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市政府大樓,趙慎三覺得一肚子窩囊,明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的窺探了鄭焰紅的隱私是自己不對,但是卻又好似他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如果他是一個市井無賴的話,此刻一定會選擇步行,在路上看到誰不順眼就湊上去找麻煩,最好是痛痛快快打一架,哪怕是頭破血流也比這樣窩着內傷強。(免費小說)
他心裡放不下鄭焰紅的情緒,自然也不敢回家去了,而且連去財政局催款這件事,他也覺得十分沒必要,原本這就是一個來雲都的藉口罷了,無論是郝遠方,還是鄭焰紅馮巧蘭,此刻哪一個都不會爲這筆款子設置關卡的,去問不問馮巧蘭也很不重要。
趙慎三當然不是一個市井無賴,所以他沒有那麼放肆的宣泄途徑,只能繼續保持這一個有修養的紳士、仰或是一個威嚴的領導的道貌岸然,當然同樣也就只能把那份鬱悶窩在心底,悶悶的開着車駛出了政府大院。
一路開車,不知不覺就走上了到湖邊的路上,當路過五星級的建國飯店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上次在這裡招待客人的時候,發現酒店自帶的小花園房間餐廳很是優雅高檔,等下還不如就越鄭焰紅來這裡吃飯算了。
一念至此,趙慎三看看手錶也就十一點一刻了,就直接把車開了進去,到前臺就去預定一個名叫“牡丹園”的小花園。這裡面的小花園單個餐廳其實是不對外的,但大家可別忘了趙慎三是曾經的市委,他出馬的話,在雲都還真沒有拿不下來的地方,自然是很順利的就拿到了這個小花園。
這個飯店因爲後臺老闆硬挺,才能夠在林茂人統治雲都時期,面對着新城區緊鄰城市的大水缸雲湖,堅決禁止開辦營業性經營場所的禁令下肆無忌憚的建設了起來,因爲佔地面積極大,裡面的經營設施自然是齊全無比,整個院子分爲東、中、西三部分,中間部分自然是酒店的客房主樓,而東面的區域則是純粹的中國風格調,裡面既有江南水鄉的雅緻,又有着京都建築的恢弘大氣,按城市名字分成了若干小區域,全部按照各地的特色飲食以及休閒娛樂風格進行經營,趙慎三預定的牡丹園自然也就在這邊。而西邊的區域則是取世界各名城的典型建築構造的類似京城世界公園的再縮小版,當然經營理念也是以純西方的茶點、西餐、咖啡廳爲主,生意十分興隆。
因爲鄭焰紅的雍容大氣十分像是國色天香的牡丹花,所以趙慎三曾經帶她來這裡吃過飯,女人果真是十分喜歡,他此刻把車停好,給女人發了個短信:“老婆,就算你認爲我十惡不赦,也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中午我在建國飯店牡丹園等你,千萬別讓我做無法申辯的冤死鬼!”然後,他才下了車慢慢的順着花園的小徑往牡丹園走去。
雖然是冬天,但因爲翠竹蒼松一類的植物都是冬天不落葉的,所以一路上倒也並不是滿目的蕭殺,看着滿眼的碧綠,好似冷冽的空氣也變得溫暖了起來,趙慎三大力的吐出了幾口氣,覺得胸口的煩悶也好似舒緩了不少。
其實,有的時候老天總會給人無數巧合的機會,這種機會巧合到好似寫書人在瞎編,就如同今天的趙慎三,無意中剛剛因爲“**”到老婆鄭焰紅的隱私而滿身的麻煩還沒有消除,可是老天就偏生會覺得他這樣子依舊太過輕鬆般,一陣突如其來的尿急就讓他很快涉入了第二場誤打誤撞的窺探……
牡丹園的位置在東苑是最靠東的“中原城”裡,當然有專門的車道可以直接開進去,可是趙慎三因爲想走一走,一進東苑就把車停了步行,走起來沿路都是小橋流水翠竹紅梅倒也雅緻,可是路程卻也並不近,走到一半到了“蘇州橋”的地方,就想方便了,自然就拐進了“蘇州城”尋找衛生間去了。
“蘇州城”裡更加具備江南特點,一叢叢翠竹掩映着一個個小花園,趙慎三也不熟悉路徑,而這個飯店爲了讓客人保持絕對的隱私,一路上卻也並沒有站什麼服務員,他就一路瞎摸的走了進去。
突然,一陣熟悉的、嬌柔的聲音隔着一道盛開的黃色臘梅花傳進了趙慎三的耳朵裡,他原本眉頭一皺覺得世界真小,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這個妖孽般的魔障呢?急匆匆就想離去,可是那聲音卻如同釘子般把他的腳釘在地上了。
“林書記,東西我上次不是讓您看了嗎?我跟趙慎三的確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夫妻了,如果鄭市長想依仗她的權勢橫刀奪愛的話,我可不在乎去她辦公室跟她講講理去!”尹柔永遠是那麼嬌柔,就連此刻的話都帶着習慣性的柔媚,但是那一字字代表的內容可就讓趙慎三如同一個被點燃了的超級大的炸藥包了。
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木木的說道:“林主播,感謝你上次送給我有關於趙慎三在農機生意上想要做手腳的證據,我也十分相信你跟我合作的誠意,只是我們倆所有的交易都出於事情,而不是出於感情,之前我還一直以爲我們倆已經兩清了,但是你今天又約我來,理由是手裡有更加能夠幫助我反敗爲勝的證據,我信了纔過來了,但你卻讓我去替你們這種齷齪的三角戀情做傳話人,這顯然是不可能成爲我們合作的理由的,我更加不能過問鄭焰紅的感情生活,所以我不認爲我能幫到你,現在你可以走了。【看小說上】”
趙慎三越是聽越是覺得腦子一陣陣發懵,他再也沒想到自己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之前安排的滴水不漏的農機反攻策略是怎麼被對方知道了的,現在才明白居然會是從陰柔這裡走風的!
這個發現讓趙慎三心裡一陣陣緊縮,那泡尿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他的心態也從剛剛無意間的聽到變成了刻意的偷聽,就趕緊把身子一閃鑽進了影背牆後面,靠在那裡默默地聽着。
陰柔一聽林茂人不願意繼續了,十分着急的低喊道:“林書記,您可能沒有體會透這裡面的玄機吧?我告訴您,我有個朋友也跟您一樣是個領導,他早就幫我分析過了,趙慎三之所以這麼拽,就是因爲他跟鄭焰紅的關係,而據他透漏,過了年省裡開始調整地級市領導,鄭焰紅一定會當上市長的,那麼要想鬥垮他們就更不容易了,而我要是利用他們的私情替您出面大做文章的話,您不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就成功復仇了?到了那時,鄭焰紅勢必會惱恨趙慎三的濫情一腳踢了他,您那麼愛鄭市長,出面哄哄豈不就到手了?這麼一舉兩得的事情怎麼會是僅僅出於感情呢?林書記?”
林茂人好似沉吟了一下,略停了一下才說道:“你爲什麼那麼斷定我會在乎鄭焰紅是否會倒黴呢?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希望跟她在一起的呢?這些也是你的‘高人’朋友分析給你的?那麼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的朋友是不是叫做郝遠方啊?”
“啊?”尹柔好似被嚇到了一樣發出了一聲驚呼:“林書記您怎麼會這麼想?我也不過是覺得您對感情這麼執着十分難得,而我自己也是爲情所困想要獲得成功,所以就選擇跟您一起讓這對並不是爲了愛情,純粹爲了合作湊合在一起的男女受點教訓理智一點,各自達到情感的圓滿罷了,您怎麼會牽扯到郝市長呢?”
林茂人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哼,各自達到情感上的圓滿?你好像並不僅僅爲了這個吧?否則的話你上次給我提供趙慎三弄了兩套說明書故弄玄虛的時候,要求我滿足你的條件可跟這個目的相差太大呀!你不覺得你一個小女人,做這些事情很危險嗎?”
尹柔可憐兮兮的嘆息了一聲:“唉!林書記,有好多事情……也不是您想的那麼簡單,其實您說的是對的,我一個小女人,能夠跟自己愛的男人最終廝守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又何必去在意官場上的是非呢?可是……有時候很有些事情是不由自主的,你要想達到目的就必然要做出相應的妥協,我雖然跟您聯手貌似在對付趙慎三,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我這也是爲了保護他呀!”
“行了,這些你不用告訴我了,既然你說的這麼誠懇,那麼就在合作一次吧,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底牌,那就是鄭焰紅下次調整當上市長是一定的了,你可以告訴你的朋友,如果他不想離開雲都,也不用毀掉鄭焰紅,否則的話還指不定誰勝誰敗的,他能做的就是趕緊促使鄭焰紅到別的地市做市長,這才能保全他的位置。至於你說的你去鬧騰爭風吃醋,這與我無關我不參與,就這樣吧,我走了。”林茂人木呆呆說完,可能站起來走掉了,尹柔也沒有再發出來聲音。
趙慎三並沒有走出去指責尹柔,而是慢慢地走掉了,他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悲哀,上次發現尹柔出面鬧騰,雖然已經讓他對那個女人的人品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但終究還是覺得那個女人無非是爲情所困的可憐人,卻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有些愚蠢和不識時務罷了,但此刻聽完了這場“交易”,他居然對尹柔的嬌柔婉轉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般的恐懼。那個女孩子溫順的臉龐也瞬間幻化成了一條被他飼養長大的蟒蛇,而他卻在某一天夜半醒來突然發現這條蛇既沒有盤着,更沒有在吃東西,而是詭異的、直挺挺一條躺在他身邊,而他卻猛然間明白過來這條蛇並非是陪他睡覺報答他的恩情,而是在衡量以它的身長,是否有能力把他給囫圇吞下去!
心底依舊有什麼東西脆脆的碎裂了!趙慎三居然仰天看着灰濛濛的天際,控制着從喉頭冒上來的酸熱幻化成的水霧,不讓這份爲了心頭珍藏的小珍珠破碎引發的悲哀把那酸熱的水霧化成淚珠落下來。
是時候該處理掉這條寵物蟒蛇了,要不然的話就會成爲反噬的隱患了!唉!看來天底下還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更加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尹柔之前那麼委曲求全,無非是抱着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份癡望,現在他卻把她那份癡望連根拔起了,她怎麼能夠不因愛生恨想要報復呢?
就這樣遊魂般的晃悠進了牡丹園,沒想到鄭焰紅非但真來了,居然來的還相當早,此刻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溫暖的房間裡,好整以暇的嗅着桌上放着的、溫室栽培的牡丹花。
看着趙慎三遊魂野鬼一般魂不守舍的蕩了進來,看到她坐在那裡,居然沒有露出驚喜的神態,更加沒有撲過來抱住她解釋,卻行屍走肉般自顧自坐下了,滿臉的悽然對着那盆花的另一面發起呆來。
鄭焰紅也是心事重重的,她也不是不鬧很趙慎三的下作**,但是她是一個智慧的女人,知道這種情形也的確有很大的巧合成分,而且此時此刻大事爲重,更加因爲她心頭始終篤定的認爲就算是可以質疑冬天打雷,卻也不用質疑趙慎三對她那份深愛的,有了這份篤定,教導丈夫是可以的,丟了不要可就太傻了。
林茂人電話裡給她的那個消息無論是真是假,的確讓鄭焰紅也惶恐了,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語氣心亂如麻的胡亂猜測,還不如跟趙慎三見見面,敞開了談談分析一下最好,這才接到他的短信不久就過來了。
趙慎三的失魂落魄讓鄭焰紅不得不暫時收起了自己的一腔鬱悶,但是她雖然好奇,卻也並不缺乏等待的耐性,更不會主動搭訕長了趙慎三的威風,看他兩眼發直的盯着那牡丹看,她也就盯着他的臉細細的端詳他。
雖然目下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姐弟戀也成爲喧囂塵上的一種社會狀態了,而她內心深處,卻始終爲自己打了這個男人五歲頗有些耿耿於懷,因爲她的性格是極度雙重化的,雙子座的星座特點也讓她更加具備了極其矛盾的兩個層面,從小大大,既喜歡爽朗大氣的男孩子性格,又喜歡有強悍的男人守護她能做個可以任意撒嬌的小女人,所以,她纔會對懦弱的範前進越來越沒感覺,卻明知道林茂人跟高明亮對她都是圖謀不軌,也傻乎乎的上當了。
愛上趙慎三之後,她一方面喜歡他的強壯威猛跟年輕人的活躍思維,更喜歡他睿智的頭腦跟對她的死心塌地,但是另一方面,卻始終遺憾自己不能管他叫“哥哥”,不能因爲比他小而恣意的享受撒嬌的樂趣,就算是趙慎三十分寵愛她,但對着比她小的男人哼哼唧唧的話,還是有些不太像話。
此刻,她越是端詳趙慎三,反而越是發現這個男人的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多了那麼多的滄桑,此刻眼角眉梢都是落寞與哀傷,更加多了幾分成年男人的無奈感,讓她對他簡直就恨不起來。這一端詳,到讓她一時間忘記了她是要對他發難的,就這樣盯着他看傻了。
趙慎三是被服務員上菜的聲音驚醒的,他猛地仰起頭,這纔像是現在才發現鄭焰紅一樣瞪大了眼睛,慢慢的,他看着她那雙圓圓的眼睛,自己眼裡卻終於有了淚,貪婪的盯着鄭焰紅看了好久,自然淚也無聲的流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哀傷的說道:“紅紅,我配不上你……以後,你自己好好的過吧,我在你身邊始終不能給你安全的依靠,所以……我退出,你記得保護自己啊!”
看到趙慎三哭,鄭焰紅的心越來越軟了,看着面對她痛哭不已的男人,她突然萌生了一種小虎對她痛哭撒嬌時的慈愛,正想着等他哭到一定程度訓斥他一通就罷了,卻冷不丁聽到他說出了這麼幾句話,登時氣的銀牙咬碎,柳眉倒豎的罵道:“死小子作死呢,克格勃當夠了現在又來演苦肉計?你配不上我又不是今天才配不上的,爲什麼一開始要招惹我呢?這會子知道給我帶來麻煩了,那你準備怎麼辦?上山上去剃個禿瓢做和尚嗎?如果是的話恭喜恭喜,我會給你錢買車票的。”
趙慎三癡癡的看着鄭焰紅,半晌才說道:“姐姐……我真願意咱們倆還在教委,那時候雖然你很強勢,我又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小職員,但那個時候我們沒那麼多磨難,更加沒那麼多奢望,就是那麼單純的快樂,能在一起就盡情的享受兩個人互相帶來的愉悅,而不需要去考慮是否會給對方帶來影響,更不需要時刻提防來自各方面的明槍暗箭,多單純,多快樂!唉……後來,我憑藉你給我的條件跟我自己的小聰明,漸漸的強大了起來,就自作聰明的以爲我能給你一個丈夫應該給老婆的所有依靠,縱然是因爲我的無能已經給你打來了好多的磨難,卻也總是用種種理由爲自己開脫,但現在,就今天,我才發現我的確是無法給你全方位的保護的,所以……我……我……我退出了姐……”
鄭焰紅看着趙慎三越說越真,剛剛以爲他給自己演苦肉計的看法被嚇沒了,趕緊問道:“死小子別給我死樣活氣的,告訴我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如果是因爲剛纔你偷偷躲在我辦公室聽牆角,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啊?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慎三聽到林茂人說郝遠方也在算計鄭焰紅,雙方還是決定利用尹柔出面打擊鄭焰紅,登時想起當初劉玉紅也是用這個法子讓鄭焰紅遭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不單單是做了一次手術,還差點因此被審查的事情,更想起這個女人原本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不可一世,卻因爲跟他有了感情之後,就多了接連不斷的重重災厄,好幾次都差點送命,傷痛多的讓她幾近崩潰,到了此刻,他卻依舊不能帶給她幸福跟安全感,依舊要因爲他之前不謹慎惹下的情債負連帶責任。
就是這種想法,才讓趙慎三泥塑木雕般的晃悠進來,傻愣愣的哭了半天,終於做出了放棄鄭焰紅的決定,決心一個人跟那些覬覦他們幸福的混蛋們鬥一鬥,贏了回來娶他的女人,輸了一個人萬劫不復!
鄭焰紅哪裡知道這個男人正準備用他的退出保護她呢?還在那裡着急的揪着他的手問他到底怎麼了。趙慎三經過剛剛的哭訴,情緒已經得到了穩定,他做出了決斷自然要達成的,就收住了眼淚很黯然的說道:“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情,我就是覺得咱們倆可能是受了詛咒了,只要在一起就會出事,眼下正是你競爭市長更上一層樓的關鍵時刻,如果因爲咱們倆的關係受到了影響也挺不划算的,所以暫時……暫時咱們還是……”
說到這裡,想到要跟這個可愛的、愛到骨子裡的女人分手了,已經有了足夠決心的趙慎三依舊心如刀割,再一次噎住了。
鄭焰紅看着趙慎三痛苦到極點的眼神,心裡反倒飛速的轉起圈子來,把她圓圓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看着這個男人,突然間心裡靈光一現,就猝不及防的問道:“三,你遇到林茂人了嗎?”
“啊?你怎麼知道的?”趙慎三正在痛心疾首,猛不丁被她一詐,情不自禁的就說到。
“哼!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老實說吧,是不是他告訴你說如果我們結婚會影響我當市長?你的醜聞也會成爲我的恥辱?這些話讓你覺得配不上我了,連累我了,所以你就到我面前當大聖人來了?”鄭焰紅冷冰冰說道。
趙慎三傻了,他大張着嘴巴看着鄭焰紅,好似她是一個妖精一般,半晌才傻愣愣說道:“紅紅,你也聽到林茂人跟尹柔的商議了?我怎麼沒看到你呢?”
這句話倒讓鄭焰紅迷瞪了,她瞪了一眼趙慎三罵道:“不長進的東西,難道你又去偷聽了?什麼什麼?你剛纔說什麼?林茂人跟尹柔商議?林茂人居然會去聯絡上次演苦肉計那個小女人?哈!你們這些所謂的男子漢大丈夫們可真是讓我瞧不起!”
趙慎三嘆息着說道:“是啊,我們這些男人們比起你的光明正大,乾脆利落還真是無地自容啊!紅姐,都是因爲我不修德行,無端的招惹了那麼多的情債,讓你上次被劉玉紅所傷,這次尹柔又不死心正在上躥下跳的給你設置障礙,甚至勾結了不願意被你擠出雲都的郝遠方市長跟一直對你不死心的林茂人,這股力量也是不能小看的,而且這些人的背後更加有省城的力量支持,所以……我自認爲是無法保護你的!但是如果沒有了我,你就會一下子成爲被他們寵愛的保護對象,無論哪個方面都會發展的很順利的,所以……紅姐,我真的不能再繼續佔有你、連累你了。我們分開吧,我會一如既往的愛着你,幫助你的,只是……不能……不能一輩子守候着你了……”
鄭焰紅此刻纔看的出來趙慎三是認真的提出了分手,而且她也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當然把趙慎三聽牆角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腦子裡飛速的考慮着這幾個男人的關係,想到最後她反而笑了起來:“呵呵呵,三,你想好了?考慮清楚了嗎?真的決定就這樣跟我分手了?”
趙慎三看着鄭焰紅滿臉的輕鬆笑容,知道這是女人被他傷的太深了故意做出的假象,他心裡一陣陣悽苦,但卻只有把英雄好漢的氣概強撐到底了,就沉重的點點頭說道:“是的紅姐,我祝福你能夠得到幸福!”
鄭焰紅拿起筷子給趙慎三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裡,慢悠悠說道:“三弟,來,姐給你夾口菜,以後可就沒有這機會了啊!”
趙慎三聽的心酸不已,哽咽着拿起筷子把那些菜吃進了嘴裡,哪裡嘗得出是什麼滋味,想着也許從此就永遠真的享受不到這個女人的溫柔了,更是心如刀割,淚如雨下。
鄭焰紅卻顯得並不那麼傷心,她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看你這孩子,明明是你提出要分手的,我都被拋棄了都沒哭,你哭個什麼勁呀?對了小趙,你不要我了打算去娶那個什麼小柔嗎?她心眼子那麼多,你以後可要小心被她暗算啊。”
趙慎三恨恨的說道:“是我瞎了眼看錯了這條美女蛇,她害我失去了我最珍貴的寶貝,如果栽讓她得逞了我誓不爲人!”
鄭焰紅拍拍他的手說道:“稍安勿躁嘛!三,你還會幫我的吧?那麼下週你去京城賀喜,還帶我不帶了?”
“帶,當然帶!”趙慎三趕緊說道:“紅姐,你以爲我是翻臉不認人的人嗎?我都說過了我會跟以往一樣愛你幫你的!”