽,紅紅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怎麼能走呢?再說了,我爸說得對,你幹嗎要用那麼難聽的話說我跟鄭焰紅呢?算了,你跟我爸走吧,這幾天就不要到醫院來了,省的大家心裡都不痛快!而且我又不是三兩歲的孩子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該做的決定我自己會做!”範前進虎着臉對**說完,站起來就進病房去了。
範老太太這下可沒臉了,老的也罵她,小的也怨她,她一下子受不了了,就哽咽着低聲咒罵道:“不成器的東西,活該你戴綠帽子!”
“啪”!終於,範老爺子一巴掌打了過去,老太太就愣住了,一分鐘過後,她猛地捂住臉跑出去了。
朱長山恰好走過去,看着這一幕他痛快無比,但是當他進了病房,看到範前進雖然坐在屋裡,那一雙眼卻時刻都離不開雙雙,根本沒有看過鄭焰紅一眼的時候,他看的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能當着妹妹收拾範前進,咬了咬牙想着眼不見心不煩罷了,就冷哼一聲說道:“前進,紅紅需要一些替換的東西,你帶雙雙出去幫她買回來吧。”
範前進巴不得一聲,趕緊答應着就招呼雙雙出門了,兩人走到醫院的大院裡,範前進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到底誰是雙雙的男朋友,但醫院的院子那麼大,又停滿了車,他哪裡能看到趴在方向盤上哭的趙慎三呢?就無奈的跟雙雙走出了大門。
“雙雙,你要跟我談什麼?此刻就說吧。”一出門,範前進就說道。
雙雙明知道朱長山的用意,也不急着回去,擡頭看到醫院對面有家餐廳,就說道:“範大哥,我中午沒吃飯,咱們乾脆去吃點東西,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